第20章 彈出了兩個申請

“也許是誤會呢,你還記得高中校花那次不。”莫可琳的話打斷了她的回想。

尹洱“嗯”了一聲,莫可琳也和她想到了一處去。

“當時你不也是難受得要死,最後呢,那個誰根本就沒和校花表白。”莫可琳語重心長,“所以說,耳朵聽到的和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要不你就主動去問他,要不就趁早放棄。”

那确實只是謠言,校花後來在學校表白牆上澄清,表明他們兩個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

話雖這麽說,但當時在學校少數人員內部,還是流傳着對這一烏龍事件添油加醋後的愛恨情仇故事。

故事梗概和最初版本略有不同,表白和被表白的人員颠倒,說是校花和尋攸駱屢次表白被拒,又被不懷好意的人了解後傳播開來。

尋攸駱為了維護校花的名聲,才開始對外宣稱自己才是那個愛而不得的悲情人物。

是青春校園小說裏慣常描寫的套路劇情,如今在現實生活中上演,敢信的人屈指可數。

這畢竟只是道聽途說,真實的情況如何,當事人不情願講述,大家也只不過是在無數臆想中自娛自樂罷了。

尹洱願意相信校花所說的,兩人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

之後的發展也确實如她所期盼的那樣,故事的男女主人公平時并沒有多深的交流。

華麗又影響頗大的緋聞在乏味的生活中周轉,漸漸喪失了最初的韻味。

所謂的一知半解,其實就是自我欺騙、自我沉淪、自己吓自己的加注融合。

她又不敢去問,他又不會主動去說,還談何真相大白。

通話結束之後,尹洱上線去賬號的觀戰記錄看了一眼。

如莫可琳所言,他來看過三次,時間不長,對尹洱來說卻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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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最近的一次是兩天前。

那晚尹洱又開始莫名自信,覺得自己最近被帶的技術水平突飛猛進,大言不慚地放下狠話,要和秦利帆一起稱霸雙人榜單。

以至于當晚兩人一起熬到了淩晨兩點,勝勝負負、真真假假十幾次後,才終于認清自己的位置,懷憾睡覺去了。

她只是日常和朋友玩游戲,有什麽值得良心不安的。

頂多就是被他發現自己打游戲太菜,這本來就是事實,有什麽值得憂慮的。

尹洱坐在桌前,不自覺開始咬起大拇指指節。

在思慮之餘,秦利帆發了消息過來。

—哎嘿,不容易啊,看你白天在線。怎麽?放假沒有回家嗎

又不能真把指節咬得脫層皮不可,尹洱搓了搓掌心,打字回複。

—昨天回了,住了一晚又被我媽趕到學校來了

—怎麽回事?

—家裏裝修,嫌我占地方

—果然大學生回到家沒有家庭地位

我倒是想回去一趟,但沒機會啊

各地高校放假時間統一在七月份左右,暑假過後就到了大三,不可避免地要在升學和就業兩方面早早進行考慮。

前幾日在和秦利帆交談的過程中,他也向自己表明了有考研的打算。

再因為距離遠近,到大三大四,假期能回來一趟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

先前的話也只是說說而已,越長大阻礙各種選擇的事情越多。

年幼時總是從各式各樣的人口中聽聞大學生活的美好,例如大學就相當于半個社會,在大學沒有早自習也不用跑早操,學校飯菜好,本科生每個月還有六十塊錢的生活補助可以拿等等。

諸如此類的言論果真不錯,大學不會有老師每日催促着背書交作業,也不用在中午是吃飯還是洗頭之間猶豫不定,也不會因為被戰鬥力強盛的低年級學生搶占了食堂位置而只能慘兮兮地啃泡面而憂愁。

人越成長,越要學會自己定奪。

大學也要和高中一樣算日子,只不過高中時間緊任務重,好不容易得來的休息日被大堆的試卷作業覆蓋,和在學校兩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基本上沒什麽區別。在大學就要相對的自由一點,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自由和開放,更容易養成人散漫無規的生活。

秦利帆早些考慮也是好的,給自己定個目标朝着那個目标前進,也不至于像尹洱這般六神無主,在硬式教育的長期摧殘下,只顧專注當下而丢失了長遠打算。

尹洱安慰他。

—沒關系,有時間就回來,沒有時間就在學校好好學習呗

—嗯

他好久沒回話,在尹洱将界面切換,意外看到尋攸駱的賬號也在線的時候,他又發了消息過來。

—所以你希望我回去嗎

他未開局,尹洱也沒辦法去觀戰。笨拙的大腦抵不住三心二意,在她看到那條消息之前,秦利帆又将其撤回。

尹洱盯着尋攸駱主頁會和她招手的建模發呆。

慌神間,秦利帆突然發了組隊申請過來,恰時界面一閃,尋攸駱也給她發了消息。

—在幹嘛呢?打游戲嗎?

這般根本不是詢問,而是告知。

不過幾秒,兩個組隊申請一起挂在右上角,讓尹洱眼前一花。

她還沒反應過來,如今腦袋裏面只有一個想法。

什麽啊,你們這些人邀請之前都不等人回複一下可不可以的嘛?

她無從下手,從沒覺得打個游戲也能讓人這樣犯愁過。

兩個申請遲遲沒被決定,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

秦利帆的俨然更快。

尹洱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掐着零出現的點,選擇接受了秦利帆的組隊申請。

政法大學男生宿舍。

周閣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來,嘴裏還哼着歌。

瞅見尋攸駱也在,挑了半邊嘴角一聲咋呼,“呦吼,是誰惹得我們駱哥不爽了,臉這麽臭。”

他将東西囫囵扔在桌上,湊近跨過尋攸駱的肩膀去看,正巧瞧見手機屏幕上的游戲畫面。

“怎麽?打游戲輸了?”他嘻嘻哈哈地搭上了男生的肩,語氣賤嗖嗖的,“我就跟你說吧,游戲十天不打就手生,你這近一個月來都沒怎麽和哥們玩過,都快成菜雞了吧。”

尋攸駱聳了下肩,讓他取開。

周閣這才發現不對勁,眯着眼睛又瞧,“什麽啊,原來你觀戰別人的啊。”

他又湊近了些:“是叫個...我...我耳朵可靈。”

周閣一臉疑惑,朝尋攸駱挑了下眉,“誰啊?”

尋攸駱沒說話,将游戲關閉,微信也剛巧收到了消息。

他避開周閣的視線,瞧見尹洱發過來解釋抱歉的幾句話,表情也沒多少緩和。

那旁的周閣卻已然開始自導自演,一聲長籲,做了個恍然大悟的大動作,“我知道了,是上次一起露營那閨女吧,是叫個尹洱?”

尋攸駱照舊沒說話,起身去洗了把臉。

周閣又開始搖頭唏噓:“這時候裝啞巴可不好。”

他趁機搶占了尋攸駱的座位,扒着座椅靠背,開始落井下石,“你這樣一直等着女生主動,早晚是要吃虧的。就算知道對方喜歡你,那有個屁用,女孩子臉皮都薄,你要也是一副耍高冷的模樣還怎麽能有所進展。”

周閣和現任女友談了近兩年,平時慣愛在他們這些單身狗面前,假裝智者講些大道理。

他有時候說話确實帶幾分講究,但尋攸駱并不怎麽愛聽。

他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指着那大包小包的東西問他,“那都是些什麽?”

“那。”周閣愣了一瞬,扭回去看了眼回答,“女朋友買的,我也不知道是些啥。”

“她買的放你這邊幹嘛。”尋攸駱不大理解,靠着下鋪的桌椅給尹洱回消息。

“就是她買的才要故意放我這邊。”周閣呲着牙,一副洋溢在幸福裏的模樣。

尋攸駱一聲輕笑,“咋地??給你穿?”

“瞎說什麽呢?”周閣瞪了他一眼,解釋道,“有時候情侶之間就是要留那麽一兩樣東西到對方那裏......”

他故意賣關子,見尋攸駱疑惑擡頭之後才繼續說道,“為的就是之後,能有理由找機會見面,你懂不懂啊~”

他洋洋得意,又忽然想到了什麽,拍了下尋攸駱的胳膊。

“哎,明天的組員讨論你去不去?”

尋攸駱打字的動作一頓,面無表情,回答又斬釘截鐵,“不去。”

“這麽決絕?”周閣道,“學長還專門提醒,讓我多問你幾遍,你真沒明白什麽意思?”

他故意将那個“多”字加重。

尋攸駱依舊是油鹽不進,感覺好笑,“都說了是去修改營銷方面的東西,我一個搞計算機的去幹嘛?給他們敲個代碼加加油?”

“也是啊,我本來也是這麽想的。學長問之前我也打算說定不去,這時候又......”周閣一臉為難,想通之後又開始輕哼,“說到底還是你惹的禍。”

尋攸駱無辜:“我怎麽了?”

周閣一臉“你還好意思問你怎麽了的”表情:“我就不信你沒瞧出來清漓妹子對你有意思,學長在你們倆中間搭橋,我還要無故受挫。”

“那是學長的事,和我有什麽關系。”

周閣又一聲輕哼,“我是瞧出來了,你現在就處于一種怨婦的狀态,之前學長讓清漓妹子進組來你就心裏不大舒服,現在又……”

“哎你別瞎說。”尋攸駱趕忙止住他這啥都敢說的嘴,“我當時可沒那麽想,就算現在我不去,也不是因為賈清漓,就是單純的忙不想去罷了。”

“行行行,那就算是這樣。”周閣無話可說。

“到時候你自己去和學長解釋,我就說和你一個專業的,情況一般。成與不成交你手上,我可不想管這檔子破事。”最近因為項目組隊頻繁開會,對象聽說隊伍裏還有個師範那邊的女生,本來就心裏不大爽快。

既然尋攸駱都不把這當回事,自己還這麽在意幹嘛。

周閣又拍了拍他的肩,見人點了頭後才安下心來,匆忙想起,趕快去和對象報備。

假期眼見着就要結束,在周閣走後,尋攸駱繼續将精力投注在和尹洱的微信聊天上。

他斟酌周閣方才說的,費力引導了好久,才終于在對方說完“暑假再約”的時候平緩了一點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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