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是不是想要我呀?
充滿誘惑的話語萦繞在玄壑的耳邊, 他緩緩睜開眼睛, 琥珀色的眼瞳一片海的深沉,欲色如浪濤洶湧。他雙手環住她的腰身,讓她更緊地貼在他的身上,一寸也不能移動。
他看着眼前這個嬌豔撩人的女子,恨不得親手将其毀滅,瘋狂暴虐的念頭席卷了他的頭腦, 讓他幾乎無法控制。
不願因為她而失控, 她分明只是要他的靈力,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止不住地想要擁有她。她就像是他的魔障, 是來蠱惑他、摧毀他的妖孽。
在夢境之時, 他被她勾得失去自我, 已經任她予取予求,可她卻中場退出。到了蟻穴,他只想閉目休息,她卻又湊了上來,存了心誘惑他。
他不會再容忍她、饒恕她,若要一同墜入地獄, 他要她比他更痛苦萬倍。
清栀覺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可他抱着她一動不動,只是靜靜地、冷冷地看着她,完全沒有想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意思。
他到底想幹嘛?
她撐在他胸口的雙手被擠壓在兩人中間,她用盡力氣掙紮着, 總算伸出一點點,尖尖的指甲輕輕勾了勾他的下巴,低聲說道:“放開我。”
哪知,他又加重了力道,這回她是真的動也動不了了。
而他的眼神越來越危險,看着她,就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剝一般。她想起了他殺人時的狠厲殺氣,可此時此刻他眼中的殺氣比那時還要濃了數倍。
“玄壑、玄壑……”她的聲音綿軟,一雙水靈的媚眼看着他,有了讨饒的意思。
呵,遲了。
玄壑嘴角勾了勾,一個翻身與她交換了位置,她還沒能驚呼出聲,口鼻便被他捂住了,他手上的力氣那麽大,捂得那樣嚴實,連一絲縫兒都沒有,似乎存心要取了她的性命。
她的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想要拉開,可她這點力氣對他來說太過微不足道。無法呼吸的她越來越難受,雙腳也不停地踢着他,卻哪裏掙得開他的鉗制。
他的另一只手也沒閑下,輕松便解開了兩人之間的束縛,在她幾乎要因為長時間的窒息而昏厥前,他狠狠地、毫不憐惜地帶着她滾入欲.望的漩渦,肆意而瘋狂。
清栀剛剛才能大口呼吸,感覺自己活了過來,下一刻又被他強行帶進地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啜泣着想要将他推開,卻只加劇他的瘋狂。
不是這樣的,之前不是這樣的!之前他都很顧她,不會像這樣瘋了似的折磨她、弄疼她。他好像恨極了她,他就想要她的命一般!
她難受得弓起身子,一口咬上他的肩膀,鋒利的指甲在他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以暴制暴反擊他。
狹小的空間充斥着靡靡的氣味和血的味道,他們就像在戰場上激戰的死敵,誰也不想讓對方好過,誰也不想讓對方好好活着,似乎只有以命相搏的惡戰才能撫平他們內心的欲,讓一切回歸正途。
直到她癱軟地躺下,直到他擁着她恢複平靜,她淚眼朦胧,語聲輕顫:“我剛才有沒有尖叫大喊?”
玄壑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你為什麽不阻止我?下面的人會不會聽見?他們會不會知道我們在幹什麽……”她後知後覺地開始擔心。
“這不重要。”她失控的樣子才令他暢快。
“你臉皮是什麽做的?你想讓人圍觀嗎?”
“看到的人殺了便是。”
喂,老祖宗,你好歹是天界的上神啊,你的慈悲心呢?不救人就算了,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你是有多陰暗?從前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是死了嗎?
她氣惱地抓過他的手咬了一口,恨恨的。
“我的靈力不是好得的。”他盯着她,目光幽深,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緩慢而輕柔,“下次勾.引我之前,你考慮清楚。”
說到底他就是舍不得他的靈力。清栀小臉繃了起來,默默地又拉過他的手指,張嘴,輕而又輕地咬了一口。
玄壑的眉頭皺起,被咬的手指輕顫,連帶着心也顫了一下。
她顯然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裏。
“我聽別人說過,沒有犁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我會好好考慮一下體諒你的。”雖然過程驚心動魄,可除了最初不适應的疼痛,其實……還好?
“……”玄壑又忍不住想要掐死她。
“我知道你是個老人家了,體力自是不如年輕小夥的,我理……”
柔軟的唇覆了上去,阻止了她未盡的話。原來,始終都是她在牽動他的一舉一動,喜怒哀樂,而他拿她無可奈何。
她就像綿軟的雲,即便是摧毀也能很快重新再組,悠然地飄浮在空中,而他抓不住。
相擁而睡,一覺醒來,底下靜悄悄,再無一絲聲響。
清栀爬到入口處,頭往底下看去,只見底下一片空蕩蕩,半個人影都無。
她推了推身邊的人,小聲問:“玄壑,他們都散了,現在什麽時候了?”
正睡着的玄壑被她搖醒,眼眸微睜看着她:“卯時。”
“那馬上快辰時了,天亮了,我們是不是要出去了?”窩在這小小的地方實在無聊,雖然有他陪着,可他時不時不陰不陽一回,她怕他憋氣得難受想其他招數對付她,還是趕緊離開為好。
玄壑看她頭發披散淩亂、面色微紅的模樣,伸手為她理了理發。
清栀微微詫異,是她看錯了嗎,他的眼神柔和,一掃之前的瘋魔暴躁,平靜得就像是光滑的鏡面一般。難道是因為發洩完了?
男人真奇怪。
玄壑坐起,将她拉到身前,拿起發帶為她束好發,帶着她離開了蟻穴。
外面陽光正好,剛出來的清栀覺得刺眼,往他懷裏鑽了鑽,過了會适應了才将他放開。
“這是哪裏?”眼前一片斷壁殘垣,仿佛剛剛經歷一場惡戰,四處都是新鮮猩紅的血跡,一道道無聲地蜿蜒流淌,看着令人心底發怵。
“青翼海龍獸剛屠戮過的地方。”
“這裏的人都被殺了?”
“都成了它的食物。”玄壑說着,像發現什麽似的往前走了幾步,蹲下身,從殘破的磚礫間撿起了一樣東西,是一塊近乎半圓形的青色鱗片,比他的手掌還要大許多。
清栀走過去,看到他手裏的東西,猜到:“是它的鱗片?”四下看了看,還有好多,“它受傷了?”
“沒這麽簡單。”玄壑丢了鱗片起身,踩在廢墟上繼續往前走去,一處不顯眼的角落隐隐有一絲結界之光,他衣袖一揮,破了結界,裏面竟是一個咿咿呀呀約莫一個月大的小嬰兒,生得白白胖胖,粉嫩可愛,他不由愣了愣。
清栀跟過去一瞧,笑了:“好可愛的小娃娃,被保護得很好呢。”她正要将它抱起,卻被玄壑拉住了。
“你幹什麽?”他問她。
“抱着呀,難道把它一個人丢這裏?”
“是個累贅。”
哎,老祖宗,有點愛心好不好?清栀甩開他的手,走過去将小嬰兒抱了起來,抱在懷中哄着:“你若嫌它麻煩,等下我們找個可靠的人家把它收養了就是。”哈哈,她許久沒見過這麽小的娃娃了,真好玩兒。
“它身上有魔息,不是一般的孩子。”玄壑一眼便看了出來。
“那正好呀,是我……”魔界的子民。清栀及時反應過來,趕緊止住,憋得咳嗽兩聲,才又笑道,“一視同仁,不搞歧視,可愛就行了。”
玄壑瞟她一眼:“也好,青翼海龍獸最喜歡吃幼童,拿它來做餌。”
“玄……壑!”
雖然清栀氣鼓鼓地抗議了,但玄壑沒有理會,帶上她和小嬰兒一起循着青翼海龍獸的氣息追了上去。
他們飛出約有十裏,落到地面,這裏是一處深山老林,山裏樹木高大繁茂,密林深處雜草叢生,陽光難至。
清栀沿途又看見了許多青色鱗片,不由好奇:“這青翼海龍獸怎麽一直在掉鱗片?鱗片掉光,它不就光禿禿裸奔了?”
“看了才知道。”玄壑走在前面開路,為她掃清沿路障礙。
“它不是海龍嗎?怎麽跑到深山裏來了?”
玄壑沒有回答。
走出一段路,青翼海龍獸的蹤跡消失不見,四周再也探查不到它的氣息。林子裏靜谧得很,只偶爾有幾聲鳥叫響起。
玄壑轉身走到清栀面前,低頭盯着她懷中已然熟睡的孩子。小小的孩子不谙世事,睡得香甜,身上透着濃郁的奶香味,很好聞。
“它很乖啊,不吵不鬧。”清栀笑着往他面前送了送,讓他看清它可愛乖巧的模樣。
“嗯。”玄壑應了聲,眸色一暗,伸手撫上它稚嫩的小臉蛋,然後,狠狠地擰了下。
哇的一聲哭喊響徹山林,無數鳥兒飛起,展翅逃離。
太乖了,不行,吵一點,才好。
清栀笑容凝固,不敢置信地看向他:這人,怎麽連小孩子都欺負?!
她正要開口罵他,卻被他捂住了嘴。
“噓……”他示意她噤聲。
小嬰兒哇哇的哭聲不斷,一聲一聲在密林中回響。這時,一個不尋常的氣息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靠近。
越來越近……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留評繼續發紅包!對自己如此短小深深質疑,黑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