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找上門
還沒等笑妄生找上林南飛，對方倒先找上了門。
林南飛親自來的巅峰。
笑妄生正忙得焦頭爛額，他嫌鼎盛多次礙事，于是卯足了勁給王一霸下絆子。拼命和他擡杠。王一霸看中哪個項目，他就撬哪個項目。王一霸出多少價錢，他非要比對方低個百分之十。幾次下來，王一霸擾不勝擾，火到找了人壓他股價。
結果那幾日雲城的投标中心簡直可以用愁雲慘淡來形容。
別人盡可能繞開他們走，一不小心和他們撞上同一筆生意的，提心吊膽，回頭就把項目部罵了個底朝天，前期市場偵查都是不吃飯的，這麽大倆槍子都看不見，非得往上面撞。
罵完了就哭。
他們只想賺點奶粉錢。
大佬們，能不能不鬧了。鬧也行，鼎盛和巅峰家大業大，經得起折騰，但你倆這種低端的價格戰，玩起來實在太丢人了吧。
與別人相反，城置卻風生水起，小日子過得不要太舒坦。林正飛紅光滿面，連走路都帶了風。王一霸的松口令他在董事會站穩了腳，林南飛這個空降兵雖有名號卻無實權。除非林秋懷老爺子從醫院跑出來親口說把城置交給林南飛，不然他基本是穩拿戰局。
笑妄生忙忙碌碌批完一堆文件，同意的批複，不同意的放另一堆，需要開會決定的放抽屜。他雖然平時沒有動畫片就活不下去，在工作方面，和王一霸不相多讓，都很勤快刻苦。令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這是一份很厚的資料。不屬于工作中的任何一堆。笑妄生仔仔細細将這文件一頁頁翻過，将其中一頁抽了出來，打了個重重的叉，然後将筆一扔，揉着眉心。
陸明遠就是在這個時候把林南飛請進來的。在笑妄生的秘書确定前，他不得不身兼兩職，管下還得承上了。當然，他合理的，給自己申請了兩份薪水。
陸明遠敲了三下門，然後推門道：“笑總。有人找。”外人面前，他一向給足笑總面子。
笑妄生正坐在老板椅上揉眉心，聞聲面無表情與林南飛對視了一秒。
他說：“誰啊。”
陸明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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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你自己讓我找林南飛過來，你還不認識人長甚麽模樣。
陸明遠還沒說話，林南飛兩三步一跨，将陸明遠隔在門後，這才在笑妄生的注視中走到他桌前，很随意地拉過椅子坐下，與笑妄生就隔了張桌子。淡淡道：“笑總，久仰。”
笑妄生的筆帽被他輕輕一彈，落在了桌上。他眨眨眼：“林南飛？”
林南飛颔首：“是本人。”
要不是知道市面上流傳說林正飛和林南飛兩兄弟兩個性格，一個八面玲珑一個八面威風，笑妄生還真懷疑自己家門口是不是欠了別人債。
起碼他求人的時候，态度還沒這麽拽。
但是林南飛雖然威風凜凜，長得卻很不錯。劍眉星目，十分标準的五官比例。長得好看的人，是有優勢的。比如現在，笑妄生在對方語氣不善的情況下，還能先飽個眼福。
他挑挑眉：“你和你弟弟一點都不像。”
林南飛道：“嗯。他像他媽，我像我媽。”
“林總親自登門，有什麽事？”
林南飛不答，目光先落在一旁被笑妄生推開的紙上。笑妄生下意識将紙翻了個面。
林南飛嘴角勾起笑：“笑總費盡心思對付的人，還怕別人看到？”
顯然知道這是和鼎盛有關的資料。
笑妄生啧啧有聲：“擊垮對手的樂趣，我喜歡獨自享受。兩個人玩，就沒意思了嘛。”
林南飛目光忽而一沉：“對手的對手就是朋友，有些事，兩個人做起來樂趣更多。”
笑妄生将林南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目光意有所指：“咦，是我聽錯了麽，林總是在說哪方面的樂趣？”
“哪方面都是。”林南飛坦然自若任由笑妄生打量。
“哎呀哎呀。”笑妄生連連搖頭，“林總長了副禁欲的臉，沒想到很開放嘛。”
林南飛四兩撥千斤：“笑總長了副開放的臉，想不到這麽純情。”
“咦，林總怎麽知道人家純情。”笑妄生對着窗玻璃照着自己的臉左左右右看，也不管他面前的玻璃空無一物，對面就是高樓大廈藍天白雲。“我長得很開放麽。”
眼前容貌出色的男人放任不管的話，顯然是會跑火車跑到外太空，不打算回來。
林南飛不知道笑妄生是性格如此，還是故意打岔。難道他打聽到笑妄生想見他是假的？
林南飛看了顧影自憐的男人一會，說：“笑總，你沒有別的話可說麽。”
他終于忍不住還是問了。
笑妄生微微一笑，他贏了。他轉過身，眨眨眼：“男人沒有忍耐力可不行。”
如果是王一霸在這裏，他肯定會說：“不好意思，我以為笑總根本沒有那種東西。”
林南飛卻會錯了意。
他以為笑妄生在暗示他什麽。
所以他道：“笑總要試試麽？”
笑妄生哈哈大笑。林南飛皺起眉頭，他不明白笑妄生在笑什麽。他不過是在進行一場大家你情我願的交易，尚在協調談判之中，并不覺得哪裏是笑點。可是笑妄生不但笑，還笑出了眼淚。直笑得林南飛沉下了臉。
“不好意思。”笑妄生收起笑，輕咳了一聲，“都說了人家是很正經的人呢。”
還帶了絲認真。
雖然這話說出來，基本上沒幾個人會信。
林南飛道：“我以為笑總會想見我。”
笑妄生托着下巴：“想法總是會變的。”
林南飛不解道：“為什麽？你不是想對付林正飛？”
笑妄生不解道：“我對付他幹嘛。我要對付的是王一霸！”這最後三個字說得尤其大聲。
“他居然敢耍我。我要讓這千年王八好看。”
笑妄生忿忿不平。
可是王一霸幫了林正飛，他們難道不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林南飛想不通了，對付王一霸，和對付林正飛，有什麽區別，有什麽不同。
他喃喃道：“我以為，林正飛聽信了父親的話，差點害死你。你一定是恨他的，想不到，你這麽多年不出手，竟然是真的不在乎，而不是隐忍。”
置于桌下的手猛地攥緊。
仿佛是時隔多年，被人當面揭開了傷疤。那疤痕一去，還能看到深深的痕跡。笑妄生眼中深色浮浮沉沉，說不清道不明。他心下狠狠跳動，面上還是談笑風生：“林總。你一定要說起一些我已經不記得的事。可別忘記了，你也姓林。”
姓林的。豈不是都很讨厭。
林南飛略微放松了一下坐姿：“笑總考慮下。你只要幫我搞定王總，讓他不要攪局就行。”
笑妄生好奇道：“林正飛可是你親生的弟弟。你這麽對付他，良心不痛嗎？”
林南飛漠然道：“當年他媽算計我媽的時候，恐怕也沒想過良心痛不痛吧。”
笑妄生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兩人忽聽到外面一陣吵鬧，然後門砰地被推開來。
林南飛下意識嚴厲道：“誰。”
陸明遠攔不住的門外。
一個英俊挺拔的男人悠閑地走了進來，吐出三個字：“你霸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