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利益最大

這注定是一個意亂情迷的夜晚。

燈光與月影相織,觥籌交錯,曼妙的樂聲旋轉在空間裏。

能開舞會的地方,房間當然有很多。

有被關上的門,也有主動關上的門。

主動關上,或許是因為需要運動。運動最好一心一意,不要受人打擾。

有人剛運動完。

當然,這次王總是運動,笑總是被運動。

總之強身健體的功效是達成了。笑妄生哼哼着想,他真是把人給寵壞了。但是他這個人,從來不做虧本生意。王一霸這樣的男人,就像一塊橡皮糖,看着甜,韌勁卻十足。你掰不斷他,也嚼不爛。好好含着,或許能漸漸融化。需要費心。以退為進,他很會的。

王一霸理了理衣衫,說:“你把他倆關在一起,就不怕石破天生氣?”

“那他坑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生氣?”

笑妄生手一伸,示意對方幫忙穿衣服,得來王總淩厲眼刀,自己穿。啧,自己爽完就不管別人,真是無情無義的典範。笑總嘀咕道,“我要是有女兒,,一定不讓她跟你這樣的男人。人面獸心,表裏不一。”

女兒?王總眯了眯眼睛,語帶嘲弄:“你哪來的女兒。”

“呵。我要是想生,怕是能有一堆。”

“最好你去生。”王總系完西裝扣,走上前,輕聲細語,“然後看着她怎麽愛上我。”

“……”連晚輩也下手,笑妄生震驚了,“你還要不要臉了!”

對方答得很爽氣:“你都沒有的東西,我要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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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笑妄生的估計,很快石破天就會打電話找人把門打開。但是來人會被他攔在門口,笑總已經想好了,他一定要狠狠的欺負一下裏頭兩個人,這才長出一口惡氣。

王一霸對此的評價是:“喜歡上你真可憐。”

笑總順手挖了個坑:“那你可憐嗎?”

王總不跳,淡定道:“我永遠不會讓自己處于可憐的地步。”

切。

結果笑妄生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天,不見有人來。他湊上前去,也聽不見裏面的動靜。這裏隔音效果就是太好,搞得他連裏面的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王一霸忽然有些擔心,伸手捅了捅笑妄生的腰:“你不會給他們下了什麽東西吧。”

笑妄生:“你提醒了我。下次放。”

王一霸啧一聲推開他:“開門吧。”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就鬧大了。

“我沒有鑰匙。”笑妄生無辜道,“我怎麽會有這裏的鑰匙。”

他安慰着說:“算了算了。石破天不叫人肯定有他的理由,萬一他們在進行某種特殊運動。打擾他們了多不好。我可不想給自己樹敵。”

卧槽你剛才幹的也不是人事啊。

王一霸皺着眉頭道:“石破天好歹是我朋友,你別太過份。”

“我給他撮合個姻緣這叫過份?”

聽笑妄生這樣說,王一霸就覺得無語。誰會因為一個剪影就愛上別人。但是話說回來,他是不是應該先追究一下原非的事?可是笑總很無辜啊,他和人家連半句話都沒有暧昧過,清清白白,能追究出什麽寅卯。笑總酸酸道:“又不像某人,有個現成女友。”

王總淡定地将這句話當耳旁風,只作不知。

據他們胡鬧完,少說也過了兩個小時。然而這裏卻沒半點動靜。難道是今晚的月色太醉人,兩個人談起詩詞歌賦,一時忘乎所以?比起笑妄生,王一霸的恻隐之心怎麽說還剩了那麽一丁點,微乎其微。他認真想了想:“算了走吧,他們應該沒事。”

……确實是微乎其微。

門外聽不見裏面的動靜,裏面當然也聽不到門外。而這裏有十二層樓高,窗戶固然大開,要從此處跳下去卻是不大可能。夜風從領口灌入,不是很涼。石破天站在窗口沉默地估量着嗓門能擴多遠,會不會太丢臉。

須臾他感到身邊有人靠近。是那個語出驚人的男人。

“沒人接電話。”

石破天嗯了一聲:“笑妄生既然做了打算,當然不會輕易讓我出去。”

原非感慨道:“他真任性。”

這四個字不錯,可他話中帶着縱容,聽起來就十分怪異。聯想到那句你真美,石總抖了抖眉頭,往旁邊挪了一小步。他對于會含情脈脈的男人,并不是很有興趣。依他所見,變态且神經的人,有笑妄生一個就夠了。消受不起第二個。

庭院中的噴泉還在噴水,廣場上三三兩兩站了幾個人,很快就進門了。如果站在窗邊大聲呼喊,想必也會有保安留心樓上的情況。可是這有什麽意義呢。今晚本該就是閑适的夜晚,如果不是門打不開,房裏多了個奇怪的人。石破天也是打算就這樣過的。

但他很快想起一件事:“你得罪過他?”

他指的當然是笑妄生。

原非詠嘆一聲:“如果愛是罪,那我罪無可恕。”

愛誰?笑妄生?那确實是罪無可恕而且是自作自受了。石破天面無表情地呷了口酒,怪不得要被關,啧,這酒拿少了。早知道今夜有此際遇,就該多拿一瓶過來。

原非語調又一轉:“你也很美。就像阿爾忒彌斯。善良美麗,從月光裏走來。”

從沒有人敢用青春美麗的少女來形容商場殺伐的石破天。他寬肩細腰,剛陽健美,和陰柔一點邊也搭不上。如果說王一霸尚能成為女性心中完美的理想情人。那石破天大約只适合遠觀,完全不能亵玩。石頭有多冰冷,他就有多冰冷。

可是原非做到了。他不但調侃了對方,還根本沒有停下的勢頭。

原非深情款款:“你能明白我的心嗎……”

石總已經在考慮手中的紅酒杯耐摔不耐摔。有沒有可能請律師做成正當防衛。

在他的耐心即将告罄之際,原非很有眼色地收尾:“只是開個玩笑。”

他嘆了口氣,走到石破天身邊:“他一定以為我是個見色起意的人。”

石破天随意道:“你是嗎?”

“我是啊。”很爽快就承認了。

“……”石破天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

男人比他還要難以相信:“美色人人好之,不對嗎?”

他眼瞳并非純黑色,夜色中,幽幽注視着你,竟然透出深藍。

“原非,男,三十二,長年定居國外。此次因為工作回國。愛好是不按套路出牌。”笑妄生将這個人複述了一遍。妄生打了個響指。

他當然調查過對方。發現原非有個很明顯的特點,喜新厭舊,而他的新舊,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當時的感觀。或許是一時興趣,或許是某種特定條件下的一種視覺效應。他會注意到笑妄生,是因為在當時的喧鬧聲中,格格不入的笑總給他的感覺太過強烈。

笑妄生很不要臉地道:“畢竟如我一般美貌的人實在太少。”

王一霸贊同:“如你一般臉皮厚的人實在太少……”

“所以我相信他和石總一定能度過一個美妙的晚上。”

……牽強。

“如果他們一起對付我,你會幫我嗎?”

笑總問。

王一霸冷笑道:“你放心,我會歡欣鼓舞。”

“哇你這個人,太不要朋友了。”

“我們什麽時候當過朋友?”

“床上的朋友不叫朋友嗎?我告你歧視哦。”

如果笑妄生只能乖乖呆在家裏,王一霸認真想想,就覺得還真的不錯。笑妄生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所言句句屬實。說不定他還真的歡欣鼓舞。他不禁有些氣悶。

“你幫別人毫無怨言。放到我身上就開始慶祝。做人不好兩極分化的王總。”

王一霸道:“你說誰?”

“我當然說很多人。比如林南飛?”笑總笑眯眯地,“王總不記得了?”

王一霸看他臉上笑眯眯,眼裏沒半分笑意,知道他是認真問的,于是坦蕩蕩答:“對。”

他既然這樣問。說明他肯定已經知道了。在知道的情況下,隐瞞沒有任何意義。王一霸心下覺得不妥,卻又想不出需要隐瞞的理由。男子漢敢做敢當。

被回答得這樣幹脆。笑妄生倒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生氣了。

“真的是你。”原非給隐約給他透露過一些,笑總心中有數,固然沒有計較。雖不用旁人提,他也是暗藏懷疑,但終歸是沒開口确認的。因為想不到王一霸為什麽這麽做,“理由?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城置,林正飛的事,難道不是你摻了一腳?”偏偏還要扶林南飛起來。

如果說之前還能相信他是在給自己出氣,等林南飛日益站穩腳跟,笑妄生完全有理由相信,對方只不過是想給城置換個掌門人。

“你想知道?”

廢話。

王一霸想了想,據實以告:“林南飛坐鎮的城置,比他弟弟對我更有利。”而且意料之中的,占了笑妄生大部分心神,讓他沒精力與鼎盛作對。實在是一舉多得。

這樣有利的事,他為什麽不做呢?

笑妄生盯着他,慢慢才道:“利益最大化?”

“不錯。”王一霸點點頭,“你不覺得?何況,與你有恩怨的人,只是林正飛和林懷秋,和林南飛沒什麽關系。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畢竟你恩怨分明。”

笑妄生恩怨是挺分明的。

他對林家父子既非讨厭到極點,也沒有胸懷寬廣到要放一馬。如果他要城置混不下去,他就不會放任他們這麽多年,只在王一霸插手時,警告他不要把手伸太長。可他現在心底那絲冰涼涼的感覺是什麽呢?

大概是一種失望。

他當然了解王一霸,對方能一絲一縷,将條理與你分析的十分清楚。他從王一霸的解釋中,挑不出任何毛病。對王一霸來說占盡好處,對笑妄生來說,幾乎沒有壞處。這确實是利益最大化最有效的做法。

笑妄生沉默的有些久,王一霸側身看着他,淡淡道:“你不高興?”

笑妄生反問:“你覺得我該高興?”

他剛才是有些不愉快,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內心卻像是這月色一樣,冰冰涼涼,在心底蔓延開來,令人何止不愉快,簡直是不爽到了極點。

“你确實沒什麽高興。”王總揣度着,“但也不至于生氣。”

“我以為換了你,你也該明白,怎麽做對自己最有利。”利己不利人,他們不都該是這樣的人嗎?何況這事沒有從根本上損傷笑妄生的利益。

笑總忽然道:“王一霸。”

王一霸:“?”

笑妄生望着他,忽而勾唇一笑:“我忽然有些好奇。”

他說:“你什麽都算得準。那你有沒有算過自己的心。”

“是否也能抽絲撥繭,在你認為正确的道路上,走的不差毫厘。”

作者有話要說: 王總:我又沒壞你利益你幹嘛生氣【咦

理性與感性的區別。

小天使們早點睡覺呀!麽麽紮!今天植樹節話說我去植樹了。一鍬下去,泥竟然紋絲不動……【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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