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甘之如饴
舞會不是專程為王一霸和笑妄生辦的，卻成了他們兩個共有的借口。對此石破天很不高興。你們願意瞎搞，到哪都可以，偏偏跑到他的地盤上瞎搞。瞎搞就算了，還炮口一致對準他。真當他是沒脾氣的？喜歡勾勾搭搭的人，石總見過不少，但是像原非這樣身高體壯随便煙根煙都能贏來小姑娘尖叫的男人喜歡勾勾搭搭，倒有些出人意料。
他的秘書偷偷給他解惑：“笑總以前也愛勾勾搭搭。不就是挑看得順眼的麽。”
石破天：“……”有道理。
人雖走遠樓已空，電話好歹不會換啊。他沒有打笑妄生電話，因為對方很有可能不接。他打的王一霸，打過去時，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起來，聲音沙啞，一聽就知道在幹些不能見人的勾當。石破天就算真是塊石頭，那也是能開花的石頭，他冷笑一聲：“你男人呢。”
王一霸聽他□□味這麽重，直接把手機貼到了笑妄生耳邊。眼神示意找你的。
笑妄生正忙着在他身上煽風點火呢，這事兒才幹了一半，敷敷衍衍的就應了。
“夜深人靜我正忙，有事明天再說。”
石破天越是陰沉，聲音越是冷靜：“你什麽毛病。”
嗯？笑妄生：“我沒毛病。”他還特意用行動證明他很健康。
“那他什麽毛病。”
“哪個他？”
王總不愛給人當支架，電話往他耳邊一擱，就想起身走人。這哪成，笑妄生今晚好不容易争取來的福利，搞了半天才把人壓下去的，難道讓石破天毀了？不行。他伸手把人一按，腿一鎖，扣了個嚴實。
石破天很不耐煩，而旁邊的男人還眼角含情地看着他微笑。令人毛骨悚然。他更不耐煩了。他算是知道沉穩如王一霸為什麽在對笑妄生的事情上脾氣這麽暴躁。
“笑妄生。”石破天警告道，“你別給我裝蒜。你幹的好事你自己心裏清楚。”
“好吧好吧，我想想，你說原非？嗯……見異思遷病？”男人低聲笑着回答，石破天還聽到他黏黏糊糊地說寶貝別吵。他一點也不想知道這聲寶貝在叫誰，簡直傷風敗俗！
石破天毫不猶豫地把電話給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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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妄生聽到電話挂了後，得意地朝王一霸道：“看，我就說他很快就會挂。”
王一霸：“……”
你這麽不要臉地當衆播放限制級音響，是個人都會挂。
他倆回了自己家，仿佛把之前的争執給忘了個一幹二淨。正搞得翻天覆地。
會場上，有人的心裏也在翻天覆地。
林正飛坐在沙發上，握着酒杯，手指攥地很緊。他大哥正游刃有餘地周旋在各種人堆中，英俊的臉上是虛僞的笑意。林正飛冷冷看着。這一切本該都是他的。而他大哥，只不過是個從小呆在國外的呆子。現在一切颠倒，有告訴他這叫回歸原位。
不，他不信。
他會落到這個下場，都是因為王一霸。是這個男人假意出手相助，卻将他推向被控制的邊緣。他自認和王一霸遠無冤近無仇，卻得到這樣的對待，這實在不公平。想到剛才看到的場景，林正飛心中冷笑起來，誰能想到雲城兩個說的上話的商界大頭，私底下竟然是這種卿卿我我的肉體關系。強強相助，可謂是狼狽為奸。
他打的過王一霸嗎？
不行。
他打的過笑妄生嗎？
也不行。
可如果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呢？
酒杯中紅色的液體明晃晃散發出誘人的香味，人何嘗不是與它一樣，觀之想嘗，嘗之即醉。有人假模假意和這位看上去明顯落魄的林二公子打了個招呼，林正飛扯起嘴角，外表上一絲風度也不失。林南飛間隙間往那邊看了一眼，見二弟神色陰沉，低眉垂眼，不知心中在盤算什麽。須臾肩膀叫人碰了下，就回過頭又應付去了。
“城置盼了多年，總算将林大公子盼了回來。”
“讓弟弟和父親等了這麽久，我本來也有不對。”
“以後還望有機會能合作。”
“好說，好說。”
第二天豔陽高照，是個好天氣。
王一霸又吃到了久違的早飯。
當然，他不是不吃早飯，他只是很久沒有吃過某人做的早飯，雖然那個飯和酒店大廚比起來實在差得太遠。但有機會能差使對方，難道不是一件本身就令人很愉快的事？
陽光暖暖的從落地大窗中掃進來，外頭蔥蔥翠翠一片，一個英俊的男人坐在桌邊看報紙，微翹着嘴角，看上去心情很愉悅，因為他甚至有閑情指使別人。
“我要咖啡。”
“沒空。”
“我要咖啡。”
“自己倒。”
王總停頓了一下，一個字一個字道：“我要咖……”
“我沒空！你看到我哪只手空的沒！”
廚房裏沖出來一個人，揮舞着鍋鏟，大聲嚷嚷：“你還想不想吃早飯了！”
這嗓門實在太大，就算這個男人臉蛋漂亮得能開出花來，也掩蓋不了嗓門像喇叭的事實。一向注意儀态的王一霸皺起了眉頭，這件事難道不好解決嗎？他想。“放下你的鍋鏟，你不就能空出手去倒咖啡了嗎？”多麽簡單。
男人漂亮的桃花眼都快氣圓了。
但這個話好有道理啊他居然不能反駁！
不對。
“我憑什麽伺候你吃喝啊！”某人鏟子一扔，不幹了。
“昨天有人說喂飽我有什麽難的。他可以天天喂。換着花樣喂。”抖着報紙的男人露出一個虛僞的微笑，挑了挑眉：“笑大老板是打算食言而肥？”
笑妄生：“……”
這話他好像确實說過。床上麽，為了哄人什麽都能說的。他還能摘星星摘月亮呢，不可能真的爬到天上去摘吧。但他萬萬沒想到王總居然跟他計較這種事。笑妄生嘟嚷了一句：“我說的喂又不是這種喂。”
王一霸冷笑一聲：“我管你是哪種喂。你昨天便宜占的不開心？”
“喂，說這個就沒意思了。我之前沒讓你爽嗎？”
王總很幹脆：“我不管。”
“不想做可以啊。以後你讓我随便上。”
呃……
自從昨晚以來，王一霸像解除了封印，很放飛自我。大膽了不說……還很賴皮。
笑妄生很無語：“你越來越幼稚了。”
“随你怎麽說。”作為一個商人，不介意別人看法，只要實際到手的利益。讓人說說又不會少兩塊肉。最後結果能吃到現成的早飯豈不是更好？王總很淡定地抖了抖報紙，繼續吩咐：“咖啡要現磨的，加一勺奶，最小的勺子。其他都不加。不要太燙，不要太冷。”
笑總冷冷看着他，看他還能說什麽花樣。
“哦對了。”王總像恍然大悟一樣，從報紙後露出半個腦袋，狀似疑惑，“謝謝？”然後他自顧自又笑了笑，“不用客氣。應該的。”
笑總冷冷盯了他片刻，轉頭就像一枚炮彈一樣沖進了廚房，一時間鍋碗瓢盆叮哐響，廚房外的人十分淡定：“摔壞了找你財務賠。”
然後廚房裏聲音更響了。
當然，最後王總還是喝到了咖啡。速溶的，加了很多糖，沒有放奶，滾燙滾燙。
安娜一看就知道自家老板心情很好，她繞了繞頭發：“所以說……老板你談戀愛了？”
比起之前的暖暖昧昧，現在是光明正大滿臉寫着我有對象了四個大字。金光閃閃，瞎了群衆的眼。她之前雖然這樣提議，但壓根就沒想到兩人不但沒有撕破臉反而變得更加……更加如膠似漆？是這樣形容嗎？這怎麽看都是小別勝新婚後的模樣啊。嘶……你們總裁都這麽沒有自我的嗎？說好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呢？
安娜忍了又忍，沒忍住八卦了一下。
“您和笑總認真的？”
王一霸看着報表：“我從來沒有不認真。”當然，不知道這份認真能持續多久而已。
“他不介意林家的事嗎？”
這倒确實是個沖突點。可是王一霸自認為，這個事他們已經談妥了。他想了想：“從感情上來說，這事我不厚道。從理智上來說，我一點問題也沒有。我已經和他分析過原因。将心比心，如果他确實無法理解，我也能接受。只是，執着于情愛的男人，又怎麽會是我的對手。他将一敗塗地。”
這話安娜就不同意。作為一個女人，她很清楚地知道，被信任的人背叛是怎樣一種痛苦的心情。如果感情能拿來稱斤按兩的說道，這也不是真正的感情。利益交換罷了。
她剛想說什麽，就見老板眉一挑：“不過我道過歉了。”
呃……好吧。
那不還是認識到自己行為上的不妥當嗎？之前繞了一長串的有什麽用啊！
安娜一點也不想理這兩個男人了。他們愛咋樣咋樣。不過，笑妄生有笑妄生想要的，王一霸有王一霸堅持的。兩個人旗鼓相當的人，既能滾在一張床上，彼此工作中又是競争對手。不能說同歸，也不是殊途。她很好奇，像王一霸和笑妄生這樣的人，真的能走的長久？
“對了。”王一霸忽然想到一件事，“林正飛的事，林南飛怎麽說。”
“他說心裏有數。”
心裏有數？當時幫林南飛的時候，林南飛曾經說過，要讓林懷秋和林正飛得到該有的懲戒，所以王一霸半推半就，給他提供了很大的資金支持。怎麽如今林正飛在林南飛身邊呆的好好的，林懷秋也從醫院出來了，還紅光滿面。那這買賣他豈不是虧了一半。
安娜見王一霸眉頭緊蹙，出聲說：“需要我去提醒一下嗎？”
“不用。再等等。”王一霸淡淡道，“姑且信他。”
想來這棄母奪位的恩怨，林南飛還沒這麽善良到全部原諒。退一步講，如果真的是林南飛善良，那也沒關系。畢竟，他不是什麽善良的人。拿人手短，王一霸握住的，可不僅僅是林正飛父子，還包括林家的所有人。
做生意沒有敵人，也不講究朋友。只是有時候，恰巧有那麽兩個需要去做的理由。
“去幫我倒杯咖啡吧。”王一霸說。
安娜應聲。很快就将咖啡端了過來。
王一霸喝了一口，是他熟悉的味道，現磨的，加了奶，不燙不涼，正好入口。比某人做的那杯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多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謀害自己。但能驅動他笑大總裁下廚，先不說做的好不好吃，總歸也是給面子了。
報表還在桌上填了一半，王總喝着咖啡休息。腦中胡思亂想，想到那人端着咖啡過來，氣呼呼的，就差摔了杯子。啧，怎麽說呢，看他想發火又忍着脾氣的模樣，心情總是特別好。想着想着，嘴角就彎了起來。
安娜驚悚地倒退了三步，扶着額頭就走了。
王總柔情似水地笑了。
可怕。
當然。
能令他發笑的那個人，現在正在被人數落。
陸明遠幾乎要把手指戳到笑妄生腦袋上。
“他就這樣說啊。一句好話就把你自己賣啦！出息！”
他一巴掌拍到桌上，痛心疾首：“我以為你只是和他玩玩。”
“是玩玩啊。”
“你不怕他也是玩玩？”
“那又怎樣。”笑妄生玩着筆，眼底是漫不經心的随意，“我玩的起。”
“更何況。”他嘴角一勾，“跟我玩了，選擇權就不在他手裏了。”
“他就算不想玩，也沒有選擇。”
陸明遠默默看着他，豎了個中指：“誰喜歡你真是自找苦吃。”
“你怎麽不說是甘之如饴？”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個我和小天使們約好的美妙的夜晚。。。。羞澀臉【滾滾滾。不我要先啾了再滾！
安娜（不解）：他們要面子有意思嗎？
樓主（猜測）：……大概面子等于衣服？【扒光了就沒有了X
笑總（哼哼）：俗話說，拴住男人的心，要先拴住他的胃。
樓主（扶額）：相信我吃你的飯就已經是真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