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紙合約

王一霸從薛明輝那裏回來,先去了趟公司,然後才回了家。說來也有趣,像王一霸這樣年輕又有錢的老總,房子只是資産的代名詞,但可能他隐約間心裏還帶着傳統落葉歸根的歸屬感。一個空蕩蕩的屋子,因為長期生活了兩個人,居然也能稱為家了。

他只說讓笑妄生早點滾回來,也不說滾哪裏,卻莫名篤定地覺得,反正一定在那個地方。

車庫裏有車,嚣張的顏色,和主人一樣。

王一霸嘴角勾了勾,把車開進車庫,停在旁邊,徑自掏出鑰匙開了門。

距離太陽落山還早,餘暈灑了大半個客廳。笑妄生果然已經在了。男人獨自坐在沙發上,桌上開了一瓶酒,他一手拿着個杯子,一手夾了根煙,光影打在他臉上,襯得他尤其如畫如景,不負往日盛名,狠狠把人心撩了一下。撩得王總這千年不動的心都多跳了幾拍。王一霸不由自主地緩和下神情,放輕了聲音:“回來多久了。”

笑妄生這才側過臉看他,打量到王一霸有些莫名時,才懶洋洋冒出一句:“我回來了。”

“……是你回來了才對吧。”

“也可以這麽說啦。”笑妄生随便應付了一句,也不放下手裏的杯子,徑自擡起胳膊朝王一霸招了招,“過來,讓哥哥抱抱。”

“又犯什麽病。”王一霸嘴裏這麽說着,手上有條不紊地挂了衣服,松了領帶,這才走到男人身邊,由着他孩子氣地抱住自己,把腦袋往腰間一埋。一只手很順暢地落在男人腦袋上,撸了把柔順的頭發,然後彈了下他的腦門,“撒嬌?”

擱往常,笑妄生這厮,要麽跳起來,要麽嬉皮笑臉打混,說什麽‘讨厭了人家就是人比花嬌你這都要說一定是不愛我了’雲雲唱大戲。今天被調侃了居然聲都不吱一聲。這令王一霸感到十分奇怪。他捧着人的腦袋把他推遠些,左右打量了一下,還摸了下額頭。

嘶……沒病。

笑總:“你在幹嘛。”

“看你有病沒有。”

“我很正常。”

“……那才叫病的不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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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妄生面無表情看了痛心疾首的男人片刻,驀然舉杯将剩酒一飲而盡,站起身就勾着人腦袋玩了個渡情。長而深綿那種,等兩人把酒瓜分完,這才略松開。酒香四溢,氣息淩亂。

“這才叫犯病。懂不?”笑妄生說。

“不。”王一霸捧着男人的臉,低笑聲含在喉間,“這才叫情理之中。”

笑妄生眼神一深,就着這個姿勢又和人纏到了一起。煙灰落了一地,沒吸完的煙頭明明滅滅還閃着紅光,沒多久就熄了,這時候也沒人管它。成年人的世界總有些更好玩的事,比它來得更辣更帶勁。

夜幕拉下後。

兩人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望天,直到王一霸踹了邊上人一腳:“做飯,餓死了。”

笑妄生一腳踹回去:“靠,你怎麽不去。”

“我累。”

王總理所當然。

“我不累嗎?我動的比你多,更累好不!”

王一霸嗯了一聲:“笑總主動起來,确實讓人受累。”他又踹了某人一腳,被成功避過,“技術不純熟,再接再厲,多多益善。”

“……”笑妄生極其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驀然翻身坐起,“行。做就做。看來剛才沒喂飽你。誰讓我那麽體貼多情善解人意。”

英俊的男人把腦袋轉了過去:“給我拿個盆。要吐。”

“幹嘛,有啦。”

王一霸适時露出個和善的微笑:“惡心的。”

“……操·你大爺的。”

“你為什麽老要操·大爺。”濃黑的眉頭微微蹙起,面上是真誠地不摻任何虛假的困惑,王總若有所思,“原來笑總的口味這樣重的嗎?啧,真是人面獸心,看錯了你。”

“是啊。”

笑妄生随便披了件衣服,經過王一霸身邊時,俯身彎腰來了個深吻,這才語帶深意:“偏好這一口,簡直重的不得了。”

又是面。

最多加了蔥。

不錯了,還有蔥。

吃習慣了美味佳肴的兩個人并不嫌棄。人餓的時候飯最香,管它是五星廚做的還是負五星廚的手筆。王一霸挑了幾根面,習以為常,嚼了幾下:“我今天去見了薛明輝。”

“哦?”笑總睨了一眼,“拉你當友軍啊。”

“你怎麽知道。”

“我有什麽不知道。”笑妄生神氣地挺起了肚皮。

王一霸狐疑地望着他:“你不會在我身邊插了探子吧。”

“對啊。我收買了你的心腹。”笑妄生恐吓道,“怕不怕。”

“……”王一霸無語地望着他。

對于這種小兒科的把戲,不予理會是最好的做法。他只管說他的正事,“我估計你那邊的事,十有八九是薛明輝的手筆。順便你的小情人在裏面煽風點火。”

“他們之間能有什麽關系?”

“利益一致就成友軍。”王一霸淡定地收起筷子,“這道理你不懂?”

可是笑總不服氣:“關我屁事。是你算計林正飛又不是我,我是受害者。”

王一霸冷笑:“說的好像你沒對付過人家一樣。”

笑妄生反駁:“說的好像你沒摻一腳一樣。”

兩人互瞪了半天,不約而同收回視線。算了算了,虎狼之流,誰也別提誰。

“那薛明輝又關我什麽事。”笑妄生敲着桌子,“我礙他什麽了他挑我下手。”

“柿子總要挑軟的捏嘛。”

……嗯?

笑總眯起眼:“寶貝,你在說誰軟。”

王一霸挑眉示意:“被捏的人。”

“看來你剛才沒有嘗夠我有多硬。”笑總撸起袖子,打算身體力行,“要再看看嗎?”

王總清咳了一聲:“好了,注意點風化。”

兩人雖然在風化這事上誰也沒資格說誰,但是于正事一途向來不含糊,飯足那什麽飽,叽叽咕咕将得到的信息一對,大腿一拍,沒跑了,也就是那麽幾只老狐貍搞的鬼。和笑妄生先前所料不差。只是人家想借他出頭,他也不願意當墊腳石。

薛家京城不是失利了嗎?薛明輝在這時候不但不避風頭,反而要高調做人,打的就是想拿雲城當保護傘的主意。嘿,他們這些人,別人的好料沒有,黑料握了一手。王一霸和笑妄生多年來一直維持着平衡的狀态,如果有一方失勢,另一方一定獨大。可是往往獨大者難善其身,總要借薛明輝的餘威庇護。

“但是薛老頭當然沒那麽傻。”

王一霸點頭:“所以肯定有人吹耳邊風。”

薛老的耳邊風好吹嗎?

不好吹。

修長的手指點着桌面,王一霸若有所思,忽然問:“林正飛和薛明輝有什麽關系?”

笑妄生莫名其妙:“我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

“廢話。”

“……戚。”

笑總不滿道:“喂,這嫌棄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王一霸故意拖長了聲音,“和人在一起這麽多年都搞不清別人家庭狀況。臨到頭還要被人再設計一次。我只是在嘆氣某人傻。”

笑妄生皮笑肉不笑:“你是不是一定要捅我一刀你才開心?”

“還好吧。”王一霸清了清喉嚨,“一般般。”

笑妄生盯了他半天,忽然從位子上起來,挪到對面人身邊坐下,捅捅他腰,“哎,你老是在意這件事,該不會是在吃林正飛的醋吧。”

王一霸詫異:“是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自信。”

他反應這麽大,笑妄生卻得意地笑起來:“惱羞成怒。被我說中了?”

“……毛病。”

王一霸站起來,身後的男人卻面露得色。

“王總。”笑妄生意味深長,“有話該說就說哦,不用羞澀的。”

“神經病。你就沒話對我說?”王一霸反問。

“有啊。”笑妄生理直氣壯道,“我讓你跟我回家見喬叔,你又不願意。”

王一霸語塞:“……這算什麽。”

“怎麽不能算了!”笑總大聲道,“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有個王家撐腰啊。老子一步步都是靠自己爬起來的,喬叔在的地方就是我的老家。我讓你回老家見人,怎麽就不對了。”

……王一霸無言以對。只能塘塞過去:“你想好接下來怎麽辦吧。”

“接下來能怎麽辦。當然不予理會了。”笑妄生滿不在乎地甩了下頭發,“原非可是站在我這一邊的。薛老頭邀請的夥伴翻了臉,他還能做出什麽事來。聰明點就此熄火,不傷根基。要不然兩敗俱傷,我不好過,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原非?

王一霸敏銳地捕捉到一個詞眼。“他找過你了?”

“對啊。”笑妄生哼哼着,“還說要我罩他。”

“你這麽容易相信他?”

“我連你都信了,怎麽就不能信他了。”

王一霸道:“我們怎麽一樣。”

“怎麽不一樣。”笑妄生盯着他,“你倒是說個一二三來。”

王一霸顧左右而言他:“起碼我沒有真的對你不利過。”

“是啊。不管是林大少爺,還是和林小少爺,接觸的那麽頻繁,我從來是不知道的。”笑妄生笑笑,“不過也對。有什麽必要告訴我。我們本來就沒有到坦誠相見的地步。”

王一霸擡眼看他,腦子只消一動,就知道了。

“原非給你說了些什麽。”

“說有什麽用。我可是全聽到了。”笑妄生也很大方,起身從西裝口袋中掏出那支筆,往王一霸跟前一丢,“我又不怕你知道。”

筆一打開。

清晰的聲音就傳了出來。王一霸把玩着那支筆,倒也沒有被監聽的惱怒和被人知道隐私的憤恨,只是面色沉沉,說不清表情。直到聽到最後一句話。

“你敢說你愛他嗎?”

是林正飛在問。

笑妄生抽了根煙出來,點了火,吸了一口,隔着煙霧看滾過無數回床單的男人。

王一霸不用往下聽,都知道自己會說什麽。

那邊有着明顯的沉默,才有一個男聲說:“你幾歲了,談什麽愛不愛。可笑嗎?”充滿磁性,漫不經心,和一絲敷衍。

“可笑嗎?”笑妄生翹着腳,一只手大咧咧攔在沙發邊,看着他,又問了一遍。

王一霸斟酌着措詞:“我以為……”

笑妄生打斷了他:“我沒有什麽生氣。你說的确實也對。我和你,都是風月場所混過很久的人。談什麽愛不愛的,我自己都矯情。如果介意這件事,早就一拍兩散了。成年人,合得來上個床,合不來走人。”他攤攤手,“多正常。”

王一霸看着他:“那你現在生氣什麽。”

“哈。”笑妄生咬着煙頭笑了,“我生氣就不會坐在這裏了。王總。我們只是就事論事。我看起來像那麽小氣的人嗎?別逗了。”

王一霸也笑了。他肯定道:“一個人生氣卻要掩藏。說明他在乎。那你又有沒有說過,你在不在乎我呢?還是一樣覺得,床伴而已。要求不要太多。大家過的舒服就行了。”

和你好的時候親密無間,和你不好的時候翻臉無情。

這是不是你要的生活。

笑妄生把煙取出來,微揚下巴,露出優美的脖頸。

“想說什麽。說吧。一次性說清楚。”

“我想說,我們這個年紀,談愛和喜歡,實在是矯情。”王總大方地說,毫不意外地看到笑妄生翻了個白眼,他微笑了一下,又道,“但是,對一個人怎麽樣,何必去和別人宣揚。又何必宣之于口。愛的死去活來,又翻臉不認人的人,難道你見的少嗎?”

“當然。我是要是想說……”

笑妄生偷偷分了個眼神給對方,在對方發現之前又馬上收了回來。

王一霸斟酌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感情是用心去感受的。言語毫無必要。”

“可是我想聽啊!”

一句理直氣壯的話打斷了某人的陳述。

王總:“……”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你不也什麽表示都沒有。”

“我讓你跟我回家!”

“這麽含糊和我剛才的話有什麽區別。”

确實沒區別。

可是有人死鴨子嘴硬:“你都沒說我說什麽,我不是很吃虧?”

“那我不吃虧嗎?”

“你那麽有錢吃點虧有什麽關系。”

“呵,說的好像你沒錢一樣。你把錢都給我我就讓利給你吃點虧。”

“……”

“……”

尖鋒對麥芒。空氣中針鋒相對,繞口令一般,誰也不願意先松口。可能在生活中號令施習慣的人,在某些方面,一旦遇上某個人後,就變得膽怯起來,總覺得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他們又都不是喜歡輸的人。誰願意認呢?沒人願意。

“看來這事是沒完了。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想背後捅我一刀還是想以後和平相處。”

“神經病啊我捅你。換個方式給我捅可以的。”

“好。那就這樣。”王總一拍桌子,“談判有效。既然雙方認定以後的相處模式。就簽字畫押。簽份合同吧。合同期五年,到期選擇續不續約。”

“……”笑妄生很無語,生意談多了吧這是,他無語道,“什麽內容的合同。”

王先生下巴一揚,一本正經:“關于一間屋子住兩個人的合同。”

一間屋子住兩個人……

“同居?”

“不。”王總道,“是生活。”

煙屁股抽到了頭,火光一亮一亮的,比盛世的煙火,差了那麽一點。不過足夠了,因為煙火是在眼裏的。比如現在某人眼中的光彩,就比星河還要璀璨。

兩人為合同蓋章之前,笑總忍不住說:“我們之前到底在幹什麽?”

他的合約人眼裏有着淡淡的笑:“在互相尋找。”

互相尋找。

小心試探。

卻又保持警惕。

但願随時抽身而去。

可一旦破了那層咬尾式的追逐。那就是愛情。

——也許他們都不缺少,也不需要,但遇上了将更完美的一樣東西。

說不說出口又如何呢?反正日子還長,每一天都有了你。

尾聲

薛老爺子年輕時再智謀過人,畢竟老了,人老,思維感觀,種種都會衰退,不然談何退化呢?他在聽到家裏失利的情況下,難免心煩意亂,一心煩意亂,就容易被人鑽空子。林二公子對于王笑二人,總有種複雜的嫉恨感。大約是嫉妒曾經與那個璀璨的男人同樣有過的美好時光,也憤恨自己郁郁不得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命運。或許還失望自己做過的選擇。背棄別人,終歸是一件違背人倫的事,他再不想回憶,夢中也偶爾驚起。

要見薛老爺子,不是很容易,但也并非難于上青天。只要想,總是有辦法的。

自己做不到的事,不如請別人代為出手。笑妄生曾經這樣和他說過。他運用了。

可是他應該要想到合作對象會翻臉。畢竟翻臉這門藝術,他還是挺擅長的。所以說這又怪得了誰呢。誰他認為自己人的胡揚,還是怪說好瓜分利益的原非,還是怪他自己運氣不好。所以有些心思,還是不要亂用,免得一把火燒到自己,難收。

長兄如父。如今林家老父操不動心,當然由兄長代為管教弟弟。

王總是這樣說的:“我也是看在過往情面上,最後一次勸告。還請林大公子,好好教導自己的弟弟。不該碰的人別碰,不該想的人別想。做做富二代挺好的,別折騰有的沒的。”

“男人嘛,總想要有抱負。正飛有野心,作為兄長,我是欣慰的。”

哦?

王一霸看着林南飛:“那就請林兄弟,把他的野心,收到該收的地方去。”

林南飛很矜持地答:“我會看着的。薛老爺子和笑總那邊,也請王總多照顧了。”

“好。”

“多謝。”

“不客氣。”王總伸出手,“那麽,日後還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他在這邊給人收拾爛攤子。

當事人一二三排排坐着喝茶聊天,一點也不忌諱先前發生過什麽或者未來會發生什麽。生意人麽,能做朋友就不做敵人。萬一有一天大家立場變了呢?朋友嘛,總是多多的好。

“所以你還是沒能把石破天攻下來啊。”

原非苦着臉。

笑總拍拍他肩膀:“給他灌杯藥酒,醒來什麽都發生過了。他想賴也難。”

“他會在乎這個?”原非很懷疑。

不開竅。笑妄生恨鐵不成鋼:“誰讓你上了。是讓他對你負責。”

“那我多吃虧。”

“以後上回來嘛。以退為進,懂不懂。”

原非啧啧有聲,還是很懷疑:“有用?”

“當然有用。”笑總端起酒杯,遮住了別有用心的笑意。

再好用不過了。

原非苦惱地喝了口酒,八卦起身邊的前追求對象來:“話說你真看上王總了?”

“我幹嘛告訴你。”

還沒等原非追問出東西南北,當事人來了,當然,是石總。他看到原非和笑妄生坐在一起,就開始頭疼。這兩人湊一起,一點好事也沒有。不但沒好事,還意味着他有麻煩事。他果斷停下步伐。一側的于子明疑惑:“石總?”

“你和小郝先去片場吧。我有事先回去。”

說着他就走了。

郝笑:“……就我倆了?”

“對啊。”于子明笑起來,溫柔又體貼。“走吧笑笑。”

“呃,好,好的。”

郝笑看看走遠的老板,再看看發小。被他看了那麽一眼,突然覺得下半身有點涼。

王家。

男人坐在那沉思。

“老公。你在想什麽?”美麗的婦人端着茶水過來。

“老婆。”王先生抓住夫人的手臂,一臉懷疑人生,“兒子讓我們有空去玩。”

“我知道啊。”婦人十分淡定,“乖寶貝讓我們去看兒媳吧。”

“兒媳?”老爺子從樓上走下來,十分耳尖的聽到了這個詞。

“爸爸。”婦人上前,攙扶住老爺子,“要一起去嗎?”

老爺子爽快道:“好啊。孫媳婦誰啊。好看嗎?”

王夫人溫婉地笑了:“我也問過他。他說……”

他說雖然脾氣有點怪,不過差強人意,湊合着過吧。

王老爺子哦了一聲:“看來他很滿意。”

“我也覺得。”

中年男子看着老爺子和媳婦笑得意味深長。給兒子點了一根蠟。

最後。

再說一件陳年往事吧。

那時還是好幾年前。

王一霸還沒當雲城一霸,笑妄生也沒和林正飛鬧掰。奔波了一天的未來王總和普通人一樣,穿着件大衣,坐在細雨淋過的長椅上,旁邊還有人扔了沒看的舊報紙。他在茫茫然發呆,為着自己将要打拼的未來。

“叔叔,能給點吃的嗎?”

胡思亂想間,衣角被人扯了下。

遠處歡聲笑語,傳來年輕男子打鬧的笑聲,王一霸擡頭瞥了眼,蒙蒙中瞧見一個長得特別令人難忘的人,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笑起來像太陽一樣燦爛,足以驅散陰雨。現在的女人這麽高了。他想。然後就俯身摸了摸乞兒的頭,順手就把剛買的一袋面包都給了他。

“慢點吃。”他說。

不遠處。

林正飛扯扯漂亮男人的衣角:“看什麽呢,這麽出神。”

笑妄生回過神來:“啊。沒什麽。”

走遠之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英俊的男人眼中的迷茫,映在他心裏。

笑妄生沒有告訴年輕的友人。他在看這世界上就算有許多不如意,可仍有人努力掙出一條生路,還願意對世界展露那點溫柔呢。

挺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樓主:最後了,你們确實不說點什麽嗎?

笑總:他說我就說。

王總:我就不說。

笑總:那我也不說。

樓主:那你們現到底說不說!

王/笑(異口同聲):老了再說!

樓主:………………可以可以。狗糧別出新裁【不吃不吃。

想寫個小番外的,就是想說寫王總這麽風流潇灑的男人肯定會有很多男男女女湊上來然後笑總啪一腳踹開門攬住王總麽麽麽麽噠了個夠,一下就将關系挑之于衆人之前,一定很棒【好了寫完了。

想說背叛啊出軌啊誤會啊這種……雖然很帶勁可是樓主感覺這兩個任性的唯我獨尊的人一點也不會上這種當搞出這種烏龍來【略失望【你住口233

之前好忙又空了好幾天沒見面。給小天使們群麽麽噠!感謝這麽久有你們陪我!!!開心!!

接下來不管寫什麽我要先存夠稿了2333,存稿大好。

祝小天使們生活開心學習愉快工作順利一切OK!!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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