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早晨,是一個飽含新生和希望的産物,總有不幸的人在脫掉沉重的枷鎖睡覺之前,以無限自我寬慰的姿态期待第二天的早晨,因為到了那個時刻,之前發生的悲慘就會成為過去時,重新開始是個能力巨大的心理學暗示語。

當安興扔掉心靈導師的面具,翩翩佳公子風流潇灑地降臨到朱辰面前時,太陽才剛剛揉揉眼睛準備跟月亮換班。

“早安。”安興洋腔洋調地演繹中文。

“你!”朱辰的震驚戛然而止于這個字,後面的話都被安興一把摁回了嘴裏。

“嗚嗚嗚,”朱辰搖頭晃腦地表示被襲後的抗議。

直到拖他進了屋,安興才一把推開這個愚蠢的障礙物,甩着頭毛,還沒開始因材施教,

就對上了從衛生間出來的慕楠。

“早。”安興自來熟地撒了一米陽光。

慕楠楞了一下,短暫的幾秒鐘之後,他五官開始抽搐變形,美少年的底子也蓋不住他怪異的臉部肌肉走向。

“你!”慕楠嘴裏也是這一個字。

“哈,我看你倆才是親兄弟。”安興如同到了自己家,在床邊的單人沙發裏坐下,扭扭腰肢讓自己更自在地窩着。

“怎麽樣朱辰,驚喜吧。”安興開始主導談話。“慕楠你也認出我了嗎?哦,原來你對我的身形和聲音沒印象,對我貌若潘安的臉還是記得的。”也難怪,那天除了舒服的哼哼啊啊,兩人一個字都沒交流。

“大騙子,你到底怎麽認識慕楠的?”朱辰攬着冰塊慕楠,指着安興的鼻子問。

“我是心靈導師,可以調取你們所有人的資料。這是我的特權。”安興理所當然地攤手。

“你說你要給我派個人,就是,”朱辰用手在空中點點點,想這樣在安興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為了表達最大的誠意,我親自來了。”安興挑眉,露出能吹開十裏桃花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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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一大早鬼鬼祟祟地在右邊房門口轉悠什麽?”安興對剛才目睹的猥瑣行徑質問朱辰。

“我想看白曦醒了沒。”朱辰被刺到痛處,也放松了警惕,他拉着慕楠在床邊坐下。

慕楠一直在掃描安興的面部輪廓,那天晚上他是沒看清對方的面容,但視頻裏的臉的确是這一張,他身體開始抖,臉開始發燙。

以安興的敏銳當然沒有錯過慕楠的生理變化,他匍匐的狼一樣往後藏得更隐蔽些,不動聲色地繼續和朱辰聊天。“我還沒有把第二味藥給你,你就要動手。你想好要說什麽了嗎?”

“沒有。”朱辰嘟起嘴。

“第二味藥就是條件反射。”安興用右手拂去左邊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裝腔作勢地扯淡。

朱辰一臉受教的樣子仰視着他。

“第二信號系統的條件反射,你聽過望梅生津、畫餅充饑嗎?”安興伸直大長腿,貼合的面料,得體的裁剪,不用說,比葉北富婆身上穿的還高級,一定是頂級防禦服。

“聽過啊,怎麽啦?”朱辰皺眉思考他下一刻要放什麽屁。

“抽象的語言文字刺激引起的就是第二信號系統的條件反射。這是人類特有的,不像第一信號系統,是由各種感官信號引起的,動物也能做到。”安興雖然在和朱辰對答,但他卻歪頭用眼神勾住慕楠射過來的視線,他微微張開嘴,暧昧地朝慕楠舔了一下嘴唇。

“你少猥亵未成年啊。”朱辰立刻擋在慕楠身前,他哪裏曉得對面的禽獸更無恥的事情已經做過了。

“你看你有什麽合适的詞,我們可以刻意在這個詞上做點文章,加點動作,附上感官刺激,給白曦營造一個人為的條件反射。”安興收回目光,對着朱辰開藥方。

朱辰看到了一點曙光,他明白條件反射的意思了,其實就是不要臉往人身上貼的文明措詞版。人沒吃到也沒看到,只是聽到梅子就流口水,聽到大餅就減少饑餓感,那麽有什麽詞是白曦聽到就會想起我,讓他對我産生異樣的感覺呢。

慕楠身子一陣一陣的發緊,他不斷掩飾性地吞咽,一股熟悉的暗香在他周圍浮動,是那人身上的味道,是那天整晚在他鼻端環繞的味道,他的心跳開始飙升,終于,他拍板認定面前這個高大俊朗的男人就是那天的神秘人。

“哥。”慕楠沙啞的聲音響起。

朱辰回頭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分析出慕楠情緒改變的直接□□。“你在叫我嗎?”他問。

“你總是叫白曦,但白大哥總是說,他是你哥。”慕楠小聲給他解釋。

“哦啊,對呀,哥!哈,哈哈,太好了,就是,哥,他不是總讓我叫他哥嗎?額偶,謝謝。你真是太棒了。”朱辰給了慕楠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找到了是吧,哥,”安興輕聲吐出這個字,一股纏綿的味道一瞬間就溢出了他無所不能的嘴巴,“好,就這個吧。”

“下面加點什麽動作呢。你覺得他身上哪裏最敏感。”安興問當事人。

朱辰腦中勾畫出小弟弟的模樣,被安興一棒子敲醒,“你別想什麽重口味的少兒不宜啊,想點兒在衆目睽睽之下也能刺激他的。”

“咳咳,咳咳。”朱辰幹咳了幾聲,“耳垂怎麽樣?”

安興聽後就站了起來,氣場全開地拉起朱辰。他用右手食指做畫筆,在朱辰唇上一點,劃過他的下颌線,轉到他的耳朵,把食指插入他耳洞,朱辰立即就泛起了一身顫栗。等安興捏住他的耳垂,朱辰下身已經擡頭了。

“哈哈哈,小夥子就是精神。”安興沒有停止逗弄的游戲,他繼續用手指在朱辰身上施展魔法,他右手大拇指重重地按在朱辰下巴上,使勁直線向下拉,滑過喉結,從鎖骨中間碾過,順勢拐了個彎,在他左胸凸起處按壓收手。

朱辰呼出一口氣,他不好意思地扭頭,“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啦,每個人的敏感點都不同,你可以多嘗試幾次,固定動作,加上語言刺激,每天定時定點反複在他身上強調,直到他對你那個詞有生理反應。”安興越過朱辰看慕楠。

“視覺,聽覺、觸覺、味覺都可以配合引起身體反應,當然,還有嗅覺,對不對,慕楠。”安興特意噴了那天出席晚宴時用的香水,他敢在賭桌上押兩千萬賭慕楠記得他身上的味道。

每個人都有永生難忘的時刻,排名榜首的往往就是第一次。從現在慕楠給出的信號來看,安興斷定自己就是他的第一次。

“現在去吧,告訴他,你想了一晚上,還是沒辦法就這麽放棄,你會嘗試回到正常軌道,但要他配合,不要忘了多叫幾聲哥。”安興把蠢蠢欲動急需實踐的朱辰推出門去,“我一會帶慕楠出去。”

說要保護慕楠的朱辰,在這麽一匹居心不良的餓狼面前,竟然一點防備也沒有地放任小綿羊與大餓狼獨處,後果可想而知。

安興撕開了在朱辰面前的僞裝,他釋放自己醞釀了好多天的荷爾蒙,走到慕楠身邊,俯身對着他的耳根吹氣,“認出我了嗎?”

慕楠開始喘氣,他小幅度地搖頭,快慰的神經敏感地讓淚腺打濕了他的眼眶。

安興對他言不由衷的否認顯示了寬容,他坐上床沿,一把拉過快到極限的慕楠,“想我了嗎?”

“你想我了,不知道我是誰你也會想我,你的每個細胞都在想我。”安興仰頭看跨坐在自己大腿上的人。他把頭拱進慕楠懷裏,“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慕楠全身上下都洋溢着興奮的紅,他的皮膚白嫩,在動情的時候,會像熟透的果子,從裏一直染到外,從下一直染到上,他紅透了,揚起誘人的脖頸,露出致命的曲線,戰戰兢兢地等待大餓狼的撕咬。

安興咬開他的上衣,從胸口舔起,慕楠的腿已經完全沒勁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消失了,只剩感官在随着安興的嘴唇移動,等到兩人口水相融,慕楠的生理性眼淚已經打濕了安興的衣領。

“天啊,我在任何人身上都沒找到過這種感覺。”安興兩手穩住慕楠的頭,把他拉離自己一點點,仔仔細細,掏心挖骨地端詳這副眉眼,這張嘴唇,這挺翹的小鼻子,他愛死眼前的人了。當初他怎麽會回去不留在國內找他,真是對生命的浪費,這段日子都白過了。

“說話。”他用舌尖描慕楠的唇線。

“你是誰。”慕楠眼神迷茫地問他,腦子裏嗡嗡作響。

“我是真正要保護你的人,安興,安然的哥哥。”安興立刻感到慕楠對安然兩個字的抗拒,“噓噓噓噓噓,聽我說聽我說,我會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你平靜點聽我說。”

慕楠并沒有掙脫安興的懷抱,他溫順地聽靠在自己胸前的男人講事情的始末,努力把自己經歷的和他講述的串聯在一起。

慕楠父母早亡,寄人籬下跟姑姑姑父生活了十年,性格內向,從不給人添麻煩。如果飯桌上姑姑多看他一眼,他就連自己身前的菜也不吃,只喝稀飯,就是這樣乖巧謹慎的孩子也沒逃脫命運的作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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