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公開處刑上

渾然不知賈珍已經尾随着他來到了鬼峰, 帶着老鷹面具的戴副将在聽得有關欽差一行前來的消息後,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北靜王前來,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戴副将眸光遠眺着鬼峰左側的山頂, 瞧着那依稀露出的輪廓,眼眸閃了閃,耳畔似乎回旋着當初他們徒步攀登, 互相鼓勵的話語來。

可這些又能如何?

事實已經證明,豁出去命得來的倒不如出生好。

眼底帶着一股決然之色,戴副将開口,低聲吩咐道:“傳信給王爺,盡快抹掉東北與他的聯系, 我怕宋學慈還有那包勉過來後順着抓住些蛛絲馬跡, 賈珍他們一行算亂拳打死過老師傅了。”

“是。”

“接下來你們抹平痕跡之後, 先撤出東北。”戴副将凝眸吩咐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些年的經營不能一下子被毀掉了。還有若是我不甚被發現了, 你們也不用管我,一定要保全根基。”

正說話間,戴副将忽然感覺一股呼嘯的寒風來襲。迅猛至極,就像是沖着他們而來一般, 還沒等他們擺出防禦的姿勢來,便感覺像是被人從腦袋上空灌了一盆冷水。整個人渾身瑟瑟發抖一下, 便被寒意冰凍住了知覺。

眼見密談的一小隊伍都不約而同昏倒在地, 賈珍緩緩收了自己的異能。他本來還有閑情雅致顯靈一下, 豈料聽聞到戴副将的話語, 便感覺人中、毒不清, 渾然像是入了什麽傳、銷組織一般,已經沒三觀了。

判斷完對方恐怕不會自動坦白後,賈珍下意識決定還是先用武力把人全部帶回去。至于接下來,戴副将一行愛說或者不說,這世上總會有數萬辦法讓人開口的。別說諜戰片了,就是賀歲片,諸如《澳門風雲》,也能有逼、供水呢!

賈珍邊想,迎着在夜色中飛舞的雪花,一步步朝老鷹而去。沒走兩步,忽然耳朵一動,當即擡起手對着正起身射飛镖的老鷹來了個無形冰刃。

擡起在半空中的手一僵,飛镖落地發出“砰”得一聲。在野外蟲鳴的配樂中顯得有些清脆。另外一只手,帶着面具的戴副将下意識手捂了捂自己的胸膛,愣愣的垂眸看了一眼。他的胸前冒出了汩汩的鮮血。

可是胸前沒有任何的兵器?!

戴副将下意識的擡眸看了眼賈珍,“你……”

“你反應倒也是夠靈敏的。可惜啊。”賈珍邪笑一聲,緩緩擡起手,對着人又是一擊,邊緩緩開口:“我偏偏讓你死個不明不白!”

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戴副将感覺自己脖頸一涼,又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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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人已經昏厥過去了,但是為了防止類似事件再一次出現,賈珍又對着地上躺着的其他人補了一刀。等補完刀,賈珍直接把死士們的衣服扒了下來,直接捆好四肢,一個串完一個。

待他把所有人都綁好,密探們也順着他留下來的記好,跟了過來。

“直接帶回去。”賈珍打了個帥氣的響指:“收隊。”

“是。”

賈珍帶着密探以及今晚的成果浩浩蕩蕩回軍營。軍營之中有瞭望臺,值守的小将看到這一幕,望着那一行隊伍似風馳電掣般朝軍營前行,尤其是領頭之人在黑夜中格外的醒目,前行的速度恍若一道閃電,不由得眉頭挑了一下,急急忙忙邊通知上峰邊聯系大門值守的同袍。

瞬間原本有些靜寂的軍營火把陡然四處亮了起來。值守的士兵們雖說都目不斜視,但是聽着聲音越來越近時,還是忍不住昂首翹望。

“賈……”原本執戟相攔的士兵定睛瞧了眼賈珍,将手中的畫戟收回,道了一句:“賈團長,真得是您啊!”

“恩。有重大發現。麻煩通報一下宋大人和戴副将他們。”賈珍雖說自己胸有成竹,但還是一本正經開口道了一句,但當眼角餘光看到值守小士兵們眉眼處那一層肉眼可見的凝霜,有得整張臉都凍青了,還是忍不住心底裏竄出了火氣。

雖說現小士兵們也都是穿着厚厚的甲胄,但東北這冬日,随便往外潑一盆水都能結成冰。這些普通的将士們都已經快成冰雕了,可眸子裏也是帶着一份熱血。可偏偏,他們的頂頭上峰,一個兩個的!

這兩個頂頭上峰還都是從士兵一步步升遷上來的。

這種氣,胸悶得慌,他都無法形容!

“辛苦了。”賈珍颔首彎腰感謝過後,嘆口氣,腳步愈發飛快了一分,拉着一串人往帥營而去。

帥營裏已經習慣了半夜迎來驚心刺激的宋學慈率先趕到,蔣舟和賈赦也前後腳得入了內,被邀請的“戴副将”與賈珍倒是在帥營外率先碰着了面。

“戴副将,請。”

“賈團長,客氣了。”“戴副将”眸光掃到賈珍身後一串昏睡過去的人,不由得聲音帶上了一股顫音,開口:“您先請?”

聽到這話,賈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提醒了一句:“論官職軍銜,整個軍營,你只需對宋大人用一句您。不過倒也是,畢竟我先前還是三等威化将軍,怕是戴副将還念着我賈家的舊日恩情,一時之間沒改過口來。”

“這……這……”“戴副将”聞言一僵,聽着營帳內響起的“大侄子”忽然間靈光一閃,開口嘆道:“夜半三更,忽然夜夢少年事,看見賈團長您如此雄姿英發,威風凜凜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愣怔,倒是恍惚看見了賈将軍,一時言語有些錯亂。”

“原來如此,倒是小子無禮咬文嚼字了。”賈珍掃了眼“戴副将”眉頭挑了挑,擡眸看了眼帥營周圍的值守的士兵,對着營帳內喊了一句:“赦叔啊,出來一下,大侄子需要你幫助。”

聽到這話,不光營帳外,便是營帳內的幾人也有些愣怔。賈赦不願外出,但是迎着宋學慈的冷眸,還是邁開步伐,邊走邊憤憤開口:“有什麽話不能賬內說,凍死了。”

一跨出門,賈赦打了個哆嗦,但也沒理會門口一堆人,直接從掀簾子的士兵手中搶過簾子放下,邊對人嘀咕了一句:“要快要密不通風懂不?那姓宋的,南方人,怕冷。”

“咳咳,”賈珍把繩索交到賈赦手中,自己伸手在人袍子裏一摸,掏出一手持梳妝鏡,笑了一聲:“就知道你帶着臭美用。”

說完,賈珍拿着鏡子走向“戴副将”,擡手似哥兩好的搭在人肩膀手,一手拿着鏡子照向人,随後冷笑一聲:“沒聽過爺在羅剎玩過僞裝?就你這水平?好意思跟我比?”

被鏡子罩着的“戴副将”聞言還沒來得及擺出劫持姿勢,就被賈珍一拳垂像腦袋,而後直挺挺的躺倒在地。

這一場變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場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拿一溫毛巾來,幫人擦擦臉。”賈珍扭頭對特甲營的侍衛們吩咐了一句。當即有人領命而去。沒一會兒,便有熱毛巾拿來。而後躺在地上的“戴副将”便顯露出了真實面目。

“這……”帥營值守的士兵們嘴巴微張,眼睛圓瞪,傻愣愣的看着眼前這一幕。有人弱弱開口道了一句:“賈……賈團長,我們……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戴副将的營地裏看一看情況,不是審訊吧?”

“我……我還沒吩咐這件事嘛?”賈珍迎着小士兵那擔憂的眸光,斜眸掃眼自己最先綁着人,難得挪開了目光,開口道了一句:“那……那還不快去查看!”

此話一落,便有巡邏的士兵帶隊而去。

“還有你們去把全營的将士都叫起來,我們一起集思廣益來審訊。”賈珍開口道:“你們也知道,我光會動武。宋大人他剛連軸轉處理軍政要事,再者熬夜費腦子,別說累壞,就怕人有什麽沒想到的。我們千萬個臭皮匠賽個諸葛亮。”

“是。”這一聲是應得格外的響亮,領命而去的士兵眼眸亮晶晶的。

見狀,賈珍看看被串留的一群人,重重嘆口氣。但願,他們這些普通的士兵們在經此一事後還能夠相信軍人是保家衛國的。

來一場現場演講,捎帶唱個軍歌?

邊想,賈珍掃了眼偷偷摸摸準備掀面具的賈赦,冷聲:“你不怕被毒,手爛掉,就揭開這秘密。”

正貓着腰的賈赦吓得一顫,當即收回了手,後怕的看着賈珍:“大……大侄子,真有、毒啊?”

“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直接公開處刑能逼那誰直爆!”

“就不怕咬舌自盡?”聞訊出來的宋學慈看看昏睡過去衆人,擰眉:“先前派認抓住的那幾個全是死士,一被抓就自殺。”

“沒事,我讓人把死士的胳膊給扭斷了,下巴也卸掉了。還會時時刻刻監控着。再說咱們最為重要的是那誰。”賈珍揮揮手,示意衆人入內,飛快将自己竊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最後咬牙切齒着:“那什麽狗屁王爺給人灌了什麽迷魂湯。”

“我知道下蠱!”賈赦舉手:“或者是有什麽把柄被人捏住了,不得不替人賣命。”

“同樣是個死,他腦子要殼選擇這種十惡不赦的,遺臭萬年的?”賈珍翻個白眼,而後看着宋學慈,不好意思笑了笑:“宋大人,不好意思啊,實在等不及那什麽耐心收網找證據了。這樣不也挺好,直接先把人逮住,然後……”

“停!”宋學慈面無表情:“反正你都是有一套理在。本官已經麻木了。計劃趕不上變化,你以後還是做會後總結吧。”

蔣舟和賈赦聞言重重點點頭。好巧,他們也是這麽想的。

賈珍:“我一貫宗旨都是以理服人啊。”

兩炷香後,軍營練武場上,賈珍看着臺下滿滿當當的将士們,捏了捏拳頭,開口:“衆所周知,我賈珍一向是以理服人。所以,也會給被這些被捕着自我陳述的權利,免得他們開口喊冤。”

将士們只覺得忽然間好冷。

迎着一片的沉寂,賈珍開口:“事情的前情我就不再重複了。根據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汪震北背後還有個老鷹。今晚,比較幸運的是,老鷹逮住了。所以,我特意把揭開老鷹面具這樣的時刻與你們一同見證。”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之音,個個視線看向臺上正中央跪立的老鷹,随着人旁邊的侍衛揭開面具的動作,不由得呼吸也緊蹙了起來。

待臭名昭著的老鷹一點點露出面目,前排的士兵們驚駭之音當即響徹了雲霄:“怎麽回事?怎麽是戴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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