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對峙

于瀚音話音剛落, 會客室的門就被用力敲了兩下,然後平昊焱的腦袋就探了進來, 陰沉的目光掃了過來。

他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宋毅, 眼睛一瞪,剛想開口說什麽,就看到于瀚音坐在宋毅對面, 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平昊焱一僵,口中原本的話頭一轉,變成了語氣溫和的詢問:“宋隊長,你現在有空了嗎?我最近好不容易有點時間,我們是不是該把數據反饋整理完成了?”

宋毅這才想起來他們确實約定在了這段時間, 只是他被老城區的兇殺案纏着,根本分不開身。他苦笑一下, 說:“實在抱歉, 最近确實抽不出時間。等這件案子了結了,我馬上過來。”

平昊焱瞄了一眼宋毅身邊穿着警服的小吳,瞬間明白了什麽,問道:“怎麽, 那個連環殺人案和鬼怪有關?”

于瀚音點了點頭,站起來說:“沒錯,估計兇手身上有附身的鬼怪,而且融合程度已經很深了。小熠在外面嗎?叫他進來, 看還能不能救回那個殺人犯一條小命,讓他活到法院判決的時候。”

平昊焱轉頭往外一看, 喊道:“蘇熠,于哥叫你。”

很快,蘇熠就進來了,他安靜地看了一眼宋毅和小吳,又看向了于瀚音。

于瀚音轉頭對宋毅說:“小熠能夠看到鬼怪的弱點,配合昊焱研發的鬼槍,說不定可以殺死鬼怪。但兇手和鬼怪之間的聯系已經很深了,就算殺死了附身的鬼怪,兇手也不可能完好無損。”

宋毅長嘆一聲,低聲說:“總好過直接殺了他。”

蘇熠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們,有些不明所以,便在旁邊安靜地看着。

于瀚音開口說:“現在宋隊長可以把兇手的信息告訴我們了,雖然我們部門有直接處理這種情況的權力,但最好還是先打個報告上去。昊焱,去把隊長找來。”

平昊焱見今天估計也逮不到宋毅了,只能蔫蔫地點點頭,轉身走了。

宋毅點點頭,開口說:“兇手名叫陶和風,住在永和路5棟502,今天我去他家裏問話,就發現了他身上有鬼怪。目前他的父親陶愛國和母親許豔梅都跟他一起住,我怕……”

于瀚音一怔,意外地轉頭看向蘇熠。

蘇熠一愣,陶和風……不是許阿姨的兒子嗎?

他緩緩轉頭看向宋毅,低聲開口:“陶和風?許豔梅?”

宋毅一頓,這才想起他和陶和風一家住在一棟樓裏,很可能是認識的。

沉默間,羿修便敲了敲門走進來,開口說:“哪個家夥被附身了?”

宋毅低聲說:“陶和風。他被鬼怪附身,已經殺了四個人了。”

羿修敏銳地發現會客室裏的氣氛不對,目光掃過低着頭的蘇熠,挑眉問道:“怎麽了?”

于瀚音對宋毅笑了笑,說:“我們現在需要去打個報告,宋隊長稍等。”

說完,他把羿修和蘇熠都帶出了會客室。

“怎麽了?這個陶和風是誰?”羿修揉了揉蘇熠的腦袋,低聲問。

于瀚音嘆了口氣,說:“陶和風是許豔梅的兒子,這位許阿姨以前幫了小熠不少。附身鬼怪如此少見,恐怕和孤兒院那次一樣,又是……”

羿修眉頭緊皺,低罵一句:“媽的,有完沒完!”

于瀚音皺起眉說:“也是我們沒有防備,沒料到他們會對普通人下手。”

羿修搖搖頭,攬緊蘇熠的肩膀,說:“別管那麽多了,先把那個附身鬼怪解決了再說!”

說着,羿修從褲袋裏摸出手機,就要給趙處打電話。

“你說什麽——!”

會客室裏突然傳出宋毅的一聲怒吼,于瀚音幾人不由看向了會客室,然後會客室的大門猛地被拉開,宋毅拿着手機疾步走出來,滿頭大汗地開口:“不好!陶和風不知道怎麽回事,把林文帶到了永和路5棟的天臺處!現在挾持着他和我們警方對峙!”

羿修一頓,馬上挂掉了還未接通的電話,冷聲說:“走!去永和路5棟!”

宋毅連聲說:“坐我們的警車去!”

羿修當即帶着蘇熠大步往特務大樓外停着的警車走去,從裏面趕出來的平昊焱喊了一聲:“蘇熠!你的槍!”

說完,他一把朝這邊丢了過來,羿修揚手接住,把酷炫的鬼槍塞入蘇熠的手裏,快步上了警車。宋毅開啓了警笛,腳用力一蹬油門,警車瞬間飛速彈射出去,一路無視紅燈和限速,飛快地朝着老城區沖去!

路上,羿修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接通說:“趙處。”

手機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麽,羿修神色不變,應了兩聲後挂了電話。

面對蘇熠看過來的視線,他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沒有說什麽。

趙處已經收到消息了,告訴他必要時可以直接擊斃。

永和路5棟的天臺上,原本晾了不少的被子和衣服,現在全都胡亂地掉到了水泥地上。陶和風背靠着天臺的邊緣圍欄,呼哧呼哧地喘着氣,面容扭曲,眼鏡後的目光狠戾非常。他手裏死死地掐着一個全身名牌,細皮嫩肉的年輕人的脖子,鋒銳的水果刀直直地對準了年輕人的心髒!

遠遠的,一群警察站在天臺門口,舉着喇叭跟陶和風談判:“陶同學!千萬別沖動!有什麽話都好好說!你還有大把青春年紀,把刀放下還有機會,不要因此毀了自己的後半生!”

陶和風和舉起槍瞄準他的警察們對峙着,已經過了有大半個小時了。

原來陶和風在宋毅走後,明白自己肯定會被警方監控起來,于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拿了家裏的水果刀,利用鬼怪的力量把林文強行擄到天臺,打算先下手為強!

被陶和風死死制住的年輕人被他掐得面色通紅,身上有一塊塊斑斓的血跡。這是陶和風原本把林文拖到天臺,正欲揮刀行兇的時候,被警方及時阻止,于是形成了這幅對峙的局面。

被掐着脖子的林文狼狽不堪,淚流滿面地痛苦開口說:“我錯了……陶,陶和風……我,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陶和風死死地瞪着眼前堵住天臺的警察們,面色突兀猙獰起來,聲嘶力竭地吼道:“閉嘴!你們這群垃圾都閉嘴!我的人生早就被他們毀了!早就毀了!為什麽阻止我!我要送這群渣滓下地獄!”

陶和風的母親許豔梅強行突破樓下警察的阻攔,驚慌失措地跑上天臺,被警察們攔在身後,顫聲朝着遠處的陶和風喊道:“小風!小風,你別做傻事啊!聽話,快把刀放下!小風!”

然而陶和風卻根本不理會許豔梅,只是胸口劇烈地起伏着,鏡片後的眼睛血紅血紅的,看起來情緒極不穩定。

見狀,手持喇叭的談判人員連忙揮了揮手,馬上就有人上前攔住許豔梅,不讓她繼續說話了。

等羿修他們趕到的時候,一擡頭就看到了這幅場面,蘇熠也看到了盤旋在陶和風身上的巨大虛影。情況緊急,他們當即沖上已經被控制清空的樓道,跑到天臺上,遙遙看到不遠處挾持着林文的陶和風。

蘇熠微微睜大眼,他在陶和風身上看到了一團巨大的長條形虛影,正牢牢地纏繞着他,身體都已經半嵌進陶和風的身體裏了。那個虛影高高揚起腦袋,睜着一雙血紅的眼睛垂涎的看着他們,類蛇的巨口微微張開,嘲諷似的咧着。

許豔梅的淚水已經流了滿臉,嘶啞地大聲哭求道:“小風!小風媽媽求求你!把刀放下啊……媽媽求你了,快回來啊!”

然而陶和風依舊對她的沒有絲毫反應,蘇熠倒是朝那邊擔憂地看了一眼,發現曾經滿臉高興地告訴他,自己兒子即将高考,還特地買魚給他補腦的許阿姨頭發散亂,那一頭小卷發糊在臉上,已經嚎哭得快要昏厥過去了。

蘇熠一頓,目光轉向對此充耳不聞的陶和風,嘴唇抿起,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

羿修戴着眼鏡,冷眼看着死死掐着林文的陶和風和他身上盤旋的巨大藍色光團,低聲問蘇熠:“怎麽樣?能看見嗎?那個人質看起來快要被他掐死了。”

蘇熠的目光仔細地掃過了那個龐大的虛影,緩緩落在了陶和風的眉心。

那個虛影的腦袋是從陶和風的腦袋裏揚起的,在他們交錯地方,也就是陶和風的眉心裏,一塊極小的黑色鱗片若隐若現。

蘇熠盯着那枚鱗片,拿出鬼槍,雙手握住槍柄,慢慢走上前。

羿修跟在蘇熠的身邊,警惕着那只附身的鬼怪。旁邊的警員疑惑地看着他,額頭上滿是汗水的宋毅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上前。

陶和風雙眼瞪得極大,鏡片後的眼睛滿是紅血絲,脖子上和臉上慢慢爬滿了青筋。他的眸光漸漸變得越發兇狠和殘忍,嘴角勾起一個扭曲的陰冷笑容。

他湊到不斷掙紮卻動彈不得的林文耳邊,眼珠胡亂地顫動着,冷聲笑道:“朱高遠、鄭浩、王興鵬、李飛龍。他們都已經下了地獄了,現在就差你一個人了,林文。你們不是A市一中的霸王嗎?他們都在下面等着你了,你敢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嗎?你敢,我可不敢!”

他猙獰的仰天大笑,揮舞手裏的水果刀,癫狂地嘶吼道:“死吧!全都去死!全都給我下地獄去!”

手持喇叭的談判人員一驚,連忙喊道:“冷靜!陶同學!千萬別沖動!太危險了!不要再揮刀了!”

眼見陶和風越發癫狂,宋毅沉着臉一揮手,所有舉槍瞄準的刑警紛紛打開保險栓,沉默地瞄準了陶和風。

許豔梅大驚,嘶吼着開口:“不要!不要開槍!小風,小風!快把刀放下,把刀放下啊——”

混亂之中,她看到了走到前方的蘇熠,當即眼前一亮,大聲喊道:“小熠!小熠,你是個好孩子,小風也是個好孩子!你讓他們把槍收起來,小風一定會聽話的!他一定會把刀……放下……”

許豔梅的聲音低了下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蘇熠緩緩舉起一把閃着藍光的槍,瞄準了胡亂揮舞水果刀的陶和風。

宋毅見狀,沉聲喊道:“所有人,輔助蘇熠!”

蘇熠盯着陶和風眉心的那枚鱗片,雙手舉起鬼槍穩穩地瞄準。

鬼槍能穿過活人擊殺鬼怪,如果能順利擊中弱點,那陶和風還有活着的希望。

蘇熠冷靜地想着,指尖微勾,就要扣下扳機!

“不要——!”一聲嘶吼突然從側後方傳來,一個人影猛地撲到了蘇熠身上!

蘇熠大驚,猝不及防之下,手中的鬼槍被一股大力撲地一晃,光彈“呯”地一聲射在了陶和風身邊的牆上!

人影是形容癫狂的許豔梅,因為警察們都關注着蘇熠,一時不察,被突然力大無比的她掙脫出來,強行抓住了蘇熠的手試圖奪走他手裏的鬼槍!

她死死抓着白着臉不斷掙紮的蘇熠,面色猙獰的吼道:“不許開槍!不許開槍!把槍給我!”

場面瞬間混亂起來,警員們馬上去拉許豔梅。羿修也迅速反應過來,眉頭緊皺地抓住許豔梅青筋畢露的手,用力一擰,只聽許豔梅慘叫一聲,就讓她的手從蘇熠身上放開!

剛剛的一聲槍響,徹底刺激到了陶和風。他紅着眼睛嘶吼着,揮舞水果刀狠狠地在林文身上紮了好幾下,在林文的慘叫聲中,大股大股的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哈哈哈哈!死吧!全都下地獄去!”陶和風嘶吼着,又揮舞水果刀狠狠地在林文的大腿上紮了幾刀!

場面非常緊急,要是再不制住陶和風,被挾持的人質可能就會因為出血過多而死了!

蘇熠喘着氣,白着臉迅速舉槍,再次瞄準陶和風。

“不要!別開槍!別開槍啊!”

用力制住許豔梅的羿修沉聲喝到:“開槍!”

蘇熠深吸一口氣,死死地盯着陶和風額頭上的那塊鱗片,指尖用力一扣!

光彈瞬間飙射而出,正中陶和風眉心的黑色鱗片!

盤旋在陶和風身上的虛影尖聲嘶叫着,痛苦地掙紮着,軟軟地從陶和風身上滑落,倒在地上化作黑氣消散。而陶和風猙獰的面容一僵,額頭出現了一個圓圓的像是槍疤一樣的凹痕,然後兩眼一翻,無力地倒下。

染血的水果刀“哐啷”一聲掉在地上,大量出血的林文慘嚎着,迅速被跑過來的警察包紮止血,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陶和風一起送往了醫院。

蘇熠放下槍,慢慢放緩急促的呼吸。陽光從身後照耀而來,樓梯口建築在水泥地板上打下一片陰影,在他和神情呆滞的許豔梅之間打下一條明顯的光影線。

許豔梅自從陶和風倒下後,就呆愣在了原地,羿修也不管她,大步走到蘇熠身邊,握住他的手拉開他的衣袖,發現白皙的手臂上有着幾個淤青手指印。

心疼地摸了摸淤青印,羿修低聲問他:“疼嗎?”

蘇熠搖搖頭,目光落在了陽光下呆立在原地的許豔梅身上。

沉默片刻,他開口道:“沒事的,許阿姨,陶和風他……”

許豔梅整個人顫抖了一下,像是被蘇熠的聲音驚醒了。然而她卻看都沒看蘇熠一眼,只把他這個人當做不存在一樣,神色倉皇地轉頭就跑,嘴裏喃喃地念叨:“小風……小風……”

蘇熠愣愣地看着許豔梅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口,心口一窒,一下抓緊了羿修的手臂。

許阿姨她……

羿修低頭看着他,一把把他抱進懷裏,拍着他的腦袋說:“沒事的,你做的很好。陶和風沒死,是你救了他一命。”

蘇熠無聲地埋在羿修的懷裏,雙手抓住他後背的衣服。

安撫地拍着蘇熠的腦袋,羿修迅速意識到了幕後之人這麽做的理由。

鬼域的鬼門必須由蘇熠自己來開,他們是想斬斷人界與蘇熠的牽連,讓他偏向與鬼域,最後打開鬼門。

羿修抱着蘇熠的手猛地一緊,眼眸裏冷光湛湛。

有他在,他們休想得逞!

——

案件終于收場,被挾持的人質林文進了重症病房,搶救了回來。陶和風則昏迷不醒,對外界一點反應都沒有。

醫生說,如果陶和風再不醒來,估計就成植物人了。

宋毅站在病房外,無言片刻。以陶和風造成的惡劣影響,就算是醒來了也只會是一個死刑的結果,如今變成植物人,倒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他轉身看了一眼坐在病房外的蘇熠和羿修,低聲問道:“陶和風好歹是因為你們才撿回一條命,雖說成了個植物人……你們要進去看看嗎?”

蘇熠沉默地坐在病房外,身體前傾,雙肘撐在膝蓋上,羿修則背靠在座位上,神色淡淡。

走廊盡頭的窗戶透入明亮的陽光,打在光滑的地板以及蘇熠和羿修的身上。蘇熠低頭看着自己沐浴在陽光下的手,看着陽光下微微透明發白的手指,緩緩收緊手掌,用力握成拳頭。

他擡頭看了眼病房緊閉的門,搖搖頭站起來說:“不用了,許阿姨應該不想見我。”

宋毅一頓,想起病房裏兩位父母的情緒,只覺得啞然無言,于是便不再說什麽了。

羿修安慰地捏了捏他的手心,蘇熠反手握緊羿修的手,跟他一起離開醫院。

他們往停在醫院門口的車子走去的時候,羿修突然一頓,像是看到了什麽,突然松開了蘇熠的手,猛地大步朝着某個方向跑去!

蘇熠愣了愣,轉頭看去,發現羿修站在馬路對面不遠處的警局附近,抓住一個剛從警局裏走出來沒多久的男人衣領,猛地一拳狠狠地把人打翻在地!

他頓時一驚,連忙朝着羿修跑過去。而剛剛轉身回警局沒多久的警員聽到慘叫聲,連忙跑出來。他一見眉宇間戾氣極重,氣勢驚人的羿修,瞬間掏出了腰間的警棍指着羿修大聲喝道:“怎麽回事!放開他!”

羿修拎着那男人衣領扯了扯,把那個臉都被打歪,青腫的臉上口鼻出血的男人拎了起來,對又沖出來的幾個極為戒備地看着他的警察笑了笑,說:“抱歉,這個人牽涉到了一個案子,歸我們特務部門管了。剛剛我想要控制住他,但是他不願意配合,所以出手制住了他。”

蘇熠跑到羿修身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為什麽羿修突然就跑出去把一個人打倒在地。他疑惑地看向被羿修拎在手裏,鼻青臉腫地掙紮的男人,突然從他的眉眼裏依稀看出些熟悉感來。

第一個沖出來的警察不太相信羿修的話,質疑地開口:“特務部門?我們沒有聽說過有這個部門,先把人放下再說話!”

羿修扯了扯嘴角,從兜裏摸了摸,掏出了證件丢給了警察,然後懶洋洋地開口說:“我幾個月前才來過一次,你們忘了?”

“……許家輝?”蘇熠定定地看着那個男人,喃喃地開口。

聽到自己的名字,許家輝艱難地轉過頭來看向蘇熠,在看到蘇熠那張精致漂亮的臉的時候,他迷茫的雙眼突然瞪大,掙紮的力道突然加大,卻根本無法掙開羿修像是鐵鉗一樣的手。

顯然,許家輝也認出了他。

幾個警察拿着證件低聲讨論了一下,最後驚動了警局裏的局長,才把證件還給羿修,臉色不太好地說:“這人是這附近的一個沒有工作的無賴混混,大惡沒有小惡不斷,作奸犯科已經幾進宮了,剛剛才給放出來沒多久。既然羿隊長這麽說了,就把他帶走吧,別讓他繼續為禍這片地方了。”

“警察……警察大哥!我根本不認識他,是他突然來打我,你們要救我!”鼻青臉腫的許家輝一聽,頓時掙紮着嚷嚷起來,而羿修嘴角一咧,似笑非笑地對警察們說:“放心吧,讓他勞動再改造去。”

說完,羿修拖着人往隐蔽的小路走去,而那些警察果真不在管他,紛紛轉身回警局去了。

許家輝猶自恐懼地嚎叫着,直到被羿修拖進一條無人的小巷,一個膝擊狠狠擊中許家輝的肚子,讓他瞬間蜷縮倒地,疼得臉色蒼白冷汗津津,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蘇熠跟上去,站在不遠處沉默地看着,一動不動。

羿修眉宇間凝聚着一股極為可怕的狠戾,一雙鳳眸鋒利地像是要在許家輝身上戳出兩個洞,狠狠幾腳踢在他肚子上,踢得他吐出幾口血來!

他又是一腳狠狠地踹向許家輝的下半身,直把他疼得快昏死過去,才踩住他的臉,慢悠悠地開口:“許家輝是吧?這一副爛泥的樣子真是……你不是很厲害很牛逼嗎?啊?孤兒院一霸啊,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

許家輝的臉被羿修踩着,艱難地喘息,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對……對不起……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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