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聖池
大殿內已經有不少人了, 紫微宗和天玄宗的人也跟着自家宗主坐在了上位上。
羿修一行人走入大殿內,再一次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注目禮。蘇熠握緊羿修的手, 抿起嘴站在原地, 一動不動。
羿修他們早已習慣了被如此對待,自己找了空着的桌椅邊打算坐下,誰知紫微宗的韋宗主突然一反常态, 起身帶着蘇熠眼熟的任星火朝他們走來,不太高興地開口:“羿修,聽聞你在南海秘境指點了一下任星火這小子,他是我的徒弟,在紫微宗狂慣了, 也就羿隊長能管管他了,于情于理我也該來跟你道一聲謝。”
羿修:?
偷偷圍觀, 等着看熱鬧的衆人:???
蘇熠茫然地看着他們, 羿修指點了任星火?是叫他去排隊那次嗎?
韋宗主臭着臉說完,他身後的任星火連忙朝着羿修幾人躬身行禮,微笑道:“畢竟羿隊長是我們玄門的一大傳奇人物,在下欽佩不已。如果曾經有哪裏言行無狀了, 還請羿隊長原諒在下。”
羿修腦海的念頭一轉,就知道韋宗主打得什麽主意了。他要笑不笑地開口說:“韋宗主言重了,我一介黃毛小兒,何德何能指點您的愛徒?”
韋宗主被他的話刺得一窒, 怒目圓瞪,火氣瞬間上湧, 憋得滿臉通紅,瞬間就回想起了之前被羿修打得半殘,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哭得滿臉鼻涕眼淚,尿了褲子的愛徒丢在紫微宗山門的事情。
但他卻生生地忍下了,皮笑肉不笑地說:“羿隊長青年才俊,當然能指點指點他。”
“哦,是嗎,真是感謝韋宗主了。”羿修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低下頭捏了捏蘇熠的手心,對他看過來的視線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韋宗主幾乎快被羿修氣炸了,他怒目圓瞪,面色漲紅,一頭沖天的短發似乎更加直沖天際。眼看着韋宗主心口的怒火就要噴薄而出,他卻拼命運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拼命告訴自己來日方長,他總有一日要讓羿修再也嚣張不起來!
他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怕自己再繼續待下去會忍不住暴怒,帶着任星火匆匆走回原來的座位上,沉着臉連連喝了兩三杯茶水下火。
所有人看得雲山霧罩,根本不知道韋宗主吃錯了什麽藥。而坐在另一邊的天玄宗人同樣看不懂,羿子昂還有些遺憾為什麽韋宗主沒有和羿修鬧起來。而羿宗主冷淡地看着韋宗主走過去一趟又回到位置上,淩厲的鳳眸微眯,默不作聲地又喝了一口茶。
羿修瞥了韋宗主那邊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而蘇熠也看了看韋宗主,如果昨晚不是聽到了他和倪元思的密謀,他們估計也和其他人一樣摸不着頭腦,根本不知道韋宗主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
羿修又捏了捏蘇熠的手心,低聲說:“好了,別管他。”
沒多久,倪元思便帶着人趕來大殿內。他像是沒有察覺到大殿裏奇怪的氣氛,含笑着開口說:“諸位請随倪某來,接下來我們便要登上後方的山道,一覽整個浩歌宗的風景,同時也讓諸位看一看我們浩歌宗的聖池。”
羿修等人一驚,竟然是聖池!
沒想到羿修昨晚才說了想去聖池看看,結果今天倪元思就說要帶他們去看看聖池!
聽聞要帶他們去看聖池,大家都震驚又難以置信,所以特務部門幾人的驚訝就一點也不打眼了。倪元思含笑道:“大家想來對我們浩歌宗的聖池非常好奇,此次恰逢百年祭典,便帶大家遠遠一觀。非是倪某藏私,實則聖池所在具有強烈的排斥力,非是修煉我宗秘法的人都無法靠近聖池。”
韋宗主一拍桌子,嚷道:“倪老弟,你就別賣關子啦,快帶我們前去一觀!”
羿修淡淡地斜睨韋三一眼,這才一夜,就從倪聖子變成倪老弟了?
倪元思微笑着開口:“今日的祭典儀式便在聖池之下舉行,諸位請!”說完,他當即帶頭往外走去。
羿修等人落後一步,他看了蘇熠一眼,蘇熠擡起頭,對羿修點了點頭。
倪元思帶着他們穿過大半個浩歌宗地界,走到了後方一處幽靜的山間小徑。這條小徑兩側守着四個浩歌宗的弟子,遠遠的還有不少弟子在小徑上巡邏。見倪元思領着大家走來,他們紛紛安靜地躬身行禮,然後側身讓出小徑。
蘇熠擡頭看向小徑,只見小徑用厚重的青石鋪路,路邊設有古樸的石燈。小徑大致能供四個人并排走,蜿蜒而上,隐沒在一片灰黑的山林中。
倪元思在小徑前站定,側身擡起手笑道:“韋宗主,羿宗主,羿隊長,請!”
韋宗主哈哈一笑,當即帶人大步踏上小徑。羿宗主負手而立,冷眼看着韋宗主一馬當先和倪元思走在前面,自己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羿修幾人則跟在羿宗主一群人的身後往小徑走去。
跟在倪元思身後前來的足有三四百人,在青石小徑上拉出了一條極長的隊伍來。小徑兩旁随侍了許多浩歌宗人,恭敬有禮地提醒滞留在小徑上的人們往前走,同時防止有人亂跑。
于瀚音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路上站在小徑兩邊的浩歌宗人,低聲說:“雖說是為了防止別人随便亂走,但這個防備也太嚴了……”
羿修冷笑一聲,壓低聲音說:“說不定在哪裏藏了鬼怪,怕被發現。又或者怕人們亂跑,活人氣息驚起了鬼怪。”
蘇熠緊緊地握着羿修的手,沒說話。從進入這片森林開始,他的感覺就非常不好,總感覺山林裏面不知道藏了什麽東西,壓抑非常。
他們爬上了半山腰,一大片寬闊的平臺出現在他們眼前。有些熟悉的祭臺和祭品再次在平臺前方擺滿,無數浩歌宗弟子在平臺內安靜等待,臉遮黑布的女子早已站在這裏,沉默地等待着祭祀開始。
衆人沒想到這裏還有個平臺,從下方的浩歌宗往山上望去,是看不到這片平臺的,但從平臺往下看,卻能一覽整個浩歌宗的風景。
倪元思微笑着與衆人說:“聖池便在這座山的山巅,如今待我等于此處完成祭祀儀式,便帶諸位上山觀賞聖池。”
說完,他便在這處平臺又開始了祭祀儀式。跟着上山的人巨大多數都聚集在儀式處觀賞,保持肅穆。而羿修左右看看,拉着有些僵硬的蘇熠慢慢退出人群裏,往平臺邊緣帶去。
平臺臨近懸空的邊緣并沒有人守着,而其他浩歌宗弟子也在忙碌着祭祀儀式。羿修把蘇熠拉出人群,揉了揉他被風吹得胡亂飛舞的頭發,輕聲問道:“怎麽樣,好些了嗎?”
蘇熠緩緩松了口氣,小聲說:“我沒事。”
說完,他們往平臺邊緣的欄杆走去。山間的風很是淩冽,靠近平臺邊緣的懸崖更是如此。蘇熠扯了扯身上的外套,低頭望去,只見眼前一片開闊,這片浩歌宗所在的區域和一大片湖水盡收眼底。
蘇熠按住腦袋上被風吹得紮臉的頭發,抓住機會從口袋裏悄悄摸出手機,朝着底下浩歌宗拍了好幾張照片。
羿修擋住其他人看向蘇熠的視線,在浩歌宗的人上前詢問的時候擺了擺手說:“他有些不舒服,所以來吹吹風,別管我們。”
蘇熠專注地看着下方浩歌宗的一大片建築,和記憶中的地圖一點點比對。等倪元思的祭祀到了尾聲,他閉了閉眼,在腦海中重複了一遍所看到地圖,确認沒什麽問題後,才隐蔽地拉了拉羿修的衣服,示意可以了。
“轟”地一聲,熊熊大火再次吞噬了擺放在桌上的祭品。羿修和蘇熠紛紛回身看向祭臺,羿修借着身體擋着,讓蘇熠收在袖子裏的手機收到了口袋裏。
如此這祭典儀式就算是結束了,蘇熠兩人遙遙和于瀚音等人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示意。
在走回人群裏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熠覺得那個黑布遮臉的女子往這邊側了側頭,似乎看了他們一眼。
祭典結束,倪元思注意到羿修和蘇熠是從平臺邊緣走回來的,不由上前關切道:“兩位可是有什麽需要?請務必與倪某說,或者直接交待他們,我們一定會盡力滿足兩位的需求的。”
羿修頓了頓,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說:“聖子言重了,我們只是吹吹風,看看風景而已。”
倪元思恍然地點點頭,含笑道:“原來如此,倪某還以為是我們有什麽地方招待不周呢。接下來我們便要登上山巅,一觀我宗聖池了,羿隊長請。”
說完,他往前走了兩步,又笑吟吟地回身看他,竟是一副要和他們同往的架勢。
蘇熠一驚,一下子握緊了拳頭,忍住後退一步的欲望。這倪元思身上給他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像是周圍山林裏傳來的壓抑感的集合,他一點都不想和倪元思一起走上去。羿修淡淡地看着倪元思,似笑非笑都開口:“韋宗主在那邊呢,聖子是忘了他了?”
倪元思一頓,就聽到韋三的大嗓門響起:“倪老弟,倪老弟!你快帶我們去看聖池啊!”
倪元思微微皺起眉,似是有些懊惱地嘆了口氣,說:“也罷,是倪某考慮不周了。”
說完,他含蓄地朝兩人一笑,目光在蘇熠和羿修身上一轉,轉身迎向韋宗主幾人。
看着倪元思離開,羿修安慰地握了握蘇熠緊握成拳的手,看向了走過來的于瀚音幾人。
姜修賢轉頭看了倪元思的背影一眼,壓低聲音問道:“那家夥跟你們說什麽了?”
羿修搖搖頭,說:“他想要跟我們一起上去,不過韋宗主已經把他叫走了。”
于瀚音想了想,低聲說:“倪元思既然敢把我們帶到聖池,那估計從外表是看不出來什麽的。而且他說我們不能靠近聖池……恐怕我們上去看聖池,不會有什麽收獲。”
羿修冷眼倪元思的背影,微微眯起眼,冷道:“上去看看再說。”
蘇熠微微點頭,小聲說:“說不定我能看出什麽……”
說話間,倪元思已經領着韋宗主和羿宗主往山上繼續走了。羿修等人迅速跟上,往山巅走去。
在踏上通往山巅的小徑之前,蘇熠轉頭看了站立在祭臺旁邊的黑布遮臉女子,發現她的臉朝這邊,似乎在沉默地看着他們。那随着山風不斷鼓蕩翻飛的衣裙勾勒出她瘦削的身體,似是雕塑般一動不動。
越往山上走,從山間呼嘯而過的寒風便越發冷冽,吹得人直哆嗦。有些實力并不強的人開始收緊衣領,抱着雙臂抵禦寒冷,而蘇熠早就縮在了羿修的臂彎裏,躲在他身上明亮的光裏避開寒風。
他們攀登的這座山峰極高,但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人,沒有多久就登上了山巅。倪元思在前方站定,微笑着指向前方小山谷說:“諸位請止步,這已經靠近聖池所在的邊緣了,不可繼續往前,否則諸位便會被聖池的力量所傷。”
倪元思沒有說謊,站在倪元思後方不遠處羿修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極為雄渾磅礴的力量凝聚在這座山谷上空,隐隐的斥力從這股力量裏傳出來,排斥着一切它拒絕的生物。
蘇熠則驚訝地擡起頭,瞪大眼睛。在他的眼裏,一條頭頸細長,額生鹿角,身長如蛇,腹生鱗爪的虛幻白色巨龍盤踞在這座山谷上空。它的兩條雪白長須安靜地漂浮在身側,正沉靜閉目。
極為可怕的強勁力量從白龍的身體裏傳出來,蘇熠毫不懷疑,當這條龍睜開眼睛的時候,威能會是何等的山呼海嘯,排山倒海。
羿修注意到蘇熠看着半空中的舉動,低聲問他:“看到什麽了?”
蘇熠轉頭看他,神色裏的震撼仍未消散。他低聲說:“龍……它就漂浮在半空中,原來神話裏面的龍是真的存在的啊……”
“龍?什麽樣的?”羿修一怔,神色不由凝重起來。
“一條虛幻的白龍,它的眼睛閉着,也不知道會不會睜開眼睛……”蘇熠說着,目光看向了山谷內。
從這裏往山谷裏望去,能看到一座像是溫泉的白玉池子,玉質的圍欄和池壁圈起一個散發着瑩瑩光亮的池水。這個池子安靜地坐落在山谷中心,散發着磅礴的力量。白玉池子兩側,兩個白玉龍頭一東一西,大張的巨口往白玉池子裏噴吐着散發光亮的水源。
倪元思笑吟吟地開口:“這便是浩歌宗的聖池,唯有落在聖池裏的水才是聖池水,其中的水一取出聖池,便會化作一汪再普通不過的清水。”
于瀚音雙眼一眯,低聲說:“看來聖池裏真正起作用的不是聖池裏的水,而是這個地方的某種東西……”
蘇熠看着那個白玉池子,突然扯了扯羿修的衣服,輕聲說:“你看,池子的邊緣,是不是就是那個聖子的圖騰?”
羿修眯着眼打量白玉池壁上浮刻的紋路,低聲說:“沒錯,就是那個圖騰。”
正看着,人群中突然起哄道:“聖子,我們進不了聖池,你能不能進去給我們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形?我們很是好奇啊。”
羿修他們轉頭看去,就見倪元思無奈一笑,說:“聖池畢竟神聖,如何是想進就進的?非是大事或是療傷,倪某這個聖子也不可輕易地進入聖池內。”
一旁的韋宗主大笑道:“這有什麽,我們不也是上來了?你進去走一圈又能如何?快讓我們長長眼,哈哈!”
倪元思看起來像是盛情難卻,推拒了兩下,終是含笑地應下了。
蘇熠側頭看着倪元思,心裏突然隐隐地升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
倪元思大步走向聖池,那股力量一點都沒有排斥他,反而像是歡欣鼓舞般地迎接他。山谷上盤旋的白龍猛地睜開了眼睛,環繞着整片山谷的天空盤旋一周,張開巨口,一聲悠長的龍吟驟然響徹山谷!
雄渾悠長,震顫山林!
蘇熠震驚地瞪大眼睛,只覺得目眩神迷。然後發現那白龍似乎是想要俯身沖到山谷裏的倪元思身邊,然而它卻似乎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往山谷裏去,只重新盤在山谷上,不動了。
“真是神奇!沒想到吐水的龍頭居然還會發出龍吟之音!”
“沒錯,這聲音之清越,之雄渾,聞所未聞啊……”
蘇熠茫然地四處看看,什麽吐水的龍頭?明明是天上那條白龍的叫聲。
但顯然其他人根本看不見剛剛在天空盤旋一圈的白龍,都以為只是聖池裏的龍頭發出了龍吟聲。
倪元思轉身對大家微笑示意,然後走向山谷之中的聖池,還蹲下身撩動了一下聖池中的池水。池水裏的微光閃爍,随着倪元思伸入的手微微晃動,蕩出一波波的清光。
旁觀的人看得贊嘆不已,而蘇熠心中那絲奇怪的感覺更深了。
聖池是浩歌宗的聖地,也是倪元思變成聖子的地方,但怎麽感覺他對于聖池的态度有些輕慢,竟是說帶外人來看就帶人來,說進去展示就進去的?
倪鴻雲也曾是浩歌宗的聖子,如果他真的在倪元思身體裏,怎麽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不由看了羿修和于瀚音幾人一眼,發現他們也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倪元思,眉頭微皺。
撩了撩池水,倪元思收回手,從袖口摸出一塊方帕優雅地擦了擦手,起身緩步走出山谷,含笑道:“如此,諸位也算是徹底地觀賞了一次聖池了,還請諸位随倪某下山。”
衆人都感到有些意猶未盡,畢竟這是浩歌宗的聖池,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了。但該有的尊重他們還是有的,當即笑哈哈地紛紛下山。
而對于蘇熠等人來說,果然除了池壁上的圖騰,他們幾乎沒有什麽有用的發現。
之後他們又是一場宴會,把午宴和晚宴通通應付過去後,晚上他們湊到了羿修他們的房間裏,把地圖和照片裏的比對。
蘇熠看着地圖,心緒卻跑遠了。他沉默片刻,低聲說:“你們覺不覺得,今天倪元思帶我們去看聖池的舉動很奇怪?”
衆人一怔,姜修賢反應最快,迅速低聲開口說:“難道他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行動?”
杜沛雪眉頭微皺,搖搖頭說:“這倒未必……”
于瀚音沉吟片刻,說:“他應該是故意帶我們去看聖池的。聖池不僅在浩歌宗,在整個玄門內都是非常神聖的。如今他這麽一弄,卻讓人覺得聖池也不過就是這麽一回事,神秘感和仰慕感大打折扣。”
一旁抱着長劍的尤明誠冷聲開口:“兩個姓倪的都是浩歌宗的聖子,沒有理由這麽做吧?”
羿修抱臂,淡淡地開口:“看來他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啊。蘇熠我們走,去找浩歌宗的風宗主。”
蘇熠點點頭,和羿修換上黑色的衣服,悄無聲息地離開住宿地,往定好的目的地潛去。
然而等他們摸到了那處隐蔽的小樓的時候,發現這裏只是一處僻靜的弟子居處,整棟小樓只有兩三個浩歌宗弟子居住,看起來非常冷清。
見這裏不是他們要找的目的地,背着蘇熠的羿修當即後退,離開小樓,飛快地朝着下一個目的地而去。
然而今晚的計劃卻絲毫不順利,他們找遍了三個目标地方,都不是風宗主閉關的地方,只能無奈而返。
于瀚音還留在房間裏等着他們,見他們回來了,連忙低聲問道:“怎麽樣?”
羿修放下後背上的蘇熠,皺着眉搖搖頭說:“不行,三個地方都不是。”
于瀚音一怔,低頭喃喃地開口:“都不是……那會在哪裏……”
他們知道的信息還是太少,根本無法精準定位風宗主可能在的地方。當晚,他們又攤開那張塗改過的地圖,研究了許久,重新定下了兩個位置。
于瀚音看着地圖重新圈起的地方,嘆息:“希望我們能在七天之內找到風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