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五仙教

走路被圍觀,吃飯被圍觀,幹什麽都被圍觀。

安以源嘆氣:“不能換身衣服嗎?”

唐昭坦然地張開雙手,還轉了個圈秀這一身制作精良的Cos服,“你看看我全身上下,有能放衣服的地方嗎?”

安以源:“……”好想從儲物手镯裏掏出衣服扔他一臉。

唐昭得意洋洋,偏還要摸着下巴作思索狀:“其實也不能全怪我穿得少……換個人像我這樣穿,可沒有這種效果。”

安以源:“……”

知道你身材好行了吧。

臭美。

實際上,安以源現在的身材也不比唐昭差,但他完全沒有暴露出這點的意思,和怕人發現不合邏輯之處無關,只是習慣低調。做一個簡簡單單的吃瓜群衆多好,安以源可不想哪天變成被吃的瓜。

吃完飯,唐昭想去酒吧。

安以源沒有反對。

他們去的是一家氣氛很舒緩的酒吧——唐昭帶的路,明顯是早打算來了,舞臺上樂隊正演奏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調子纏綿,穿着清涼的舞女圍繞着主唱旋轉,偶爾一個回眸一個彎腰,都是難言的誘惑。

裝潢看起來挺高檔,裏面的客人卻不多,這多半意味着……

消費很高。

就是這麽透過現象看本質。

唐昭看着酒水單子,吹了聲口哨,吸引了幾個人的視線。和在場的客人相比,無論安以源還是唐昭的打扮都不那麽合适,前者太過随意,後者又太風騷,白色長發和銀色面具透着種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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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在櫃臺點單的客人低笑着道:“這可不是化裝舞會啊。”

客人的目光從唐昭身上劃過,又落在安以源身上,眼睛亮了亮,“這位先生還是個學生吧?”

青澀的氣息,真是格外誘人。

哪裏不對。

成為修士後更為靈敏的知覺提醒着這點,安以源環視全場,明明每個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安以源卻覺得他們都在看着自己和唐昭。那是種專注的凝視,如果只是對新面孔的關注,也太過了些。

在來的路上,安以源聽過唐昭的介紹,說這家酒吧是許多人心中的天堂,每個常客都顏值逆天,如今一看,果然不是虛假廣告。

在坐的似乎都是古典美人,五官诠釋着東方的精致和典雅,姿态中有種特別的風韻。他們喝的多是紅酒,纖長的手指托着透明的玻璃杯,葡萄色的酒液在其中搖曳,再配上那在燈光下顯出蒼白的皮膚……不,不僅僅是燈光的原因。

如果這是西方的話,安以源會想到土特産吸血鬼,可這兒明明是中州市……

有趣。

安以源笑了笑,沒有搭理企圖和他說話的客人,而是對着調酒師道:“我請全場。”安以源手腕一翻,一張黑卡從指間滑落,笑容不變,卻因這黑卡的分量有了種居高臨下的味道:“不會不允許吧?”

容貌妖嬈的調酒師神态恭敬,“您的願望,必将實現。”

安以源和唐昭坐在角落裏,酒保很快端上了他們點的單,兩杯顏色豔麗的雞尾酒。

美得如同藝術。

唐昭心懷贊嘆地欣賞片刻,安以源卻只是瞅了一眼,就沒任何反應。

黑卡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呢?

盡管到2037年,已有不少公司發行黑卡,它的神秘和高貴也被稀釋,但只要回顧最初的黑卡——全稱美國運通百夫長黑金卡,便可以知道這小小的卡片到底蘊含着怎樣的能量。

該卡定位于頂級群體,無額度上限,持卡人多為各國政要、億萬富豪及社會名流,并由美國運通邀請辦理,不接受辦卡申請。持卡人可享受全球最頂級的會員專屬禮遇、權益和服務。

而服務的宗旨是:無論持卡人身在何處,其任何要求均會得到即時響應與協助實現——手中持有黑卡不但代表着持卡人的身份既富且貴,很多時候還意味着擁有讓世界各地的人為其服務的權利:即使持卡人想上天下海,只要是地球人能辦到的事情,運通公司都會盡可能滿足。

含金量百分之一千的裝逼利器。

安以源手上的當然不是主卡,而是安父所持主卡的副卡,作為頂級富二代之一,他沒見過的場面,實在太少了。

唐昭胳膊撞了撞小夥伴,調侃道:“看不出來啊,土豪。包養我怎麽樣?”

安以源正擋着手機屏幕在網站查這個酒吧,聞言淡定回答:“好啊,先叫一聲爸爸來聽聽。”

唐昭:“……”

半晌,查完了東西的安以源看向唐昭,睜大了眼睛,“不是吧,連聲爸爸都叫不出口?我看你游戲截圖……”

唐昭表示:“不一樣,那是打字。”

安以源稀奇地看着印象中沒多少節操的基友,“你臉有點紅。”

唐昭秒接:“錯覺。”

為了轉移話題,唐昭一本正經地觀看起舞臺的表演來,邊看邊小聲道:“這兒到底哪裏不對勁?”默認了這兒不對勁。

安以源實話實說:“一窩僵屍。”

修士網站有這個酒吧的名字,安以源先前沒注意,是因為平時不來這種場所,真要喝酒,又不是沒有俱樂部可去。

“僵屍?”唐昭打量幾眼周圍,點贊道,“生動形象。”

安以源攤手,就知道沒人信。

不管在這裏的究竟是僵屍還是別的什麽,憑借這個酒吧還在正常營業沒有變成都市傳說也沒有頻頻上新聞這幾點,可以判斷他們是真的在做生意,既然如此,有些規矩就是通用的。比如說,不會輕易招惹那些真正有權有勢的人……

安以源用黑卡證明了自己的背景,理所當然被視作上賓。

唐昭也跟着沾光。

只要忘記酒吧的違和之處,這裏的歌舞、酒水和服務都無可挑剔,既來之則安之,佛系如安以源很快享受起來,唐昭無精打采地趴在他身邊,“唉,本來打算勾搭一個漂亮小姐姐的……”

“沒人攔着你。”

“你一說僵屍,我看誰都像,硬不起來了……”

“不要諱疾忌醫。”

“我行的,今天情況特殊。”

“哦。”

長期網絡聊天的經驗,讓唐昭自動腦補了一個[冷漠.jpg]表情,整個人都不太好,認真辯解,“喂,我真的很行。”男人嘛,即使在強敵環伺的環境裏,該計較的還是要計較的。

安以源:“……”

話題是怎麽拐到這裏的?

對了,因為某人想約炮。……突然覺得劍三唐門的昵稱有了某種不純潔的含義,想想下午那麽多妹子圍着唐昭叫炮哥……畫面太美。

思維漂移兩秒,安以源發現唐昭臉更紅,再看看被喝幹的酒杯,很容易得出對方醉了的結論。安以源拍拍旁邊趴着的人,趁其不太清醒撸了兩把質量很好的白色假毛,“我相信你。”

夜色漸深。

之後陸陸續續來了二十多個客人,看像素和氣質舉止是普通人,酒吧的氣氛逐漸恢複正常,三小時後,安以源和唐昭起身離開。

一瞬間,安以源又有種被N雙眼睛注視的感覺……

21:30。

出了酒吧,冷風一吹,唐昭從方才那種微醺的狀态裏出來,扶着額頭挂在旁邊的人肉支撐物上,被挪開,又扶牆站穩。

安以源體貼道:“我送你回去?”

唐昭搖搖頭,“不用。”

回憶了下剛才挂上去的觸感,唐昭站直道:“剛發現你有肌肉——”唐昭的神情正經起來,“對了,你知道唐門嗎?”不是游戲裏那個。

似乎聽出了潛臺詞,又似乎沒有,安以源打量基友幾眼,沉吟道:“明人不說暗話,其實我是五仙教的。”

唐昭:“???”

五仙教是教內人的叫法,江湖上都說五毒教,就像魔教自稱聖教一樣……等等,這劇本不對啊?!在自己問出是否知道唐門後,不管對方是不是把這當做游戲裏的唐門,話題都可以進展下去,多花點功夫沒準能發展個客戶——畢竟這麽有錢的不多見。

唐昭有點懵,“你說的是劍三的……”那個五毒教?

安以源:“不是。”

唐昭懷疑臉:“寵物給我看看。”五毒教的人應該會随身攜帶五毒才對,即使沒帶全也有那麽一兩只。

安以源鎮定地伸手探向口袋。

唐昭的視線随之而去。

蠍子、毒蛇、蜈蚣、蟾蜍,還是蜘蛛?

都不是。

唐昭看着安以源手心那只胖乎乎的倉鼠,嘴角狂抽,“這……”

安以源完善着設定:“與時俱進才能跟上時代,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讓它咬一口。”

球球:“吱!”

只要沒看到貓,球球的膽子就很大。

唐昭開始懷疑這是真的,謹慎道:“被咬了會中什麽毒?”

安以源:“狂犬病毒。”

唐昭:“……”

安以源認真臉:“打疫苗要400塊。”

唐昭:“…………”

唐門小哥虛弱地搖了搖手,放棄暗示基友自己馬甲這件事,打車撤退。

高手寂寞。

安以源背着手立在風中,如此感嘆,打了另一輛車回學校——該去看看二黃和小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您的年糕正在為您播報:事件4:中秋帝流漿事件,已結束;您正在收看的是事件5:網友殺人事件(上)(不要想柯南QAQ)。

現在疫苗要多少錢不清楚,幾年前被家裏花倉咬了的年糕花了400塊,嗯。

恭喜道友們渡劫完畢!暑假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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