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燈會
從姜扶歡重生的第一天開始, 她就在尋找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譬如把陸逢時趕走，譬如破壞江纖月的計劃。
然而天道對她苛刻，她忘了她是炮灰女配。
最後的暮色隐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漫天的繁星把夜空點綴的閃閃發光, 參加花燈節的人逐漸多了起來，路上的人來來往往, 人聲鼎沸中, 那個老頭跟她說——
“你要讓一個聰明人變得愚昧，讓他明知會萬劫不複，也要心甘情願為你奉上血淋淋的愛。”
“不過，你要記得, 不要愛別人, 你只愛自己。”
陸逢時站在樹下，晚風溫柔，樹葉相互依偎。
他不知道那個算命先生在和姜扶歡說什麽，姜扶歡托着腦袋聽得認真, 而他看得認真。
夜幕降臨, 一輪彎月挂在樹梢，灑下清冷的銀白色光芒, 第一盞花燈被點亮，橙紅色的燭光映照在姜扶歡的臉上, 像是彙集了一個世界的暖意。
……
“姜扶歡！你什麽時候來的！”姜扶歡正準備離開那個算命攤, 米菲菲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炸開。
姜扶歡歪了歪頭，朝米菲菲眨了眨眼睛, “嘿嘿。”
米菲菲頓時警覺起來, “我告訴你, 你最好別給我搗亂。”
姜扶歡離開算命攤，走到米菲菲面前，笑嘻嘻地說：“我怎麽可能會搗亂呢。”
她打量了一遍那個把米菲菲迷得神魂颠倒的小歌手，上次在酒吧只是遠遠地望了一眼，她根本沒看清楚這個叫夏杭的長什麽樣。
米菲菲立刻擋在夏杭前面，那護犢子的模樣讓姜扶歡忍不住吐槽：“看看怎麽了，又不會少塊肉，你是護崽的老母雞嗎？”
“你才是老母雞，你這條單身狗！”米菲菲白了她一眼，問她，“你是一個人來的嗎？你一個人來我也不會帶你玩哦，裝可憐也沒用。”
米菲菲把頭靠在了夏杭肩膀上，朝姜扶歡眨了眨眼睛。
“小氣鬼，誰要跟你裝可憐！我才不是一個人來的。”姜扶歡回頭找了找陸逢時的身影，在一棵榕樹下看見了他，她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米菲菲靠在夏杭肩膀上的頭立馬直了起來。
她看着榕樹下那個修長筆直的身影，雖然只是簡單利落的黑衣黑褲，卻襯得他很幹淨，少年的側臉線條流暢，比例極好，雕塑藝術品也不過如此。
米菲菲問道：“姜扶歡，這誰啊？”
姜扶歡挺起胸膛，“她是我的新仆人哦。”
“哈哈哈哈哈哈。”米菲菲聽完笑得差點兒眼淚都要出來，“你看看你周圍，有沒有發現什麽？”
姜扶歡四處望了望，路上的人成雙結對，大多為情侶或者年輕的小夫妻，手挽手走在一起，情意綿綿。
“這是七夕花燈節，別人都帶男友，你帶男仆，真有你的！哈哈哈哈哈哈。”米菲菲笑得肚子疼，半個身子都挂在夏杭身上。
姜扶歡被嘲笑了，她很不開心，“不許笑！你再笑我就把你小時候的醜事都說出來！”，她看向夏杭，“你肯定不知道吧，米菲菲讀幼兒園的時候玩泥巴，後來泥巴太幹了，沒有水，她就對着泥土……”
“姜扶歡，你閉嘴！”姜扶歡小嘴叭叭的，講起別人的黑歷史來倒是快，米菲菲上前捂住她嘴巴的時候已經講了一大半了，“你再亂說話，我就跟你絕交！”
米菲菲放下狠話，她怕自己一松手，姜扶歡又要四處亂說，一刻也不敢松開。
她從小學開始，就一直是班級裏的體育第一名，姜扶歡放在她面前，都不夠她一只手玩的，再怎麽掙紮也沒用。
這時陸逢時正好走了過來，他看見姜扶歡的臉都被米菲菲捏的變形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姜扶歡一看見他走過來，眼淚汪汪地看着他，腳卻在使勁踹他，嘴裏嗚嗚咽咽地不知道想說什麽。
“出什麽事了？”他問道。
“你就是她新養的那個男仆吧？她剛剛亂講話，我正教訓她呢。”
陸逢時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敢這麽對大小姐，也算是開了眼。
“你還說不說？你還說不說！”米菲菲晃着姜扶歡的肩膀，一臉的兇神惡煞。
要是被姜扶歡說出來，她小時候對着泥巴尿尿做泥人的事，她在夏杭面前還怎麽混。
姜扶歡被搖的腦袋暈，她可憐兮兮地搖了搖頭，眼角的淚花都出來了。
米菲菲松開手，姜扶歡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等到她緩過來，用力地踢了陸逢時一腳，“你居然不幫我！”
姜扶歡今天穿的鞋子鞋底硬，她狠狠踢在陸逢時的小腿骨上，陸逢時被她踢的生疼，但沒有吭聲。
陸逢時走近，米菲菲才看清楚了他的容貌。
不得不說，姜扶歡的審美一直都是在線的。
“姜扶歡，你哪兒招的仆人啊？”她怎麽就沒在男仆市場見過這麽帥的。
夏杭站在米菲菲旁邊，他不愛講話，剛剛一直都沒開過口，也沒去關注米菲菲在和姜扶歡說些什麽。
一直到陸逢時走過來，他看見這個容貌一點也不遜色于他的少年，散漫的思緒開始集中起來。
等到米菲菲問姜扶歡哪裏招的仆人的時候，夏杭牽着米菲菲的手突然用力。
米菲菲的手被捏的生疼，她回頭看了夏杭一眼，看見他臉色不怎麽好，她問道：“你怎麽了？”
“我去幫你看看你等的那個糖人攤擺好了沒有。”夏杭松開米菲菲的手，轉頭向後走去。
“哎——”米菲菲這下也顧不上姜扶歡這邊，轉身就跟着夏杭走了。
此時夜幕已完全降臨，道路上方挂着的燈籠也一個個亮起，花燈式樣繁多，十裏長街上燈火輝煌，行人來來往往，街邊的小販也開始叫賣。
姜扶歡看見米菲菲就這麽丢下她跑了，氣得臉都鼓了起來，“重色輕友！”
轉眼她又把火發到陸逢時身上：“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剛剛米菲菲欺負他，他居然無動于衷！
姜扶歡不想再看見他，扭頭就走，陸逢時只好馬上跟上。
燈會上人已經多了起來，街道上人擠人，陸逢時怕和姜扶歡走散，在她身後喊道：“大小姐，你走慢一點。”
“你別跟着我，你這個壞東西，居然幫着米菲菲一塊兒欺負我！”姜扶歡只管一路往前走。
“大小姐，我沒有。”
“你有！”
“大小姐，燈會上人多，你不讓我跟着，遇到危險怎麽辦？”陸逢時為了跟上姜扶歡，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人，一邊走一邊道歉。
哪料他這句話剛講完，姜扶歡就迎面不知道撞上了誰。
姜扶歡覺得自己的額頭被撞的生疼，身體也向後倒去，還好陸逢時反應迅速，沖上前接住了她。
姜扶歡被撞的眼冒金星，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發現自己正倒在陸逢時懷裏，她想把陸逢時甩開，但是陸逢時怕她又四處亂跑，緊緊抓着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姜扶歡嘗試了幾次之後就放棄了，她對着那個撞她的人喊道：“走路不長眼睛啊！”
那人穿着黑衣黑褲，頭上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顯得格格不入。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姜扶歡，低聲說了句，“抱歉。”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陸逢時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種危險的氣息，他下意識地把姜扶歡往身後護。
那人道完歉之後就走了，沒有過多停留，陸逢時看見他的背影消失在長街盡頭，才放松了警惕。
“你松開我。”姜扶歡在陸逢時懷裏扭來扭去，嗔怒地瞪着他，“我地手都要被你捏斷啦。”
“我可以松開你，但你不要亂跑，這裏沒有保镖護着你，遇到危險誰也救不了你。”陸逢時給她講道理。
花燈節這種地方人多眼雜，大小姐又穿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萬一有人動了歪心思，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了，我不亂跑，我要去聽他們說書。”
不遠處已經搭好了臺子，說書先生坐在臺上，臺底下的凳子坐滿了人，看上去好熱鬧。
陸逢時懷疑地看了姜扶歡一眼，逐漸松開了她的手，看見她沒有亂跑，才放下心來。
說書先生講得是很老套的牛郎與織女的故事。
說書先生正講到天帝發現了織女在凡間和牛郎過上了男耕女織的日子，天帝震怒，把織女捉了回去，讓他們分離。
姜扶歡小時候就聽說過這個故事。
她戳了戳陸逢時的臉，問他：“你說，牛郎和織女一年只能見一次，那他們剩下的時間裏在幹什麽呢？”
“他們情深似海，剩下的時間自然是在思念彼此。”
“真的有人能做到一年只見一次，還能深愛對方嗎？”姜扶歡擡頭問陸逢時。
陸逢時反問：“為什麽不能呢？”
“那你能嗎？”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一年又算得了什麽呢。”
“咦，我才不信。”姜扶歡瞥了他一眼，“你們男的都是說的好聽，其實都是說一套做一套。我覺得織女肯定是被騙了，她可是仙女，仙女怎麽會看上一個種地的。一定是牛郎存心勾引，想要高攀她，哼，詭計多端的窮男人。”
陸逢時：“……”
街上兩個小孩子跑來跑去，姜扶歡看到他們手裏的糖人，對陸逢時說：“我想吃小糖人，你去給我買。”
陸逢時望了一眼那個糖人攤，那裏很熱鬧，好多人在排隊。
陸逢時：“那你也過去。”
姜扶歡搖搖頭：“我不要，我不想排隊，我要在這裏聽人說書，你去買，我要那條大龍！”
陸逢時：“我可以去買，但是那裏很多人在排隊，可能要等一會兒，你就呆在這，不要亂跑。”
“知道啦知道啦，婆婆媽媽的，真啰嗦！”姜扶歡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陸逢時離開之後，姜扶歡一個人在原地聽了會兒說書。
她今天穿了條紅色的長裙，裙擺剛好到腳踝處，腰部有收腰設計，袖子那裏是镂空的蕾絲樣式，她一頭卷發垂在身後，像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陸逢時在她身邊時還好，沒有人敢妄自靠近，陸逢時一走，她這招蜂引蝶的本事立馬就顯露出來。
“小姐姐，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聽書啊？”
姜扶歡回頭一看，一個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正站在她身後，手裏提着一個花燈。
她好奇地盯着他手裏的花燈，這個花燈是四方形的，每個邊上都貼着不同的圖案，花燈裏的蠟燭把圖案映襯得栩栩如生，她問道：“這個哪裏來的？”
李懷景看到姜扶歡對他手中的花燈感興趣，順着她的話答道：“這個花燈是我猜燈謎贏來的，你喜歡嗎？我帶你去猜燈謎好不好，那裏還有兔子燈，小豬燈，鯉魚燈...”
姜扶歡從凳子上站起來，看這架勢就是想去猜燈謎。
小晴急忙閃現：【大小姐，你忘了答應過陸逢時什麽了？他發現你到處亂跑要生氣啦。】
姜扶歡笑嘻嘻：那就讓他生氣嘛。
姜扶歡問李懷景：“猜燈謎的地方在哪裏？”
“過了那個小橋，轉角的地方就是。”李懷景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橋。
下一秒，姜扶歡就提着裙子朝小橋跑去，李懷景跟在她身後喊：“小姐姐，你等等我呀。”
猜燈謎那裏好熱鬧，堆山碼海的人，各式各樣的燈籠挂在街道上空的線上，每個燈籠上都有一個燈謎。
姜扶歡探着腦袋好奇地東張西望，看着別人是怎麽猜燈謎的。
一個身穿紅衣服的，似乎是活動的主辦人，他拿着話筒說：“問：頭戴紅帽子，身穿五彩衣，從來不唱戲，五更一聲吼，清晨再一叫。打一動物。”
“是公雞！”
“答對了！這個小兔燈歸你。”
主辦人把那個兔子燈籠拿了下來，遞給了猜對燈謎的人。
姜扶歡看得眼睛都直了，那個肚子燈籠雪白雪白的，還是毛茸茸的，好可愛。
——
陸逢時在糖人攤排了好久的隊，才把姜扶歡要的那個大龍的糖人買回來。
他手裏拿着糖人回到說書臺前的時候，找遍了四周，都沒發現姜扶歡的身影。
陸逢時知道姜扶歡又把他說的話當成耳旁風了，他氣得想把手裏的糖人丢掉，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找到姜扶歡，被她知道他把糖人給扔了，她肯定又要鬧個沒完。
陸逢時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先找到大小姐的人才是要緊事。
他問了說書臺下的一個老頭，他從一開始就在那，可能知道姜扶歡去哪兒了，“老伯，你剛剛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紅裙子的女孩子，卷發，頭發很長，就坐在這裏聽說書。”
“她啊，”老伯對這個女孩子有印象，因為長得實在太漂亮，所以他記得一些，“好像和另外一個人猜燈謎去了。”
“謝謝老伯。”陸逢時道完謝，立刻快步向燈謎攤走去。
走過一個小橋，便能看見那個熱鬧的燈謎攤，人群中時不時傳來哄鬧聲，遠遠的，陸逢時看見那個引人奪目的身影，手裏已經提了兩個花燈，看來是玩的不亦樂乎。
陸逢時加快步伐朝那裏走去。
走到燈謎攤的時候，姜扶歡正在猜第三個燈謎。
“問：樹彎彎，藤彎彎，串串珍珠挂葉間，有紫有綠真好看，圓圓滾滾像眼睛。打一水果。”
“我知道！是葡萄！”
“恭喜！答對了，這個兔子燈就歸這位小姑娘了！”
姜扶歡拿到心心念念的兔子燈，開心極了，從臺上下來，一回頭就看見了陸逢時。
她把手裏的花燈在陸逢時面前晃了晃，“看！我厲害吧！”
陸逢時沉了臉色，“不是讓你在說書臺底下等我嗎？為什麽又亂跑？”
姜扶歡一點兒也不怕他，反而笑嘻嘻地：“因為小燈籠好看呀。”
陸逢時抿了抿唇，拉住她的手腕，沉聲道：“你跟我走。”
姜扶歡可不聽他的：“我不要，我還要猜。”
“姜扶歡！”
李懷景看到這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人，居然想把他好不容易拐來的漂亮妹妹帶走，當即就上去阻止：“我說你這個人，她不想跟你走幹嘛非拉她走，你誰啊你？”
陸逢時擡頭看了說話的人一眼，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老伯口中的“另外一個人”。
他冷冷地掃了李懷景一眼，吐出一個字，“滾。”
說完，就把姜扶歡帶走了。
李懷景本來還想跟他理論，但是剛剛被陸逢時那眼神盯得後背一涼，愣了兩秒，等到他反應過來，姜扶歡已經被他拉走了。
姜扶歡臨走的時候，還在喋喋不休，“李懷景，你個沒用的東西，還說要保護我呢，快打他呀！”
李懷景覺得有點對不起漂亮小姐姐，突然又覺得奇怪，小姐姐怎麽知道他的名字？
他好像沒做過自我介紹啊。
陸逢時聽得臉色越來越黑，他拉着姜扶歡走了一段路之後才停了下來。
他嘗試着和姜扶歡講道理，“剛剛那個人你知道什麽來歷嗎？就為了一個破燈籠就跟着人家跑，萬一是個壞人呢？”
姜扶歡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裏，“什麽破燈籠，這個是兔子燈，這個是走馬燈，這個是荷花燈！”
“姜扶歡，你別打岔。”陸逢時很生氣她這樣不把自己的安全當一回事。
“我沒打岔！”她把眼睛瞪得圓圓的。
“我問你，要是剛剛那個人對你心存不軌，把你抓回去賣了怎麽辦？”
“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嘛！”姜扶歡饒有興趣地看着她手裏的兔子燈。
陸逢時看見她一點也不當回事，還在看她手裏的燈，他氣不過，把姜扶歡手裏的花燈拿走了，“好好回答我。”
姜扶歡看着前一秒還好好的在她手裏的燈籠，下一秒手就空了，當即就變了臉色，“還給我！”
“知道錯了沒？”
陸逢時的本意是想讓姜扶歡認錯，沒想到她根本不認錯，還當街哭了起來，“嗚嗚嗚……你欺負人！”
人們最喜歡看熱鬧，看到有人在這哭，還是個漂亮姑娘，沒過一會兒就聚集起許多人。
“哦喲，小夥子，你這是幹什麽？這麽漂亮的女朋友都能弄哭。”
“就是呀，男孩子嘛應該要大方一點，大過節的怎麽還把人弄哭了。”
“小姑娘，別傷心啦，為什麽哭呀，說出來讓大家給你評評理。”
姜扶歡指了指陸逢時，“他搶我的兔子燈！”
此話一出，人們更是義憤填膺。
“我還以為什麽事呢，沒想到你一個一八幾的大小夥搶人小姑娘的兔子燈。”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上去聽斯文的一人，沒想到是這種人。”
“……”
陸逢時想說事情不是這樣的，但現在已百口莫辯，他把兔子燈還給姜扶歡，“別哭了。”
姜扶歡收下兔子燈，卻依然哭個不聽，嘴裏嘟嘟囔囔，“壞蛋！”
陸逢時覺得自己的腦袋突突的，他實在不知道怎麽處理這個混世小魔王，他把姜扶歡拉到一邊，蹲下身來好言好語地解釋：“我不是要搶你的兔子燈，我是怕你跟着別人亂跑，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
姜扶歡一邊哭一邊說，“我才沒跟着他亂跑，我就是問他猜燈謎的地方在哪，我想要小燈籠，猜完我就回來了，我又不是笨蛋。”
女孩哭得梨花帶雨，陸逢時反倒覺得他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壞人，“是我做的不對，沒問清楚原因就兇你，我跟你道歉，別哭了行不行？”
姜扶歡反而哭得更大聲。
陸逢時不知道要怎麽哄女孩子，他覺得好頭疼，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他只好放低了聲音，“只要你不哭，我做什麽都行。”
“真的？”姜扶歡忽然擡起頭。
陸逢時點點頭，“嗯。”
“我的腳好疼，我走不動路了。”
“我背你。”
“我想騎你脖子上。”
“……”
作者有話說：
注：燈謎都來源于網絡
另：注意看文案女主排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