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師父,你身上的血跡是怎麽回事?受傷了嗎?”君清肆回過神時,卻見李堯身上血跡斑斑,心一下提了起來。

李堯搖搖頭,給自己施了一個淨身咒,“那不是我的血,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也沒什麽,只是突然抱了我一下,然後說着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君清肆見李堯氣的厲害,莫名心裏舒暢了些。

每說一句,李堯施加的威壓就自動重上一分,男人又問:“他說了什麽話?”

君清肆眼神飄忽,耳朵尖紅的厲害,伸手一指,“師父,吳許要跑!”

“他敢!”李堯手這麽一揮,并沒有動的吳許再次向地面陷下去半分。

吳許“咳!”吐出一口血。

讓我死吧。

李堯和君清肆對視了幾眼,後者緊抿着嘴,不說話。

前者嘆了口氣,有些心酸,小徒弟有自己的小心事了,不告訴師父父了。

“罷了,你不願說我也不問,剩下的交給你了,記得留一口氣,咱們還要問問他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和藥,又是怎麽進的君家,君家那片我稍微處理了一下,他們說這吳許早就離開君家了,這次來,可能就是因為咱們,或者是因為你。”

說完,他向後一仰,摔躺在了軟床上,撈起趴在一邊的龐古,放在自己胸口,一轉身背對着君清肆,“我休息會兒。”

君清肆嘴動了動,眼神裏有些掙紮,最後只吐出來一個字,“好。”

李堯心裏不爽,一手撐着腦袋,另一手撸着龐古,小東西舒服的眯着眼睛,腦袋下意識向上蹭着撫摸下來的手。

舒坦的“豆~”了一聲,肚子上“卡吧”裂開一個小口子,張開後掉出來一顆梅子。

“嗯?”李堯停下動作,撿起來那掉在床上的梅子,上面裹着靈力,和他一路上見到的一樣。

他有些驚奇的看着龐古,問:“這些梅子都是你留下來的?”

“豆!”龐古半站了起來,揮着兩只前爪,一副邀功的樣子。

李堯有些明白那些養寵物的人的心裏了,瞧着龐古憨态可掬的動作,可愛的他心都快酥了。

伸手撓了撓龐古的下巴,對方依賴的将自己整個身體壓在他的手上,男人抱起它,在它的大腦門上親了一口,“幹的真不錯!”

“唔。”身後忽然出來一個悶聲。

李堯當即坐起來,扭頭看去,卻見君清肆蹲在距離吳許還有一半距離的地方。

那吳許好像已經昏死了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下床要奔過去,“徒弟你怎麽了?”

“別過來!”君清肆喊道。

他捂着額頭,露出來的部分通紅,一雙眼睛發亮,含着震驚,些許高興和害羞。

從未有過的觸感還殘存着,像是一把火一般逐漸提升他的溫度。

他和龐古簽訂了契約,觸感互通,平日的摸頭,摸下巴他都可以忍耐,這次實在是……承受不住。

“行,我不過去,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李堯停了下來,被疏離的感覺很不好受。

君清肆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待臉上的熱度退去,才站起來,慚愧道:“沒受傷,只是師父給我的梅子都不見了……”

“你說那些梅子?”李堯從自己戒指裏拿出來一個小袋子,“我路上專門撿回來了,不過肯定是不能吃了,這些是新的,你且好好留着,記得吃了。”

“師父能把撿到的給我嗎?畢竟是師父贈與我的,再收回的話寓意不好。”君清肆接過新的一袋梅子,道。

李堯沒君清肆想的那麽多,不過聽他所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便又拿出來一袋比上一個空了一半的遞給他,“我盡量找了,不過時間來不及,可能有漏掉的。”

“沒事,足夠了。”君清肆眉眼染上了點笑意。

走到吳許身邊,李堯測了一下對方的脈搏,人還活着,但訓話是不可能的了,“先把他送回君家,讓君家處理吧?”

“好。”君清肆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一直偷瞄瞄躲在李堯身後的龐古不情不願的跳到了他的肩膀上,之後隐在了他的納戒之中。

看着躺在地上的吳許,君清肆喚出劍用劍鞘挑着他的腰帶,一用力将他挑了起來。

插在地上本就有些活動的利箭跟着吳許的胳膊一起提了起來,昏迷中的吳許疼的一哆嗦。

“走吧。”君清肆固定好,兩人擡腳,縮地成寸。

趕着早飯的時間,回到了君家。

适時君家發現家主,五位長老和若幹仆從橫死內院,大亂。

老家主臨時從後院出面,以一人之力鎮住君家,君鑰被他隐隐推向家主之位。

家主之妻跪在大堂內,面上倒無懼色。

大堂上老家主坐在主位,君鑰坐在側位,旁邊站着一些管事。

大堂外跪着晚上被李堯放出去的仆從。

正要審問,一個人形物體飛進大堂,“噗通”落在家主妻子旁邊,血水濺在她的長裙上,吓得她忙向後坐去,爬了幾步。

“哎呦,趕上了!”人未到聲先及,君鑰聽到這聲音,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李堯身着一身青袍飄飄然的從大堂門口飛了進來,“噠噠”兩聲,落在地上,君清肆斂聲跟在後面,乖的像是他的侍衛,而非徒弟。

男人抄着手,走到大堂前,笑眯眯的對着老家主抱了抱拳,“前輩早啊,吃了嗎?”

老家主臉色一變,在衆人以為他要動怒的時候,哈哈笑了幾聲,“你把我這院子搞的一團亂,我哪有時間吃飯?”

“我這也沒辦法,被欺負了總得欺負回去,不是嗎?”李堯聳了聳肩,“冤有頭債有主,他們搞事的時候,就應該做好被搞的準備嘛。”

“那他們也罪不至死吧?!”站在左側之首一模樣孔武有力的男人瞪着一雙銅鈴眼,質問。

李堯一皺眉,“我說他們是被我們弄死的了?”

“當時在場的只有你們,外面的仆從都可以作證!”

“陸生。”老家主喊了一聲,那男人只得把嘴閉上,低下頭,面上還是不忿。

剛被男人調動起來的浮躁氣氛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老家主喝了口茶,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些,“我相信你,不是你殺的便不是你,更何況他們死的時候,你在我院裏,我就是你的證人。

但,我無法證明君清肆,所以,你有什麽要說的?”

李堯看了眼老家主,然後仰頭湊近君清肆,一只手遮住嘴,掩耳盜鈴的問:“人誰殺的?”

君清肆指着不知是死是活的吳許,“他。”

李堯點點頭,跟着君清肆指着吳許,“人他殺的,其他不關我倆的事,我倆就揍了一下他們,沒殺他們。”

陸生的胸口劇烈起伏着,忍不住又開口,“僅憑你們一人之詞,哪有證據可言?!”

“聽聞君家有一提魂珠,估計可測他話中真實。”人群中突兀的傳來一個嘶啞難聽的聲音。

李堯順着聲音望去,入目是一罩着黑紗的男人,旁邊還站着個刀疤男,是昨天吃面的時候,遇到的那兩個人。

緣分啊,這都能碰上。

那他口中的小姐是……家主妻子?

君鑰瞥了他一眼,抱歉的笑了笑,“君家确實有此物,不過幾年前已經丢失了。”

“那他的話豈不是無法證實?”陸生冷笑,幸災樂禍的看向李堯二人。

李堯沒搭理他,抄着手看向老家主,“那提魂珠長什麽樣子?”

“與蚌珠相似,外表有一層黃色的線,裏面是流體精華,藍色的。”君鑰代替老家主道。

“哦~”李堯從戒指裏掏出來一顆珠子,上面插滿了糖葫蘆,他露出來一個小小的略帶不好意思的笑,“是這個嗎?”

“我看着它跟個海綿似的,挺适合放這個的……”李堯快速的将糖葫蘆拿了下來,提魂珠上留下來的孔洞瞬間恢複了原貌。

暴殄天物!太暴殄天物了!!!

君家之物皆有君家的符印,故此當李堯拿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提魂珠時,因為上面沒有符印,再加上李堯這人本身的神秘感,暫時沒人懷疑這珠子的來歷。

只是……心疼。

頂着一衆人心疼的眼神,李堯莫名有些心虛,舉着提魂珠呆呆的站在原地,“嗯……咋用?”

“咳。”老家主幹咳一聲,示意君鑰過去幫忙。

陸生逮着機會冷嘲熱諷,“真是明珠投暗,給你有什麽用?!”

“插糖葫蘆啊,不然呢?給你,你供着傳承子子孫孫千萬代?”李堯一臉理所應當的說道,氣的陸生漲紅了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君鑰接過李堯手中的提魂珠,注入靈力放在吳許的頭頂。

脫離君鑰的手後,提魂珠自行飛了起來,飄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圈後,自中間裂開,裏面的精華從中流出來,繞成一個圈。

圈內慢慢浮現出當天晚上以吳許視角的場景。

根據需要,顯示的是直接從家主幾人被害時的時間段開始的。

鏡頭先是晃了晃,有些昏,視角主人先看了眼君清肆,之後走向跪在地上的仆從,那仆從擡頭,有些期望的看着他,叫了一聲:“許哥……”

話音未落,吳許手起刀落,數位仆從連喊叫都沒發出,一片血紅映在眼前,數張臉上都布着驚訝。

接着視線移向五位茍延殘喘的長老身上,被廢了修為的他們,更是毫無還手之力,想呼救都沒有辦法。

殺了他們後吳許速度加快,似乎在此時他修為突然提高,視線看到的東西更加明确清晰,君清肆站在家主面前,聽不清在問什麽。

他悄悄湊上去,一刀過去,家主的頭直接被他砍了下來。

最後一個鏡頭停在君清肆滿是驚訝的眸子上。

“怎樣,看清楚了嗎?人是吳許殺的,我倆除了打個人,其他的真的什麽都沒幹。”李堯一臉無辜。他還扭頭問了一下君清肆,“你說對吧,徒弟?”

“嗯。”君清肆配合的點了點頭。

“嘶——”老家主有點懷疑當時他為什麽會覺得将孫兒交給李堯是個好事?

“就算如此,君家人豈是你可以随意打的?!”

李堯摸了摸鼻子,擡眼看着陸生,“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帥啊?怎麽總是在挑刺兒?

我問你,現家主勾結魔族嫁禍給前家主該不該打?

五個長老明明知道事情原委卻為了一己私利去追殺被污蔑的前家主,導致他被廢修為下場凄慘,你說該不該打?!”

話語間,李堯的話铿锵有力,一句句一步步的接近陸生,最後他問:“為什麽你這麽想讓我和徒兒出事呢?

你就是吳許背後的魔族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

在聽了君哥的話後,李堯:“他抱你???他媽的他敢抱你???”威壓x10086(砸死你)

堯哥:人狠話還多。

:-)作者來賣慘了!!(bushi)

痛經疼的淩晨四點爬起來坐在床上懷疑人生,整個人意識介于清醒和恍惚之間。

這起得早碼字的時間就多了嘛!嘿嘿,所以今天就可以準時九點更了!耶!!!~(≧v≦)/~

然後然後,給我的小讀者們一人兩個啵啵噠~昨天忘了給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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