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回到他辦公室,一邊摘着帽子口罩,一邊打量
護車你用吧。”
沈睛點點頭:“正好我也頭暈得快站不起來了。”
沈睛坐救護車去了醫院,又問護士要了一套幹淨的病號服在廁所換上後才開始輸液。
而此時的菱城,下起了大雨。
歷柏衍想連夜趕到S市,晚上沒碰酒,只喝了一杯服務員倒好的檸檬水。
他離開時,其他三人還在邊聊邊吃。
秦禮堅持送他出來,一看外面在下雨,忙拿了自己的雨傘給他。
“用我的傘吧?”
那是把淺粉色的折疊傘。
秦禮抿唇笑了下:“女士雨傘,別嫌棄啦。”
歷柏衍的車停的不算近,真要毫無遮擋走過去非得淋透了不可。
“謝了。”他接過那把雨傘,邁步出門。
他選擇抄近道經過一條小巷去停車的位置,才剛走到一半,忽然感覺身體不太對勁,眼前漸漸模糊,腦子也越來越混沌難以保持清醒。
他甩了甩頭,幾乎快要站不穩,雨傘從他手裏滑落滾到一旁。
就在這時,有人從身後給了他一拳。
他站立不住,單膝下跪,還強撐着身子,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
周邊慢慢圍過來好幾人,手上還有拿棒球棍的。
“動手。”
沈睛猛地從夢裏醒過來,輸液瓶裏還有大半瓶沒輸完,她揉了揉眼:“幾點了?”
問完沒有人回應,轉頭才發現章杉趴在床邊睡着了。
拿過手機想看眼時間,發現幾分鐘前有個馮餘的未接來電。
馮餘給她打電話,一般都跟歷柏衍有關系。
她立即撥了回去。
“喂,馮餘,你找我什麽事?”她嗓子還有些幹啞。
那頭馮餘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凝重:“太太,歷先生出事了。”
接完電話,沈睛心懸起八丈高,猶豫了兩秒,毅然決然拔了吊針翻身下床往外跑。
在醫院門口攔下一輛跑夜班的出租車,沈睛立即開門坐了上去。
“師傅,我要去菱城。”
司機師傅一聽菱城,要跑兩個小時,那麽遠,擺手說不去。
“麻煩了,我給您雙倍車費。”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望了她一眼,驚喜道:“诶,你不是那個明星嗎?沈睛,是吧?”
“是我是我,師傅,我現在真的着急去菱城,麻煩了。”沈睛一直央求。
司機師傅從沒載過明星,感覺新鮮,點頭答應道:“行行行,那我就送你這一趟。”
一路上,司機師傅把他知道的不知道的關于娛樂圈的邊角料都聊了一遍。
沈睛心不在焉,沒怎麽給回應。
司機師傅看出她情緒低落,後來也不再講話。
車開到半途,章杉發現沈睛不見了,給她打來電話,問她怎麽回事,液輸到一半跑了。
沈睛跟她解釋了兩句,讓她放心。
“你自己還發着高燒呢,我怎麽能放心?我現在也過來。”章杉道。
沈睛:“你就別來回跑了怪累的,我感覺自己已經沒發燒了,你幫我跟教練請個假,我明天估計也回不來。”
章杉問:“明天好說,後天呢?後天不是有重要的考核,考核成績要算在最後總成績裏的。”
沈睛:“後天看情況再說,實在不行,讓他們通融通融換一天考核。”
章杉道:“好吧,那等歷柏衍那邊情況穩定了,你跟我說一聲啊。”
沈睛:“好,挂了。”
到了菱城,司機師傅開起雨刷器:“這邊竟然在下這麽大的雨,小姑娘你沒帶傘吧?”
沈睛道:“您直接送我到醫院門口就好了,那點路不怕淋雨的。”
司機師傅:“行。”
到醫院門口,沈睛付完車錢,下了車冒着雨往住院部大樓裏跑。
路過行人紛紛側目。
“诶?剛剛跑過去那個是不是沈睛啊?”
“好像是哦,她怎麽穿着一身病號服呢?”
“是不是在拍戲啊?”
……
沈睛等不到電梯,幹脆跑步上九樓。
虧了這些天的訓練,現在一口氣上九樓完全不是問題。
病房裏,守着歷柏衍的,除了馮餘還有秦禮。
秦禮正拿着條毛巾給歷柏衍擦額頭滲出的細汗。
“你能不能別碰歷先生?”見她還拿手摸歷柏衍的臉,馮餘看不過去,不客氣地開怼。
秦禮不屑地哼了聲:“這兒輪到你說話?”
話音剛落,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太太——”看到沈睛過來,馮餘暫且松了口氣,但見她穿着一身病號服和拖鞋,疑惑道:“你這是從哪裏過來啊?”
“S市。”
沈睛全身心都系在歷柏衍身上,只見他臉色無比蒼白地躺在那裏,額頭嘴角全是被狠揍過後留下的淤青,脆弱又痛苦的模樣。
她一顆心為他揪着疼,“他怎麽樣了?”
馮餘完全沒想到沈睛是從S市過來,自從上次歷柏衍不讓他對接沈睛的事,他就再沒了解過她的行程。
如果他知道沈睛在S市,他今晚肯定不會給她打電話。
要知道現在是淩晨三點。
他回答道:“現在在等血做手術。醫生說歷先生失血過多,但血型極其特殊。”
“什麽血型?”
“Rhnull血,也被稱為黃金血。”秦禮在一旁解釋道,“這樣的血型珍貴且稀有,全球也找不出多少……”
“我就是。”沈睛讓馮餘去把醫生喊來,“讓他們不用等了,現成的血包就在這兒。”
沈睛還是高考體檢那年才确切知道自己的血型,被告知血型有多特殊後,她每年都會去獻血,如今終于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醫生一來,見沈睛穿着病號服,忙問她是不是生病了。
沈睛如實告知的确有感冒發燒。
“但是我已經好了,已經不燒了。”她激動地拿起女醫生的手去碰自己額頭,“你摸你摸。”
女醫生無奈笑了:“這不是摸不摸的問題,先做個檢查吧,确實沒問題的話我們會立即進行輸血的,畢竟歷先生這邊多等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沈睛點頭,立即去做檢查。
在抽血化驗窗口,她挽高衣袖,将手臂伸進去,等待靜脈抽血。
她轉開頭不敢看,臉側忽然伸來一只手掌,幫她把餘光也都擋住。
她擡眸看向馮餘:“謝謝。”
馮餘抿出一抹無奈的淺笑:“你對我說得最多的就是謝謝兩個字了。”
沈睛自己沒覺得:“有嗎?”
馮餘點頭道:“這是你第二十次對我說謝謝。”
沈睛道:“你還有時間數這個?看來馮助的工作不太飽和啊,是時候增加工作量了。”
“呃……”
沈睛揚了下唇:“逗你的。”
“抽完了,棉簽按一下。”窗口裏的醫生提醒道。
沈睛按住棉簽,起身時頭暈眼花了一瞬。
“等等,等我站一會兒,起得太猛了。”
她靠上牆,又為自己的身體反應擔憂:“完了,看這情況待會兒很有可能通不過。”
馮餘安慰道:“醫院也還在聯系血站調血,那邊應該很快會有消息。”
沈睛點點頭,“走吧。”
做完所有檢查,兩人回到病房。
秦禮還在給歷柏衍擦汗,解開他病號服的紐扣,擦到胸口去了。
“我來吧。”沈睛扔了手裏的棉簽,上前奪過她手裏的毛巾。
人家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秦禮不好說什麽,退讓到一邊。
“秦禮姐,我聽馮餘說是你送歷柏衍到醫院的,當時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沈睛問道。
秦禮表示她也不太清楚。
“我們一起在葉曉舟的火鍋店吃了飯,後來他提前走了,見外面下雨,我給了他一把我的傘。再後來我離開的時候,瞥見那把傘倒在旁邊的巷子裏,等我過去,他已經昏倒在地上,身上都是傷,留了一地的血。”
沈睛點了點頭:“謝謝。”
秦禮道:“不用說謝,畢竟我跟柏衍是朋友。”
沈睛看向馮餘:“你能查到是誰對他動的手嗎?”
馮餘:“那地方沒監控,不好查,不過等歷先生醒了,應該能得到更多線索。”
沈睛:“他有什麽仇人嗎?”
馮餘語頓,有一些競争對手說是仇人也不為過,但這麽算範圍就太廣了。
而且他不明白的是,什麽樣的人能将歷柏衍傷成這樣,他很清楚歷柏衍在狀态好的時候一打十也沒問題。
所以他不常帶保镖。
見馮餘沒說話,沈睛理解的點點頭,“請你盡量去查,拜托。”
過了會兒,醫生過來,沈睛懸着一顆心,緊張得手指揪在一起,就怕她說自己身體條件達不到要求。
醫生翻着檢查結果,道:“沈女士,請跟我去準備抽血。”
沈睛眼裏瞬間燃起光芒,丢下毛巾,跟着醫生出了病房。
她一次抽了40的血,又聽到醫生說立即準備給歷柏衍動手術,跟着跑去手術室門口等。
馮餘趁這時間去買了溫牛奶和三明治,想給沈睛當宵夜。
她卻沒胃口,“不用了。”
她聽醫生說歷柏衍身上的刀傷在左腹,傷口不淺,危險性還是很大,此刻完全提不起精神吃東西。
手術進行到半途,一個護士跑出來問血站有沒有送血過來,血不夠了。
沈睛一聽忙跑上去挽起衣袖,“抽我的血,抽我的!”
護士為難道:“您剛抽了40呢。”
沈睛急得拍着自己手臂的肌肉:“你看,我一點問題都沒有,我還能再抽40!”
護士為難,身後跟出來一名醫生,松口道:“情況緊急,也只能這樣了,沈女士你做下準備,我最多再抽20。”
沈睛聽完醫生的話,跑到馮餘身邊拿起三明治和牛奶,一口三明治配一口牛奶,臉頰鼓得像倉鼠一般,嚼了嚼囫囵吞下。
吃完後她跟着醫生去抽血,一直對着醫生碎碎念:“美女醫生,我剛剛才吃了東西,我覺得我可以再抽40……”
女醫生笑道:“吃完東西又覺得你行了是吧?抽多少不要你覺得,要我覺得,ok?”
沈睛乖巧點頭:“okok,只要能救我丈夫,都ok。”
馮餘靠着牆,聽着病房裏傳來的對話,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人。
……
淩晨五點多,天邊曦光微現,歷柏衍手術順利完成,危險解除。
沈睛馮餘秦禮三人都松了口氣。
見秦禮跟着在這兒守了一夜,沈睛忙讓她先回去休息。
秦禮卻道:“你為他抽了那麽多血你才該去休息,我幫你照顧他。”
馮餘也提議讓沈睛去休息。
沈睛不願意,最後三人誰也沒走。
直到□□點,秦禮有行程,不得不先離開。
馮餘回去給沈睛拿了換洗的幹淨衣服過來,沈睛就在病房的洗漱間洗了個澡,換了身淡黃色的長袖連衣長裙。
她擦着濕發,從洗漱間出來便問:“歷柏衍醒了沒?”
馮餘差點看呆,立即轉開視線,搖頭道:“沒有。”
這時候葉曉舟從秦禮那邊聽說了消息後也趕了過來。
三人陪護了一個白天,直到晚上,歷柏衍還沒醒。
女醫生交班前最後來看了一眼,讓沈睛放寬心,“他身體所有指标都在恢複,等他睡夠了自然就醒了,不用擔心。”
“謝謝。”醫生能這麽說那證明應該沒什麽問題,沈睛心裏輕松很多。
又守了一整晚後,歷柏衍還是沒醒,沈睛打算先回去參加考核,考核完再過來。
淩晨五點,章杉開車過來接她回S市。
走前,她跟馮餘囑咐好幾遍,讓他在歷柏衍醒來的第一時間通知她。
最後又戀戀不舍地望了望歷柏衍,她低下頭在他額上親了一下。
“我很快就回來。”
她沒發現,歷柏衍這時睫毛動了。
沈睛一走,歷柏衍緊跟着便醒了過來。
正巧秦禮提了水果來看他,一見他醒了,放下果籃就要撲過去,被馮餘攔住:“麻煩秦小姐去叫一下醫生。”
秦禮反應過來,趕忙去叫醫生。
馮餘給歷柏衍端了杯水,将病床搖起來一些,方便他喝水。
這點功夫,醫生已經趕來,做了檢查後,讓歷柏衍好好休息,後續好好養傷就行。
醫生一走,歷柏衍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問馮餘:“沒告訴太太吧?”
他知道沈睛有多想争取到那個角色,不想她分心也不想她擔心。
馮餘怔愣了下,還沒說話,秦禮站一旁先冷嘲熱諷道:“馮助,你看,我前天叫你別告訴沈睛吧,你非不聽……”
“我是歷先生的助理,不是你的助理,不需要聽你的安排。”馮餘冷言道。
秦禮:“你——”
“你,出去。”歷柏衍不耐煩地截斷她的話。
秦禮瞪了馮餘一眼,高跟鞋敲着病房的地板,蹬蹬蹬遠去。
歷柏衍嘆了口氣:“她都知道了?”
馮餘想到沈睛走時讓他別告訴歷柏衍她來過。
但權衡之後,他還是選擇将沈睛連夜趕過來為他做的一切事無巨細告訴歷柏衍。
“……情況緊急,太太後來又為您輸了20血,陪了您一天一夜後,剛剛淩晨才趕回S市。對了,我還沒告訴她您醒了。”
“你不用給她打電話,我自己告訴她。”歷柏衍道。
他真沒想到沈睛敢頂着那小身板兒給他輸60的血。
該叫她沈大膽了。
“對了,我覺得我那晚喝的那杯檸檬水有問題,你讓葉曉舟配合你去查一下那天負責我們包間的服務員。我記得是一個短頭發,身材瘦高的男人,年齡應該不大,可能二十出頭?”
馮餘驚道:“您是說當晚被下藥了?”
歷柏衍勾唇譏諷地笑了下:“可惜我仇人比較多,不太好查。”
馮餘領了吩咐,當即就去調查。
歷柏衍又趕走秦禮後,自己一個人在病房休息。
到晚上,他終于輸完液,等醫生查完房,換下病號服出了住院大樓。
秦禮晚上過來看歷柏衍,在病房外正好碰到馮餘,瞪了他一眼,先他一步推開房門——
“人呢?”
馮餘看了眼廁所,也沒人。
秦禮把整個病房搜了個遍,轉身指着馮餘道:“你看看你,一個大活人都能被你看丢!”
馮餘懶得理她,正好收到歷柏衍發來的微信,松了口氣。
他将手機揣回去,淡淡道:“歷先生是一個成年人,不需要被別人看着。”
秦禮沒好氣道:“可他現在是一個病人!”
馮餘:“那也不需要秦小姐多管閑事。”
秦禮處處被他怼,真是有些搞不明白,“馮餘,我哪裏招惹到你了?你為什麽總看不慣我?”
馮餘勾唇冷笑:“你接近歷先生存的什麽心,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秦禮才不怕心思被戳穿,眼眸一轉,湊到馮餘耳邊,輕聲道:“那馮助理,你對沈睛又是安的什麽心,難道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馮餘一瞬間慌了神,懶得理她,轉身就走。
秦禮在後面扒着門框故意嗲聲喊道:“人家暈血暈針,馮助理下次還要替人家擋住眼睛哦~”
馮餘差點撞上牆角的垃圾桶,回眸狠狠瞪她一眼。
秦禮靠着門笑得前仰後合。
第 52 章
秦禮在病房裏梭巡一圈,不知道歷柏衍到底去了哪裏,嘆了口氣,關門出了病房。
經紀人一直頻繁發來消息,叮囑她不要總來探望歷柏衍,不要總出現在醫院,她沒聽。
又扯了扯口罩,壓了壓帽子,把自己遮嚴實了,她決定明天還來。
電梯下到一樓,門一開,一個身穿土黃色外套的中年女人,像只無頭蒼蠅急急闖了出來。
秦禮眸光一凝,轉身跟上。
她一直跟着那個女人去了三樓走廊盡頭的病房,見女人在門口徘徊許久,才下定決心似的推門進去。
她從病房上方的窗口往裏望了一眼,裏面躺着一個瘦弱的中年男人,已經瘦得皮包骨了,看起來就像是得了什麽絕症。
不多時,那個女人開門出來,紅着眼眶,看起來像是哭過。
秦禮在她必經的拐角處,将她攔住,拉到牆角。
女人驚慌失措地盯着她雙眼看了好一會兒,不可思議道:“禮兒?你怎麽在這兒?你怎麽了?生什麽病了?”
秦禮拉下口罩,問道:“媽,你剛剛看那男人是誰啊?”
秦禮媽媽陳繡聽她這麽問,支支吾吾道:“……一個朋友。”
秦禮勾唇冷笑:“撒謊,嫁給我爸之後你怎麽可能還有異性朋友?不怕被他打死?”
被女兒嘲諷,陳繡拉下臉來:“你別管那麽多,反正是我一個朋友。”
秦禮懶得再跟她費口舌,拉上口罩,“小心別被我爸發現,否則下次躺在那兒的就是你了。我走了。”
陳繡突然想起什麽,一把拉住她,“等等,禮兒,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秦禮好笑道:“借?有還才有借,你拿什麽還?”
他們家從小財政大權都由她爸一手掌握,每個人要錢都得低聲下氣地求她爸,後來秦禮自己獨立掙錢了,每個月也偷偷給她媽打點錢。
誰知最後被她發現,那張卡早就在她爸手裏,她恨她爸霸道強勢,也讨厭她媽的懦弱,後來便再也不單獨給她媽打錢。
陳繡扯着衣角,低着頭說不出話。
秦禮最讨厭她媽這幅無能的樣子,從小就是,怎麽被家暴都不反抗不掙紮。
“算了,”氣歸氣,她媽終究是她媽,“你要多少?”
“二十萬,有嗎?”陳繡小心翼翼問道。
秦禮眉目一斂,“二十萬?!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
陳繡為難道:“我那個朋友得了肺癌,需要錢治療,我想幫他一把。”
秦禮還以為是她媽自己要用,沒想到轉頭要去捐給別人。
“拿我的錢去給別人做慈善?二十萬是小數目嗎?你幫忙也要有個限度。”
陳繡道:“他跟我說的他需要二十萬,再說了,多點錢他就多一線生的機會,你救救他吧。”
秦禮哂笑一聲:“他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他的死活關我什麽事?我走了,你也趕緊回去吧,要被爸發現你偷偷來見一個男人,他非打死你不可。”
說完,她轉身便要走。
陳繡急得沒了辦法,慌忙之下脫口道:“他跟你有關系!”
秦禮身形一滞,“什麽?”
陳繡走上前,又不敢看秦禮,臉色糾結痛苦:“其實,他才是你親生父親。”
秦禮懵了。
這是上演的一出什麽狗血戲碼?
見她媽的神色不像是說謊,她一把拉了她下樓,“到車裏去說。”
……
聽了陳繡的話,秦禮這才知道,她媽這麽多年一直委曲求全不敢反抗他爸是因為什麽。
原來她爸也一早就知道秦禮不是自己親生的,她媽覺得自己當年跟別的男人未婚先孕理虧,有男人要就不錯了。
哪怕這男人家暴,她因為心虛從不敢說什麽,更不敢離婚。
可秦禮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呢?
她一直以為她爸重男輕女,其實人家不過是更喜歡自己的親生兒子罷了。
這麽一想,她心裏竟然突然好受了一些。
陳繡道:“那個男人叫歷風,但現在改名叫魏隴,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應該叫他一聲爸爸……”
“叫個屁!”秦禮冷聲吼道:“不是僅僅貢獻了一個精子就配當父親!”
陳繡央求道:“先不說這些,你先給我點錢,他已經快交不起住院費了。”
“你還真夠癡情的。”秦禮發動車子,離開醫院,“我先送你回家,醫院這邊我會處理,你就別管了。”
沈睛考核結束,已經晚上十點,馮餘一整天沒給她電話,她心裏便一直是慌的。
拿到手機後她立即打給馮餘問歷柏衍的情況。
馮餘說歷柏衍還沒醒,不過情況穩定,讓她別擔心。
挂了電話,沈睛走出電梯,在包裏找房卡。
忽然背後貼上來一個堅硬的胸膛。
男人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沉磁低啞的嗓音蠱惑般叫着獨屬于她的親昵稱呼:“乖乖。”
沈睛被他喊得一陣酥麻,“歷柏衍?馮餘不是說你還沒醒?”
“想給你個驚喜。”歷柏衍握住她手貼上門鎖,開了門。
“什麽驚喜,驚吓吧?你不好好養傷……唔……”
歷柏衍吻住他朝思暮想了許久的粉唇,堵住沈睛的唠叨,将人壓在門上,捧着臉碾轉厮磨。
沈睛勾着他脖子,醉在這個綿長溫柔的吻裏。
“我好想你。”她眼裏蘊着霧氣,不由自主吐出心聲。
歷柏衍心都化了,輕輕咬着她唇瓣:“我也好想你,寶貝。”
沈睛手指順着他胸肌一路滑到腰間,修長指尖勾着他腰間的皮帶扣,含笑道:“可你有傷,不能做太激烈的事。”
她軟軟靠在門上,外套半脫,吊帶滑落在肩膀上,及腰的黑發散亂地披散着,笑得慵懶又有幾分妖嬈魅惑。
歷柏衍喉結滾動,有個地方已經頂得厲害,她這一笑,笑得他有幾分把持不住。
低首咬住她耳垂,他啞聲低語,呼吸粗重,“乖乖,你可以上來,自己動。”
沈睛指尖劃過他結實的腹肌,“算了,我怕你傷口崩開,而且我不太會那個姿勢。”
她安撫似地親了親他,“我先去洗個澡,今天又出了一身的汗,你到床上等我?”
歷柏衍失望地嘆了口氣,揉揉她頭,“去吧。”
……
沈睛現在習慣每晚泡澡,只有泡在浴缸裏,才感覺全身心放松。
她閉着眼,忽然間一道熱水從頭上灑下,沖了她一頭一臉。
“歷柏衍,你又來!”她被沖得睜不開眼,只好拿手捂住臉。
歷柏衍在她身後蹲下,扔了花灑,捧過她臉吻住,手伸進浴缸試了下水溫。
只不過這一伸手就有些收不住。
沈睛倚在他肩頭,在他愛撫和挑逗下神色漸漸迷離,腳趾蜷縮,唇邊溢出一聲接一聲的嘤咛。
她顫抖着攀上頂端,又軟在他懷裏,有氣無力地咬了一口他下巴,“歷柏衍,你太壞了。”
歷柏衍吻着她耳後的敏感地帶:“喜不喜歡?”
沈睛羞得說不出口,眼眸一轉,手指戳了戳他頂得鼓起來的褲子拉鏈,壞笑道:“我也幫你洗洗吧?”
歷柏衍:“……”
她解了他的皮帶扣,拉下拉鏈。
“……”
好大……
歷柏衍拿過她手,教她怎麽取悅自己,呼吸漸漸粗重……
男人持久力驚人,終于一聲壓抑地悶哼,徹底釋放。
沈睛臉不小心遭了殃,“……歷柏衍你煩死了!!!”
“誰叫這個高度正好合适。”歷柏衍忍住笑,撿起花灑,好好的幫她洗臉。
沈睛有一萬句髒話在心裏奔騰。
……
在浴室鬧夠了,歷柏衍抱沈睛回到床上,“乖乖,你重了。”
沈睛彎起手臂向他展示自己的肌肉,“看看,都是肌肉,不重才怪。”
歷柏衍躺上床,将人攬進懷裏,手指穿插在她剛吹完還有些潤的頭發裏,時不時低頭親一下她粉潤的唇。
沈睛捧着他臉,認真道:“明天回醫院吧?”
歷柏衍這次來就沒想走,“不回,我讓馮餘給我辦轉院,就在你這酒店隔壁的醫院,每天去換個藥就可以了。”
“那你也不去公司了?”
“前段時間忙完了,這段時間可以稍微休息下。”
沈睛點點頭,“好吧,随你。”
歷柏衍不知道想到什麽,微微一聲嘆息,按住她後腦,下巴蹭了蹭她頭頂。
“我欠你一條命,你希望我怎麽還?”
沈睛聞言,仔細想了想,想着想着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尾音漸弱:“如果有一天,我跟你提了一個你不同意的事情,你要無條件同意我。”
歷柏衍寵溺道:“你提的事情我怎麽會不同意?”
沈睛道:“那我要去拍大尺度床戲,你同意嗎?”
歷柏衍:“……”
沈睛又道:“而且是跟寧則遠拍,你同意嗎?”
歷柏衍聽到這話,就好像沈睛真的馬上要拍了一樣火大,咬着她耳朵低吼:“不同意,我不同意!”
“啊啊啊疼疼疼……”沈睛揉揉耳朵,“我知道,就是說說而已嘛。”
提起寧則遠,歷柏衍想起來她之前說拉黑,後來又悄悄跟他來往的事,語氣冷了幾分:“你之前不是說拉黑了不來往?為什麽微信裏還有他?”
沈睛一時心虛,匆忙間倒打一耙:“你看我手機?太過分了!”
歷柏衍捏起她下巴,黑眸微眯,“他半夜給你連發好幾條消息,我不該看嗎?”
沈睛這下更心虛,眼眸閃了閃,道:“一開始是拉黑了,後來又加回來了,畢竟這麽多年的朋友……”
話沒說完,聽對方哂笑道:“這麽多年的朋友?那看來沈小姐很舍不得?”
知道這個男人的醋勁兒又上來了,而且确實自己理虧,沈睛圈住他腰撒嬌:“老公,你就別吃他醋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他,真的。”
歷柏衍眸光微沉,“好,那我讓你做個選擇題,你心裏的那個男人,我,還有寧則遠,我們三個人,你最喜歡誰?”
沈睛被他的執着逗笑,“你這也太幼稚了吧!”
“說不說?”他撓着她腰間的癢癢肉“威脅”。
“說說說,我說。”沈睛怕了他,又不敢動作太大的掙紮,怕碰到他傷口。
“我最不喜歡的是寧則遠。”
歷柏衍眉心微褶:“別耍小聰明,我問的是你最喜歡誰。”
沈睛笑道:“你猜?”
歷柏衍被她一直嬉嬉笑笑的态度弄得很失望,眸光一暗,抽出手,翻身背對她。
沈睛沒防備,頭一下掉在枕頭上,這男人還有小脾氣了呢。
她從背後貼上去,摸到他手掌,與他十指相扣,柔聲道:“是你,傻瓜。”
此時此刻,就算那個男人來了,她也不要。
歷柏衍還沒心軟:“完整的說一遍。”
沈睛:“……”
這個男人,真是別扭死了。
“我最喜歡你了,歷柏衍。”
歷柏衍滿意地轉回身,捧住她臉,與她深深吻在一起。
“我也最喜歡你,乖乖。”
歷柏衍在沈睛住的酒店待了一個月,把之前的想念通通讨了回來。
他每天等她回來,給她揉肩捏腿,盡職盡責地做一個好丈夫。
馮餘那邊傳來消息,說上回的事查出了點眉目,那些人好像是祁家的人。
“祁明江?”歷柏衍放下手裏的禮物盒子。
他接到電話時正在幫沈睛拆她粉絲送的那些禮物,順手将拆出來的香水放在地上,看了眼時間,他起身去了廚房。
沈睛每晚十點到家,他每晚都會給她準備點吃的當宵夜。
“知道了,你繼續查。”
聽完馮餘所有的工作彙報,他挂了電話,端着一盤沙拉回到客廳。
一個沒注意,他不小心踢翻腳下的香水瓶,香水撞到茶幾腳,碎成兩半。
“什麽這麽香?”沈睛正好開門進屋。
歷柏衍端着盤子站在客廳正中,這下好了,藏都來不及藏。
“我把你粉絲送的香水打碎了……”
見沈睛提起一口氣就要開吼,他忙遞過去盤子,轉移話題道:“給你做了沙拉,餓了吧?”
盯了那盤沙拉一眼,沈睛還是不高興:“歷柏衍你回去吧,別在這兒煩我了,上回還摔壞我保溫杯。”
歷柏衍放下盤子,抱住她:“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賠你,一百瓶?一千瓶?”
沈睛被他逗笑:“一千瓶,我拿香水洗澡啊?”
她嘆了口氣,認真道:“你真的應該回去了,公司裏肯定很多事情要你去處理,天天待在我這兒遠程辦公也不是那麽回事。我這邊也要結束了,如果沒選我當女主,我就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歷柏衍這才點了點頭,口吻有些無奈:“好吧。”
沈睛順着他皮帶扣往下摸了摸,挑起眼尾,哄道:“一起去洗澡?”
歷柏衍被她摸得心裏直癢癢,經過他這一個月的“教學”,她現在比之前更知道怎麽撩他。
他低頭吻住她,托腰抱起來,讓她騎在自己腰上,帶着她往浴室走。
第 53 章
歷柏衍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着手處理祁家。
馮餘找到了那晚對他動手的其中一人,不過不管怎麽逼問,那人始終說自己只聽到老大叫對方祁少,別的一概不知。
在菱城,還能有哪個祁少?
祁氏集團如今一直走下坡路,祁明江又有動作想進軍日化快消行業,要和菱輝集團分市場。
歷柏衍心想他既然敢玩這些不入流的手段,那就順便送他們一程。
他也沒藏着掖着,明目張膽地針對,還從他們手裏又奪了些資源,聽說祁老爺子為此氣進了醫院。
歷叢嚴還特地給歷柏衍打了個電話,囑咐他事情不要做得太過,畢竟他和祁老爺子也有一些交情。
時間一晃而過,這已經是八月份的事情。
沈睛拍攝的新電影《替身》也馬上就要殺青。
幾個月前的集訓,她脫穎而出。
因王沛恐水下戲,直到集訓的最後一天她依然說服不了自己下水,導演又不願意為了她删減水下戲份,只好放棄她。
而聞之允本就是走後門進來,王宋導演一開始就看不慣她,有各方面都比她條件更好的沈睛在,自然是選擇沈睛。
不過沒等制片方官宣,消息提前被透露出去,那晚鋪天蓋地的營銷號發文爆料說她要出演《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