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對于時萊和何新雨的談心,尤鹄和吳朗兩個男人一句廢話都不願多說,直奔主題。

禁制很快被種植在尤鹄身上。

尤鹄瞥了眼自己手腕上多出的黑色咒印,擡頭問:“我這狀态會持續多久你知道嗎?”

“少則幾天,多則半個月。”吳朗冷聲道。

尤鹄頓時不耐煩起來,懊惱地抓了下自己頭發:“這麽久?現在真是随便一只耗子都敢爬孤頭上了。”

“那你為何不回去?”吳朗挑了下眉,似乎對這個原因有點興致。

畢竟以尤鹄現在的狀況回去自然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在狐族,有王室軍隊護着,誰也不可能傷他半分。

“孤……”尤鹄語噎,開始不講理:“孤的事情不用你管。”

吳朗知曉尤鹄性子,并未在意他的不禮貌,只是突然來了句:“人界不錯吧。”

這話不知是說給尤鹄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這人說着,目光透過磨砂玻璃制成的門看向沙發上笑意滿滿的何新雨。

尤鹄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一旁的時萊,輕哼了聲,不再如剛才那般嘴硬,而是難得正經地開口道:“孤需要求證一些事情,別跟父王說。”

吳朗本就不是愛管閑事的人,輕點了下頭算作答應。

因公司還有事未處理完,吳朗沒有久留,拉着何新雨先走了。

尤鹄眼不瞎,自是看出吳朗對那個女人的态度與衆不同,他站在一旁古怪地盯着吳朗拉住何新雨的那只手,尋思這人竟真找了個人類當伴侶,有點難以理解。

要知道與妖相比,人類壽命是很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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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為了繁衍後代,延續優秀血脈,對妖族王室擇偶标準極為嚴格,這也算是他們作為一族之王應該擔負的責任。

普通妖類與人類相戀倒沒什麽太大問題,可一旦牽扯到王室的身份,必将會受到妖委會嚴厲而殘酷的懲罰,這是不可避免的。

望着吳朗離去的背影,尤鹄不知想到了什麽,劍眉微微蹙起,眼裏的傲慢淡去,逐漸轉化為淺淺的敬意。

他不信吳朗在人界這麽大動靜沒能引起妖委會的注意,可在管轄範圍內卻沒人找上他,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人怕是已經接受過懲罰了。

妖族有個密不透風的地牢,特意為犯了戒律的妖族王室成員所準備,裏面不僅擁有十八般酷刑,還有令衆妖聞風喪膽的天雷洗禮。

九十九道驚雷打在身上,更像是妖生的另一場浩劫。

尤鹄下意識抖了抖身子,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要知道他剛歷劫的天雷次數還不如地牢的十分之一就已經耗盡他所有妖力,設想下倘若哪天“有幸”全挨下來,不死也廢。

難怪在王室的學校裏,先生一直教育他們人類是個可怕的生物,現在想想能不怕嗎?

人類明明看上去柔弱無比,仿佛随便一只妖動動手指就能輕易将其毀滅,可她卻有能讓你心甘情願接受天雷懲罰的能力。

“尤鹄,你沒事吧?”

時萊目送兩人離開後轉頭見尤鹄定定地望着門口,眉間微蹙,那目光是她不曾見過的狠絕,讓時萊感到陌生。

時萊伸出手剛搭在尤鹄胳膊上,這人仿佛被什麽給電到一般,下意識躲開了。

“別碰我。”尤鹄脫口而出。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時萊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伸出的手尴尬地頓在半空,怔怔地看向尤鹄。

對上時萊關心的目光,尤鹄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傷人的話,張口欲解釋:“不是的,我……”

“算了。”時萊知道尤鹄身上有不少秘密,不願為難他,體貼地轉移話題:“禁制弄好了嗎?”

見時萊不再追究,尤鹄暗自松了口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原因。

“喏。”尤鹄伸出手腕舉到時萊眼前,那條黑色的符咒在時萊眼前若隐若現。

時萊第一次見識妖力,有些新奇,沒忍住伸手摸時又想起剛才這人避猶不及的态度,忙将手縮了回去。

這個小舉動全落在尤鹄眼裏,他抿了抿唇,心裏一時間空落落的,不是很舒坦。

“好酷的符咒。”時萊由衷贊嘆。

尤鹄右手白皙的手腕處刻畫着一條類似鋸齒一樣的咒印,同人類紋身別無一二,咒印占比小,不特意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醜不拉幾的哪裏好看了。”尤鹄不是很理解人類的思維。

若不是他想留在人界,尤鹄寧肯不要他人庇護。這對于一向身為強者的他來說簡直是一種變相的侮辱。

“我的符咒比他更好看。”尤鹄不服氣道。

聞言,時萊笑彎了眉眼,看着一副明明想求誇卻故意板着臉的尤鹄,熟悉感一瞬間湧上來。

這才是她認識的尤鹄,矜貴傲慢且可愛。

“真的?到時候給我看看呗。”時萊仰頭故作央求。

尤鹄對時萊的态度很滿意,高傲地揚起下巴:“等着吧。”

時萊猶如得到恩賜,笑着說:“好。”

店內員工對于尤鹄的到來很是歡迎,嚷嚷着晚上聚餐慶祝下,時萊想着距離上一次團建确實有段時間了,便應了下來。

然而時萊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能親眼見證有些人的愛來得膚淺,去得草率。

第一次去了KTV的尤鹄新奇地抱着話筒鬼哭狼嚎了幾個小時,僅憑一己之力把他在衆人面前留下的好印象都給敗光了。

“時萊,求你,趕緊把你弟拖走吧,姐姐我真受不了了。”趙蓉蓉抱着酒瓶子,扯着時萊衣擺喊道,此時俨然已經不是剛剛飯桌上對尤鹄恨不得驅寒問暖的人了。

愛消失的可真快。

時萊心想。

“時萊姐我好像幻聽了,尤鹄唱得怎麽一直一個調啊。”桃欣冉半躺在沙發上,小臉紅撲撲的,嘴裏念叨着夢話。

時萊瞥了眼身後放聲高歌的尤鹄:……

某人确實一直一個調,還在自我陶醉。

“啧啧啧,時萊,你弟弟以後要找對象千萬別唱歌,不然有戲也被吓跑了。”莊心怡喝得不多,目前意識還算比較清醒。

時萊望着這人不知何時戴上的耳塞忍不住扶額。

董夢捷則是在場最清醒的一位,她沒怎麽喝酒,乖巧地坐在角落認真專注地望着前方擋住大屏的尤鹄,仿佛真的在認真聆聽。

時萊終于逮着一個正常的觀衆,忙說:“你們學學夢捷,看看人家多給面子。”

話落,莊心怡輕推了下一旁的董夢捷,只聽見“咚”地一聲,董夢捷倒在了沙發上。

時萊:“……”

怎麽有人睜眼也能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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