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時萊心傷了,變成人形的尤鹄果然一點不可愛。
“你就在這等着吧。”她将尤鹄一個人丢辦公室裏,自己跑出去寵幸其他的貓貓狗狗了。
等尤鹄在房間裏待得實在無聊出來時,一眼瞥見時萊坐在店內沙發上猶如古代君王寵幸愛妃一樣左擁右抱。
此時一只灰棕色英短乖巧地趴在時萊大腿上,眯着眼睛任由她撫摸,看上去很是享受。
而在時萊肩頭上,一只白色貓咪高傲地站在上面,時不時舔下自己毛茸茸的小腿,發出輕柔動聽的“喵”聲。
這只貓很有靈性,偶爾會拿臉蹭一蹭時萊,惹得時萊心裏別提多高興,經常一偏頭就親了過去。
這貓咪不是別的貓,正是尤鹄歷劫那天對他膽大妄為的貓妖王妃。
王妃察覺到尤鹄的目光,偏頭看了眼,仰着腦袋沖他連連叫喚了兩聲:“喲,這不是狐族小殿下嗎?怎麽一副失寵了的表情哭喪着臉。”
“你是不是想死!”尤鹄氣不打一處來,用妖族的唇語回。
那只蠢貓居然敢嘲笑他失寵,簡直是笑話!
誰不知道他——堂堂狐族殿下,愛慕追求者數不勝數,怎麽可能會失寵?
時萊不經意回頭就見尤鹄冷着臉站在不遠處,一副要把王妃生吞的樣子,心底不由得一驚,以為他還在記恨那天晚上的仇,趕緊将王妃抱在懷裏,目光警惕。
“你……有話好好說,不能對它動手。”
“在你眼裏,孤就這麽不講道理?”尤鹄緩緩走到時萊跟前,睨眼俯視着她,雙手插兜一臉不悅。
這難道不是事實?時萊很想反問一句,又怕惹到尤鹄。
“怎麽可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一只貓計較了。”
Advertisement
時萊說着,舉起王妃的兩只前爪拜了拜以示歉意。
“看在我這麽可愛的份上,原諒我叭。”時萊眨了眨眼,軟着聲音替王妃道歉。
對上時萊眼巴巴的表情,尤鹄有一瞬的愣神,不自在地別過頭去,藏在銀發之後的耳根隐隐泛紅。
然而王妃根本不怕尤鹄,準确的說是不怕現在沒有妖力的尤鹄,沒有領時萊幫她道歉的情。
于是,尤鹄眼睜睜看着王菲不以為意地舔了舔前爪,眼神輕蔑,完全沒有将他放在眼裏。
臭貓,有朝一日等孤恢複了妖力看你還能得瑟多久。
尤鹄暗暗想道,自此報複的小本本上又多了個人。
上午十點半,吳朗卡點到,之前的那輛黑色越野不知何時又換成了保時捷,停在店門口格外引人注目。
“哇哦,金主爸爸來了。”站在店門口攬客的趙蓉蓉見車後窗恰好趴着一只金毛,驚嘆道。
“在哪兒呢?讓我看看。”一旁正蹲地上逗JOJO的莊心怡聞言好奇地湊到趙蓉蓉身後,探着脖子望去。
此時,從車內走出一位五官端正,模樣俊朗的男人。
因為天氣炎熱,男人的襯衫袖口向上挽了幾道露出勁瘦有力的小臂。
“媽呀,這男人好帥!”莊心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唉唉唉,你可是剛踏入婚姻墳墓的女人,現在詐屍有點早了。”趙蓉蓉打趣道。
兩人在門口嘀嘀咕咕的話殊不知一字不落地入了吳朗的耳朵,然而這人似乎對這些言語早聽慣了般面色依舊,并未有過多的表情。
吳朗下車後,從車頭繞到副駕座打開門。
一位氣質優雅的女人扶着吳朗的手臂,踩着白色高跟鞋緩緩下車,白色束腰長裙将女人緊致的腰身盡顯,身材凹凸有致。
男人似乎早就習慣了般,順手接過女人手中的傘舉着,側身站在一旁等女人打開車後座,被憋壞了的金毛“蹭”地一下溜了下來在原地打了個轉。
“我今天總算知道郎才女貌怎麽寫了。”莊心怡搖頭感慨。
趙蓉蓉在見到何新雨正面時已經想起她是誰了,見兩人朝店門口走來,主動上前接待:“何小姐您好,請問這次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何新雨溫柔地笑了笑:“你好,我今天主要是來找時萊的,她應該知道。”
趙蓉蓉了然,熱情招呼:“時萊剛好在裏面,我帶你們進去。”
何新雨點頭:“謝謝。”
從始至終,吳朗除了撐傘、收傘,沒有多餘的廢話,緊随何新雨身後一同踏進店裏。
此時店內原本懶洋洋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尤鹄猛然間睜眼,目光幽冷,僅一瞬間又恢複如常。
他聞到一股強烈的妖味,這味道過于霸道,若來人是敵軍,對于暫未恢複妖力的他來說則是一大威脅。
在他們妖族,妖與妖之間是可以通過氣味來判斷對方妖力強弱的,以便在遇到危險時做出更精确的判斷,越是強大的妖,氣味愈濃烈,愈發能壓制住人。
尤鹄倒不是被壓制住了,只是心裏不爽,畢竟強者與強者之間能互相看順眼的很少。
時萊好好抱着王妃,結果這貓不知怎麽了突然間從懷裏掙脫跑了,那速度之快怕是又創了店內新高。
“這是怎麽了?”
時萊擔憂地望着王妃逃竄的方向,起身欲追,被尤鹄一把手拽住。
只見這人嗤笑了聲:“出息,別管她。”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時萊。”
時萊聞聲望去,是何新雨和她那位不怎麽像好人的先生吳朗。
吳朗走到沙發旁先是朝時萊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随後看向尤鹄,偏頭示意了下:“走吧。”
尤鹄在見到吳朗那刻便認出他了,心裏暗忖:狼王這一家基因也太統一了,三個兒子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都沒什麽表情,真有夠無聊的。
時萊看着尤鹄跟吳朗進了自己辦公室才把注意力放回何新雨身上,望着眼前溫婉的女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她想問何新雨到底知不知道吳朗身份,又怕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毀了人家幸福美滿的婚姻。
時萊欲言又止的表情惹笑了何新雨。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何新雨輕笑,看向時萊的眼神耐心而體貼:“是不是覺得很神奇,這個世界上會有妖的存在。”
何新雨的話很輕,時萊還是聽到了,瞳孔不由得放大,看向何新雨的目光多了一絲敬佩。
“那你不怕嗎?”時萊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一開始是有點怕的,但是又不敢表現太明顯。”
任誰大晚上救助了個受傷的陌生男人,被指着罵“變态”不說,還當衆見識了下物種多樣性,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尤其尤鹄一開始的脾氣并不好。
“怕啊。”何新雨毫不猶豫地說,“我當時驚吓住了,很長時間無法接受我的愛人他不是人類。”
“那你……”
時萊想問既然這樣為何還會選擇在一起,可又怕自己這話有點唐突,然而何新雨卻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輕笑了笑。
這笑聲有無奈,有妥協,更有甜蜜。
“可是我更怕失去他。”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