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課，同學們四散而去，郁楚還聽到有幾個路過她身邊時在讨論她和徐穎，還有人提到了昨天鶴亭的走秀，悄悄拿出手機偷拍，不禁心裏慶幸，得虧她馬上就會畢業，不然又要變成高中那種走到哪裏被堵到哪裏的局面。
“快收拾東西。”徐穎站起身拍了郁楚一把。
郁楚把書和筆裝進包裏，背包走人。
教學樓和羽毛球場離得遠，兩人騎車過去，羽毛球場上已經有很多人在享受課餘時光。
“還有場地嗎？”郁楚瞭望一眼，問道。
“放心，跟我走。”徐穎招手示意跟上。
她們兩個高個子的女生在這裏比較顯眼，遭到不少人側目。徐穎一直走到最裏邊的場地才停下，還沒把球拍放下，一個紮雙馬尾的小圓臉女生直接撲進她懷裏。
“你倆真慢。”女生抱怨。
“我看羽毛球倆人打正好，三個人有點多餘。”郁楚抱臂，
徐穎賠笑：“簡簡是來給咱倆占位置的。”
郁楚啧了一聲。
“郁楚楚，此言不妥。”女生開口道，“溫迎雪說她一會兒也來，咱們可以雙打。”
“趙簡簡。”郁楚咬牙切齒，“我現在就走。”
郁楚轉身就走，但還是慢了一步，一回頭看見溫迎雪穿了身運動服往這邊跑，這場子又在最裏邊，郁楚無處可逃。
“趙簡簡，你有毛病。”郁楚氣得口不擇言。
趙簡簡一攤手：“你犧牲一下吧，我昨天抄了她作業，答應好人家了，明天請你一個食堂大灌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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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穎在旁邊樂得直不起腰，郁楚照她屁股踹了一腳，罵了句髒話。
溫迎雪和趙簡簡都是英專生，一個班的，先跟趙簡簡打了招呼，又跟徐穎說了嗨，最後輪到郁楚，溫迎雪嘟起腮幫子，語氣有些生氣：“昨天怎麽沒給我回電話？”
郁楚想起來蘇清予和她提過這事兒，她給忘了，确實對不住。
所以蘇清予現在在幹什麽呢……
“我忘了，不好意思。”郁楚實話實說，思緒卻飄遠。
溫迎雪沒那麽生氣了，雙手一背，多了些愧色：“好吧，我昨天沒耽誤你走秀吧？”
“沒耽誤。”
“那就行。”溫迎雪轉身面對趙簡簡，“簡簡，你帶拍子了嗎？我從圖書館過來的，忘拿拍子了。”
“帶了帶了。”趙簡簡嘻嘻一笑，眼睛彎成了小月牙，徐穎揉了揉她的腦袋。
郁楚把今天上午總結為痛苦的一上午，她穿着她的新籃球鞋，在水泥地上，陪徐穎趙簡簡一對兒小情侶打了一個多小時羽毛球，還有一個打得雖然不錯，但跟她實在沒什麽配合的隊友溫迎雪。
痛苦無比。
散夥的時候郁楚給徐穎遞了個眼色背包就開溜。
“楚楚！”
郁楚聞聲轉身。
溫迎雪走過來遞上一張紙巾。
“不用了，我有。”郁楚退後一步，“有事嗎？”
“還真有。”溫迎雪一笑，露出一顆俏皮的虎牙，“十一月不是校慶嘛，服表專業那邊想出個走秀節目，問我能不能請你和他們一起表演，我想着你走HF的人，一場都要按步數算錢了，就拒絕了他們，但今天藝術學院的老師也來問我能不能聯系你，我就想着還是來問你一聲。”
溫迎雪是學生會長，理應負責組織籌備這類活動。
郁楚皺眉：“不好意思，我簽過合同，有規定不能參加這一類演出。”
“沒事兒，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能走，下午我去回複老師。”溫迎雪善解人意道，“不過下個月商院的院慶，你們計院要貢獻個節目，問了一圈你的人氣最高了，簡單跳個舞怎麽樣？”
郁楚感覺被下套了，根據門面效應，當你想讓別人答應一個過分的請求，就先提出一個更加難以接受的請求，這樣多半可以成功。
“不是有徐穎嗎？她比我專業。”郁楚指了指正跟趙簡簡膩歪的紅發女生，徐穎學了好幾年街舞，而她只跟着徐穎去湊了半年熱鬧，叫她一個門外漢跳什麽舞。
“她已經答應幫我們外院演話劇了。”溫迎雪眨眨眼，“時間緊任務重，恐怕她無暇分身再去跳個舞。”
“這樣吧，你先問問別人，如果實在沒人再叫我。”郁楚為難道。
溫迎雪想了想，眼珠子一轉：“也行，那我先問別人。”
從學校騎車出來，郁楚回家沖了個澡，簡單弄了點飽腹又健康的午餐，給雲昭發了個消息，說她下午想去盛澤找她聊聊天。
雲昭訝異，這丫頭來公司找她的次數屈指可數，且每次都不上樓，這次居然說要找她聊聊天，根本猜不透在打什麽鬼主意，過了一個小時才不情不願地回複：随便你。
“随便我？”郁楚念了一遍，立馬放下手機去換衣服。
郁楚回國後第二次進盛澤大樓，卻連一樓的門禁都進不去。
她站在原地和前臺扯了五分鐘皮，最終不得不給雲昭打電話。
雲昭接起電話，聲音非常不可思議：“真來了？等着，我讓人下去接你。”
郁楚聽話等着，來接她的是誰，不會是蘇清予吧？
很顯然，她想的太美了。
一個黑長直的姑娘從電梯下來，看見郁楚兩眼放光：“郁小姐，我姓許，雲總的秘書，雲總讓我接您上去。”
“謝謝，走吧。”
站在電梯裏，郁楚總覺得身邊的許希桐有些緊張，她想了想，開口道：“我姐那位……姓蘇的秘書呢？”
“Cynthia啊，她正犯難呢。”許希桐放松了一些，“她電腦死機了，裏面有雲總下午開會需要用的文件，搗鼓半小時都沒弄好，她快要頭痛死了。”
“死機了？知道原因嗎？”
“我們也不懂電腦，技術人員都午休了，哪知道原因呢。”許希桐說完，似乎又想起什麽，趕忙道，“郁小姐，我跟您說這個沒別的意思，麻煩您先別跟雲總說，等清予她想不到辦法時會主動找雲總報告情況的。”
郁楚笑着說：“你放心，我不會告密的。”
電梯到了樓層，辦公桌上趴着幾個午休的人，許希桐給郁楚指了雲昭的辦公室怎麽走，郁楚一眼就看到離雲昭辦公室最近的工位上滿面愁容的蘇清予。
蘇清予今天穿了件香芋紫色的珍珠領花襯衣，兩鬓的頭發用發夾固定在腦後，額前垂下一縷發絲，低頭對着手機操作電腦。
“我去幫一下忙吧，我學這個的。”郁楚和許希桐小聲說。
許希桐點點頭。
郁楚放輕腳步繞到蘇清予身後，輕輕拍了一下蘇清予的肩。蘇清予沒察覺到來人，被吓了一跳，正要驚呼出聲，郁楚忙虛捂住她的嘴巴。
“噓！”
郁楚把手拿下來，蘇清予驚魂未定：“郁小姐，你怎麽來了。”
“來幫你的忙，電腦死機之前是不是有删過什麽東西？”
蘇清予把電腦屏幕轉向郁楚：“對，我不小心把一個文件拖到C盤，然後把它删掉了。”
郁楚看了一眼，站在蘇清予身後，兩手繞過她幫她操作電腦：“我知道了，其實很簡單，只要……”
她頓住了。
這個親昵的姿勢好像把蘇清予抱在懷裏，從上往下的角度，如此近的距離，不止可以看到她鼻尖的小痣，還可以聞到她頸間清甜的茶香，是一款什麽樣的香水？這樣好聞。
蘇清予白皙的脖頸就在她眼前，她們距離近到只要郁楚偏頭就可以與她接吻，她的唇看起來就很軟，軟嗎？
蘇清予見郁楚半晌沒有動靜，側頭問道：“只要什麽？”
郁楚被從幻想世界喚回現實世界，心砰砰跳個不停，甩掉腦袋裏龌龊又不切實際的想法，繼續在鍵盤上敲打。
“只要這樣就好了。”
電腦重新啓動，郁楚撤開身子，蘇清予喜出望外道：“怎麽做到的？”
“你誤删了重要的系統軟件，恢複就可以用了。”
“太厲害了，謝謝你啊，我下次絕對會小心使用電腦。”蘇清予激動地握住郁楚的手，“郁小姐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郁楚把手抽出來，別過臉：“好啊。”
“那我們微信聯系，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嗯，我先去找雲昭。”
“好好，不耽誤你。”
郁楚逃進雲昭辦公室，靠在門邊喘氣。
雲昭擡頭看她一眼：“發情了？臉紅的像猴屁股。”
“對……不對，差不多對。”郁楚點點頭，又搖搖頭。
“回來兩年了還不會說中文？用不用去上語言班？”雲昭這次頭都沒擡，損道，“還是來的路上把腦袋撞的語言功能紊亂了？”
“姐，能改變一下說話方式嗎？你這樣稍有不慎就會讓我受到不可逆轉的心理傷害。”
“少貧嘴吧，來幹嘛了？”
郁楚一拍腦門：“差點忘了，我下周二正好要拍個平面，你看能不能……？”
雲昭瞬間明白她什麽意思，冷漠拒絕：“不能，你給我員工發工資嗎？”
“我發也行。”郁楚難為情地看着雲昭，懇求道：“主要是我助理還有一個月才回來。”
“你助理不是辭職了吧？”雲昭眯眼，“那先讓Cynthia跟着你，她薪資很高，你把錢準備好。”
“也行也行。”郁楚笑道，“你這位秘書姐姐辦事我很放心，謝了哈。”
雲昭把筆放下了，盯着她打量，“所以你來一趟是為了什麽？這事兒手機說不了嗎，開始體驗原始人生活了？”
郁楚想了想，撓撓手背：“忘了。”
“忘了？”雲昭一臉不可思議，“不用給你挂個號看病吧？”
“算了，真想不起來，等想起來再說吧。”郁楚平複了半天，現在心情美得很，看了眼手機，準備走人，“我要回去上課了，四點半有課，走了。”
雲昭盯着她，簡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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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f（high fashion）約等于高定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