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蘇清予在家裏坐不住，幹脆下樓等，順便溜溜彎。
郁楚來的很快，根本沒用十分鐘，蘇清予還在低頭用手機回複郵件，就被從身後撲上來的郁楚帶得往前一杵，幸好郁楚把人穩住，不然兩人都要摔個跟頭。
蘇清予不輕不重拍了下郁楚的後腦：“這麽冒失幹什麽？”
郁楚燦爛一笑：“因為想你啊。”
蘇清予沒再怪她，牽起她的手，兩人在小區裏繞着綠化遛彎。
“你助理回來了嗎？”
“明天到H市。”
“那你明天的試妝怎麽辦？自己去嗎？”蘇清予皺眉。
“看起來是這樣。”郁楚委屈道，“沒有清清陪我，都失去工作的動力了。”
蘇清予把人推開朝她屁股來了一腳。
“以前沒發現你這麽貧。”
“我這是真情流露。”郁楚一把将人撈回來，單手摟在懷裏，“別擔心，明天一早就回來了，和林奈一起。”
“林奈要回國？”
“對她來說應該是出國。”郁楚糾正道，“她收購了這邊一家經紀公司，準備過來把生意做大做強。”
蘇清予好奇問道：“哪家？”
“時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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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予一驚，時夏是國內三大經紀公司之一，居然被林奈收購了。
“怎麽沒一點風聲？”
郁楚湊到她耳邊，做賊似的：“秘密收購，下周宣布。”
蘇清予點點頭，做了個給嘴巴拉拉鏈的手勢。
兩人靠在一起走了一會兒，蘇清予看郁楚依依不舍的樣子，也不忍心讓她回去，便問郁楚要不要留宿，反正上次郁楚住在這邊買的生活用品她還放在家裏。
郁楚答應地毫不猶豫。
電梯裏。
郁楚雙手插兜，餘光不自覺往身邊的蘇清予身上瞟，她覺得蘇清予從這個角度看簡直太漂亮了，卷翹的發尾，纖長的睫毛，尤其是她心心念念的那顆鼻尖小痣。
郁楚舔了下唇：“病好點了嗎？”
“好多了。”蘇清予擡頭看她，“臉紅什麽？”
電梯門打開，郁楚沒說話，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蘇清予回頭看了一眼，挪谕道：“不是吧小楚，乘電梯也害羞？”
郁楚抿了下唇，依然沒說話。
鑰匙插進鎖眼裏，蘇清予正要開門，握在門把上的手卻被身後的郁楚抓住。
“誰會因為坐電梯臉紅啊？蘇清予。”郁楚把蘇清予壓在門上，輕輕啃咬她的耳朵。
“癢。”蘇清予想推開她，誰知啃咬慢慢變成了落在臉頰上的點點啄吻，推拒變得有氣無力，講話都有了些撒嬌的意味。
郁楚捏着蘇清予的下巴把她臉轉過來，以一個別扭的姿勢親了親那顆嬌俏的小痣，再吻上她的唇。
一只手壓下門把，她帶着蘇清予進門，又繼續靠在玄關的鞋櫃邊接吻，郁楚碾着她的下唇微微用力一咬，蘇清予低吟出聲。
突然，“啪嗒”一聲——重物掉在地上的聲響，驚擾了她們的缱绻夢境。
在漆黑靜谧的房間裏，除了兩人暧昧的呼吸聲，出現了第三人的聲音。
“姐？”
蘇清予在那一瞬間腦子是懵的，她反手摁亮客廳的燈，光亮刺得郁楚遮了下眼睛。
“聽聽？”
“……是我，你們……你們在……”蘇季聽滿臉震驚地站在客廳中央，欲言又止，腳下是她掉落的手機，她先俯身撿起來，無辜道，“姐，這個家我以後是不能回了嗎？”
“能回……”
蘇清予頭疼地扶住額頭，郁楚更是不知該如何招架這個場面。
只見蘇季聽認真地打量郁楚兩眼，快步走到兩人面前，激動地握住郁楚的手：“Kaya？嫂子，你是Kaya？”
蘇季聽也不知道是發現姐姐有了女朋友還是姐姐的女朋友是Kaya哪件事更讓她震驚，總之很震驚，眼睛瞪得溜圓。
郁楚被她抓着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對，我是Kaya，但我不是你嫂子……算了，我也可以是。”
剛才的做所作為蘇季聽早就全看到，現在她否認倒顯得欲蓋彌彰，反正誰嫁給誰這個問題不在郁楚所考慮的範圍內，不如破罐子破摔承認她們的關系。
“我叫蘇季聽，蘇清予的親妹妹，你們剛剛是在接吻嗎？你們在一起了？啊疼疼疼！”
蘇季聽龇牙咧嘴地被蘇清予揪着耳朵拎過去。
“晚自習時間，為什麽不在學校？”
“我回來取東西。”蘇季聽試圖掙脫蘇清予的魔爪。
“怎麽出來的？”
“翻……翻牆……”
郁楚掩住唇：“聽聽，你還真是實話實說啊。”
蘇清予瞪了她一眼：“別插嘴。”
蘇季聽向郁楚投來一個同命相連的眼神。
“東西取完了嗎？取完我送你回學校。”
“取完了，那個……”蘇季聽小心翼翼說，“我同學陪我一起來的……”
“你還拉着別人逃課？蘇季聽你行啊。”蘇清予剛才的溫柔蕩然無存，單手叉腰，惡狠狠盯着蘇季聽，“人呢？”
“樓下……”
“再讓我發現一次，我就把你的鑰匙收回去。”蘇清予嚴肅道。
蘇季聽聞言頓時紅了眼眶：“我錯了姐，再也不逃課了！我發誓，你別把鑰匙拿回去，我不想回那個家……”
蘇清予嘆了口氣，放開了她之前還幫她揉了揉捏紅的耳朵：“我送你回去，叫上你同學一起。”
蘇清予正要去拿車鑰匙，被一直站在一旁的郁楚摁住了手：“我去吧，這麽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先去休息，我明天一上午沒課。”
蘇清予剛想說什麽，被蘇季聽插了話。
“對對，姐你休息吧，讓Kaya，不是，讓嫂子……”
“她叫郁楚。”
蘇季聽讨好地嘿嘿一笑：“哦，楚楚姐，讓楚楚姐送我吧，我沒想到在這兒還能見到偶像，太激動了！”
蘇清予對上郁楚關切的眼神，她知道郁楚是擔心她病還沒好全，道：“路上小心，一會兒還回來嗎？”
“回來，不用等我，困了就睡吧。”郁楚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蘇清予不好意思地躲開，回頭看見蘇季聽用手擋着眼睛。
“沒事兒，你倆親吧，我不介意，這個家還收留我就行。”蘇季聽大義凜然道。
蘇清予笑了：“趕緊走吧。”
郁楚帶着蘇季聽下了樓，花壇旁邊一個高高瘦瘦的女生站了起來，蘇季聽向她介紹那是自己同學。
坐在車上蘇季聽叽叽喳喳問東問西，郁楚聽她說她是在兩年前才開始關注自己的，當時正碰巧自己剃了個寸頭被停工，蘇季聽只能把她以前的視頻拿出來炒冷飯，炒了兩年現在已經是視頻區大up主。
郁楚沒聽懂，但她聽得出蘇季聽真的是她的粉絲，可能是愛屋及烏，她也很喜歡蘇季聽，很多事情都耐心解釋給她聽。
只是坐在蘇季聽身邊的那個小姑娘一直沒講話，看上去冷冰冰的。
九中離得不近，郁楚折返回去夜已經深了，她把車停好往樓上看了一眼，蘇清予的房間還亮着燈。
郁楚心裏暖意融融，多久沒有這樣被人等待的感覺了？
進門換了鞋，郁楚走進卧室，蘇清予正靠在床頭看書，聽到動靜擡頭看她。
“回來了。”
“嗯。”郁楚撲倒床上，隔着被子環住她的腰，“你妹妹知道我們……沒關系吧？”
“看她今天不像是有關系的樣子。”蘇清予摸了摸她的腦袋，其實比起蘇季聽，更要擔心的是她的母親，但如今她與母親的關系，她和什麽人在一起、結婚、選擇什麽樣的人生，按理說母親那邊都管不着，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但很快，她想到了另一個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問題——郁楚是雲昭的表妹。
“你那邊……”
“放心。”還未等蘇清予問完，郁楚就接了話，“我媽一直都知道我喜歡女生，也不用顧忌我和我姐的關系，雲家早就分家了。”
蘇清予點頭。
“以前我還以為你喜歡雲昭呢。”郁楚把臉悶在被子裏，悶悶不樂道，“你還找過男友，我一直在猜你到底會不會喜歡女生。”
“我确實很景仰雲總，但那不是喜歡，是想成為雲總那樣獨立自強的人，畢竟雲總在工作中真的很厲害。”蘇清予耐心解釋，“找男友是因為……好奇，我好像并不喜歡他。”
郁楚坐起來：“你和我在一起也是因為好奇嗎？”
蘇清予觀察郁楚的神情，她雙眉微蹙，上挑的眼尾也垂了下去，她心疼壞了，好似與郁楚有了通感，在郁楚心頭抓撓的手也同時捏着她的心，她伸手撫摸郁楚的臉，鄭重地搖頭說：“不是，你讓我産生了我從未在戀愛中體會過的感情，比如關心、牽挂、嫉妒還有想念等等，我能分得清，不是好奇，是真的很喜歡你。”
郁楚得到了令她心安的答案，貼過去與蘇清予接吻。
“我也是，其實從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對你很感興趣，但我沒能要到你的手機號，也沒記住你的工牌，我還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郁楚說，“我應該多去盛澤轉轉的。”
蘇清予沒說話，她對第一面的印象不深，也不想糾結郁楚是什麽時候對她從感興趣轉變為喜歡的，她只知道她們現在互相喜歡，這就夠了。
“清清，別總把眼光放在雲昭身上，我也很厲害，可以賺錢養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我們性格很和，不是嗎？”
“是。”蘇清予又揉了揉她的耳朵，這是她們之間表達愛意的暗號。
她們性格确實搭調，同住的一個月多月裏能讓關系快速發展，與此有很大關系。
郁楚撚起蘇清予的一縷發絲纏繞在指尖，她低垂眼眸，将那縷發絲擡至唇邊莊重地印下一吻：“清清，我只愛一個人，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蘇清予心裏覺得她們才在一起幾天不到，談一輩子太早，況且郁楚才二十出頭，幾年後說不定她才是提出分開的那個。
只當是哄着郁楚，她緩緩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