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才撕裂空間來到異世找到了她。
只是他因尋人心切,并沒發現跟在他身後一同而來的逍遙神君。
而逍遙神君卻因在空間中與黎笙走散,便莫名其妙的來到了異世,轉世成為了徐嘉憶。
當晚,林瞬因為找不到餘珊珊,便将電話打給了徐嘉憶。
徐嘉憶早就将蘇曼的手機給悄悄定了位,挂斷電話後便搜尋了蘇曼的位置,而後匆忙趕了過去,誰知這車才剛開到酒吧對面尋到蘇曼的身影時,便見一輛貨車朝着蘇曼方向飛馳而去,無力的目睹了二人被撞飛的一幕,只是在下一瞬間,眼前金光大放,刺得他睜不開眼,在醒來時,已身處他的逍遙神府了。
只是有關于他為花翎所做的一切,花翎并不知曉罷了。
……
蘇曼聽完這一切,便什麽也明白了,她說她怎麽總覺得那徐穎很是眼熟呢?原來竟是妙音的轉世。
怪不得那天帝竟不追究她偷盜夢魂珠的事,原來這夢魂早已認了自己為主,與自己的魂魄融為一體了,他就算想追怕也是追不回來了。
只是黎笙這厮什麽時候給她下了追蹤咒她也不知道了?
想到這裏,蘇曼的臉色不由跟着一黑:“你竟然對我下追蹤咒?”
黎笙似沒感受到她話中隐藏的怒意,不以為然的道:“那晚在步行街,是誰求着我救她的?我雖感應到你有難,可若沒有這追蹤咒,又怎會那般及時的趕過去?”
蘇曼聽到這些,剛還很是嚣張的氣焰頓時焉了起來。
“那這夢魂珠如今已與我融入一體,便是再怎麽也不可能還給你們天族了……”
其實吧,她之所以這麽說就是想探探黎笙的口風,怕這天帝與自己秋後算賬。
“還?曼曼莫不是忘了,你都是我的人了,這珠子你若喜歡拿去玩兒便是。”
蘇曼被他這話說的忽地一下就紅了臉:“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是你的人了?”
“長安譽王府,新婚之夜你忘了?”
蘇曼實在懶得理會他,只覺這厮自打去異世逛了一圈,臉皮都厚了不少,連她這個在演藝界混跡多年的老油條都不得不自愧不如,當即便從懷中掏出随心石,朝着南天門而去,反正這夢魂珠的事她已全弄清楚,天帝那兒想來也早已被黎笙搞定,她自是不用再藏着掖着,光明正大的入了天宮。
……
剛到竹林,蘇曼遠遠便見清清和餘珊珊再那兒打情罵俏,看的她是滿臉憋屈,故意用力的咳嗽了一聲,提醒二人她來了。
餘珊珊聽到咳嗽聲,擡頭看了過來,腳下也快速的迎上了:“回來了?三殿下呢?”
“不知道。”蘇曼淡淡的說着,她走的倉促,确實沒注意那厮去了哪裏。
“你這女人莫不是又一聲不吭的将上神給扔下了吧?”清清走過來揶揄她道。
蘇曼走到涼亭中坐下,倒了一杯茶兀自飲下:“清清這話說的我好生不解,他是你的上神大人,我怎敢将他扔下呢?你怎的不說是他将我獨自撇下了呢?”
清清仰頭一笑:“清清自是了解上神的性子!”
蘇曼見他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忍不住的就翻了個白眼,而後問着餘珊珊那解寒毒的藥丸兒之事。
餘珊珊本好笑的聽他們倆在哪兒你一言我一語,見蘇曼提起這茬兒,便正了正色的從袖中掏出一個青瓷長頸瓶,放在了蘇曼跟前的桌上。
“這便是了,此藥名喚烈日丸,常人若服用,便只感烈火灼心,滾燙難忍,與你體內皎月潭水的寒氣正好是相克之物,服之,暖意便能瞬間達至全身,使其脫胎換骨,宛如重生。”
蘇曼拿起那瓶子看了許久。
這烈日丸的名字倒取得挺有氣勢,只是不知對她到底有沒有效果,畢竟大長老都為她娘尋了那般多去除寒毒的藥物,都沒能将其驅除,難道現在真能僅憑這枚小小的丹藥就能去除她體內早已根深蒂固,彙聚五髒的寒毒了嗎?
“你這女人,若是不信就将它還與清清!”
清清見蘇曼臉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便要奪過那青瓷瓶。
蘇曼将那瓷瓶緊緊握在手中後退好幾步,這才打開瓶塞,倒出瓶中那顆紅的似火的烈日丸,迅速的就送進了嘴裏,差點沒被嗆個白眼翻,還好餘珊珊速度夠快,端來一杯茶水讓她和着吞下,這才不至于在清清面前失了形象。
只服下這烈日丸不到小半刻的時間,蘇曼便感覺渾身燥熱難耐,連帶着皮膚也跟着變得粉紅。
餘珊珊見她好似一副很虛弱的模樣,便獨自将她送回了潇湘閣,恰巧碰見了剛從下界回來了黎笙,便将情況說明。
黎笙看得蘇曼被高溫炙烤着的難受樣子,眉眼間盡是緊張之色,一把接過蘇曼朝着月明風清跑去。
因着月明風清傍水而建,所以溫度自是比這潇湘閣低些,一入內室,黎笙便将雕花木窗給大開。
看着窗外的池水,若不是餘珊珊交代的那些,說什麽她這是服用烈日丸的正常情況,受不得半點涼,只有讓這熱度融進蘇曼的每一處骨血,才能驅除這早已深入骨髓的寒毒,他只想将她直接扔進這池水中解解涼,也好過在旁看她這般難受。
而蘇曼這廂,已是被那烈日丸灼的口幹舌燥,心痛難忍,雙眼緊閉着就連意識也開始模糊渙散,隐約間似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在她耳邊輕笑,而後說了句她未曾聽清的話,便消失不見了。
☆、第 97 章
蘇曼睜開自己還很困倦的眼,微睜了睜眼眸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她只感覺渾身酸軟無力,便下意識的動了動自己的胳膊,不想這左手才擡了起來,便感手肘抵在了一個帶着熱度且軟軟的東西上,當下便慵懶的伸了個腰,這才緩緩将頭偏向床的內側,竟剛好對上黎笙那張放大的俊臉,同着電視劇裏演得一般,她猛的坐起身将被子抱在胸前大叫了起來。
黎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給叫的從睡夢中醒來,見蘇曼正滿眼防備的看着自己,便縮進了床內,靠着那牆作出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樣。
“黎笙!你說清楚,你怎麽老娘我了?”
蘇曼在異世待了那麽久,什麽情況沒見過?就說眼前的這種,她都在電視上見過不下上十回了,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實在不敢相信這般狗血的劇情怎麽會發生她身上呢?
黎笙聽得她如此說,也不扭捏的道:“曼曼難道忘記了?昨日你硬是将我推到榻上,還強行扒了我的衣服,就連自己身上也是被扯得□□,然後便對我行不軌……”
“停!你不要再說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對我負責的。”
蘇曼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伸手将自己不知何時被扔在床下的衣裙撿起來,鑽進被子快速穿好便要逃離。
誰知那厮竟突的從榻上走了下來,拉住欲離開此處的蘇曼的胳膊,身上僅着一條亵褲。
蘇曼的眼不自覺的便被他那光溜的雪白上半身給吸引過去,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腳下竟也似灌了鉛般挪也挪不動。
“你既欺負了我,便是要對我負責的。”黎笙目光如炬的定在蘇曼身上,臉上擺的卻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蘇曼強行收回自己的視線,輕咳了一聲才道:“負責負責,我當然負責,可是你得先放我回去,我也好仔細想想該怎麽對你負責。”
黎笙勾起一抹笑,眸光一動,便見他身上已然挂上白袍:“聽說花神不日便會來天族與天帝商榷你我婚期一事,本想推後個幾年,可不想曼曼竟這般猴急……也罷,你既這般歡喜我,一刻也等不得的樣子,那就将這婚期定在明年開春,三月初六如何?只是曼曼這次可千萬不要再将我鎖在門外了。”
蘇曼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幾抽,眼裏也跟着流出了後悔的淚水,早知道這烈日丸會讓她做出這般糊塗的事,她一定不會這般草率的服下的。
可她這邊還沉浸在自己的悔意中,黎笙手間便一用力,将她拉至榻前,目光幽深的道:“你既欺負了我,我自是要欺負回來的……”
蘇曼顯然有些愣神,直看着距自己越來越近的臉,一時竟忘了推開,而從他鼻間噴出的氣息瞬間便令她心跳加速,雙腿不自覺的也跟着發軟的倒在了他懷中,迷失在他纏綿的吻中。
待得黎笙将臉移開,蘇曼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手指不自覺的撫上自己已被這厮吮吸至晶瑩飽滿的唇,這才發覺自己仍被他抱在懷中,雙頰瞬間便滾燙起來,連忙推開黎笙逃離了月明風清。
黎笙看着蘇曼慌亂離開的背影,指尖也不自覺的撫了撫自己嫣紅的唇,嘴角不覺上揚。
……
餘珊珊找到蘇曼時,發現她正坐在潇湘閣的院裏,對着那一片片的牡丹花傻笑不已,饒是她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眼前虛晃了兩個來回,她卻全然不察。
餘珊珊不禁嘆了口氣:“我說咱們的蘇大小姐啊,你這是……掉到糖罐子裏去了?口水都要笑的流出來了!”
最後一句她故意放大聲音在蘇曼耳邊說着。
吓得蘇曼差點就跌倒在地,慌亂間在臉上胡亂的擦了一把,這才心虛的一本正經道:“你來幹嘛?”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看你這幅丢了魂兒的樣子,莫不是……”
餘珊珊突然露出一個色眯眯的小眼神,在蘇曼的臉上和身上來回看着。
蘇曼本就心虛,連忙偏過了頭朝前走了幾步,不敢對上餘珊珊的打量。
“什麽是不是的……對了,近些時日我好似都沒聽到有關多寶星君與逍遙神君的消息啊?他們還在天宮嗎?”
蘇曼故意繞開話題,不過她也确實疑惑,按往常這多寶星君的八卦性子,知道她來了天宮定然是要上門套路一番,将她心裏的那些個事全給挖出來,而逍遙神君勢必也會跟來,可她這都上來一兩日了,都還未見得他們的身影,想是又去雲游了罷?
也不知是不是蘇曼的錯覺,就覺提起逍遙神君時餘珊珊的眼神稍稍閃爍了下,而後才緩緩開口。
“逍遙神君從花族出來便直接去雲游了,同行的,還有婵樾神女……至于多寶星君,最近忙着來回思悔崖,自是抽不出時間與你閑聊了。”
蘇曼了然的點點頭,而後似想到什麽般的道:“思悔崖?他去那兒幹嘛?”
話一出口,她便想起之前多寶星君贈她赤暖珠時,只因黎笙一句話便匆匆離開的情景,當下也有了幾分了然。
誰知餘珊珊竟對她露出一個鄙夷的神色:“虧你在異世還是混演藝圈的,其中這般明顯的貓膩你都循不到?”
蘇曼幹笑了兩聲,便要拉着餘珊珊離開潇湘閣,被問及趕往何處時,便道:“思悔崖。”
臨走前還順便将院前的牡丹花給摘了一束。
……
剛到思悔崖腳,蘇曼便見多寶星君離去的背影,隐約可見些許的落寞。
蘇曼與餘珊珊待多寶星君離去以後,這才來到幽禁妙音的崖頂。
思悔崖周圍烏雲密布,不見半分日光,且崖頂被冰雪常年覆蓋,沒有一絲生氣,隐約還聽得有鳥在悲傷的嗚咽,只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一到崖頂,周身的溫度瞬間便似降了十幾度般,蘇曼二人的腳步也跟着放緩了些,掃視了一圈才見目光所及稍遠處有一鐵牢籠,而裏面關着的身影,不正是妙音嗎?
妙音似是沒想到蘇曼會來看她,當即就站起身:“呵!你來做什麽?”
蘇曼将懷中的一束牡丹放到鐵籠一側,笑道:“喏,我見潇湘閣的牡丹開的挺好,特意摘了些來看看你。”
“你會有這麽好心?怕是故意來看我的笑話吧?”妙音冷“哼”一聲,看了看腳下的牡丹一眼。
“這花确實開的不錯,不過越是美好的東西就越是脆弱,經不起一點的風霜,現在開的紅豔,指不定下一秒就殘敗不堪……”妙音說罷便伸腳朝那一束牡丹用力踢去,剛還嬌豔欲滴的牡丹突然就頹敗的散亂一地。
“瞧,我剛說什麽來着?”妙音掩嘴一笑:“我妙音最是不喜歡這些個脆弱的東西,但公主來看我的這份情誼妙音自是會銘記于心,只等時日一到從這鐵籠裏出來,能還公主這一份情,那時,只盼公主能受住那寒毒的折磨,仍能好好的活在這天地間才是……”
蘇曼看着散亂一地的牡丹,似被人狠狠□□過的凄慘模樣,別提有多窩火了。
她今日确實不是特意來看這妙音的,而是心裏有很多疑惑想要來問問她,可見她這般态度,自也不在好言相待了。
一旁的餘珊珊早已站不住了,當即便滿臉怒氣的就要向妙音動手,可卻被蘇曼給拉住了,眼神示意她退到後邊。
“我今日來只是想問問你,在異世你是何時記起我的?”
好似從她與徐穎相識以來,她身邊的麻煩也開始接踵而至的來,莫名其妙被人将她在酒店與黎笙的照片發出去也就算了,連她與徐嘉憶在古街時竟也被人偷拍發至網上,還不說後面的那些了,雖然她心裏隐隐猜到這些事與徐穎有關,可卻沒有十足的證據,今天來,就是想證實自己心裏的那些想法。
“何時記起?我從來都未曾忘記你過,又何談記起?”妙音很是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想你也不知道,這夢魂珠不光能帶人去到另一個時空,連帶着也将抹去其本來的記憶,在它蘇醒時我便已将自己的記憶與法術封印,只等降臨異世時破除封印……本以為與你不會再見,可老天就是這般愛開玩笑,你竟與徐嘉憶走到了一塊兒,你覺得憑我們之間的恩怨我會讓你們有好結果嗎?”
見蘇曼面露震驚,妙音不由輕“嗤”一聲,再道:“如果沒有黎哥哥的突然出現,你以為就憑你那簡單的頭腦,會是我的對手?”
蘇曼被妙音的話給氣的一雙眼瞪得圓鼓鼓:“那晚我與姍姍在步行街被人堵截也是你做的?”
妙音給她一個“你才知道”的眼神道:“是啊!不過我倒沒想到這逍遙神君也是個癡情種,竟追你追到了異世,本來我心情挺好的想成全你們一把,甚至還說動了唐秀琴……還別說,那吳娜還真是一把好刀,只要我稍稍一點,她便能領會個十分,被所有人唾棄的感覺不好受吧?”
蘇曼自知她是指照片一事,強忍着內心的波濤洶湧,平靜的道:“妙音,我自覺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費盡心思最後卻落得個被幽禁的下場,真的覺得值嗎?”
妙音挑着眉聳聳肩,神色不以為然。
“從你與黎哥哥走在一起的那刻,你便已經對不起我了!你以為你這就算是贏了?我告訴你,能陪黎哥哥到最後的只會是我!”妙音言語激憤道。
“哦,對了,還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與林瞬勾搭在一起的那小模特兒,是我故意安排的,看見自己最好的朋友,被自己一手撮合的好姻緣給背叛的當街買醉,這種滋味兒還不錯吧?”
“沒想到你竟恨我到如此地步……”
“恨?我當然恨你,我與黎哥哥相識數萬年,竟被你一朝橫插一腳,我豈能不恨?我倒也看不出你哪裏好,你還不知道吧?在異世若非徐嘉憶硬要插手我的婚事好來成全你,我也不會撺掇劉芊芊對你下手……若非這夢魂再次蘇醒,你以為你還能這般得意的站在這裏?”
“妙音上仙,緣分這種東西本就說不清楚,不管如何,多寶星君對你是一片真心,希望你能放下執念,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想來,她只是被嫉妒給蒙蔽了雙眼,才做出這諸多毀人之事,她們之間若沒有因為黎笙而引發這一系列的不快,她真覺得這妙音是個好的,這才五萬歲便已飛升了上仙,再看看她,差不多的年紀,卻還連個下仙階品都不曾夠到,着實令她感傷啊……
一聽蘇曼提起多寶星君,妙音的雙眸不禁朝下斂着,似是壓根兒就不想機會她的話。
蘇曼見她一副執迷不悟的模樣,也不在多說,拉着餘珊珊便欲離開,臨走時還不忘甩下一句:“你告訴了我那麽多,我突然想起有一件事一定要告訴你,你一定想不到,我體內的寒毒已經全部清除,哈,就在昨日!”
妙音眼裏滿是不敢置信:“你說什麽?不可能!皎月潭之毒,非火族烈日丸所不能解,神君一心向你,婵樾怎會将那烈日丸奉出?”
身後突的傳來這沒由來的一句,蘇曼面上有着短瞬的呆愣,而後“嗤”笑一聲回過頭:“忘了告訴你了,前幾日神君便帶着婵樾神女四方雲游去了,想來這好事也将近了,不過妙音上仙應該看不到這一天了。”
妙音踉跄着後退數步,身子無力的倒在鐵籠一側,雙手抱住埋進雙膝的腦袋,嘴裏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婵樾說過不會将烈日丸給你的!為什麽?為什麽!”
妙音神情痛苦的大吼出聲。
蘇曼早已無意在停在此處,腳步加速着從思悔崖離開。
三百年,對于神仙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可對于如今的妙音來說,何嘗不是另一種折磨?
☆、第 98 章
從思悔崖頂下來,蘇曼一路都不發一言,臉上也是平靜的令人看不出情緒。
身後的餘珊珊一直低着頭沉默的跟在後面,終是忍不住的道:“那日我與清清逛至東海,竟偶遇逍遙神君與婵樾神女,神君将那烈日丸予我,只說你服下便可解皎月潭之毒,但不許讓你知曉這藥的來處,而後便與婵樾神女一同離去,我見神君臉上心事重重,想着他這般說定有自己的考量,便拉了清清急忙趕回潇華殿,只等你來取用……”
蘇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你先回潇華殿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餘珊珊知她心有隐結,便什麽也沒說的離去。
蘇曼一個人在天宮裏瞎晃悠,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逍遙神府門前,依舊是那熟悉的檀木門匾,還有那灑脫飄逸的題字,還有門前那熟悉的假山池。
蘇曼湊到那池水前,尋着魚兒的身影,可好半晌也不見它們出來。
身旁無意走過一名仙娥,對着她盈盈行上一禮:“公主是在找這石洞中的小魚兒吧?前幾日神君便将它們帶到東海放生去了,說是留着也無用,倒不如還它們自由。”
蘇曼聽着那仙娥的話不覺有些恍惚,假山池後的高牆裏突然就飛出一只紙鶴,周身散着淡淡的金光,朝着她緩緩而來,下意識的伸出右手,那紙鶴便輕輕落在她掌中,斂去了光芒。
蘇曼将紙鶴打開,只見上面寫着:
琉璃夢醒,嘉憶南飛,浮生三千,曼影依舊。
在轉頭看向身側的小仙娥,早已是不見了蹤跡。
一陣風吹過,躺在手中的折紙突的就重新化為一只紙鶴,随着那陣風而去。
來時緩緩,去時亦緩緩。
蘇曼看着那漸漸遠去的紙鶴,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淺笑,在擡步時,心中已是一片釋然。
……
剛到潇華殿,便見黎笙已侯在了月明風清的門口,一臉寵溺的笑望着她。
蘇曼也笑着緩緩朝他走去,只是臉上仍帶着幾分的羞澀。
逍遙神君說的對,留不住的東西不如放了,也好給彼此自由,而眼前人,自當緊緊抓住,也莫虛度一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