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豪門恩怨

按照正常情況,一般人都會問您是哪位?不過白致遠不會說話,又不能拿着紙筆寫給對方看,權衡之下他只能先讓人進來,想着一會等鄭元洲下來問清楚對方的來意。他對男人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中年男人好像看出了他反應的異樣,忍不住上下打量着他,白致遠覺得男人的眼光非常犀利,明明自己是主人,自己反而被他看的像是冒昧來訪的客人。

正在這時,樓梯傳來動靜,穿着家居服的鄭元洲下了樓,白致遠求助地看向鄭元洲,發現他看到中年男人時,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就手插在休閑褲的褲兜裏,來到了樓下,中年男人看到鄭元洲冷淡的模樣,忍不住皺眉問道:“元洲,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這種态度?”

“致遠,”鄭元洲沒有回答男人的話,反而看向白致遠,說道:“你去幫我沏壺茶來。”

顯然兩個人是認識的,不過氣氛有點怪怪的,有點事做白致遠還能自在點,沖鄭元洲點了點頭,然後進了廚房。

白致遠一邊沏茶一邊好奇地聽客廳裏的動靜,當他聽到鄭元洲的話時差一點失手把手裏的茶葉打翻。

“爸,我沒讓您來,是您自己要來的,既然這樣你就別指望我會熱情地招待您。”

原來這個人是鄭元洲的爸爸,如果仔細對比地話确實能看出兩人有點相似,只是他沒往那方面想,不過兩人看起來關系不太好。

鄭父顯然不太高興,并沒有吭聲,而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爸,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麽事就直說吧,一會我們還要吃飯,估計您也瞧不上這裏的飯,所以我就不留您了。”

“元洲,你有必要對我這麽說話嗎,就算我确實虧欠你,但是我還是你父親。”

“父親?”鄭元洲哼了一聲,“您也不過是提供了一顆精子而已,從小到大我是誰帶大的您清楚,那些話我也不想說了。”

“我當時沒顧得上你是因為我的事業正在上升期,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讓你有更好的生活?!”

“你不就是想說我之所以長大成人您也出過力,”鄭元洲攤了攤手:“用錢把我養大的?”

“難道不是嗎,要不是我努力打拼,你會有比別人更好的學習機會嗎,你能留學深造嗎?!”

“既然您想算錢,那算吧,多少錢我都還您,我的希望就一個,”鄭元洲一字一句地說道:“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白致遠的茶水已經沏好了,但是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都是讓人不敢靠近的火藥味,他便躊躇着沒動,這會鄭元洲說完之後,鄭父不知道為什麽沒了聲音,白致遠連忙端着茶從廚房裏出來,輕輕地放在了茶幾上,他站起身來的時候看到鄭父狠狠皺着眉,雖然保養得宜,但是仍難掩滄桑,尤其是聽到了鄭元洲這番絕情的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而鄭元洲的表情也很陰郁。

白致遠和鄭元洲相處的這段時間,他從來沒看過他這樣的表情,也沒聽過他如此咄咄逼人的言辭,他平時可以僞裝成任何模樣,但是在鄭父面前,所有的面具都不複存在了。

白致遠慶幸自己可以看到鄭元洲表露自己的真情實感,這讓他覺得好像離着他又近了一步。

兩人剛才還有點拔劍弩張,但是這會全都沉默了下來,白致遠覺得可能兩人不想讓自己聽到他們的談話,再說他并不知道鄭元洲和他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無權說什麽,他想悄悄地離開,結果才剛轉身,鄭父就把視線放在了他身上,出口道:“你等等。”

白致遠猶豫地停了下來。

鄭元洲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爸,你叫致遠幹什麽?這件事跟他沒關系。”

“沒關系?”鄭父一臉不悅,拍着茶幾說道:“好,那你說說你們是什麽關系?如果沒關系他為什麽會在你家?如果沒關系為什麽馬場的人說你和他共乘一匹馬,而且還摟摟抱抱的?!”

“我們上午剛去了馬場,下午您就知道了,”鄭元洲嗤笑一聲:“這消息可真夠快的。”

“我知道地能不快嗎?有本事就別說你是我鄭宏博的兒子!有本事你就別在馬場搞什麽特殊!”

白致遠暗暗聽着,心裏總算明白為什麽工作人員會給他們開了特列,原來鄭元洲動用了他爸的關系,他能看出來鄭元洲跟他爸的關系水火不容,但是為了自己他竟然還是開口了,這讓他有些震動。

“就算我确實跟馬場的人提過您,但是那又怎麽樣?”鄭元洲交疊着雙腿,沒有一絲情緒反應地說道:“這麽多年您對我不理不睬,現在又為什麽來找我?”

鄭父深深喘了口氣,算是壓了壓滿腔的怒火,努力做出一副心平氣和的表情:“我來找你是因為我的身體不行了,我希望你能回耀星娛樂來幫我。”

“讓我回去幫你?”鄭元洲冷笑一聲:“我算老幾?當年您不是就為了多兩個繼承人,迫不及待地把那個女人娶回家嗎,你想讓誰幫你不行,你兒子女兒都排着隊想當繼承人!”

“元陽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學無術,女朋友不斷,怎麽能管理那麽大一個公司?元瑤,哎,別提了,”鄭父顯然是火燒眉毛了,就算鄭元洲态度惡劣,依然耐着性子,“元洲,爸爸真的希望你能回來幫我,你玲姨那邊也沒有意見。”

“你們沒意見是你們的事,而是我想不想回去的問題。”

“元洲,前些天我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我的胃出了問題,幸好發現的及時,但是并不是百分百地治愈,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鄭父說完之後停了一下,接着說道:“你小的時候,我确實沒盡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爸不想要你的錢,就希望你能在這個時候出來幫幫我。”

俗話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算鄭元洲有多大的埋怨,在随時可以奪人姓名的病魔下都要暫時讓步。鄭父說完之後客廳裏暫時沉默了下來。

鄭元洲掐着眉心,最後疲憊地說道:“你讓我考慮考慮吧。”

鄭父也不再說什麽,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

白致遠連忙跟在身後,鄭父看了一眼白致遠,想說什麽,最後還是咽了下去,揚長而去。

白致遠折回來的時候鄭元洲已經站起身來去了書房。

白致遠看了看時間,現在是飯點,他們一會應該吃飯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鄭元洲肯定沒有食欲。白致遠想來想去,最後拿出砂鍋,用砂鍋小火熬着粥,把蝦肉剁成了肉丁,差不多的時候加了點青菜進去,最後盛在白色的瓷碗裏,端着去了書房。

白致遠一進去就看到煙霧缭繞,刺激的煙味差一點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鄭元洲坐在桌子後面,看到白致遠進來之後,他将手上的煙碾熄,站起身來把窗戶打開,晚上清涼的風立刻灌了進來,将煙味驅散了一點。

“不好意思,忘了時間,你吃過飯了嗎?”鄭元洲抱歉地朝他笑了笑。

白致遠但笑不語,将手上的粥放在了他面前,托盤上有一張淡藍色的小紙條。

鄭元洲捏起紙條,娟秀的小字映入眼簾,“我知道你沒有胃口,但是多少吃一點吧,要不然會餓。”

平平常常的幾個字,卻在字裏行間有一種對自己無言的關心,剛剛出鍋的白粥飄蕩着鮮香,一時讓鄭元洲有些恍惚,有多少年他不曾體會這種呵護備至的感覺了?

鄭元洲把紙條放下,對着白致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過來。”

白致遠走過去,試探地坐在了他腿上,鄭元洲摟着他柔韌的腰,将臉埋在了他地頸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白致遠知道鄭元洲現在的心情肯定不平靜,要不然也不會抽到滿屋子都是煙味了,也是啊,再怎麽說那個人是他的父親,如果治療不及時,說不定時間并不多了。

白致遠不能從嘴上安慰他,只能摟住他的肩膀,溫存地用手指一遍遍地梳理着他濃密的頭發。

“致遠,”鄭元洲的脆弱稍縱即逝,他擡起頭來輕聲說道:“謝謝你。”

白致遠看着鄭元洲,輕輕地搖了頭,他做的這些比起鄭元洲為自己做的簡直可以說微不足道。他轉身端起那碗粥,遞到他的嘴邊,希冀地看着他。

鄭元洲笑了笑,臉上的郁結散了一大半,他說道:“我的手正抱着你呢,沒法吃,要不然你喂我吧。”

白致遠知道鄭元洲在找理由,既然沒手可以把他放開啊,不過他現在不舍得離開鄭元洲,便舀起一勺,吹涼了之後遞到鄭元洲的嘴邊。

鄭元洲張嘴吃下,兩人相視一笑。

吃完之後,鄭元洲拍了拍白致遠的屁股,笑着說道:“好了,跟你開玩笑,你也依着我?剩下的我自己吃。”

白致遠抿着唇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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