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淪陷
白致遠有一瞬間地緊張,浦澤是不是知道自己在這裏,所以故意來找自己的?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他徑直走了進來,随意瞥了一眼四周之後便站在欄杆面前拿出了手機。
“……來參加這個酒會真的媽讓我憋屈死了。”浦澤将手肘壓在欄杆上,微微俯下身子壓低聲音道:“我跟還鄭元洲交往了兩年,竟然不知道他是耀星的太子爺,早知道這樣我怎麽也得把他哄好了啊,結果就這樣把一條大魚放跑了,媽的,老子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白致遠聽到這,忍不住看了展銘一眼,展銘嘴角浮現一個嘲諷的笑容。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浦澤一臉不忿地說道:“媽的,最讓我憋屈的是這麽好的事竟然讓那個小啞巴搶着了,這個小啞巴不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所以硬往上貼吧?……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是他以前那個身份就夠他偷着樂的了,這麽說起來,他這是走了狗屎運了,艹!”
走了狗屎運的白致遠紅了紅臉,當時他跟鄭元洲在一起完全沒有想到他的家世,如果真的要選,他寧願鄭元洲是個普通人,這樣鄭父也就不會這麽不待見自己了。
“你以為我想讓他好過嗎?憑什麽把老子甩了,兩人雙宿舍雙飛的?……如果我現在就拆穿了他是個啞巴,鄭元洲沒了面子,撕破臉了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我當然不甘心了,怎麽我也得想辦法……可是他們……是誰在那裏?!”
白致遠剛才聽到浦澤說他不甘心要想辦法的時候,他忍不住心裏一緊張,手不自覺地劃了一下窗簾。
浦澤把電話揣在手裏,猶豫着往這邊走了過來,“是誰躲在窗簾後面?鬼鬼祟祟地,給我滾出來!”
白致遠剛想從窗簾後面出來,展銘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朝他搖了搖頭,白致遠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展銘已經一個跨步走了出去,只聽他說:“怎麽?露臺你家的,除了你不能有別人了嗎?”
“展銘?”浦澤看清楚展銘,皺了皺眉,“你躲窗簾背後幹什麽?”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浦澤被展銘毫不留情地怼了一句之後臉色難看,随即想到了什麽一樣笑了一聲,“你躲在這裏不會是看到你的金主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一個人在這裏暗自傷神吧?”
展銘嗤笑一聲:“傷不傷神地也比你這個腸子悔得都青的人要好百倍吧?”
“你特麽偷聽我說話?!”
“我偷聽什麽?你那麽大聲音,我還想說你制造噪音呢。”
“展銘,你狂什麽?沈城眼看就要結婚了,你以為你能風光多久?”
“無論風光多久那也是風光了,你呢,想抱鄭元洲的大腿恐怕沒什麽希望吧?好好的大魚被你這麽放跑了,心情怎麽樣?”
“展銘,你特麽有種再給我說一句?!”被接連刺激的浦澤上前一步,狠狠地揪住了展銘的衣領。
展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人揪住的衣領,并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而是不急不緩地說道:“怎麽?想打架嗎?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了,我的金主現在還沒玩夠我呢,剛才還在這跟我說有好幾個劇本等着我,我看上哪個就給我哪個,你呢,有金主了嗎?要不然咱比比,誰的金主後臺硬?”
躲在窗簾後面的白致遠暗暗咽了口口水,外表看起來展銘冷冷淡淡不喜歡說話,沒想到怼起人來這麽毒,他都有點同情起浦澤來了。
“靠!”浦澤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悻悻地松了手,頭也不回地出了露臺。
展銘整了整被弄皺的衣領,白致遠從窗簾後面走了出來,他對展銘做了一個謝謝的手勢,謝謝的手勢是用大拇指,就算他不知道,也多少能猜出自己的意思。
展銘笑着問道:“你在誇我?”
白致遠拿出手機,在上面寫道:“這個手勢的意思是謝謝,謝謝你又一次幫我解了圍。”
“不用謝我,”展銘聳了聳肩膀:“我本來就不喜歡浦澤這個人,而且嘴碎,這次給了他一個下馬威,估計他不敢再随便說我的事了。”
不管怎麽說,白致遠還是感謝他。于是又做了一遍謝謝的手勢。
“好了,別謝了,聽剛才浦澤的意思,他之前好像并不知道鄭元洲的身份,現在知道了,恐怕不會痛快地善罷甘休,他估計會打鄭元洲的主意,你心裏有數。”
白致遠點了點頭。
此時外面的大堂上出來陣陣熱烈的掌聲,兩人忍不住回頭張望,只見此時鄭元洲站在衆人面前,他五官深邃英俊,身材挺拔,氣勢不凡,正在對着下面的人說着什麽。
白致遠着迷地看着鄭元洲言談之間的潇灑和自信,忍不住深深地傾慕。
展銘在一旁說道:“耀星可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型娛樂公司了,據說今年就要準備上市了,也怪不得浦澤這麽不甘心了,鄭元洲雖然只是經營公司的總經理,但是他可是鄭宏博的兒子,只要鄭宏博支持,鄭元洲幹什麽不行?如果浦澤傍着鄭元洲這顆大樹,別說資源了,耀星全力捧他一個都不成問題,紅的發紫不是難事……”
說到這裏,展銘啧啧兩聲,“可惜浦澤心術不正,老天可不想讓他不勞而獲,鄭元洲也算是清醒了,及時把他甩了,如果兩人還在一起,還不知道什麽樣。”
展銘說到這,拍了拍一臉花癡的白致遠,“人善人欺天不欺,看來這句話不假,也說不定你就是旺夫命呢,你看你剛和他在一起沒多久,他就有這樣的成就了。”
白致遠朝展銘搖了搖頭,他從小吃苦到大,沒什麽好事發生在他身上,怎麽能是旺夫呢?是鄭元洲一直非常有能力,在耀星這個更大的平臺上他可以展現自己更多的才華。
展銘跟白致遠說了一會話之後問道:“你不回大堂了?”
白致遠搖了搖頭。
展銘沒勉強他,站起身來說道:“你不出去也好,省的浦澤找你麻煩,我看到幾個知名導演要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白致遠朝他點了點頭。
展銘出去了,白致遠坐在椅子上,視線一直追随着大堂上的鄭元洲,無論是他說話還是傾聽的時候都是那麽風度翩翩,英俊潇灑,白致遠覺得他一輩子都看不夠。
他看到鄭元洲跟別人寒暄了之後便走到角落裏拿出了手機,很快他的手機就響了,白致遠看到鄭元洲的消息之後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上面寫着:“你在哪?”
白致遠趕緊回道:“我在露臺,跟人寒暄我不習慣,就不出去了。”
“好,你的感冒剛好,離窗口遠一點,別吹風。”
白致遠覺得心口一甜,無聲地笑了起來,他連忙回了一個好字。
白致遠放下手機,視線不自覺地又放在了鄭元洲的身上,忽然,他發現浦澤走了過去,鄭元洲沒發現身後的浦澤,而浦澤則是故意往前湊,所以鄭元洲回身的時候兩人差一點撞在一起。
浦澤順勢往後倒,鄭元洲下意識地拉了一下他的胳膊,雖然鄭元洲很快反應過來,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不過白致遠還是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
浦澤說過他不甘心,所以他一定會找機會接近元洲的,白致遠一想到兩人曾經是戀人,整個心就有點不安起來。
鄭元洲現在還喜歡浦澤嗎,如果浦澤對他示好的話,他會不會心動?
酒會結束,将所有的賓客送走了之後,兩人坐上回家的車,鄭元洲雖然沒喝醉,但是也喝了不少,臉上帶着三分醉意,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安安靜靜的白致遠,外面的路燈從外面照進來,映在他的臉上,他的頭發不是純黑,是深褐色,發尾帶着毛茸茸的邊,看起來柔軟蓬松,白色的領結系在略顯纖細的脖子上,微微突出的喉結帶着一點弧度,他的嘴唇比一般的人要豐潤一點,唇線分明,鄭元洲忍不住心裏一動,擡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白致遠的下巴,讓他轉頭看着自己。
白致遠略顯迷茫的看向鄭元洲。鄭元洲的手拂上他的臉,輕輕地摸着,低聲問道:“怎麽了?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啊。”
白致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還故意裝成沒事的模樣笑了笑。
“你的這張臉,什麽想法都表現出來了,”鄭元洲寵溺地笑了笑,“還想瞞我?是不是還在想我爸的話?就算為了耀星,他也不會再主動找你了,別放在心上,嗯?”
在自己的撫摸下,白致遠白皙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粉色,他的五官雖然不是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類型,不過俊秀柔和,越看越耐看,尤其是他害羞的時候,鄭元洲忍不住按住他的後腦勺,自己往前湊了湊,張嘴含住了他的唇。
白致遠沒想到鄭元洲會忽然吻自己,他一想到前面的司機,臉上幾乎要冒出火來,他微微推了推鄭元洲,但是喝了酒的他有一股平時沒有的強硬,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壓了壓自己的下巴,然後長驅直入。
白致遠在這樣熱烈的攻勢下很快就淪陷了,任由鄭元洲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