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波又起

展銘回複道:“雖然你在安慰我,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

白致遠:“不是安慰你,我是真的相信你,我相信你跟沈城在一起并不是為了利益。”

“怎麽說?”

“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能看出你對沈城有感情,還有在酒會上的那些話。”

如果僅僅是為了利益上位,兩人的感覺不會像情人,眉眼之間的那份默契是怎麽裝也裝不出來的。

展銘:“謝謝你肯相信我,不過我覺得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致遠,我打算離開這個城市了,回到我的老家去,找一份安安穩穩的工作,或許一開始會很難,但是總有一天他們會忘了我曾經是被包養的。”

白致遠看到展銘這麽消沉,連忙安撫道:“沈城那邊也沒有辦法嗎?”

“這件事鬧的很大,就連沈城的爺爺都出面了,他們想用錢把我打發了,讓我不要在媒體面前胡說八道,讓我消失,我會走,但是我不會拿他們一分錢。”

白致遠看到展銘的回複,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現在看來沈城也有點自顧不暇了,而他除了這些蒼白的安慰又能幫到他什麽呢?

“展銘,你的老家在哪?等事情平息了,我去看你。”

展銘說了一個地址,是一個遠離這裏的小縣城,“致遠,你別把我的地址告訴別人。”

白致遠連忙應允:“好。”

然後,展銘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給他發過任何消息,他有時候會擔心地發過一條消息,但是猶如石沉大海,白致遠嘗試着打手機卻總是無人接聽。

白致遠心頭悵然,展銘就這樣一聲不響地走了。

這天半夜,樓下的門鈴瘋狂地響了起來,白致遠一個激靈地醒了過來,鄭元洲也醒了,他擰亮床頭燈,白致遠詢問地看着他。

門鈴聲再一次響了起來,還伴有急促的敲門聲,鄭元洲安撫地拍拍白致遠的肩膀,說道:“我下去看看,你待在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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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元洲走出房間,看到白祁一臉睡意朦胧地站在門口:“鄭哥,這半夜三更的是誰啊。”

“我下去看看。”

門一開,外面站的是一臉憔悴的沈城,原本筆挺的西裝幾天沒換了,顯得皺皺巴巴的,下巴的胡茬冒了頭,眼睛裏滿是血絲。

還沒等鄭元洲開口,沈城就上前一步說道:“鄭總,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你,你知道展銘去哪了嗎?”

鄭元洲說道:“沈總,有什麽事進來再說吧。”

沈城坐在沙發上,用手摸了一把臉,“我今天去找展銘,發現他住的地方已經人去樓空,他的朋友并不多,白先生應該算一個……”他說到這看向從樓梯上下來的白致遠,揚聲問道:“白先生,或許你知道展銘去了哪?”

白致遠被突然這麽一問,臉上浮現一絲心虛的表情。

沈城一向會察言觀色,自然沒漏看他臉上的這抹心虛,他就像一個即将溺斃的人抓住了浮木,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白先生,你知道對不對?”

白致遠把求救的視線放在鄭元洲身上,展銘說過不要把自己的去向告訴別人,那沈城算不算?

鄭元洲對沈城說道:“沈總,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展銘,而是你這邊打算怎麽做?現在熱度仍然不減,展銘現在離開,就會減少一些傷害,這未必是壞事,如果你這邊沒有什麽萬全之策,我覺得還是不要去找展銘了。”

沈城略顯頹廢地坐在沙發上,原本意氣風發的臉此刻有些憔悴不堪,“你說的對,現在展銘離開也許是一件好事。”

“事情現在如何了,你又有什麽打算?”衆人沉默的當口,白致遠走上前去,拿起筆來唰唰地寫道。

沈城看向緊緊望着自己的白致遠,低聲說道:“我爺爺不同意我和展銘在一起,沈家的事業還是爺爺說的算,我并沒有多少話語權。”

“那在你眼裏是展銘重要還是沈家的産業重要?”

沈城看到白致遠的問題,浮現一絲苦笑:“白先生,你的問題很直接。”

白致遠烏黑的眼睛執拗地看着他,他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管理者,他也不是整天動腦筋從別人身上賺錢的商人,他也不懂如何解決網民的口誅筆伐,事情拖到現在還是無法解決的最根本原因是沈城回避了這個核心的問題,他既想要沈家的繼承權又想要展銘。

“沈先生,這兩樣東西總有一樣你要取舍,如果你想要沈家的繼承權,就不要再去找展銘了,讓他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如果你想要的是陪伴你一生的愛人,那就跟他結婚,告訴大家你是真的愛他,我想事情就會平息了。”

字太多,白致遠寫的時間有點長,當他把那娟秀的小字推過去的之後,沈城猛地震動了一下,就連鄭元洲都忍不住有幾分驚訝,他看向略顯局促的白致遠,朝他贊許地笑了笑。

“沈總,這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除此之外我們也無能為力了。”鄭元洲說完握住了白致遠的手。

沈城看着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忽然感慨地笑了一句,“是啊,事情之所以拖到現在這個地步就是因為我太貪心了。”

沈城說完站起身來,他臉上雖然還有絲疲倦,但是他的眼神不再慌亂,仿佛是做了某個重大的決定,他看向白致遠,鄭重地說道:“白先生,謝謝你,今天打擾你們非常抱歉。”

白致遠臉上一熱,連忙擺手,示意不謝。

送走了沈城,鄭元洲抱着白致遠,深深的親了他一下,誇贊地說道:“老婆,你剛才真厲害!”

一臉羞澀的白致遠将臉埋在他的胸口。

接下來的事情出現轉機,網絡上有了一些異樣的聲音,報道聲稱包養背後另有隐情,沈氏繼承人對展銘并不存在包養關系,而是地下情,迫于家族壓力,這段感情不能光明正大,所以被謠傳為包養,現在沈氏繼承人正打算跟展銘求婚,擇日将舉行婚禮。

白致遠浏覽着新聞,知道沈城最終還是選擇了展銘。他不由地替展銘高興,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發了過去,雖然展銘沒回,但是說不定會看到。

漸漸的,關于沈城和展銘的感情問題報道地越來越多,網上說沈城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惹得家族震怒,繼承人的位置可能不保,但是沈城的心意已決。

不管最開始的初衷是什麽,但是最終給出的答案是真情守候,這樣一個版本得到了多數網民的支持,尤其是年輕網民的支持,他們本身對愛情的向往便對這段忐忑的感情加了一層濾鏡,再加上沈城深情的人設和展銘的忍辱負重,一邊倒的風向已經徹底改觀,雖然網上仍有不少網民持反對的意見,但是聲音已經越來越小。

白致遠又忍不住給展銘發了一條信息,“展銘,你看看報道吧,現在大家都不罵你了,還說你忍辱負重呢。”

白致遠沒指望展銘能回複他,但是讓他喜出望外的是展銘回了,“嗯,我看到了。”

“你終于回複我信息了!你現在在哪?”白致遠連忙問道。

“我還在老家,不過沈城找到我了。”

信息發過來沒一會,一張照片就緊跟着發了過來,是兩只交握在一起的手。

白致遠由衷地為他們感到高興:“太好了,你們終于雨過天晴了。”

“雨過天晴為時尚早,不過我現在已經有信心了。別人怎麽罵我我也不怕。”

“嗯,這麽想就對了。”

“致遠,我聽沈城說了,謝謝你。”

“我沒幹什麽啊。”

“我知道你這是謙虛,等事情過去之後我和沈城好好謝謝你。”

“不用啦,你們好好地就行。”

白致遠是真的沒想到自己能幫上展銘,他只是說了自己想說的話罷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覺得很高興。

展銘的事情在沈城的努力下終于平息了下來,按照道理說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白致遠覺得心裏有點不踏實。

傍晚的時候,鄭元洲發來一條信息,“今天晚上加班,會回去地晚一點。”

鄭元洲偶爾會加班,應酬,他從來不避諱自己,都會提前告訴他,白致遠對鄭元洲也很放心,不疑有他地回複了一個好。

鄭元洲看到白致遠的回複之後便将手機攥在手心裏,從車上下來,大步走進了別墅裏。

“大哥,”鄭元陽上前一步,小聲道:“爸在書房裏,他讓你過去。”

鄭元洲點點頭。

鄭元陽又說了一句:“那個……爸看起來挺生氣的,你有點心理準備。”

富麗堂皇的旋轉樓梯仿佛不見盡頭,鄭元洲一步步地踏上臺階,鄭元陽皺了皺眉。

鄭元洲進去之後看到父親正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齊整的紅色大書桌上有一個牛皮紙袋。看到鄭元洲之後用手點了點牛皮紙袋。

鄭元洲上前幾步,伸手拿過紙袋,從裏面拿出了幾張照片,當他看清上面的人是白致遠之後,眼睛忍不住眯了起來,他的濃眉間有深深的折痕,看向鄭父。

“元洲,你跟他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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