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終于不再是小啞巴

鄭元洲沉默了一會之後最終應了下來,“好,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你先安撫住她,別讓她胡來。”

白致遠聽出那邊是鄭家人,他連忙也跟着換上了鞋,鄭元洲不贊同地說道:“致遠,你在家裏吧,我很快就回來。”

白致遠态度堅決地搖了搖頭,鄭元洲沒辦法,只好帶着白致遠一起急匆匆地去了別墅。

鄭元洲和白致遠趕到了別墅,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挑高的旋轉樓梯邊的女孩。

女孩背對着他們,纖瘦的身上穿着非主流的衣服,長及腰間的頭發染成了五顏六色,她一個人站在那裏,對面的鄭父和鄭母想上前又不敢,尤其是鄭母急的都要哭出來。

“瑤瑤,你過來,別做傻事啊……”

白致遠看着這一切,腦子嗡得一下,雖然時隔十年,但是那一天的情形好像忽然跟現在重合了,他連想也沒想得沖了上去,鄭元洲也緊随其後上了樓。

白致遠渾身緊繃,緊緊地盯着情緒激動的鄭元瑤。

女孩長得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五官精致漂亮,跟鄭元陽有幾分相似,可惜化的是濃妝,兩個耳朵上打着幾排耳釘,就連鼻子上都打着鼻環,一看就處于叛逆期。

女孩看到鄭元洲,情緒更加激動,“媽,你別以為你把大哥找回來我就會跟他分手,不可能!”

鄭父的臉狠狠地皺着,氣急敗壞地說道:“你還沒成年,談什麽戀愛?啊?還有那是個什麽東西?!你這不是在作踐自己嗎?”

“爸,你憑什麽讓人跟蹤我?”鄭元瑤吼回去,“我從小到大哪件事你看着滿意了?好,既然你這麽不喜歡我,那我現在就從這跳下去,一了百了!”

鄭母一聽鄭元瑤的話,連忙放低聲音,柔聲安撫道:“瑤瑤,你爸那是擔心你啊,你別生氣啊,你上媽媽這裏來,你幹什麽媽媽都答應你……”

“你看看她現在什麽樣,”鄭父指着鄭元瑤,一臉恨鐵不成鋼,“他們兩個都是你慣出來的!”

“老鄭!”鄭母急得眼淚橫流,“你能不能少說兩句,不要刺激她了?!”

站在樓梯旁邊的鄭元瑤聽到鄭父的話哼笑一聲,“爸,您說這話不覺得羞愧嗎?自從我記事以來,你什麽時候管過我們?我為什麽會這樣?您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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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大哥為什麽不肯回家?他為什麽不肯認你?這麽多年來你從來沒反省過自己,你總是認為你是對的,別人做的都是錯的!”鄭元瑤越說越激動,她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把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塗成了一張大花臉,“你霸道,專制,蠻不講理!你們總是罵我,沒有一個人關心我,為什麽二哥在外面交那麽多女朋友,他也是被你們逼的!你們以為有錢就是一切嗎?我為什麽跟他在一起,因為他關心我,不會……啊!”

鄭家的別墅相當現代化,每個角落都力求奢華完美,而挑高的雕花樓梯只是裝飾性用,毫無安全性可言,情緒激動的鄭元瑤并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她一邊委屈地哭着一邊往後退了一步,結果上半身猛然仰了回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發生在一瞬間!

所有的人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鄭母只來得及凄厲地喊出一個瑤字,鄭元洲下意識地想拔步,這時他身邊一個身影箭一般地沖上前去,在千鈞一發的時候一把拽住了鄭元瑤的胳膊!

巨大的下墜力量讓緊緊抓住她的白致遠差一點跟鄭元瑤一起從樓梯上掉下去,他另一只手趕緊抓住樓梯,五指扣得泛白,懸在半空中鄭元瑤一邊尖叫一邊死死地抓住了白致遠的胳膊。

“啊……救命……嗚!”

鄭元瑤亂動之下力量陡然加劇,白致遠只聽自己的骨頭嘎嘣一聲,巨大的痛疼讓他額頭上立刻滲出了細汗,他咬緊牙關,不能放手,不能讓父親的悲劇發生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十年前他沒有能力去救父親,但是現在他可以!

鄭元洲被眼前的一切震懾住了,轉眼間他又連忙回過神來,整個人撲了上去,“致遠!”

此時,鄭父和鄭母也回過神來,紛紛沖上前來,幫着白致遠把鄭元瑤拉了上來。

鄭母和跌坐在地的鄭元瑤抱頭痛哭,“你這個傻孩子,為了一個男人你連命都不要了?啊,你想過媽媽沒有?!”

“嗚,媽,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

白致遠松口氣,他的胳膊連動也沒動,冷汗還在不停地往下淌,鄭元洲抱着他,急切地問道:“致遠,你怎麽樣了?!”

說完試探地動了一下他的胳膊。

一股鑽心的疼痛讓白致遠皺眉低吟:“啊,好疼……!”

“你的胳膊拉……”鄭元洲連忙縮回了手,不去碰他的胳膊,忽然意識到什麽,瞪大眼睛看着白致遠,“致遠,你剛才說……什麽?”

白致遠喘了一口氣,又重複了一遍,“元洲,我的胳膊好疼——”

“致遠,”鄭元洲一臉欣喜,疊聲道:“致遠,你會說話了!”

“什麽?”白致遠一臉茫然地看向鄭元洲。

“你沒聽到嗎?你剛才可以說話了!”

白致遠如夢方醒,他一臉震驚迷茫,他怎麽突然間會說話了?這是真的嗎?

“叫我,叫我的名字,試試?”

白致遠看着鄭元洲一臉期待,他忍不住忐忑起來,他怕自己剛才只是情急之下,他怕讓鄭元洲失望。

鄭元洲鼓勵他,“你剛才叫我了,致遠,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說話了,來,叫我一聲。”

白致遠張開嘴,清晰的發出了聲音:“元洲。”

“太好了,你終于會說話了!”鄭元洲忍不住狠狠地親了他額頭一下。

白致遠把頭埋在鄭元洲的胸口,多年來委屈酸楚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沖出了眼眶,浸濕了鄭元洲胸前的襯衣,終于,他自己沖開了心裏的那把枷鎖,時機就這樣悄然而至。

巨大的驚喜過後鄭元洲連忙把白致遠和受到驚吓的鄭元瑤送到了醫院。

沒過多長時間鄭元陽急匆匆的趕過來了,他急忙沖進病房,看到哭花臉的鄭元瑤,詫異地問道:“怎麽了?”

鄭母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鄭元陽一聽沒發生什麽大事這才松了口氣。

白祁也急匆匆地趕來了醫院,一進來就碰到了從病房裏出來的鄭元陽,鄭元陽看到他,剛想上前說兩句話就被白祁狠狠抓住了胳膊。

“你給我過來!”

鄭元陽臉上一愣,疑惑地問道:“白祁,你幹什麽?”

白祁沒回答他,而是拉着他去了極少有人走動的樓梯,一把将他推到牆上,“鄭元陽,我哥怎麽會在醫院?是不是你們鄭家人又欺負他了?!”

鄭元陽翻翻白眼,“白祁,就算真是我們鄭家人欺負你哥了,那也是我爸幹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他吧,你不是想找他嗎?正好他就在醫院了。”

“我不找你爸,我就找你!”白祁絲毫沒有放松地繼續将鄭元陽壓在牆上。

鄭元陽眼珠子轉了兩圈,勾着嘴角說道:“白祁,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白祁濃眉一皺,惡聲惡氣地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既然你不喜歡我,那你怎麽老是喜歡找我呢?”鄭元陽湊上前去說道:“如果真的讨厭我,不待見我,那你就應該避地我遠遠的啊,每次都找我事是幾個意思?”

白祁像是被一團火苗燙着了一樣連忙松開了手。

“神經病!”白祁說完之後連忙轉身上了樓梯。

鄭元陽看着白祁的背影,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白祁進了病房,看到他哥坐在病床上,胳膊紅腫,鄭元洲拿着冰塊在冷敷,背對着他的一個醫生正在交代後續的事情。

“……脫臼的地方已經給他複位了,他還有肌肉拉傷的症狀,我一會給他開點藥,然後幫他固定,大約半個月左右能恢複,這段時間不能做劇烈的活動,飲食也要注意。”

鄭元洲連忙點頭,“我知道了醫生。”

醫生轉身出了病房,白祁走上前來,臉色不太好看,“鄭哥,我哥怎麽回事?他的胳膊怎麽會脫臼?”

“小祁,”鄭元洲還沒開口,白致遠先開了口,他緩慢地說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白祁一臉震驚地看着白致遠,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哥,你……能說話了?”

白致遠笑着點了點頭。

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白祁更加迷茫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明明受傷了,怎麽突然又會說話了?我該不是在做夢吧?”

鄭元洲笑着說道:“不是在做夢,你哥真的會說話了。”

白致遠也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還帶着些許嘶啞:“小祁,是真的。”

白祁走過去,忽然趴在白致遠的腿上哭了起來,“太好了,哥,你終于會說話了,太好了!”

白致遠摸着白祁的頭發,眼眶忍不住發紅,是啊,他現在終于跟正常人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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