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路到了長安,早有人來報說丞相簡顧禪帶領一班老臣站在城門前迎駕,劉琛冷冷一笑,讓林賢給肅君彥松開手腳上的鏈子,林賢進了馬車,肅君彥臉紅着別過眼去,其實林賢也不敢看他,餘光也能見他渾身上下沒蓋着幾塊布,匆匆解開了他一只手腕上的鎖,把鑰匙塞到肅君彥手裏,就趕緊跳出了馬車。

“肅哥哥,你穿好衣服,坐過來,朕也有些正事要和你說。” 劉琛早不是原先嬉皮笑臉的樣子,他正經起來,自有一股帝王的威嚴。

“什麽正事?”

“肅哥哥,朕從宮裏出來找你的時候,給皇太後留了一封信,說的大概意思就是朕要接你入宮伴駕,封你為夫人,你真入了宮,便是這亘古天下,第一個有封號的男夫人了,可這夫人二字太女氣,朕怕天天叫你,太傷你的自尊,各地諸侯王妻封號為妃,朕覺得妃字甚好,朕就封你為肅妃,位同夫人,其實肅哥哥,朕知道你心中不願,但也知道,你心裏有朕,既然你心裏有朕,朕無論如何也要和你在一起,前面就是長安城的城門,那幫老臣已經都在那裏,說是迎朕,可朕知道,定是太後派來攔阻你入宮的,哥哥,事到如今,你願不願意都要和朕共進共退,不然,朕怕是保不住你的性命,還有雲臺寺那一山的和尚,現在是箭在弦上,你和朕一起往前,你的師傅,師兄弟們就不會有事,你若退了,他們定不會留你們活口,朕還是那句話,只要你答應陪在朕的身邊,朕,必不負你。”

肅君彥看着他,心頭澎湃不已,兩年相伴,兩年相思,肅君彥對他,何嘗不是一片深情,雖惱他用強脅迫,但事已至此,也是退無可退,如今又聽他這般表白,低頭笑笑,也不多說什麽,只把手伸過去,握了握劉琛的手,點了點頭道:“好。”

車到城門,臣下們都來山呼萬歲。

“平身”。

“皇上”太常卿韓偉忠道:“臣等奉皇太後口谕,前來懇請皇上不要冊封男夫人。”

“朕沒說要封他為夫人“劉琛笑道:“朕要封他為妃。”

“皇上,此舉不合禮制。”

“禮制?”劉琛居高臨下道:“說來聽聽,哪條禮制上說朕不可以納男妃。”

“雖是沒有……”

“沒有就別在這兒廢話了。”

“皇上還未有子嗣,迎男夫人入宮,怕要招致後宮混亂。”

“怎麽說“

“自來宮中只有太監,哪有其他男子,宮中全是女眷,若進了男子,恐怕……”

“放屁“劉琛罵道:“你們就不能想點兒好事,整天想着男盜女娼的玩意兒,要不要朕查查這長安城裏的紅樓楚館有幾個沒見過你們這幾張老臉的。”

“皇上”韓偉忠上前一步,低聲道:“您若愛好龍陽,大可放在宮外,何必放在宮內呢?”

“誰說朕愛好龍陽了?”

“那您這是……”

“朕從沒有愛好龍陽,朕只是喜歡一個人,他碰巧是個男的,僅此而已。”

“皇上……” 韓偉忠還要再勸。

“別說了”劉琛有些惱了:“朕意已決,等回宮禀明太後,便封肅君彥為妃,位比夫人,這男妃你們讓封朕封,不讓封朕也要封,說到底,這是朕後宮的事情,用不着你們管。”

“後宮之事,乃天下大事啊?”

“哦?是麽?”劉琛冷笑道:“後宮之事是天下大事,看來這後宮裏還真有能主天下的人啊。”

這一句下來,城外的幾個老臣都閉上了嘴,奉喻前來的,都是和後宮裏的娘娘們沾親帶故的,劉琛有為卻氣盛,對後宮參與朝政很是厭煩,滿朝文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登基以來,朝臣之女紛紛入宮,若不是姿色性情都很出衆,劉琛斷斷不會過于寵愛,不提防就不錯了。

“皇上“丞相簡顧禪跪倒在地,“臣等請皇上三思。”後面的群臣也都跟着跪了下來。

“你們願意跪就跪吧”劉琛拉下簾幔:“開城門。”

“皇上”簡顧禪道:“皇上此舉會令後宮不寧,後宮不寧則前朝不寧,老臣已然年邁,不忍心看這男妃禍國殃民,老臣家中三子都死在疆場之上,唯獨一個孫子,就在那裏。”順着簡顧禪的手指,劉琛看到城門上懸吊着的一個孩子,孩子顯然很害怕,哭着喊爺爺:“皇上若執意要納男妃入宮,我爺孫兩人今日便命喪于此,也是老臣對先皇的一個交代。”

劉琛看着那個孩子,已然火冒三丈,想不到這簡顧禪不但自己不要命,連自己孫子的命也不要了。

“開-城-門。”劉琛冷然下旨。

簡顧禪雙眼一閉,手往下一指,孩子驚叫着落下。衆人驚呼中,一人自馬車中飛身躍出,在孩子即将落地的一霎,單手托住孩子的腰背,将那孩子穩穩放在了地上,這看似尋常的舉動卻讓在場很多武将驚訝于肅君彥的輕功卓絕,孩子哇哇大哭,肅君彥拍拍他的後背,輸些內力給他安神,溫聲道:“小施主別哭,來,給你這個。”肅君彥拿下腕子上的那串佛珠,戴在了孩子的脖子上,雙手合十道:“佛祖保佑小施主,小施主躲過今日之劫,将來必定長命百歲。”

僧袍布衣,肅君彥站在衆臣的面前,秀色如玉的弱冠男子,行着僧禮,立在城門口,眉宇間毫無焦躁,更無半點風塵之氣,衆臣只道不知何樣的妖媚男子蠱惑了皇上,一見之下,不想竟是個清俊文雅的和尚,面面相觑着,全都安靜了下來,感到那麽多人屏息望他,肅君彥略略有些無措了,臉上也露出一絲羞澀之意。人群中,一人心中暗道:“好相貌,倒也難怪了。”

劉琛微笑望着肅君彥,對黃岑道:“你給朕好好記着,君彥救人有功,朕回宮定要好好封賞。”

“皇上不是要封肅先生為妃麽?”林賢這話聲音很低,卻提醒了劉琛,回宮後還會有更多的阻攔,這時不封何時封呢?

“說的好,回頭朕賞你“劉琛對林賢一笑,轉而正色道:“肅君彥聽旨。”

肅君彥無奈走到馬車前跪下。

“肅君彥德功嘉柔,着封為肅妃,享夫人尊榮,賜寝錦繡宮。”

看肅君彥有些發愣,林賢跑過去小聲道:“臣妾謝主隆恩。”

肅君彥聽得進耳,卻發不得聲,答應了是答應了,可這個臣妾的稱呼,當真有千金的重量,壓在舌頭上,怎的也彈不開去。

林賢低聲急道:“肅先生,你若不接這旨,皇上這臉可就丢大了。”

“臣-妾-……謝主隆恩”。肅君彥說完,擡頭看了劉琛一眼,伏地磕頭謝恩。

“皇上,不可啊。”幾個大臣跪地哀嚎起來。

“愛妃,快上來”劉琛喜不自勝,理也不理那幾個老臣,伸手将肅君彥拉上馬車,城門已開,馬車揚長而入。

馬車已到皇宮門口,宮人們高喊皇上回宮,劉琛摟着肅君彥的肩膀,輕聲道:“肅哥哥,以後,當着旁人,朕都會叫你肅妃,皇宮裏頭規矩很多,你要小心着些,別人你可以不管,但皇太後那裏的規矩你一定要守,她是朕的母親,你就當是為了朕,能忍則忍,不過你也不用太害怕,朕定會保你周全。一會兒,你看朕眼色,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好不好?”

肅君彥點點頭。

馬車在紫宸宮前停下,韓太後端坐在那裏,鳳目含威,雖極力克制,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怒火。

“兒子參見母後”劉琛躬身行禮。

“免了。”

“謝母後。”劉琛笑道:“兒子這番出宮給母後帶回來兩個人。”

“誰啊?”

“葉楓“劉琛向身後一指,“兒子親封了美人”。

葉楓随後上前跪倒:“臣妾葉氏給皇太後請安。”

“起來吧。”

“謝太後。”

“嚴祿“韓太後命身邊的太監總管道:“帶葉美人下去,好好安排。”

“是。”

“你不是帶回來兩個人麽?”韓太後問。

“是,肅君彥。”劉琛道:“兒子剛封了肅妃。”

“……臣…妾肅君彥給皇太後請安。”肅君彥在劉琛身後下跪行禮,是學了葉楓的。

韓太後擺了擺手,示意兒子站到一邊,說了句:“擡起頭來。”

“是。”肅君彥擡頭,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宮裝美婦,見韓太後目光冰冷,趕忙低了眼。

內庭的宮女翠屏走過來,一掌打在肅君彥的臉上:“沒規矩,太後的聖顏怎麽是你見的麽?”

劉琛大步過去,一掌扇在翠屏臉上:“好個大膽的奴才,肅妃的臉是你打得的嗎?”

翠屏頓時吓得呆了,看了一眼太後同樣震驚的神情,趕忙磕頭道:“皇上饒命,奴婢知錯。”

“你的命朕不會饒,要不要活命,你得去求肅妃了。”劉琛喊道:“來人,将這奴才拖下去,杖斃。”

“肅妃饒命,肅妃饒命。”翠屏只得轉而對着肅君彥磕頭求饒。

肅君彥連忙道:“皇上,饒了她吧,饒了她,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該看……”

“好了。”韓太後打斷了他們的話,揮手讓過來拉人的侍衛退了下去。

“肅妃“韓太後道:“擡起頭來。”

“是“肅君彥擡頭,卻再不敢擡眼了。

“你多大了?”

“二十二“。

“父母哪裏人?做什麽的?”

“我……沒有父母,自小沒有見過,是雲臺寺的方丈師傅收養了我。”

“沒人教養啊,那你說說你是怎麽狐媚皇上納你為妃的?” 韓太後壓了壓火氣,她見肅君彥容色十分出衆,雖眉宇厚道,并無陰險之色,但能讓兒子冒如此天下之大不韪,斷斷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兒子現在對肅君彥着了魔,她若此時發難,恐會招了兒子怨怼,來日方長,等兒子嘗過了這個新鮮,還怕不能收拾了他麽?可兒子剛才當了這麽多人的面差點要了翠屏的命,擺明了是要護着肅君彥,她要是什麽都不做,也就太縱容兒子了,縱容兒子也沒什麽,怕是讓這肅君彥暗自長了威風。

“母後……”

“哀家沒問皇上。”韓太後厲聲喝止了兒子。

“狐媚?”肅君彥面露不解,他又哪裏知道狐媚是個什麽意思。

“母後”劉琛道:“他不懂那個。”

“不懂?”

韓太後身邊的女官道:“肅妃若還未侍寝是不能給他這麽高的位份的。”

說到侍寝,肅君彥的臉一下子紅了。

“那個嗎?”劉琛也沒想到母親會提到這個:“侍寝已經侍過了。”

韓太後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那他還敢說他不懂狐媚?”

肅君彥懂了這“狐媚”的意思,他心中羞憤,待要擡頭想說,卻被劉琛一腳踹倒在地上,腦袋頓時磕起了一個包:“黃岑“,劉琛喊道:“帶肅妃回錦繡宮,林賢你也去。”

“是。”

劉琛說完,把肅君彥從地上拉起來,推給了林賢,使着眼色道:“下去,看住了他,哪兒都不許他去,還有,他出任何差錯,朕唯你是問。”

“她憑什麽這樣說?”肅君彥聲音不大,但也招來了劉琛的一記耳光,“滾下去。”

“肅妃快走吧“。林賢拉走了肅君彥。

“你們也都下去”劉琛屏退了左右。

宮人和侍衛都紛紛退下:“母後“劉琛坐在母親面前,溫聲勸道:“兒子知道您生氣,肅妃長在山野,不懂皇家規矩,兒子先替他給母後賠罪了。”

“兒啊,你這是鬧的哪樣?”

“兒子真的喜歡肅妃。”

“肅妃,肅妃,他是男人,不是女人,不能綿延子嗣。”韓太後又急又氣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阻攔兒子做着荒唐之事。

“兒子當然知道他是男人,不能生孩子“劉琛笑道:“可兒子就是納了他也不會耽誤其他女人生孩子啊。”

“皇上可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你答應母後不可沉迷于他。”

“兒子不會。”

“你答應母後每月讓他侍寝不可超過三日。”

“三日啊,三日太少了,七日,七日行麽?”劉琛的‘讨價還價‘讓韓太後氣的啐了他一口。

“幾日哀家也管不了你,你只答應哀家不能受他狐媚,不能冷落皇後和其他的女人?”

“是,兒子答應。”

“還有,讓他學規矩,他既願意做男妃,就別當男人了,宮裏其他女人應守的規矩,他都要守,包括侍寝。”

“母後,您就待他寬厚些吧。”

“皇上讓哀家待他寬厚些,哀家怕的是那些朝臣不會待皇上寬厚啊,後宮裏出身官宦的女人很多,後宮若是翻起波浪,只怕前朝也不安穩啊。”

“這個兒子自有分寸,肅妃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你讓他住在錦繡宮,不妥,還是讓他去住湖心島的玉貞閣吧。”

“為何?”

“他畢竟是個男子,又生得那般……他剛剛救了簡丞相的孫子,出手着實不凡。”

“這麽快就傳到您的耳朵裏了?這也傳得太快了。”

“別打岔“韓太後又道:“看他剛才那個樣子,也是有血性的,我只怕他亂了整個後宮。”

“這個母後過慮了,肅妃真不是那樣的人。”

“這是什麽地方,這是皇宮?是人都會變,你怎知你這肅哥哥就不會變。”

“肅哥哥?誰跟您高的密?林賢?”劉琛霍得站起來。

“皇上也莫怨他,哀家讓他做,他敢不做,只是這個孩子太過聰明,竟是到了城外才給哀家送信,他這是既不得罪皇上,又不得罪哀家。 “

“是,依兒子看來,他就是個太監總管的料子。”

韓太後呵呵笑了:“別說氣話了,雲縧就這麽一個兒子,讓你變成太監,哀家怎麽對得起她。”她收了笑,正色道:“其他的哀家都随了你,只是這錦繡宮,他萬萬不能住,哀家讓人把玉貞閣的名字改成錦繡閣就是了,錦繡宮就改名叫玉貞宮,賞了那葉美人,哀家看她生得極美,就讓她離皇上住得近些,她不是那些老臣的家眷,皇上多召幸她些,最好讓她快些懷了龍子。”

“行,兒子全憑母後做主。”母親已經讓了步,這點小事劉琛也不好再計較了。”還有一件事,兒子請母後應允。”

“什麽事?”

“別動雲臺寺,這些與他們無關。”

見母親不答,劉琛急道:“兒子請母後應允。”

韓太後何嘗不了解自己兒子的性情,雖說孝順,也似是多情,可真若鐵了心,卻是個冷硬無情的性子,他此時心心回護肅君彥,自己也絕不可能立刻下旨殺了他,只淡淡道:“這要看皇上的肅妃是不是能快些學會宮裏的規矩了。”

“這個自然,謝母後手下留情。”

湖心島地處偏僻,進出只能坐船,但景致不錯,比起略顯熱鬧的玉貞宮,其實肅君彥更喜歡這裏的安靜,錦繡閣裏吃喝用住絕對配得上這個位同夫人的妃號,仆從侍衛都是太後派的,太後還把心腹的宮女墨蓮派來了錦繡閣,劉琛怕他受氣,便把林賢調來給了肅君彥用。

是夜,錦繡閣裏紅燈高挂,肅君彥一身紅衣坐在床邊,頭上蓋着大紅色的蓋頭,劉琛醉醺醺的,用手挑起了肅君彥頭上的喜帕,見他被五花大綁,點着穴道,堵着嘴,氣哼哼的樣子很是有趣,這是林賢說要給皇上和肅妃來一個洞房花燭夜,以贖他兩頭買好兒的罪過,趁着肅君彥不備,林賢把肅君彥迷倒了,從裏到外洗撥幹淨,再把他綁成個“新娘子。”生生和劉琛夫妻對拜,又被劉琛橫抱着入了洞房,肅君彥氣得要死,劉琛卻樂得開花,看到床上的白緞子,劉琛心中笑道:“這小兔崽子當真是個太監總管的料子,虧他連這樣的戲碼都想得出來。”

紅绡帳內,劉琛溫柔的親吻着肅君彥:“肅妃哥哥,朕今日與你洞房花燭,除了皇後,朕可還沒跟任何人拜過天地,入過洞房呢?”見肅君彥掙紮不停,劉琛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何苦找這個罪受,乖一些,朕會輕一點的。”

看他抗得辛苦,劉琛又道:“肅妃哥哥你別抗了,林賢肯定是給你下了催情的藥了,這小兔崽子膽子真是大了,敢這麽對你,你下次可要防着他些了。”

燭燈不滅,情話雖是綿綿,劉琛聲聲贊着肅妃,贊他的臉,贊他的身子,贊他的一切,他快樂的享受着征服和占有愛人的愉悅,任那絲絲的血紅,沾染在雪白的緞面上,如同一副絢麗的雪梅圖,無聲綻放。

羞痛與愛欲在燈火下無法掩蓋,肅君彥被綁在床上,哭吟承恩到三更天,才被松開手腳,得空睡去。

天還沒亮,黃岑來喚劉琛:“皇上,該上朝了。”

“這麽早,再睡會兒。”說着,翻身摟住了肅君彥。

“肅妃娘娘,您伺候皇上穿衣上朝吧。”黃岑不敢催劉琛,只得來催肅君彥。

“哦”肅君彥也是又累又困,但他知道輕重,推推劉琛:“起來,該上朝了。”

“行,聽肅妃哥哥的,朕起來,上朝。”肅君彥聽他一說,待要閉眼,就聽黃岑又道:“肅妃娘娘,您得給皇上穿衣服。”

“你自己不會穿衣服嗎?”肅君彥踢了劉琛一腳,把個黃岑吓得魂兒都飛了,正等着主子發火兒,就見劉琛抱着肅君彥,撒嬌般道:“朕不會,肅妃哥哥給朕穿。”黃岑一下子沒了脾氣,趕忙又求肅君彥,“肅主子,您醒醒,伺候伺候皇上,他要是上朝晚了,皇太後怪罪下來,您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皇上挨不了什麽,這打可都得您挨着。”

肅君彥無奈,還好他不貪睡,趕緊爬起來,給劉琛找衣服,從亵褲到龍袍,一件件的給他穿上,洗了臉,漱了口。吃着早飯,劉琛用手摸摸肅君彥的臉:“今天晚上朕還想讓肅妃侍寝,肅妃可還行麽?”

“什麽話?”肅君彥打開他的手:“你行我就行。”

“這話不能這麽說。”黃岑提醒道:“應該說皇上行,臣妾就行。”

肅君彥狠狠咬口饅頭道:“皇上行,臣妾就行。”

劉琛哈哈笑起來,站起來說了句:“去把肅妃床上那白緞子拿上,朕要找個地方收好了。”說完,轉身上朝去了。

肅君彥臉都羞成紫色,卻還要在墨蓮的授意下,跪下道:“臣妾恭送皇上。”一擡眼,看到林賢在一旁偷笑,竄将過去,把林賢壓在地上,狠揍了兩拳,雖然并沒有打在他的臉上,但也把林賢揍得咳嗽兩聲,肅君彥邊揍邊罵:“你這壞小子,下次再要整我,我可饒不了你。”

“不是我要整你,是皇上要教你。”

“教我?”

“為了你好。”

“滾吧你。”

“我也想滾“林賢抱怨道:“你以為我不想滾呢!守着你,我也出不去了。”

劉琛離船上岸,快步走在路上,對黃岑道:“今天你做得好,平日裏你也要多勸着肅妃,你別看他倔,心裏想別人總多過自己,你幫着他些,別讓他惹事。”

“是,奴才明白。”黃岑心中暗嘆:“不知這肅君彥幾世修來的福分,竟得了自己主子這番真心去。”

“還有一件事?”

“皇上請講。”

“把玉貞宮裏頭的練功房給朕搬到錦繡閣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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