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林渝遙想他大概是瘋了,才會在顧尋熾熱深情的目光裏點了頭。
被推進浴室後,都沒有回過神來,身體和理智都像浸在了海水裏,頭昏腦漲,腳下踩不到實地。脫衣服洗澡,一系列過程走完,依舊處于渾渾噩噩中。
浴室門啪嗒一聲響,林渝遙從裏面出來,帶着滿身熱度和濕氣。
發尾沾了水,濕漉漉的黏在脖頸上,他披了件浴袍,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顧尋坐在床邊玩手機,見他出來,放下手機沖他招了招手。
離開了浴室熱氣騰騰的環境,林渝遙有了幾分清醒,擡起的腳遲遲沒有邁下去,猶豫躊躇着。
顧尋并不出聲催促,只靜靜地盯着他,唇邊是一抹笑意。
林渝遙最終走了過去,他走的非常緩慢,仿佛用聲音換了雙腿的美人魚,每一步都踩在玻璃碎片上。
距離只餘一臂時,林渝遙想停下步子,卻在猝不及防間被一陣力道拽着往下,瞬間天旋地轉,倒在了天鵝絨鋪蓋的床上。
“!”林渝遙驚了一跳,下意識想起身。顧尋更快一步壓上來,困住他的手腳。
“乖。”顧尋聲音輕柔,摸了摸他耳鬓的頭發。
林渝遙看着顧尋,眼睛深處有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驚惶。
“緊張?”顧尋笑問,并不逼迫他,“如果不想做,今天就算了。”沉默幾秒,打算起身。
突然手臂被捉住,林渝遙閉了下眼睛,複又睜開:“……可以。”
他在對方的注視下,又重複了一遍:“可以做。”
顧尋俯下身來親了一下他的嘴角:“要不要喝點酒?”
林渝遙擡起雙臂勾住身上人的後頸,搖頭。
顧尋得到回答便不再客氣,褪去了方才紳士的僞裝,嘴唇沿着林渝遙的耳廓細細舔舐,手滑進對方有些散開的浴袍裏,在腰腹處流連不止。
“嗯……”林渝遙忽然呻吟了一聲,原來是被咬了下耳垂。
“寶貝,你真敏感。”顧尋見狀,更加放肆的在這人的耳垂上來回輕咬。
林渝遙伸手推了下他的肩膀,惱羞成怒道:“顧尋!”
顧尋湊過來,堵住了他的唇。
“唔……”林渝遙被迫張開嘴巴,任由對方攻城略地,攪起一陣暧昧綿密的水聲。
這吻太過綿長,林渝遙喘不過上氣,連忙推搡身上人,顧尋退開半分,在他嘴唇上厮磨。
“怎麽連換氣都不會,該不會還是處男吧?”顧尋本是玩笑話,畢竟在這個圈子裏,少有二十多歲的人還沒有性經驗的。
林渝遙陡然紅了臉,語氣着惱:“确實比不上你。”
顧尋是個什麽樣的人,他自然聽過閑言碎語。今晚這場情事是否是別有心機的預謀,他心裏也清楚。對方這樣浪蕩慣了的人,壓着他親吻時能有幾分真心?
顧尋知曉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往回補:“好好好,我錯了。”
他解開林渝遙的浴袍,往下探去,摸到一手滑膩。
“沒穿內褲?”顧尋抵着身下人的額頭,語氣暧昧。
林渝遙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袒露身體,感覺非常羞恥,不禁想蜷縮起來。然而顧尋沒給他機會,極快的就将他身上的浴袍脫下,順着脖子開始,一路往下親吻。
胸前兩點被含進溫熱口腔裏反複啃噬舔咬。林渝遙從不知道那兒還能帶給自己快感,頭皮陣陣發麻,咬着嘴唇防止洩出聲來。
緊接着雙腿被打開,大腿內側柔嫩的肌膚也沒被放過。他羞恥的曲起腿,卻沒想到反而給了別人機會。
“啊……”
身後秘處忽然感到一陣涼意,穴口被抹上了什麽粘稠的液體,指頭慢慢開拓那處縫隙,直至軟化,忽的探了進去。
“不要……”林渝遙想往後退。
顧尋制止他,往裏送進去了一個指節:“疼嗎?”
林渝遙搖頭:“很奇怪……”
尚且只有一根手指,痛談不上,只是有點酸脹。身體被打開,塞進去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這感覺太奇怪了。
“沒事的,寶貝。”顧尋一手攬住他的後腦勺,又親了上去。另一只手卻不安分,繼續往穴裏探。
林渝遙上下兩口都被擒獲,已然無法理清思緒。
身後的手指逐根增加,酸脹感也逐層遞增。林渝遙喉嚨裏發出嗚嗚聲響,他實在難受得緊。
“啊啊……那裏……”林渝遙突然驚叫。
體內某點被探尋到,陌生快感襲來,讓他不知所措。
顧尋卻像尋到了寶藏般,挑眉道:“是這裏嗎?”說着還惡劣的按壓了幾下那個敏感點。
一波波快感令林渝遙渾身顫抖不止。
“你太敏感了。”顧尋看着他爽到極致的樣子,也忍到了極限,下身幾乎硬的發疼。
後穴已然被開拓的有些松軟,顧尋脫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林渝遙第一次見他胯下那物,此時正神氣的挺立着,像一座炮臺。
林渝遙不敢想那玩意兒鑽進自己體內是什麽感覺。他潛意識裏想躲,卻被顧尋按住,兩條細白勻稱的長腿被架起,姿勢羞恥難堪,沾了潤滑液的後穴直接暴露出來,翕動張合不止,像等着吞食的小嘴。
顧尋呼吸猛然急促起來,陰莖抵上入口來回蹭動,那張小嘴偶爾會将它吃進去,但又很快滑了出來。
“不行,顧……啊……”
話未說完,那座炮臺就擠進了一個頭來。
後穴緊致,穴肉仿佛有意識般,不顧主人意願,争先恐後的将侵入者吸附住。饒是顧尋身經百戰,此刻也禁受不住這快感,林渝遙是初次,他本想體貼一番,可眼下這滋味太美妙,令他不管不顧的直接全根捅了進去。
“啊!痛……”林渝遙攥緊床單,脖子繃直往後仰,痛的他渾身顫抖。
顧尋将他撈進懷裏,一下一下親吻他濕潤的眼睛。
“一會兒就不疼了。”顧尋安撫道。
林渝遙嗚咽着摟住他的脖子,兩人下身緊密相連。
“你……動一動啊。”過了會兒疼痛減緩,見埋在他體內的東西還是沒有動作,林渝遙強忍着羞恥開口。
顧尋一笑,把林渝遙放回床上,下身抽出,帶起一陣細密的疼痛,還未緩過來,那根巨物便又急速的插了進來。
“嗯……啊啊……”林渝遙小聲叫道。
穴內軟肉吮吸着顧尋的陰莖,令他舒爽不已,再也控制不住動作,大開大合的肏弄起來。
林渝遙被撞擊的不停向前聳動,像置身于風浪裏的船只,無所憑依,他只好挺腰直起身來,緊緊攀附住顧尋的肩膀。
“啊……太快了……嗯……”林渝遙呻吟着。
可顧尋不但沒有放慢動作,反而變本加厲的抽插起來。每一下都幹的極深極狠,死命磨着穴內那處突起的點。
“啊……”痛過後竟是極致的爽,快感源源不斷的從後方傳至四肢百骸,林渝遙被幹的兩眼翻白,頭腦混沌不清。
身後那處肉穴由淺色變得豔紅,穴口的潤滑液在撞擊摩擦下變成白沫,兩相對照下,顯得淫靡不堪。
顧尋雙手放在林渝遙腰臀處,揉捏着他綿軟的白肉。後者挂在他身上颠簸起伏,嘴裏嗯嗯啊啊,發出貓叫般的呻吟。
顧尋喘息粗重,下身聳動不止,身下人已然被幹開,穴內濕滑炙熱,交合處水聲綿密不絕。他看着林渝遙春情蕩漾的臉,湊到對方耳邊聲音輕柔道:“寶貝,你真浪。”
林渝遙的叫聲立即停住了,本就通紅的臉此時像要滴出血來,貝齒咬着嘴唇,羞恥到了極點。
顧尋去吻他,卻被偏頭躲開。顧尋不在意,轉而舔舐他的側臉,同時下身破開甬道,兇狠的聳動撞擊,林渝遙承受不住,又低低的哼叫出聲。
後穴被幹的發麻,快感如浪潮一波波湧上來,林渝遙身前那根硬物頂端不停冒着淫液,亟待發洩。他跟随着意識伸手,想去撫慰一番,卻在半道被截住。
“唔……”他不滿的哼了一聲嗎,想掙脫顧尋桎梏住他的手。
然而顧尋卻強硬的握着,語氣不容置喙:“用後面射出來。”
林渝遙驀地睜大眼睛,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後連連搖頭:“不行的……”
顧尋卻不給他機會,龜頭惡劣的磨着林渝遙體內那點,抽插也更加迅速,穴口褶皺被一次次撐開撫平,肏幹成鮮豔糜爛的紅色,交合處滋滋水聲綿延不絕,聽的人面紅耳赤。
快感太過刺激直接,林渝遙渾身震顫不已,嘴裏喃喃着求饒的話。可身上人卻更加狠命的操幹起來。
“顧尋……顧尋……”林渝遙眼尾被情欲熏的發紅,欲望使他沉迷淪陷,只記得帶給自己快感的人。
顧尋埋在他體內的陰莖勃發跳動,竟又大了一圈。顧尋玩的瘋時,那些床上人花樣百出,什麽淫詞浪語都能說出口。可此時林渝遙神志不清的喊着“顧尋”時,卻讓他把控不住,只想把這人揉進身體,鎖在床上操壞操熟,操到只能喊着自己的名字失聲尖叫、哭泣求饒。
“是不是只有我進入過這裏?只有我能讓你這麽舒服?”顧尋握着林渝遙的手,引着他摸上兩人的交合處,觸感一片黏膩濕滑,巨大陰莖進進出出,每次都将那窄小緊致的穴撐到最大,撐的滿脹。
林渝遙眼角沁出了生理淚水,銷魂蝕骨的快感令他神智飄然。
原來性愛是這麽的美妙,他想。
從出生起就被否定存在的意義,所以他沉迷進虛幻的電影裏。迷戀演戲,是因為只有那時他才可以擺脫自己的存在,進入角色虛無飽滿的人生。
而現在顧尋帶領着他體會了另一種極樂。不只是肉體的歡愉,靈魂似乎也在這震顫的快感裏變了樣。大腦放空,身體輕盈,在這一刻他似乎無所顧忌,只需沉浸在這場激烈的、熾熱的、像要将他整個人燒成灰燼的性愛裏。
他抱緊顧尋,扭腰擺臀主動迎合,對方的陰莖更深的捅入了他的體內,爽的他繃緊腳背,失聲尖叫。身前挺立的硬物淅淅瀝瀝的躺着液體,在激烈的快感堆積下竟真的射了出來。
“啊……”林渝遙舒爽不已,高潮後身體疲累,肉穴急劇收縮。
顧尋差點被他夾射,拍了下他的屁股,“啪”的一聲響。
“別夾那麽緊。”
又抽插了幾十下,顧尋也跟着射了,他帶了套子,但林渝遙卻覺得自己能感受到內壁被精液澆灌的錯覺。
顧尋從林渝遙體內抽出自己的東西,分離時“啵”的一聲,林渝遙不自覺夾緊穴口,顧尋被他激的差點又硬了。
雲收雨散,房間恢複寂靜,只餘粗重的喘息聲,兩個人大汗淋漓的并排躺在被單上。
林渝遙盯着頭頂虛空的一點,眼神沒有焦距,大腦一片空白,性愛殘存的快感依然停留在體內,讓他久久不能平複。
“我們像處在夢中一樣。”好一會兒,林渝遙忽然開口,聲音沒有着力點,飄在空中。
“但天亮我們就會變回南瓜,現在你該拿出你的玻璃鞋,看看合不合适。”顧尋回應道。
林渝遙偏頭看他,對方也正做着同樣的動作。
“會合适的。”林渝遙輕緩而堅定的說道。[1]
他們在彼此眼中看見了對方的身影。
滿室情潮湧動。
作者有話要說:
[1].做完以後的對話是電影臺詞,出自《愛在黎明破曉前》。
本意是想通過這段話,來表達攻受此時此刻對兩人關系的想法,但似乎……用的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