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現在為您插播一條新聞...”午間新聞的美女主持端坐在屏幕內,清澈動聽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了出來:“讓我們連線第一現場...”
畫面一轉,一個穿着職業套裝的女記者出現在屏幕上。
女記者右手握着麥克風,左手拿着手機,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麥克風離得近,聲音被擴大。
現場連接的是今日的頭條新聞,發生在B市某段高速公路上的特大交通事故。
女記者的身材過于苗條,不能将她身後黑煙滾滾的場景遮掩,那慘不忍睹的現場透過攝像機被全面直播在屏幕上。
“現在你可以看到,現場...”
現場一片混亂,警察,消防員,救護人員,司機參差不齊的出現在攝像機內,高呼聲,吶喊聲,痛哭聲都被清晰的傳送。
發生事故的這條高速公路交通已經癱瘓,透過無人機,觀衆看見車子橫七豎八,有的撞在一塊,有的越過護欄,半挂在上面...
女記者做了幾次深呼吸,平穩自己的聲音:“此次事故起源于一輛本地車牌的寶馬車忽然被雷劈中,造成後邊車輛避讓不及...”
這個時段正好是清明節返程的末潮,高速公路上的車子像螞蟻行軍一樣訓練有素的前仆後繼。
而在事故中心的那輛寶馬車,已經面目全非,濃煙正從車上升起。
女記者想要還原事故真相...她在得到警察的同意後,向離寶馬車最近的一位車主要到了行車記錄儀,将那段視頻公諸于衆。
寶馬車一開始用正常車速保持原道行駛,車主與之保持的距離是三米左右,正好能讓行車記錄儀清晰記錄。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正常行駛三分鐘後,忽然聽見一道響亮的雷聲。
這四月響雷,當時方圓幾公裏以內的市民都聽到了。
但這并不影響兩位車主間保持的‘美好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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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繼續行駛,偶爾還能聽見車主的‘美妙’歌聲。
忽然...一聲驚呼響起,而此時,一道如水桶粗的雷電從天而降,準确無誤的劈在前面那輛寶馬車上...
無須尋找目标,摧枯拉朽般卻一擊即中...行車記錄儀出現短瞬的花屏,恢複正常後,畫面是前面那輛寶馬車已經脫離車主控制,左右亂擺,一下子撞向它右邊的車子,連帶的影響将整個事故在擴散...
看見這一幕的人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觀衆看到的已經是慘不忍睹,現場更是激烈。
女記者顫抖着手把行車記錄儀還給警察,繼續直播:“從視頻我們可以看出,雷電直接劈在駕駛座上,車主...”
一瞬間,整個城市都在震動。
“晴天霹靂”成了微博熱搜。
app新聞官方網底下評論癱瘓。
電視機前,圍聚了一堆的人。
一位中二病評論道:“我擦,雷神降世啊。”
殺馬特不甘示弱:“尼瑪,真酥脆,外焦裏嫩了都。”
青年揚起手,巴掌各落在兩人的後腦勺上:“傻逼,回到現實吧,車都毀了,裏邊的人怕是…”
氣氛倏地繃緊,每個人身上都繃成了一條直線,連大力呼吸都不能。
中二病猶豫了半天,才說:“車主收到了上天的召喚。”
殺馬特斜眼看他:“一人得道全家升天?”
青年搖搖頭:“但願車上沒人。”說完他又不禁苦笑,車子不是自動的,總不能事故發生時,車主就憑空消失了,現在大家祈禱的是,車上只有車主一人。
寶馬車被圍在最裏面,消防員正在緊張清理周邊的車輛,警察一邊忙着維持秩序,一邊疏散人員。
專家也在其中安撫受驚群衆,總之,現場充滿緊張和不知哪一刻就爆發的危險。
殺馬特:“這倒黴孩子虧大發了,開着寶馬被雷劈。”
中二病:“一道雷電創造一個新的品牌,寶馬牌的人肉味車仔面。”
殺馬特:“…”
青年“…”
從此車仔面這麽可愛又方便的食品成了兩人心頭的朱砂痣。
“倒黴孩子”正一臉苦大仇深的坐在“新家”裏。
卻見他的新家,陽光灑落白牆,院中扶桑紅豔,檐下家燕咕咕,正是良辰美景。
夏風穿過門上珠簾,叮當作響,隐隐間可見一抹古色古香。
垂着竹簾的窗下一張小榻,榻上鋪着青簟,青簟的顏色有些偏暗,表面卻很光滑,也襯得坐在那的屁股膚色白皙。
這屁股的主人正是那“倒黴孩子”,他将衣袖撸起,露出細小的胳膊,這孩子貨真價實的“表裏不一”。
“…”兩個月了,噩夢還沒有醒來。
現在這倒黴孩子完全不知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何等的“驚濤駭浪”,他雙手撐開大腿根,低着頭巡視那一小片領土,五歲娃的東西細的跟根針一樣,哪有他往日丁點的“英姿”,倒黴孩子揪住一點皮,扯了一下,然後...
“啊...”
倒黴孩子的心肝脾肺腎都吓得抖了抖:“你喊什麽?”
進來看人是否已經午睡醒了的婢女捂住了臉:“少爺長大了。”
倒黴孩子一頭問號。
婢女嬌羞的嗔了句:“我要去告訴夫人。”
“等等...”慢半拍的倒黴孩子終于反應過來,可婢女已經腿腳生風似的跑出一丈遠。
“多純潔的年代,就你是老司機。”江狐哀嘆一聲,欲哭無淚地穿上褲子,等着他爹的傳見。
他爹并不是女人,也不是夫人,乃真真正正的江家之主。
只是這個江家之主有些反差,人高馬大,身材好的跟特種兵似的,卻有着一張嫩出水的娃娃臉。
江狐來這個時空兩個月了,摸透了他“爹娘”的做事規律。
物盡其用分兩種,一種是死命用別人,而他爹是第二種,死命用自己的,教兒育女這種事完全不用風青娘操半點心,因此他本身也修成了雞零狗碎的性子。
小芸通報的這事說小不小,說大很大,江狐是沒想明白她有哪個勇氣用哪個顏面告訴江舒,總之江舒來的風風火火。
高大的身子踩着烈陽一路進來,娃娃臉上懊惱無比,黑亮的明眸卻閃着欣喜的光,眉眼一襯,竟形成了別樣的欲語還休。
江狐還保持着先前的姿勢,看見江舒進來,先是看一眼,然後頭一低,整一個“我知錯了”的态度。
江舒兀的心中一軟,擺擺手,後邊的侍女關上門退下。
江舒在他身邊坐下,可并不說話。
江舒這個人過于好懂,才使得江狐成了替代品的兩個月就摸清了他的底細,江舒不怕兒子不折騰,就怕他折騰的不夠起勁,這樣不能盡情展示他的威嚴和愛。
江舒的教育方式不是放養,也不是威壓,而是任其成長,只要不長歪,不惹大事(通常一般大事也惹不出來),這位父親護短,前些日子江北去看守在江州城底的麒麟獸,不小心觸及了法陣,麒麟獸誤傷了江狐,吓着了江北,江舒知道後,他并非是砍它一頓,而是扛了一籮筐的洞冥草進了陣內,在麒麟獸面前吊了三日,讓麒麟獸流着口水欲哭無淚一臉生無可戀的嘗盡了可看可聞不可吃的極度痛苦。
也正是因為麒麟獸的誤傷,真正的江狐才一命嗚呼,被他這個假江狐取代。
事後江狐從原身的記憶裏得知這件事,才知原身短短的五年人生,除了冤就是倒黴。
江狐舔了舔唇,他倒黴的事絕不止這一件,總的來說該怪他,應該把門鎖好了才脫褲子的:“爹,我錯了。”
江舒見他開口了,壓着歡喜道:“你沒錯。”
“我錯了。”江狐斟酌用詞:“我就是有點好奇...”
江舒飽含深意的看着他:“你長大了。”
如果撇開這五歲驅殼,他确實懂男男女女男女人畜的所有事,但是怕吓着您啊:“你誤會了。”
“小芸描述的很清楚。”
江狐有那麽一瞬的無地自容:“我屁股癢。”
江舒笑道:“我沒生出個異類。”
江狐有點崩潰:“你要怎麽才信我?”
江舒扶着他的肩膀,用着無比認真的眼神看着他:“男人長大了并不是壞事,你會發現長大了其實也是一種快樂。”
“如果這個快樂不存在誣陷就好了。”江狐意有所指道。
江舒笑了笑:“沒什麽大不了的。”
江狐哀嚎:“您可真放心您的孩子。”
江舒很是得意:“爹和你娘不也無師自通?”
江狐幽幽看着他:“您是在為您偉大的基因驕傲嗎?”
江舒摸摸他的頭:“別說爹聽不懂的詞,但是爹知道你在稱贊爹,事情就是這樣的,我的兒子,他注定比他爹強大。”
江狐生無可戀:“我可以肯定我是撿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和大家見面了,還是一如既往地請大家多多支持,先麽一個。
修改了一下年齡設定,從一開始的三歲改成了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