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走廊盡頭十來平米的小房間一夜之間鹹魚翻身一樣成了整間別墅的主卧,莊深原本跑到這間屋子睡無非是為了和梁琰置氣,再者他臉皮薄,梁琰同他尚未挑明關系,這般暧昧的同居始終不倫不類,他沒好意思光明正大睡主卧。

梁琰還算守信,說了晚上回來吃飯的果真推掉了部門聚會,進門就看見地上散着幾個泡沫紙箱,從門口到樓梯踩着幾個泥腳印,二樓傳來家具與地面摩擦的噪音以及安裝師傅們大剌剌的嗓門。

他偏頭去看,散着發的少年只着一件寬大的乳白毛衣,此時背對門口坐在餐桌上,眼睛看着廚房方向,梁琰走近幾步,瞧見淺灰色家居褲闊大的褲腿遮不住他的腳踝,棉拖也沒好好穿着,後跟踩在腳下,兩只白到與地磚同色的腳丫趿拉在裏頭,腳踝凸起的邊緣染着一層濕涼的薄紅。

陳阿姨端着一碗白粥從廚房出來。

少年挺起的腰杆頓時洩氣的塌了下來,輕聲反抗着:“姨,我不想吃粥。”

“先生回來了。”阿姨微笑着對他背後問好,少年這才轉過頭。

他轉頭的瞬間,一只大手已經搭上了肩頭,梁琰外套還沒來得及脫,柔軟的毛料上混雜着微弱的土腥味水汽,外頭下了大雨,手掌的力道迫使他的腦袋靠在男人腹部,頭頂傳來略顯嚴肅的嗓音:“不想吃粥就別生病,阿姨幫拿雙襪子來。”

“诶好。”阿姨放下碗,去了陽臺。

梁琰的手蓋在少年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摸着還行應該退燒了,少年悶不吭聲的盯着那碗寡淡的白粥,低聲撒着脾氣:“你害我生病的,你也吃粥。”

“行,”梁琰俯身快速親了他一下,随即脫了外套坐下,爽快的答應:“你吃幾天粥我就陪你吃幾天粥,怎麽樣?”

莊深話頭被堵,撇過頭,白淨的下颌邊緣壓進高領毛衣裏又昂起,不怎麽樣。

許是幾天未見,人又生着病,梁琰今日格外的好說話,一面好笑的看着他,手已經不規矩的從毛衣下擺裏探進去摸上他的腰:“穿這麽少冷不冷?”

阿姨從陽臺走了過來,莊深瞪着一雙泛出水汽的眼睛緊張的看了她一眼,忙按住腰上的手:“不冷。”

梁琰退開身體恢複他一派淡漠正經的樣子,接過襪子說給我也來一碗粥,待阿姨轉身進了廚房,又立即拉起莊深的腳給他穿襪子,莊深猝不及防,吓得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他冰涼的腳跟被手掌包住,腳尖穿進襪子裏,正巧安裝空調的師傅從樓梯下來,腳部傳來的熱度瞬間燒遍全身,大力掙了幾下掙不脫,反被更用力的摁住,對方似笑非笑的側過身擋住樓梯方向的視線,用只有他們倆人能聽見的音量:“以後記不記得住穿襪子?”

“記得住...記得住!”莊深最怕被人用怪異的眼神打量,前有家政阿姨,後有安裝師傅,讨饒似的的滿口答應,聽見梁琰惡劣的笑聲,腳上的力道霎時松了,他趕緊拉上襪子正襟危坐,偷看阿姨,發現她神色如常,安裝師傅也收拾了東西關門離去,呼出一口氣,蜷縮的手心裏已經捏出了一把汗。

而梁琰起身去洗手又繞到餐桌對面重新落座,端碗吃飯再沒看他一眼,仿佛方才作弄出那麽大動靜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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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琰喜歡吃肉,連吃白粥也不能令他暫時做個素食主義者,陳阿姨早已記下這家主人的喜好,炒了一碟子青椒肉絲,莊深嗅到香味肚子裏直打鼓,默默伸出筷子還沒碰到肉絲,碟子就被拉遠了。

“有辣椒,你不能吃這個。”梁琰無情的宣布。

陳阿姨看見少年落寞的收回筷子,忙道:“蛋羹蒸好了,我去拿。”

一掌長的白瓷碗,金黃的蛋羹上撒着一層碧綠的蔥花,看得人食欲大增,梁琰拾起勺子,莊深眉梢一動把蛋羹拉到自己面前,眼尾靈動的勾起:“這是阿姨給我做的,你吃辣椒去。”

梁琰挑眉:“這是我讓阿姨做的。”

“騙人...”

阿姨卻果真點頭:“是他下午打電話回來讓做的。”

莊深瞅了瞅真誠臉的阿姨,又瞅了瞅飄着熱氣的蛋羹,頓時敗下陣來:“哦...”推回桌子中間。

梁琰假惺惺的嘆了口氣:“虧我開會還想着你,幾天沒見不說想我,連蛋羹也不舍得給我吃。”

莊深無言,想說點什麽,苦于阿姨在場說不出口,一時覺得舌尖發苦更沒胃口,梁琰其實根本不愛吃蛋羹,不過是逗他玩的,莊深也曉得這是玩笑話,但他死心眼,翻來搗去的嚼着這句話,好像自己真像他說的那麽沒良心一樣。

沒良心,是這個毛病,從前方圓也這樣罵他來着,他被自己唬了一跳,生怕自己老毛病犯了又傷害到梁琰,因此一晚上憂心忡忡,洗完澡去書房找梁琰想示好,梁琰不屑的嗤笑了一下,壓根不當回事,倒是見他洗得渾身濕軟,順勢拉了他坐腿上親熱。

“你要真想道歉那就......”梁琰壓低聲音咬着他薄軟的耳朵,說完靠在椅背上看他,懶散的姿态裏蘊藏着躁動的情`欲,細邊眼鏡下眯起的眸子虎視眈眈:“聽清了?”

少年一頭烏黑濕發披散在脖頸肩頭,足怔了一分鐘才開始動作,浴袍袖口裏微微顫抖的手指昭示着主人有多緊張,細長的指解開皮帶,拉鏈“茲啦”着緩慢被拉下。

“把衣服脫了。”對方脫下眼鏡放在桌上,得寸進尺的命令。

浴袍雪白的腰帶輕輕一扯就松了,單薄的身體不過才裸露了一秒少年卻放棄了,拉起浴袍起身逃開,頭也不回的羞惱道:“我不會這個。”

梁琰暗罵了句髒話,擡腿大步追上,把惹出火來卻毫無責任心的落荒而逃的少年一把扯回胸前,身體碰撞間撞在門上,金屬鎖扣“咔嗒”一聲合上。點燃的情`欲像刮過漫山的野火,狂躁的吻吮得人皮膚生疼,莊深仰起脖子承受着,左手被摁在門上,右手被迫搭着對方的肩,鎖骨上一陣刺痛襲來,捏皺了男人的襯衫。

“啊...疼。”

對方恍若未聞,箍緊的手臂簡直要勒斷他的腰,滾熱的掌粗暴扯開浴袍拉下內褲,掌心貼住大腿往上,往裏,在渾圓的臀肉上流連一二後繞到前面不知輕重的捏了一把腿根軟肉,察覺到少年的瑟縮繼而毫不留情的拉高他的大腿,沒了阻礙更加肆無忌憚的揉弄撫摸。

幾下撸動直把莊深刺激得眼角緋紅,濕發沾了一縷在唇上,梁琰看進他濕漉漉的眼睛裏,複又吻了上去,那縷發在濕滑的舌尖糾纏,卻沒人顧得上撥開。

就在少年哼聲越加急促時,作惡的手驟然撤了開去。

“唔...?”瀕臨爆發的情`欲猛然被關上閘門,雪白的衣帶踩在腳下,浴袍松松垮垮挂在臂彎,滑下胯骨的內褲勒紅了腿根,他靠在門上,腦中只剩一片混沌,只聽見男人不耐煩的低啞嗓音。

“學會了沒?”

這間房子隔音效果不錯,聽見動靜走上二樓詢問的陳阿姨正欲敲門,裏面聲音卻戛然而止,她問:“莊深,沒事吧?”

梁琰把眉皺得死緊,拍拍莊深的臉:“問你呢?”

少年唇瓣紅腫,抹掉方才刺激出的眼淚,抖着聲音答話:“阿姨,我沒事,摔...摔了一下,沒事了。”

“當心呀,那我先去睡覺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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