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嘔,嘔。”
“難受?”
趙成華回頭就看到張叔,可是由于酒精的影響,趙成華看到好幾個張權。
“張叔。”趙成華吐字不清,站立都是一個問題。
張權見狀,立馬上去扶着他。
“成華,你到底喝了多少。”
“不多,不多。”趙成華做着手勢。
“走,我送你。”張權攙扶起他。
“走,回家。”
“不要,我不回去!我沒有家!”
“成華,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你知道趙姐有多擔心你嗎!”
趙成華抹掉眼角的淚水,“她不擔心我,我只是她的工具!只是她的附屬品!”
“成華,你不應該這樣說她,她最近為你操碎了心。一直都在念着你。”
“張叔,你就不用替她說好話了,也不用勸我,因為我真的不想回去了。”
“那你想去哪兒?”
“哪都好。”
趙成華坐在地上,看着夜空上的星星。
“張叔,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一直把她當成我的母親一樣尊敬。可是現在她一心只想着複仇,眼裏什麽都容不下。”
“她也只是受了傷,想要撫平的一個平凡女人。”張權嘆着氣。
“可是這樣下去,能得到什麽?什麽都得不到,就是因為她放不下,所以她不快樂。”
“成華,既然你知道,那你就找個時間好好勸勸她。她很需要你。”
趙成華把臉埋在臂彎裏,輕輕的抽泣着。張權像個父親一樣輕撫着他的背。
寂靜的街上,回蕩着傷心的旋律,一直在不停反複的循壞。
安霈踉踉跄跄的在街上走着,總感覺頭暈暈乎乎的。
“小琳,記得把門鎖起來。”
“哎,好的。”
圍上圍巾,背上包,将鑰匙攥在手心。
正想拉上卷簾門,可是卻出現了一些人,擋在面前。
“你們是誰?”
“呦,還是個美人兒呢。”帶頭的一個流裏流氣的人吹着口哨。
“你們想幹嘛?我身上沒有什麽錢。”
“哥幾個不缺錢。”那人上下打量,“就是想要小美人陪我們幾個玩玩。”
“什麽?”
“來吧,小美人。”帶頭說話剛要上前,就被後面偷襲,一頭栽在了門口的垃圾箱裏。
“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幾個意思!”安霈大喊着。
“安霈?”
聲音太小,傳不到此時安霈的耳朵裏。
“哥幾個,給我好好收拾收拾他。”
就算安霈能打得過,可是現在人多勢衆,怕是支撐不了太久。
安霈很快就處于下風,倒在地上。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果然,一吓唬,人就跑的沒影了。
“安霈,安霈,你沒事吧。”
安霈慢慢的睜開眼睛,“悅琳?”
代悅琳捧起安霈的頭,“是我,是我,你不要睡!安霈,安霈!”
代悅琳抱着安霈,在大街上呼喊……
“請問你是病人家屬嗎?”
“是,我是。”代悅琳從椅子上站起來。
“病人現在沒有什麽大礙了,不過還是得好好休息。”
“謝謝,謝謝。”
代悅琳輕輕合上病房門,蹑手蹑腳的走到安霈的床邊。
安霈,你瘦了,臉上的胡茬都能紮傷我的手。
代悅琳看着安霈的臉,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滴落在安霈的手背上,也滴落安霈緊鎖的眉心中間。
第二天,安霈坐起來,扶着額頭。
安霈拿起桌上的保溫盒,抱在懷裏……
“真的?真的!真的!”
“嗯。”
季亦塵開心将我抱起來旋轉在屋子裏。
“天然,我太開心了!”
“季亦塵,你放我下來,我頭好暈啊。”
“對對。”季亦塵整理好我耳邊的頭發,“天然,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季亦塵,你看你又來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嗎。”
季亦塵抱着我,笑着答道:“天然,我真的太開心了。”
“那我們早點下去告訴媽吧。”
“好。”
季母聽完,整個人開心的合不攏嘴,吩咐着李嫂去準備很多的補品。
“天然,這次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嗎。”
“知道了,媽。”
季亦塵摟着我的肩膀,“媽,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突然。”
“那你公司,天然不去了,她現在需要好好安胎。”
“媽,現在沒關系。”
“天然,你就聽媽的吧。”
“可是……”
季母拉着我的手,“就不要可是了,在你懷孕的日子裏,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我看着季亦塵笑。
我站在窗外,看着門外的銀裝素裹,手輕輕的移到小腹。
“孩子,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來到世上。媽媽真的很想快點見到你。”
“天然。”
我轉身,“李嫂。”
“來,這是夫人的高血壓藥,你給她送過去,她現在一定高興的都把吃藥的事忘了。”
“好,給我吧,我端上去。”
我端着盤子正欲敲門,可是房門時開着的。
“海剛,你在裏面還好嗎?你知道嗎?天然她懷孕了,我要當奶奶了,你就要當爺爺了。”
我站在門口,乖乖地聽着,沒有出任何的聲音。
原來恨過了,怨過了,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我整理自己的圍巾和襖子,擡起頭來。
季海剛被帶了出來,臉上多了些許愁容,兩邊的鬓角有些發白,終究是抵不過歲月的侵蝕。
“爸。”我開口道。
季海剛的眼中泛着淚水,“天然。”
“爸,這次我來給你帶了點冬天需要用到的東西,你看看你還需要什麽,下次我給你帶來。”
“不用了,天然,你不用擔心我。”季海剛稍頓了一下,“他們好嗎。”
“很好,我們都很好。你不要擔心。”
“那就好。”
“爸,這次我來,是想親自來告訴你一個消息。”
“是什麽?”
“我懷孕了,懷孕七周了。”
季海剛很是高興,笑的時候,連眼角的皺紋都顯而易見。
但是我知道,這個消息至少能讓他開心,在這裏的日子不至于那麽難熬。
我看着高牆大門,眼裏總有想迸出的傷感。
郁天然,你到底做了什麽?
“趙姐,你看,是郁天然。”
趙華摘下眼鏡,“張權,你說季海剛回守口如瓶吧。”
“趙姐,你放心吧,在可以上訴的時候,他就放棄了。所以他會一直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嗯。”趙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汽車的尾氣停留在了這裏,停留在了車禍現場,輪胎的痕跡印清晰可見……
“趙華!趙華!”
“走開!走開!”
“趙華,你先把門打開,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不想看到你!你走開!走!”
“趙華!趙華!”季海剛不停的敲着門,可是口袋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喂,蘆玲。”季海剛按着太陽穴,可是手中的動作卻突然停下來。
等到季海剛趕到的時候,朱蘆玲已經在一旁泣不成聲了。
郁天然卻像個沒有眼腺的布娃娃。
“到底是怎麽回事?”季海剛努力的捶着牆壁,“怎麽好好的兩個人就這樣沒了!”
朱蘆玲走到郁天然的身邊,“天然,天然。”
可是郁天然卻什麽反應都沒有……
朱蘆玲看着季海剛,“亦塵呢,你告訴亦塵了嗎?”
郁天然的眼眸暗了暗……
季海剛處理好了所有的後續的事。
趙華卻在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嚷求着見季海剛一面。
在公園的長椅上,季海剛見到了消失多年的趙華,此時的她頭發有些淩亂,全身都在顫抖,衣服穿的很是單薄。
季海剛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趙華的身上。
“趙華,振海,他走了。”
可是趙華一句話都沒有說。
季海剛看着她,手一直在不停的顫抖,眼神也有些迷離。
“趙華,趙華,你怎麽了。”
趙華慢慢的昏了過去……
“醫生,她怎麽樣了。”
“她只是神經過度緊張,等會我再給她開點藥,她再好好的休息緩解,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好,謝謝。”
季海剛慢慢的走到趙華的身邊。
趙華突然在噩夢中驚醒。
“不是,不是!”
“趙華,你怎麽了。”
“你不要過來!”趙華哭着,捂住自己的臉。
“趙華你到底怎麽了。”
“我好怕。”
“你怕什麽!”
“我怕我下半輩子會在牢裏度過!”
季海剛不明所以。
房間的窗簾随風飄起,白色的像在贖罪,借來雪花的戎裝,傾訴自己的悲傷,這是一場天堂和地獄的界限……
季海剛的眼眸裏有着不可抑制的怒氣,還有着不可言喻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