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絕望呢

周子仲和邱恨成兩人還沒我家報道的時間,邬菁華就來了。我打着哈欠,深深覺得這個房子的歸屬也快要拱手讓人了。我之前已經跟公司申請把事情帶回家裏來做,上一個項目做完,其實也沒多少事,每天看看報表審審圖,陪着那兩人折騰,權當度假了。

邬菁華帶着一堆食材來我家,跟我打招呼:“我來給他們做早飯。”

我笑眯眯地問:“有我的份嗎?”

邬菁華笑:“當然了,三人份的。”

我洗漱出來,看到邬菁華圍着我的粉色圍裙在廚房裏忙活開了。他應該待會還要去上課,還是短袖襯衫系進西裝褲裏,鐵灰的西裝褲襯得他身材修長,圍裙的蕾絲系帶在他臀部上側,箍出他的腰形也襯出臀線。頭發一絲不茍地收攏起來,加個粉紅兔耳一定可愛。金屬色的細邊眼鏡被放在料理臺邊上,我那邊看過去,煙霧缭繞裏正巧看到筆挺的鼻子和削薄的嘴唇。看起來斯文敗類的禁欲樣子,想不到卻是癡情種。

9點過兩分,邬菁華把圍裙摘下來,抖落一身煙火。他從書包裏掏出一個文件夾,讓我轉交給邱恨成。我看了看,是課件,表示了然。他匆匆地走了,餐桌上放着剛做好的食物:煙熏鵝肉三明治,熱牛奶,太陽蛋還有水果。再一看冰箱裏已經是滿滿當當的食材,想必日後有機會大飽口福。按照那兩位的尿性,得10點過才拖拖拉拉地過來,我吃了我自己那份就鑽進書房裏去工作了。

他們兩有我鑰匙,所以我忙完工作出去才發現他們已經在了。邱恨成眼裏嘴上全是笑,一張張翻來覆去地看着那幾份課件,周子仲慈祥地看着邱恨成,好像看個傻子。我了然,周子仲對邬菁華果然沒有愛。

他們其樂融融我多沒勁兒呀,我挑起話頭問他們:“這邬菁華是為了誰啊?”

邱恨成傻白甜典範,果然可憐巴巴地望着我:“不知道。”越接觸邱恨成越發現,這人真的有意思,一副文質彬彬的書卷氣學生樣,其實風騷流氓又傻白甜,屬性無痕切換,就跟他不說我都沒發現他那雙眼皮是割的眼角是開的。周子仲表示,都動過刀子了還長這樣,以前的眼睛那得多小。

周子仲把太陽蛋切得碎碎的放進三明治裏一條條碼好,場面不堪入目:“為了邱恨成,跟我沒關系。”我點點頭,然後想起來之前剛在微博上看到的“韋斯特馬克效應”,念了一遍給他們聽。

“韋斯特馬克效應,是指兩個早年共同長大的兒童在成年後通常不會對彼此産生性吸引力:有血緣關系着也會存在親緣監測機制來保護;無血緣關系者由于生活在一起或可不會成年後産生性吸引;出生後六年的成長環境是一個關鍵時間點,期間生活在一起二者性吸引幾率會大大降低。”

我問邱恨成:“你是不是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邬菁華身邊了?”

邱恨成點點頭,他表示:“但是我倆已經上過床了呀。”

周子仲把東西弄好了咬了一大口疊加雙重蛋的三明治,含糊不清道:“因為你兩不是人,是變态。”

我想了想,問邱恨成:“你一般性幻想對象是誰啊?”

邱恨成紅着臉,扭扭捏捏地說了一個我沒聽過的英文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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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周子仲把三明治咽下去了,喝了口牛奶緩緩道:“一個肌肉男,某gv公司當家花旦。資源拿來。”

邱恨成點點頭,為找到同好而興奮,他們開始興致勃勃讨論各家公司各家男優以及各種體位,眼看話題剎不住車朝着不可言說的方向過去,我出言制止:“邬菁華又不是肌肉男。”

“是啊連腹肌都沒有。”周子仲點點頭贊同,邱恨成一個眼刀過去他又開始得瑟笑。

“恨成你是不是只是對邬菁華有依賴而已啊?還是因為一直得不到永遠在騷動啊?”我好奇。

他着實苦惱了一翻,又把那幾頁課件翻來覆去的看,給了我一個無比正直的答案:“我不知道。”

“哦。”

中午到,就在我們互相塗着指甲油吐槽電視裏的女明星還沒我們好看,盤算着是點外賣還是把邬菁華帶來東西煮煮吃了的時候,門鈴響了。這種及時,讓邱恨成如沐春風,他一下子變得害羞起來,擱在茶幾的二郎腿收了下來擺得端端正正,神态一秒變得谄媚而矜持。我和周子仲都快把白眼翻到肛-門了,異口同聲:“做作。”

果然是邬菁華,可據我所知,他任職的某高校離我們這裏得有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啊,邬菁華也太趕了吧。我和周子仲的眼神變得暧昧起來,他進來沖我們解釋:“下午沒課。”

其實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邬菁華到底是怎麽打算的,說是為了周子仲吧也沒太暧昧,為了邱恨成呢也沒必要,就如同現在桌上那幾道家常菜,看各人下筷的頻率我就知道幾道是周子仲愛吃的幾道是邱恨成愛吃的,誰也不虧待。本着,既然在我家那就是我做主的作死心态,我裝腔作勢地咳咳嗓子,把他們的目光吸引過來後,問邬菁華:“大膽小人,你三番五次擅闖龍宮,意欲何為!”

邬菁華夾了塊紅燒仔排給邱恨成,又夾了一筷子魚香滑蛋給周子仲,最後才沖我嘆氣:“為了這美人兩位。”

我冷笑,喝了口檸檬水,繼續審:“大膽小人,花言巧語,再不從實招來,小心朕大刑伺候。小種子,小橙子,上!”

周子仲擰巴地在桌子底下踹了我一腳:“你有病吧你人家給我們做好吃,你這狼心狗肺的才是意欲何為?學會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邱恨成倒是眼巴巴看着邬菁華也想要個答案,邬菁華在我和邱恨成好奇的目光裏繳械投降,收起滑頭的笑容,正兒八經:“不知道。就是覺得應該做這些。是子仲。”

破案了,就是想追周子仲,同時還兩頭都想要呗。不說到底是猶豫還是怎麽的,是不管對周子仲也好對邱恨成也好,他都斷不了。這個事情周子仲從頭到尾都自己一個人明白着,所以他不喜歡也不靠近,客氣本分。而邱恨成也明白得不行,但就是死乞白賴執着着,撿着別人的殘渣過活。

吃好飯,邬菁華去收拾,邱恨成去打下手。邱恨成看到邬菁華穿上粉色圍裙的時候,他眼睛裏嘩啦啦冒火花。

周子仲把我拉到一旁,悄聲說:“要不,咱兩幫他們一把?救人一婚勝造七級浮屠?”

這叫什麽事兒?之前邬菁華喊邱恨成來幫忙追周子仲,現在周子仲要反過來幫他們?這仨是有病吧?我建議他們還是雙-飛不麻煩些。

就在我們在背後指指點點邬菁華的時候,邬菁華突然接了一個電話,聲音低沉地恩恩着。他轉過來,一臉嚴肅,旁邊應該能聽到只言半語的邱恨成也耷拉着臉,神情凝重地看着我們。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好像未蔔先知一般,我先攬住了周子仲。

邬菁華舉着手機,跟我們說:“李小紅,查出了艾滋。”

李小紅是誰?

我還沒問出口,我身邊的周子仲眼淚嘩的一下就出來了,剛才還和諧的一幕已經如鏡花水月一般輕而易舉的支離破碎。他把自己身子埋在我胸前,哭得洶湧澎湃,我能感到前襟很快就濕了。邱恨成走過來摸摸周子仲的背,悄悄跟我說:“李小紅,是周子仲那段時間約過的一個人。”

懸在我們頭上的達摩克裏斯劍,終于要緩緩下沉了。這幾日以來我們誰也不說在這裏聚集的原因是什麽,對那三個字緘口不言,不問世事甚至也不怎麽看手機,以歡歌麻痹自己。離醫生所說的我們要求檢查的日子越來越近,強顏歡笑的難度也與日俱增,每日來我都看到周子仲化着妝也蓋不住的黑眼圈。

他在我胸口哭着,邱恨成也慢慢被恐懼壓垮蹲下來不說話。我好像滿嘴苦澀,看邬菁華,他也一臉絕望。原來我們都脆弱得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求各位姐妹推廣 評論

希望能有美麗寶貝寫個長評嗚嗚嗚

再發一下自己的微博:食物樹-

希望各位寶寶能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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