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越夜負着檀風越一路狂奔,千裏疾行的神通被他運了個十成十,臨臨看見了城牆,心下便更是緊張,禦風點空,默念咒文,面前便橫空出現一道光橋。
只差臨空一腳,入到不落城中,便可安枕無憂。
可偏偏不如人意。
越夜腳才剛剛踏到城牆青磚上,身旁便掠過一道黑影,在那光橋消失的最後一刻,硬生生是卡着刃風加身的攻擊,不緊不慢地踏進了不落城。
并又輕笑一聲:“小夜你真是學不乖,難道是忘了我的真身是什麽嗎?”
越夜簡直是被這一聲輕笑激起了一身寒毛,只好重新化出人形,扶着檀風越,不情不願地背過身去,緊緊抿着唇,目光落在涉琴身上,卻是一副全然戒備的模樣。
涉琴毫無懷疑,哪怕他只要稍稍再動那麽兩下,越夜少不得就要直接發作。
仙道不孤,道法長存。這些天生神獸,受天地靈氣供養,骨子裏對着邪魔外道天生就帶着厭惡戒備。
可像涉琴這樣身份的堕仙,到如今已算舉世難尋敵手。而少年麒麟,歲數輕輕,道術不長,又有怎麽同他鬥呢?
或許那位對着偃師一往情深的鳳凰神将可以,可那舉世無雙的鳳凰也早已把自己折騰的支離骨碎,哪怕此刻重現,也不足為懼。
因此,越夜一見到他,心裏就下了判決。
打不過,那必須就得跑啊!
——可卻不如人意。
越夜咬了咬唇,被他這麽一說,總算是想起來這人的原身是個什麽。
風起從龍,論起禦風,他自然是比不得這條深不可測的燭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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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他比不得,這世上,哪怕是善于禦風的羽族來了,只怕也無人能比。
可比不得又如何,他身後有一個人,甚至有一座城還等着他來護。豈敢在此時此刻怯了膽氣。
大不了是同歸于盡,只要哥哥還在,怎會沒有活路。他才不怕呢。
越夜胡七亂八地想了一遭,心裏頭總算是有了些底氣。
左手微微一收緊,便又化開了八道寒水。
這一次,可就不是所謂的障眼法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寒水劍陣。
可越夜越是戒備,對面的涉琴看上去越是放松,他甚至便護身的陣法都撤下,不緊不慢,便如閑庭信步,一步步向着越夜靠近。
在越夜身旁不斷圍繞的寒冰小劍飛速轉動着,風雷閃動,劍拔弩張。涉琴卻像是不識痛字,劍刃加身,衣衫為罡風所裂,都不能阻他停下一歩。
越夜臉色越發冷峻。他知道自己同對方實力相差天壤之別,可倘若單純是技不如人也就算了,偏偏還要耍上這樣的把戲,是以對對方厭惡至極,恨不得直接提劍便沖上去,可偏偏身後還有一個檀風越等着他去護。
偏偏涉琴看上去不痛不癢。劍氣割破了他的臉頰,在他臉上綻出一朵血蓮花,他也似毫無所察。
直至他在越夜面前停留,在越夜極驚惶的眼神,顯露出一絲苦笑。
“五百年前我已累你至死,如今再相見,又怎會害你。難道在你眼中,我當真……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