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全然不知自己被煜王府的人盯上的小A，正在一個叫高月樓的地方吃飯。

叉竿撐着支摘窗，屏風上繡着梅蘭竹菊四君子。

春風從外吹入。

有很重的濕氣。

要下雨了嗎？小A想要探頭看看天空，卻不慎把叉竿觸碰到了，他連忙撐住窗，望下去。

街上行人很多，那叉竿被一人握在手中，他擡起頭，黑發束起，用一更棕黑木簪插入發間，藍色巾帻，看起來很是清爽。

內襟棕黑，外套藍衣，邊角繡着雲紋，腰間長帶飄飄，腰邊挂着青玉。

看着小A笑的有些開心。

“上來。”小A對他說。

千塵命把叉竿握着，就進入高月樓。

“怎麽還未上菜？”千塵命以為小A已經吃了，沒想到桌面除了一杯清茶，一個茶壺，沒有任何飯菜。他有些微的不高興。

小A把叉竿拿入手中，把窗支撐起。

“不是等你麽。”他又沒錢，要是千塵命耍他跑了，他不就成吃霸王餐的了？而且……“我的東西呢？”他期待的看着千塵命。

有求于人，先吃不大好。

千塵命目光柔和下來，他坐下，右手伸出，然後從袖口把漆黑劍鞘抽出。“試試。”

身上總挂着劍很危險，小A早想給它弄個劍鞘了，他把劍鞘拿過來，入手略沉，汲取着手心的溫度。

把寒水劍插入，很契合，就像天生一對。小A拿在手上轉了幾下，千塵命看着他正要露出笑容，就看到寒光一閃，長劍脫離劍鞘，直接從窗口飛下去了。

“我……操。”小A握着劍鞘，聽到下方的慘叫聲，抽了抽嘴角。

李昂抽出下屬身上的長劍，一腳把他踢開，“廢物，滾去醫館，嚎什麽！”

下屬捂着胸口，口吐鮮血，被人扶持而去。

“嗯？”李昂皺起眉頭，四周看熱鬧的人紛紛退開，不願與這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對視。

“在下禁軍首領，李昂，試問是誰暗劍傷人，敢于在下比一比麽？”

他抱拳對着高原樓，目光準确鎖定在二樓的窗口。

“——我來。”小A按住千塵命的手，踩着長凳桌子上去，然後從踩着窗口，看下去，冷着臉說，“你要怎樣！”

李昂冷笑一下，“你也是光明磊落之人，但卻作出這種下流之事，看來你是特意針對在下了，如何，我們在此拼個你死我活——敢麽？”

“不要，我是失手刺傷人的。”小A說。

李昂明顯不信，他自知得罪的人太多，一天經歷兩三次暗殺，當然如喝茶吃飯那樣平常，只是沒遇到武功這麽高強的人，那劍飛來之時，毫無殺意，角度詭異，即使他發覺到了，但也只是抓住了劍柄，制止劍身繼續插入。

還是沒阻止下屬受傷。

看着人一身白衣，臉蛋俊俏，确實沒帶一絲殺意，但那雙眼睛，黑白分明，透着一股子冷意。

果然是沖着他來的！

“我們幹脆的打一架，在下還有事在身。”

“啊你TMD的。”幸好古人聽不懂他在罵什麽，小A頗為不爽，“把老子的劍還來！”

李昂冷哼，把寒水劍甩過去，直接插入木中，小A看了一眼，為他的臂力一驚，心中打了退堂鼓，使勁抽出劍後縮了回去，“你去。”

他對喝着茶的千塵命說。

“……呵呵，”千塵命笑的詭異，搖搖頭說，“我打不過他。”

“那——怎麽辦？”小A皺眉，他不确定自己打不打得過那人。千塵命看到他苦惱的樣子，心中奇怪，按理說寒水的武功絕對是頂尖的，怎麽如此為難。

“怎麽，不敢了嗎？”下面那人還在喊着。

小A怒火上心，拿着劍就要跳下去，跟他打一場，千塵命拉住他，低聲說：“我們跑吧，論速度他可比不上我。”

“跑？跑你妹！”小A揮開他的手，從窗口翻身下去。

落在李昂面前，他挺起胸膛，拿着劍對着他，“來吧。”就算自己幹不過，大不了殒命，他對生死早就不在乎了。

李昂眼前一亮，俊朗的臉上露出了嚴肅的神情。

上方，千塵命嘆口氣，他伸出手，指尖捏着一顆黑色藥丸。雙眼盯着李昂，殺意一閃而過。

“好小子，叫什麽名字！”李昂問。

嗤——小A沒有回答，先發制人，揮着劍過去，他的動作很生疏，招式也很亂，看起來完全不會武，李昂心中詫異，但卻以為他在耍花招，就處處避讓，暗自忌憚。

不過三招，李昂再也忍不住，單手敲上劍面，長劍脫手飛出，小A捂着手腕瞪着他。

“啊——”背後上方傳來慘叫。

小A扭頭過去，兩個黑衣人捂着肩膀，從瓦片上飛速離去，他們的速度很快，轉眼就沒影了。

“煜王暗衛。”李昂皺眉，上前，眼中閃着寒光。

一件事發生一次兩次是意外，三次四次就詭異了。小A使出輕功飛上，撿起寒水劍，低頭看向李昂。

要是真的話，這家夥你就給我等死吧。

他甩出長劍，直朝李昂而去。

李昂大驚失色，腳下一踢，後退而出。長劍追随而上，速度很快，千鈞一發之際，李昂險而又險的避開，他叉開雙腿，正為躲過這劍而高興，沒想到長劍插入地中，像是撞到了石頭，向上一彈。

“唔——”李昂捂着下面，鮮血點點浸出，他面上扭曲，看小A飛過來，趕緊一轉，使出輕功飛離。

小A看他那別扭的姿勢，突然感覺下面有些疼。

我操——不會傷到那地方了吧？

他抽出劍，想要親吻一下，表示高興，但想到它剛剛碰到了什麽地方，又忍不住把它拿遠了一些。

“啪啪啪。”千塵命從上面跳下，拍着手掌。

“你知道李昂是什麽人麽？”他笑着說。

“我覺得你不懷好意。”小A被他笑的發寒，冷着臉說。

千塵命攤開手，“我可不會對你不懷好意——李昂不光是禁軍首領，還是大釋皇帝封的第一将軍，可以說，他的武功天下第一也不為過。”

“……”天下第一？那被寒水劍割了蛋的家夥？

小A同情的嘆氣，“你們也太小瞧天下了。”

李昂并未使出全力，但他使出全力的話，自己肯定會先一步下手，估計他早就發現了我的存在了，千塵命心想。

不過，寒水這一身詭異的武功，真是驚人。

“對了，過來一點。”小A拉住千塵命的衣服，一拉，千塵命靠過來，聲音變得有些輕，“怎麽？”

“借你衣角擦個劍。”小A用衣角狠狠擦拭寒水。

千塵命伸出手捂住嘴，控制自己的表情。那一瞬間，真有一種亂摔東西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