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鈎子鎮6
來到教堂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一群人在排着隊,大洋觀察了一會,很自覺的站在了隊伍末尾,其他人和容峥一起站在他身後。艾米麗和哈森則是排在了最後面。
隊伍就這樣緩緩前行。等挪到了前面的位置後,容峥幾人才看清楚教堂內部的一切。
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弑子的雕像。途安只瞧了一眼就立刻扒拉着排在他面前的林頌:“嘿,你瞧……”
林頌轉身瞪了他一眼,吓得途安将未說盡的話吞進了嘴巴裏。
“安靜。”站在前方的傳教士開口道。
其餘已經祈福過的鎮子居民都已經入座在兩側的椅子上,聽到途安的聲音後都齊齊瞪視過來,那眼神似要吃人。
途安縮了縮脖子,他有點後悔跟過來了,這裏瞧着不太對勁。
容峥沒說話,只細心觀察坐在雕像下方椅子上帶着面具的傳教士。
總覺得,這個身形看着很眼熟。
而被盯着的白樂水,慌得一批。
How are you?怎麽是你?
How old are you?怎麽老是你?①
尤其是這人還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瞧,驚的白樂水背後流冷汗。
他這是認出來了?還是沒認出來?或者正在确認中?
沒事,就算真認出來了,就憑他套着一層又一層的馬甲,沒那麽容易一下子就扒得精光!
茍得住!相信自己!
鎮子居民的祈福很快就結束了,後面就是大洋。
白樂水稍微有點緊張,他知道眼前的人是玩家,白樂水努力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點,見大洋遲遲不動作,就伸手指了指陶瓷盆子,示意讓他先去沾一點聖水。
大洋沒有去,只是淡淡道:“您好,先生。我們不是來祈禱的,是來尋求幫助的。”
白樂水微微向前傾身,表明自己在聽。
“我們的一個夥伴好像是被什麽蟲子咬了,希望你能幫忙治療。”大洋說着将容峥拉到面前,擡手就要撸起容峥的袖子,卻被容峥先一步阻止。
“我看還是不用了。”容峥改了口,“傷的沒那麽重。”
途安哼了一聲:“我看也是。”
“既然沒那麽重。”站在白樂水身邊的傳教士開口道,“那麽就請你們離開吧。這裏是祈禱的地方。不是醫院。”只是他在說話的同時,還時不時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不知道為什麽,男人感覺自己的脖子有點瘙癢,就好像是有什麽時刻在刺激他的皮膚一樣,難道是過敏了嗎?
傳教士看不到自己的脖子,大洋和容峥等人離的近瞧的清清楚楚,男人的脖子上出現了一片細小的紅點,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咬過後的痕跡,又看不到凸起的包,瞧着有點讓人不舒服。
“我看需要去看醫生的是你吧。”途安指着傳教士的脖子說道,“你那裏都紅了一大片。”
“你在胡說什麽?”傳教士氣的瞪圓了眼睛,“我是有神光庇護的使者,怎麽可能會生病。”
“是人都得生病。”途安小聲念叨。
傳教士:“你……”
“好啦,都不要生氣。”艾米麗上前一步拉住了途安,對傳教士笑道,“其實我們除了給朋友看病,還想問問一些事情。”
傳教士煩躁的撓着自己的脖子:“問什麽?”
艾米麗說:“半山腰上關于十字架療養院的事情。看報道說那裏被火燒成了廢墟,很多人死在了那裏,而且那邊據說暗地裏在……”
“滾出去!”傳教士大聲吼道。
艾米麗:“……哎?”
傳教士指着門外:“我說讓你們滾出去!這裏是神聖的教堂,是敬仰神明的地方,不是讓你們這群異教徒大肆談論無關話題的地方!”
哈森:“喂,你說話客氣點。”
艾米麗:“沒事的,哈森。你聽我說……”
“沒有什麽好說的!”傳教士憤怒的推搡着幾人,在推诿的過程中,他不小心将容峥的袖子扯高,等看見容峥胳膊上的紅包後吓了一跳,慌忙後退幾步,還将抓過容峥的雙手在身上蹭了蹭,覺得不安心,又在聖水中洗了洗手,生怕沾染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全程在一邊圍觀的白樂水:……
明明毒已經開始漸漸發出來了,現在他又加了一把火。
“異教徒,這是被邪惡沾染的異教徒!”傳教士不停的洗着雙手,對坐在兩邊椅子上的鎮子居民道,“趕他們離開,快!”
一聲令下,幾十人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面色不善的盯着中間的艾米麗和幾名玩家。
艾米麗:“等等,我們只是來問事情,不是什麽異教徒。真要說異教徒,崇拜那種東西的才奇怪吧!那根本就不是聖母雕像!”艾米麗指着雕像喊道。
這句話一出就像是點燃了炸藥一樣,在人群中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居民們一哄而上,揪着那幾人就要厮打。
白樂水恨不得當場撒花慶祝,剛巧傳教士洗幹淨了手,在他面前走過,白樂水想起那盆聖水,他拽着傳教士的衣服,另一只手指着陶瓷盆子,小手比劃的特別歡快。
傳教士不解:“什麽意思?”片刻後他了然:“要用水潑……不,你是說,用聖水為讓他們驅邪?”
白樂水猛點頭。
來了就別走了,不來一盆毒湯,怎麽對得起我這一晚上的準備,以及現在已經坐麻了的屁股!
傳教士:“澆一盆水有什麽用。”他在白樂水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我們現在要這幾人的命。別忘了,療養院的事情一旦曝光,你也跑不了。”
白樂水:關我屁事。
不過,這盆水,還是要潑的!
尤其是這次能打的不只是容峥一個,明明被幾十人包圍,來的幾個都有點功夫傍身,一打二都沒啥問題,哪怕是看着最柔弱的艾米麗,都會點拳腳功夫,一時半會竟沒落了下風。
或許是瞧着太過憋氣,傳教士還真的就聽了白樂水的話,端起那巨大的陶瓷盆一甩,連盆帶水都扔了過去,只聽到嘩啦一聲,将艾米麗和容峥等人,甚至一部分的居民都淋了個落湯雞,那盆子還扣在了途安腦袋上,将人砸懵了。
所有人都扭頭看向傳教士,傳教士咳嗽了一聲:“這是為了驅邪。”
居民們:……
艾米麗:……
大洋回過神,拽着林頌:“走!”
他需要去洗個澡,之所以一直沒有碰聖水,就是覺得這水可能有古怪,如今被從頭到腳淋了個透頂,他能心安才怪了。
他本以為自己只要不去主動觸碰就沒事,沒想到竟然還有玩潑水的。
真是相當不按套路出牌。
大洋和林頌這樣一撤,其他人也回過神來,跟着往外跑,容峥只顧轉頭看了白樂水一眼。沒一會幾個意外的客人就走的一幹二淨,只剩下愣在原地的居民們,扭頭看向傳教士和白樂水,等一個答案。
白樂水看向傳教士,傳教士正要開口說話,就發覺自己脖子上的瘙癢更重了,恨不得現在就拼了命的去抓撓,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禮拜,就借口說教堂被弄的淩亂,擔心神明不悅,所以這次禮拜提前結束。順便因為要閉門和神溝通,所以三日內教堂不會再開,要鎮子居民們平日裏沒事不要出門走動,在家裏老實呆着,更不要和外人溝通,尤其是剛剛那群人。不然神會生氣。
這群人被傳教士的話騙住了,真的就這樣離去,保證這幾日老老實實的。
等人都走光了,傳教士終于再也繃不住,拼命的撓着脖子,撓的出了血都沒有停下。他問白樂水道:“我的脖子怎麽了,你是不是看得到?”
白樂水點頭,指了一下男人的手和胳膊。
傳教士這才低頭,注意到自己的胳膊和手背上開始冒出很多小紅點來。他細細觀察着胳膊上的東西,臉色越來越難看:“不,這怎麽可能。我就是碰了他一下。”
“接觸後不可能這麽快就發病,而且那個家夥的症狀不完全對,或許不是。為什麽,難道不是一把火燒幹淨了嗎?”傳教士好似想起了什麽,抓住白樂水的胳膊急忙問道,“對了,疫苗,現在還來得及,你知道疫苗在那裏嗎?艾歐,你得救救我,我還不想那麽早死,快說,疫苗在哪裏,你是不是有?”
白樂水被男人抓住的地方生疼,他揪住傳教士的胳膊将人甩開,緩慢站了起來,抓着手中的椅子後退了兩步,說道:“疫苗,我當然有啊,很想給你。可惜,現在不在我手裏。”
“那在誰手裏?”傳教士急忙問道,說完後又覺得不對勁,他瞪圓了眼睛,“你不是艾歐,艾歐的嗓子确實已經壞掉了。你是誰?”
白樂水将面具摘了下來:“我是你爺爺呀,崽兒,不記得我了?我還給你換過尿布呢。”
傳教士被氣的直喘粗氣,他跑過來想要抓住白樂水,白樂水高高的擡起木椅,正打算反抗,就見眼前的男人晃悠了兩下,撲通一下摔倒在地。
白樂水腳步一頓,眯眼瞧着他的模樣,用椅子腿戳了一下男人,确信他真的昏過去了,才放了心,瞧着左右沒人,撂下椅子快速小跑起來,找到自己的輪椅後坐在輪椅上,快速從後門溜走了。
陰了一堆人,有點小開心。
——
另一邊,容峥等人快速跑回了廣場,見後面并沒有人追上來後,都是松了一口氣。大洋見房車還在這裏,就想問有沒有淋雨間,要借地方洗澡。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途安一聲卧槽,回頭就看見他正在拼命的搓弄自己的胳膊。
“這什麽東西啊。”途安不安道,“真特麽的難受,不只是胳膊,我脖子還有臉,都好癢。”
看着途安身上以非常快的速度蔓延出的紅色小點,大洋的臉色變了,他第一時間撸起袖子,見到胳膊上光溜溜的一片,什麽都沒有。
當然,現在沒有并不能讓他放下心來。
“我該不會是被那個傳教士給傳染了吧。”途安嘴裏不停的罵罵咧咧,“不知道是哪裏沾染的髒病,早知道就離他遠點了。”
容峥:“不是他傳染的,是水。”
途安:“啥?”
大洋:“他說的是聖水,淋在我們身上的。”
途安:“那為啥只有我中招……卧槽,不是,等等,沒那麽倒黴吧。”
林頌:“怎麽了?”
途安眼淚都要出來了:“那盆子不是扣我腦袋上了嗎?我當時不巧張着嘴,喝了一點進去。感覺味道有點怪,只當是不幹淨的洗手水。”
林頌:“總之,我們先把身體洗洗吧。”
艾米麗:“等等,你們不能進去。”
容峥幾人看向她,這位一直很好說話的女孩此時很堅決道:“當然我也不能進去。我還有夥伴要在車裏。現在還不清楚這病菌是靠什麽傳染的,房車是最後的依靠,誰都不能弄髒它。”
林頌:“你們有夥伴,我們也有,希望你們能通融一下。”
艾米麗皺眉,哈森不說話,只是沉默的擋在了房車門前。态度非常明顯,誰都不可以進去。更不能淋浴。
作者有話要說:
How are you?怎麽是你?
How old are you?怎麽老是你?①這是惡搞的翻譯,英語未學透的小可愛們別把這個翻譯當真哦。
真正的意思是:How are you?你好嗎?
How old are you?你多大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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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峥:如果是你的水,淋在哪裏都可以。
白樂水: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