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鈎子鎮7
艾米麗和哈森不肯讓,大洋和林頌、途安三人又盯着房車不放,雙方就這樣僵持住了。同樣被聖水澆了一身的容峥卻是不急,只好奇的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興致高昂。楚文海則是慌了神,早就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直到湯姆和尼克爾回來。
“呸,這個破地方,連只野兔都看不見。”湯姆手裏握着獵槍走在最前面,陰沉着一張臉,看到這邊劍拔弩張的氣氛後挑眉道,“艾米麗,怎麽了?”
艾米麗:“出了一點小問題,湯姆。”
湯姆冷笑:“小問題,他們三人這是要幹嘛?襲擊我們的大美女嗎?”
大洋掃了湯姆手中的獵槍一眼,态度放軟了下來,将事情前因講清楚,而後道:“這關系到我們的性命問題,很抱歉我們稍微顯得急躁了一點,請理解。”
“理解?”湯姆點頭,“可以啊,你們四個可以進去洗。”
艾米麗瞪圓了眼睛:“湯姆?”
哈森小聲道:“湯姆,我們是為了你們好,不能大家一起……”
湯姆瞥向他:“我也是為你們好。既然都是被那什麽水澆了,一個和兩個沒什麽差別。如果能洗幹淨最好,記住,我們是朋友。”
途安興奮道:“你這人還挺好說話的,謝謝啦。”
“等等。我想你弄錯了什麽。”湯姆伸出手,從大洋、林頌。楚文海和容峥四人身上一個個指過去,“你們幾個可以。但是你,不行。”他點着途安說道。
大洋和林頌沒說什麽,容峥仍舊在觀察自己的胳膊,楚文海喜出望外,恨不得當場跳起來。
被排斥的途安瞪眼:“為什麽啊?”
“你已經發病了,是因為喝下去發的病。你和他們不一樣,你身上存在病菌的可能是百分百。”湯姆說,“洗了也沒用。”
途安氣的胸口發悶,無可奈何的承認湯姆這話說的很對,他道:“不洗就不洗,當誰稀罕你們的車一樣。”
尼克爾問道:“你們現在感覺怎麽樣,趁着現在還沒有被傳染,趕快洗掉它。”
哈森搖頭:“抱歉,我和艾米麗的意見是一樣的。這附近哪裏有河,我們去那邊沖洗一下就行。”
尼克爾:“你們?好吧,如果你要去,我不攔着。但是艾米麗,你确定要和這個家夥一起去河邊?”說完,還對艾米麗眨了眨眼,調笑道:“發生什麽我可不管。”
艾米麗微微紅了臉,笑道:“還是多考慮一下你自己的問題吧,尼克爾。”
尼克爾攤手。
湯姆點頭:“河也行,我們去打獵的時候看到那邊有條河,我帶你們去。”
大洋:“我們呢?”
湯姆:“我們的人不上車去河邊,你們當然也要去。有意見嗎?”
大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淡淡道:“沒有。”
還能有什麽意見呢,洗與不洗,已經沒有差別了。
大洋已經可以确定,接觸同樣屬于被傳染的方式之一。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皮膚出現的紅色小點。哪怕只有一個。他是站在最前面的人,絕大多數的聖水,都潑灑在了大洋身上。
大洋查看自己胳膊的速度很快,但并沒有逃脫容峥的注視,他同樣撸起自己胳膊看了一眼,除了原本就有的紅包以外,并沒有看到什麽。
或許是接觸聖水的量少,也或許是因為個人體質原因,總之,容峥現在并沒有被傳染上的跡象。
大洋一錘定音:“去河邊吧。”
洗不洗的,也就剩下點心理安慰。
楚文海稍有不滿,他知道大洋三人是一起的,這個時候說不上什麽話,便湊到容峥身邊低聲道:“喂,好不容易可以上車幹淨的洗,他們怎麽又變卦了。要不,我們再和他們商讨下?”
容峥:“我去哪裏都行,你不願意可以去商讨。”
楚文海閉嘴了,就他一人,還不得被湯姆一槍崩了,他可不想這麽快出副本。
事情就這麽定下了,就在一行人即将出發的時候,郝潔和南雲回來了,瞧着他們要離開,上前詢問,等知道前因後果後,這兩位容貌漂亮的女孩就後退了幾步,和容峥等疑似得了傳染病的人拉開了距離,尤其是已經發病的途安,更是恨不得敬而遠之。
瞧着女孩們避如蛇蠍的模樣,途安心中更加急躁,再瞧了一眼手臂上已經逐漸顯現出的大片紅腫,只覺一口氣憋在胸口,誰讓他這麽倒黴呢,能怨誰?
可能是看他們可憐,郝潔和南雲沒有提交換信息的話,反而是說可以陪同幾人去河邊,她們打算熟悉一下地圖,順便将得來的消息告知他們。
郝潔和南雲去找之前成功搭上話,并且告訴他們這裏安全的卷發NPC,得知她的名字叫做尤拉,在這個鎮子住了近十年了,其實以前也是個外來者,不過她運氣好,那個時候這裏的人還沒有信仰什麽奇怪的教派,更不會對外來者有這麽深的敵意,雖然仍舊不喜歡接觸外面的世界,但至少對她很友善。
後來尤拉嫁給了本地的一個男人,她就更好的融入了這個鎮子中。可惜好景不長,自從這個奇怪的教派來到這裏後,就發生了一系列的怪事,鎮子的居民也開始變得古怪起來,将教堂裏的傳教士說的話當做真言,每日裏神神叨叨不知道在念叨什麽,認為這世界絕大多數人都是污穢的,觸碰了污穢的人也會變得污穢,然後再也不能進入神明的殿堂。
連她的丈夫都每天念叨一些她聽不懂的東西,還總是莫名其妙的斥責她,如果不是尤拉後來也跟着信奉這個教派,還一起去教堂祈禱,怕是總有一天,丈夫會因為忍受不了她的污穢而殺死她。
以上,便是叫做尤拉的卷發女人提供的信息,除此之外,她還提到了半山腰上的十字架療養院。
“那個療養院很久以前就在那裏了。聽說是一個很有錢的富商建造的私人療養所,為了治愈他患病的兒子。後來兒子不幸去世,就将療養院轉手賣掉,不知道賣給了誰。現在沒人知道那裏是做什麽用。稱呼它為十字架療養院還是因為門上挂着一個十字架,以及從前是作為療養用的地方。”南雲将尤拉告知的消息轉述道。
郝潔繼續補充道:“然後就在兩個月前,也就是今年的三月底,療養院突然起了一場大火,将裏面的人和東西燒的精光。為此還上了好幾日的新聞,來過幾名記者。”
艾米麗幾人因為好奇就在旁聽着,等到郝潔說起記者和十字架療養院的事後,她很震驚的問道:“你們不是因為看了新聞報道來的嗎?”
容峥:“聽說過一點,知道的不多。你們之前說的報紙上那件事,就是指十字架療養院被燒掉的新聞?”
楚文海瞪圓了眼睛看向容峥。
哈森:“沒錯。我們認識的人多一點,知道的消息比你們更多。你們不知道療養院被誰接手了,我們可是清楚的。拉斐爾制藥公司,你們知道嗎?”
容峥:“很有名的那個?”
走在最前面的湯姆将獵槍扛在了肩膀上:“沒錯,這個世界最大又最權威的制藥公司。接收那個療養院聽說是為了研發新藥。”
容峥:“只是這樣?”
哈森:“原本只是這樣。但是前兩個月,不是一把火把療養院燒了嗎,剛巧有個記者路過鎮子住在這裏,就去半山腰上拍了照片。然後,拍到了這個。”
哈森神秘兮兮的從自己随身帶的包裏拿出一張報紙,打開遞給容峥看。容峥接過來瞄了一眼,大洋等人也湊上前來,大家就這樣駐足觀看,連很擔心會不會被傳染的郝潔和南雲都忍不住往前挪了挪,伸長脖子去瞧。
那是一張黑白照片,像素有些低,照片的內容模糊不清,但是卻可以看得到一張被燒焦的試驗臺,以及臺上某個人形的東西。那人形的東西被黑色的膠帶纏繞在試驗臺上,逃脫不開,但是雙手卻高高擡起,嘴巴大張,似在燒死前仍舊拼命掙紮,想要求得一絲生機。可惜,他沒有逃過這劫。
容峥皺起眉道:“他們做違法的人體實驗?”
——
白樂水從教堂離開後,就直奔自己的小屋,關上房門還沒有松口氣去高興自己終于幹了一票大的,就瞧見桌子上放着一張紙條。
自己的房間進了人。
白樂水第一時間警惕的觀察四周,房間不大,沒有多少可以躲藏的地方,檢查一遍後确認房間裏并沒有人躲藏,白樂水這才滾着輪椅轱辘來到桌前,拿起了那張紙。
紙是随便從什麽地方撕下來的一塊,用黑色的木炭筆寫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第二階段,速去療養院。
落款只有一個名字:安。
白樂水歪頭,他這是可以換地圖的意思了嗎?
回想一下排隊用聖(毒)水抹臉的鎮子居民,白樂水表示,不錯,換地圖的正是時候。
他可不想留在滿是患病NPC的鎮子裏。誰知道一天後這裏會變成什麽樣。
不,或許只需要半天的時間,鎮子就會成為一個滿是疫病的鎮子。
作者有話要說:
白樂水:我果然是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