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沐春風(終章)
病房內範佩妍看着安凡:“你就是為了他?”
“是的。”安凡盯着範佩妍:“為什麽你不願離婚。”
範佩妍沒有說話,而是緩緩的走出了病房。
幾分鐘後風雲淺走了進來,安凡有些驚訝的看着風雲淺,有些不明白她怎麽來了。
風雲淺緩緩的開口說話:“你對小沐是真的喜歡還是把他當成了哥哥的替代品。”
聽到這樣的問題,安凡愣了很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風雲淺像是看出來他不知如何回答又開口道:“哥哥已經過世十年了,我知道你們當時很相愛,小沐長的很像哥哥,可是如果你将小沐當成哥哥的替代品還請你放手。”
說完風雲淺便離開了病房,留下茫然的安凡,安凡的腦海中回想着過往,那是他年輕時的日子,那時候他與他都年少,也都是風沐這樣美好的年紀。
他與風沐的哥哥成風相遇了,他們上的是同一所大學,從大一他們一直走到了大四,成風與風沐不同,成風沒有風沐那般小孩子氣息,他更成熟,可是他也像春風般和煦。
成風是風沐同父異母的哥哥,成風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可是他們家一直都很其樂融融,而成風也非常喜歡他的妹妹和弟弟,他總是會帶他們出去玩,甚至見我的時候也會帶着。
那是我第一次見小沐,他和成風很像,就像是縮小版的成風,他總是很喜歡拽着我問東問西,我也很樂意,告訴他。
直到畢業那年,成風發生了車禍,在22歲的年紀,他離開了,留下了我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我很傷心,又遇到父親身體不好,于是便找了範佩妍形婚。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回S市,只是每年成風的忌日會去他的墓前看看,照片上的他還是年輕時的模樣,而我已經是三十幾歲的人了,已經老了,原以為我會一直和範佩妍這樣形婚下去,原以為日子就這樣過着,不會有任何的偏差。
直到小沐來到酒吧的那個晚上,他仿佛看到了成風一般,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他的頭,是的,他是風沐,不是成風。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的接近他,連我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
再到柳絮說出子虛的故事,我的心慌了,我選擇了和範佩妍離婚,結束這段形婚,那天晚上小沐說喜歡我,我毫不猶豫的吻了他。
安凡的腦海中回想着,可是卻說不出答案,點滴滴答滴答的滴入安凡的身體,像是時間催促着他快點回答這個問題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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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的時間,風沐和柳絮準備出學校買些東西,校門外只見範佩妍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了過來。
風沐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範佩妍走近風沐:“你好,我是範佩妍,安凡的太太,我們在醫院見過。”
“恩,我知道,你找我?”
“恩。”
“何事?”
“我想請你離開安凡。”範佩妍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風沐。
風沐心中想着他沒找這個女人的麻煩,她倒先找他的麻煩了,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呵呵,即便我離開了又如何,他還是會和你離婚的。”
只見範佩妍什麽話都沒說撲通一下跪了下來,一邊哭着一邊說着:“求求你離開我老公,求求你放過他,不要逼他和我離婚。”她的哭聲很大,聲淚俱下,演技甚好,好的風沐都要為她拍手叫好了,一旁的柳絮愣了這女的也太厲害了吧。
現在是下午校園內的學生看到這情節,有的好奇,便停下腳步在看。
風沐知道她的小心思,不過是想讓學校的人知道罷了。
他的嘴角一件露出不耐煩,臉色冰冷,走上前,啪的一聲打在了範佩妍的臉上,這一巴掌打的範佩妍愣住了,哭聲也停止了,臉上已經紅腫了起來。
柳絮在一旁驚訝的小嘴可以塞下兩個雞蛋。
風沐的嘴角扯起一絲輕蔑,将頭低下,俯身到範佩妍的耳旁,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若想你父親好好活着,就快點和安凡離婚,這樣你父親你家裏才能好好的生活着,否則。……”風沐的聲音已經變的冰寒,像是能冰凍整個人一般。
範佩妍打了激靈,讷讷的站了起來,看着眼前的風沐他只覺得是惡魔,随後便氣急敗壞的離開了。
待她離開後,本來還想看熱鬧的學生也都散了,柳絮一臉疑惑的看着風沐,問道:“你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呀,那麽快就走了。”
“當然是他父親了。”風沐擺了擺手:“來找我麻煩,真是嫌活的夠長了,早就查好她的底細,她父親住在什麽醫院家裏怎麽樣了,我對她說若想她父親好好活着就趕快離婚。”
“噗。”柳絮裝作吐血狀:“沐沐,你也太狠了吧,拿人家父親威脅。”
“你今天才認識我啊。”風沐随意的回答道:“快走吧,買東西去了。”
看着向前走的風沐,柳絮無奈的搖了搖頭。
日子過的很快,一天的時間在流逝着,轉眼已經是11月底了。
安凡早已出院了,也已經和範佩妍離婚了,也答應範佩妍将繼續支付她父親的醫藥費,同時範佩妍也收到風家給的一筆錢。
這期間風沐沒有找安凡,安凡也沒有去找風沐,兩人像是心照不宣一樣。
天氣漸漸寒冷了起來,12月,1月,就這樣過去了,天空中飄起了大雪,風沐穿着厚厚的大衣,伸手接住天空中飄落的潔白的的雪花,一朵又一朵,他臉上的笑容也如同雪花一樣盛了開來。
寒假到來,柳絮和舒想兩人早就去旅游了,直到過年才回來。
而風沐是在過年後開始了自己的旅行,在旅行之前,風沐去了趟墓地,他手中抱着一束綠色的玫瑰,輕輕的放在了成風的墓前,站在成風的墓前,風沐仿佛看到了哥哥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對他說:“若是可以,小沐,幫我照顧好安凡。”
他蹲下輕輕擦拭着墓碑上的雪跡:“哥哥,從前我就喜歡他,我占了你的幸福。”
“哥哥,我若那樣做将他留在身邊,你是否會怪我。”風沐站在寒風中自語道。
在這半個月裏面,他一直在各地旅行,沒有回來,每天都能看到他朋友圈的狀态,看着美麗的風景。
安凡看着手機上風沐發的朋友圈也露出了微笑。
元宵節過後,風沐才旅行回來。
安凡本想去火車站接他,卻接到了安瑞的電話:“小瑞,有什麽事?”
“哥,不好了,你快來醫院,風沐出車禍了,現在還在昏迷。”
安凡的腦海中嗡的一聲,來不及容他多想,已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病房外,柳絮的眼中噙着淚水,舒想緊緊的抓着他的手在安慰他。
安瑞也摟着風雲淺安慰着,風沐的父母也在病房中檢查風沐的狀況。
“怎麽樣了。”安凡焦急的問道。
所有人沉默了下,風雲淺緩緩開口道:“爸爸說車禍不嚴重,沒有什麽皮外傷,只是腦袋好像受到了比較嚴重的撞擊,現在在昏迷。”
安凡聽到整個心都下沉了下去,風沐的父母從病房外出來,讓他們都可以進去看看風沐。
安凡坐在床邊握着風沐的手,眼中卻是紅通通的,強忍着淚水,衆人見到安凡這樣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是我不好,我應該陪你去旅行。我應該在你身邊。”
一連好幾天安凡都守在風沐的身邊,風沐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趴睡在床邊的安凡輕輕的用手指碰了碰。
安凡被這一動作弄醒,看到蘇醒的風沐,激動的說不出話,只得親了親他的手。
風沐卻笑道:“凡哥,你好醜,胡子拉碴的,親的我的手好癢。”
安凡笑了笑,便趕快通知了其他人。
當衆人都趕到醫院的時候,風沐看到那麽多人一時愣了說道:“你們是誰?”
安凡看着風沐:“你不認識他們?”
風沐搖了搖頭。
“那你認識我嗎?”
“你是凡哥呀。”風沐不假思索的說道。
這時風沐的父親走了過來給風沐檢查了下:“有可能頭部受到撞擊,失憶了。這失憶有可能是永久的,也可能是暫時的。”
安凡對着風沐說:“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和親人。”
風沐乖巧的點了點頭。
在衆人都散去後,安凡便去食堂買些飯菜給風沐吃。
風沐的爺爺走進了病房,風沐有些防備的看着爺爺,爺爺緩緩的開口說道:“小沐,你和小風那孩子一樣,都是倔的個性,你真的想好這樣做了嗎。”
風沐臉上的防備散去,臉上有着淡淡的微笑,爺爺走了過來拍了拍風沐的肩膀:“爺爺不會反對你,這是你自己的路。”
風沐輕輕的開口在爺爺的耳旁說了三個字。
爺爺微笑的看着風沐,便離開了病房。
三月末,風沐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季節,安凡和風沐兩人到鄉下小住幾天,鄉下的院子中種了一棵很大的海棠花,樹上盛開着一朵一朵胭紅色的海棠花,日出的太陽緩緩的升起。
風沐站在院子中,輕輕的閉上了雙眼,春風輕輕吹拂在他的身上,日出的光芒淺淺的灑落在他的頭發上,染上談談的光暈。
安凡從房子中走了出來,風沐轉頭微笑的看着他,緩緩的向他伸出了手,他的背後被日出照耀着發出點點光芒,額前的劉海微微浮動,安凡仿佛看到了風中的精靈。
是的,他分的清風沐與成風,早在第一眼他就分的清,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早就愛上了他。
他緩緩的抓住風沐的手,面龐溫柔的笑着。
和煦的春風溫柔的拂過兩人,淡紅的日出照耀着他們,像是無形的絲線将他們交織在一起,彙成那一縷紅線,彙聚到彼此的生命中,直至盡頭。
—全書完—
作者有話要說:
僅以此篇,獻給心中的小故事,它們并不那麽不完美,但是一直在心中孕育着,也渴望被寫下來,也希望會有片刻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