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門
表面悶悶不樂但內心毫無波瀾的敖烨聽見柳無涯的問話，便紅了眼眶：“師尊，身為龍，卻使用火，是不是真的很奇怪？”
“是很奇怪，”柳無涯蹲下，平視敖烨，“畢竟整個靈玄天自開天劈地以來，只出過蛋蛋一個用火的龍，能不奇怪嗎？而且這條龍的根骨是天生劍體，本命火是本源天火，天啊，蛋蛋，你是不是天道的養子？”
敖烨噗嗤一聲笑出來，走上前，蓮藕一樣白白胖胖的手臂圈住柳無涯的脖頸。
柳無涯順勢将敖烨抱了起來，一邊往內室走一邊說：“天道還讓仙界第一劍修當你的師尊，可惡，真讓人嫉妒。”
敖烨埋在柳無涯臂彎裏笑，說：“師尊怎麽自吹自擂，一點都不謙虛。”
柳無涯哈哈大笑：“這叫自信。我們蛋蛋也要變得自信才行，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等你的實力能夠碾壓那些說你壞話的人時，就再也沒有人敢說你小話了。”
進了內室，敖烨坐在床邊，柳無涯瞥見他那被燒了個洞的袖口，一拍腦袋，懊惱地說：“回來時明明路過龍鳳府，卻忘了去那裏拿蛋蛋的衣物。現在得再跑一趟了。”
聞言，敖烨立馬說：“我要和師尊一起去！”
“我只是去拿些東西，很快就回來，蛋蛋還是在家……”
柳無涯話還沒說完，敖烨立刻不高興地指責他：“師尊騙我！”
柳無涯一怔，疑惑地問：“我怎麽騙你了？”
敖烨理直氣壯地說：“師尊讓我吃蛋殼的時候，明明說了回來後會帶我去吃美食，結果到出門的時候又想不帶我一起！”
他确實忘記了。柳無涯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不久前腦子裏充斥着如何幫蛋蛋找回場子的念頭，回來後又忙着安慰垂頭喪氣的小龍崽，這件事就被他抛在腦後了。
但說是肯定不能這麽說的，柳無涯得維持自己在蛋蛋心裏的可靠形象。于是他摸了摸敖烨的頭，佯裝無奈：“原本是打算明日帶你出去，但你既然這麽說了，那好吧，師尊帶你去嘗嘗食神的拿手好菜，回來時再去龍鳳府拿東西。”
抱着小孩不方便禦劍飛行，柳無涯在芥子空間裏翻找了一番，一個飛行法器都沒有。
這就有點麻煩了，柳無涯苦惱地想，看來待會也得去器神那裏一趟。他遲疑地對敖烨說：“蛋蛋，要不今天還是算了，等我去器神那裏買一個飛行法器後，我們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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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飛行法器，”敖烨歪着臉，奶聲奶氣地說嗎，“我變成龍型就行啦。”
說完，小孩消失了，衣服落到地上，一條小龍從衣服裏鑽出來，飛到柳無涯面前。
柳無涯皺眉：“怎麽比之前小了這麽多？原本就小，現在更小了，難道龍破殼後體型會越變越小？”
“……”敖烨氣急敗壞地說，“是我縮小了！”
師尊怎麽總喜歡說他龍型小，敖烨心想，不行，他一定要嚴肅提出抗議！
敖小烨板着一張龍臉，深沉地說：“師尊，你方才還說，要我自信一點。但你總說我龍型小，這樣會嚴重打擊我的自尊心！”
“我剛破殼，現在的體型是非常标準的破殼幼崽體型，你不能用成年龍的标準來要求我！”
敖烨說得慷慨激昂，柳無涯聽了沉默，窘迫地想，原來自己随口的一個玩笑，蛋蛋聽了不高興。
他立刻說：“是師尊的錯，沒要照顧到蛋蛋的心情，師尊以後不說了。”
敖烨哼哼唧唧兩聲，大度地說：“我原諒師尊了。”
小龍飛到柳無涯手邊，盤上柳無涯的手腕，不注意看的話，确實會讓人覺得這是一條手鏈。
敖烨昂起頭，美滋滋：“這樣師尊就可以帶我出去了。”
“真聰明，”柳無涯笑着誇獎，“那暫時就這樣了，出門了先去器神那裏買飛行法器，再去食神府。”
禦劍飛行，柳無涯的手臂自然下垂，長袖掩蓋住了敖烨的所有視線。
什麽都看不見，敖烨有點不開心，松開柳無涯的手腕，就在柳無涯寬松的外袍裏，從衣袖往上鑽。
柳無涯一驚，青光劍晃了晃，他無可奈何地說：“蛋蛋，不要亂動。”
“盤在手腕上什麽都看不見，師尊，我換個地方。”
小龍從衣領裏冒出來，盤到了柳無涯的脖頸上。
視野開闊，非常好，和師尊說話也方便。敖烨滿意地點頭。
柳無涯哭笑不得：“淘氣。”
到了器神的店鋪，柳無涯沒進店，徑直走進裏屋。
器神正輪着錘子在砸鐵，瞧柳無涯來了，說：“仙尊怎麽來了？”
“我要買一個飛行法器，不用太大，也不用太豪華，但一定要上等。”
器神想了想，說：“前些日子雪松君給我講了一個名為《阿拉丁》的藍星小故事，激發了我的靈感，做了一個飛行法器出來。”
他一邊說一邊從芥子空間裏拿出一張純白的長毯，遞給柳無涯看，解釋道：“飛行時，即可坐在毯子上面，也可以進入毯子裏面的房間。”
器神輕念咒語，兩人一龍便進了長毯的內裏空間。房間裝修簡要，但卻讓人覺得很舒服，該有的都有。柳無涯很是滿意，說就要這個了。
出來後，器神說：“長毯可以弄上花紋，仙尊想要哪一種？”
敖烨從柳無涯的脖頸上下來，停在他張開的手心裏。
柳無涯看着敖烨金紅色的龍鱗，說：“麻煩器神将長毯染成金紅色，畫上火紋，再在中心位置照着這張照片畫一個龍蛋。”
器神接過照片：“這樣的話，仙尊得三日後才能來取。”
柳無涯點頭，說可以。
器神的眼睛看向柳無涯的手心，沒忍住問道：“這就是龍子嗎？原來已經破殼了。”
柳無涯笑道：“是啊，今日才破殼。而且敖烨是火靈的龍。”
火靈的龍？器神難以置信地看着敖烨，呆愣了一會兒，才問道：“是鳳皇的本命火‘不滅神火’嗎？”
提到這個，柳無涯頗有些驕傲地說：“不是，是本源天火。”
器神再次驚愕地瞪大眼睛，反應過來後，向柳無涯說道：“那仙尊下次來保養青光劍時，便可用本源天火再淬煉一遍，劍的品質會變得更好。”
武器和法器也是需要定時保養的，等級越高，保養難度越大。這就是為什麽在修真界時，柳無涯作為第一劍修門派的嫡傳弟子，仍然掙紮在貧窮線上。因為要養青光劍這柄神器！
“原來可以這樣。”柳無涯感到驚喜，對着敖烨說，“到時候麻煩徒兒的火幫幫忙。”
“徒兒？”器神再次驚訝，接連三個能夠震驚仙界的消息短時間內接連砸他頭上，讓他不禁有些恍惚，“仙尊收龍子為徒了？”
柳無涯再次驕傲地說：“是啊，敖烨是天生劍體，我便收他為徒了。我會在近日舉辦收徒大典。”
器神已經說不出話了，木讷地想：這是怎樣驚人的天賦……怪不得龍子在蛋殼裏呆了五百年。
訂好了飛行法器，敖烨再次盤上柳無涯的脖頸，柳無涯禦劍飛向食神的酒樓。
柳無涯笑眯眯地對敖烨說：“食神做的桂花糕是靈玄天第一。”
敖烨卻抓錯了重點，暗想：桂花糕，師尊喜歡甜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