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錄像
柳無涯練完一整套星辰劍法後，便看見敖烨皺着眉揮出一劍後，便停下了動作，看着手中的劍發呆。
“怎麽呢？”柳無涯走過去，柔聲詢問。
“師尊，”敖烨依舊皺着眉，“為什麽我使出劍招時，和你那天演示給我看時，完全不一樣呢？”
柳無涯盯着敖烨，嘆息一聲。敖烨的心瞬間被揪起來了，腦中不住地思索，難道是自己練劍時出了什麽差錯？
還未等他開口詢問，哪知柳無涯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笑盈盈地望着敖烨。
敖烨心中的忐忑不安瞬間煙消雲散，不高興地瞪大眼睛：“師尊，你又逗弄我！”
“哎呀，開個玩笑嘛，小孩子不要總是皺眉，會長皺紋的。”
柳無涯伸手輕輕揉了揉敖烨的眉頭，話語中滿含笑意。
敖烨握住柳無涯放在自己額頭上的那只手的手腕，說：“師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柳無涯笑道：“蛋蛋，你現在不過是剛接觸劍道一年多的小家夥，而我可是仙界排名第一的劍修。倘若你如今都能練出與我一樣的劍意，那師尊我這麽多年豈不是白活了？”
“所以啊，你根本就是在憂愁莫須有的事情。”
柳無涯索性抱着敖烨坐在靈柰樹下，說：“你現在修煉劍道，不過是将劍法的一招一式銘記于心，而想要真正的融會貫通，不僅需要悟性，還需要實戰。師尊我還在修真界時，一半的時間都用在各種歷練上。即便如此，飛升之前我也堪堪觸到星辰劍法最後一式滅星的邊緣，直到真正學會後，我便成為了仙界尊者。”
“我們劍修，修的不僅是手上這把劍，”柳無涯握着敖烨的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還有胸中的這顆心。修道者必修心，否則，修真界那麽多天資絕豔之輩，為何能夠飛升的人卻這麽少？”
敖烨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然後問道：“那我什麽時候可以進行歷練呢？”
柳無涯刮了刮他的鼻子：“你還早得很呢。你師祖當初讓為師在山上修行了整整一百年才準許我下山。”
“一百年？”敖烨臉皺成一團，“難道我也要修行一百年，師尊才允許我出去歷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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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涯沉思道：“唔，這倒不必。你師尊我一向覺得實踐出真知，等在昆侖學院學習完畢後，我便帶你去小世界歷練吧。”
敖烨頓時高興起來：“謝謝師尊！”
随即他又扯了扯柳無涯衣袖，充滿憧憬地說：“好想知道師尊歷練時的經歷啊。”
柳無涯一怔，心想，不久前才想着要找個恰當時機給敖烨好好立立師尊的威壓，眼前不就有個好機會嗎？于是柳無涯樂呵樂呵地說：“師尊曾在金丹期時，越級單挑元嬰期的深潭惡蛟，當時正好用錄像水晶記錄了全程。”
他瞥了敖烨一眼，沖他眨了眨眼睛：“也不是不可以放給你看看，蛋蛋，你求求師尊啊。”
敖烨在內心默默嘆了口氣，師尊最近是越來越惡趣味了，總是喜歡逗弄他。
腹诽是一回事，表面上敖烨依舊裝出又乖巧又期待的模樣，眼裏閃着崇拜的光芒，扯着柳無涯袖子撒嬌：“師尊，你最好了，給我看看錄像吧，求求你了！”
柳無涯心中暗爽，在自己的芥子空間裏翻找起來。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
敖烨充滿懷疑地問：“師尊，你是不是反悔了？”
柳無涯也十分郁悶：“等一下啊，蛋蛋，我還沒找到那個錄像水晶。”
芥子空間裏的空間太大了，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錄像水晶體型又小，他也忘了當時放在哪兒了，找了許久都未找到。
又在芥子空間裏翻找了一會兒，柳無涯總算找到了。取出那枚錄像水晶後，他往裏注入靈氣，水晶裏記錄的畫面便投射而出。
…………
容貌與現在無差但能讓人感覺到渾身氣勢更加稚嫩的柳無涯手執青光劍站在深潭岸邊，雙眼緊緊盯着潭水。
原本平靜的潭水突然間起了波瀾，一道巨大的水聲後，體型碩大的惡蛟從深潭中冒出來，水珠四濺。
柳無涯握緊手中的劍，沖了上去。
…………
敖烨目不轉睛地盯着畫面。
這場對戰打了很久，後期能看出柳無涯已經筋疲力盡，但惡蛟狀态也沒好到哪裏去，渾身劍傷，頭頂的蛟角被削去了一只，顯然也處于重傷之中。
柳無涯接下來的一劍刺進了惡蛟腰裏，劇烈的疼痛激得惡蛟渾身扭動，在暴怒之下，惡蛟的爪猛然刺向柳無涯胸口。
但就是這生死危機之時，敖烨發現，柳無涯身上的氣息變了，橫手一劍擋住惡蛟的利爪後，往後倒退幾步，再揮劍重重砍去。
這一劍含着驚天的力量，劈到惡蛟身上後，直接斬斷了那原本比柳無涯更強的畜生。黑血濺了柳無涯一身，他擦掉臉上的血，長籲一口氣。
那一劍用完了他全部的力量，氣竭之下，柳無涯向下跌落。
畫面戛然而止。
敖烨猛得回頭看向抱着他的柳無涯：“師尊？！”
柳無涯摸了摸鼻子，說：“當時你師祖察覺到我處于危險之中，趕來救我。他到的時候我剛好掉進潭水裏，就把我撈了起來。這一戰後，我足足休養了一年。”
對戰的畫面仍在敖烨腦子回放，他喃喃道：“師尊真厲害，那個時候，師尊突破了，對吧？”
“是啊，經此一役，我直接突破到了元嬰期。”柳無涯笑道，“我最後揮出的那一劍，便是星辰劍法第五式，星爆。這也是當時生死之刻突然領悟的。”
敖烨仰慕地看着柳無涯，欽佩地說：“師尊太厲害了，居然能越級殺掉惡獸。”
柳無涯咧着嘴笑，十分驕傲，但卻佯裝謙虛地說：“沒有沒有，劍修本來就比一般修士更為強悍，越級挑戰什麽的，都是劍修的常規操作。不過是一只殺掉了十幾名金丹期修士的惡蛟，小意思。”說話時故意加重了“十幾名”的語氣。
敖烨悶笑一聲，看着得意洋洋的師尊，立刻接話：“才不是，師尊就是特別特別厲害！”
某位乖巧的小弟子趕緊對着某位孔雀開屏般的師尊吹噓一通，柳無涯聽得飄飄然。
說完一通崇拜的話語後，敖烨嘆息一聲，說：“什麽時候我也能像師尊那樣厲害就好了。”
“會的，遲早會有那麽一天。”柳無涯摸着敖烨的頭，肯定地答複到。
青鳥的叫聲傳來，敖烨從柳無涯的懷裏下來，蹬着小短腿跑去青鳥那裏取來飯盒，回頭招呼柳無涯，甜甜地笑着說：“師尊，快來吃晚飯了。”
“來了。”
柳無涯起身，朝着屋內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