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騎
秋日的夜不知不覺深長,晚風帶着夏末最後一絲悶熱。午夜時分,對于另一個世界來說才是夜生活的剛剛開始。而言若早已習慣了這個世界的早睡早起,當然也會很懷念。她已經很久沒有在這深夜如此清醒了無睡意,換上了墨綠色的騎馬裝,言若步入了騎馬場。周遭很安靜,只有晚風拂過,帶着陣陣涼意。守衛的侍衛不見了蹤影,黑暗中一抹暗色的身影出現在言若的身後。
“少主…”暗影露出俊朗的面龐,穿着黑衣的男子如同暗夜裏一抹幽靈,他的眉角有一顆痣,讓他添了幾分妖冶。
“淑妃在宮中如何?”言若清冷的聲音漂浮在暗夜裏。
“擦了脂粉氣色還行,身體有些虛弱。”磁性誘惑的聲音,不知道迷惑了多少人。
“将淑妃的脈案複制一份給我。”言若吩咐着。
“是的,少主。不過那樣東西……”男子眼神黯淡了下去。
“修二,我并沒有催你。”
“謝謝少主。”名喚修二的男子點了點頭,少主要找尋的東西已經花費了很長時間,卻依舊沒有收獲,讓他也開始急躁起來,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
“還有,我哥傳來消息說,除了我們關注沖玄島的消息之外,還有人也在關注沖玄島的消息。”修二禀報着另外一件剛剛得到的消息。
“查出是什麽人了嗎?”
“還不曾得知,只知道那些人和宮中也有些聯系。”
“是嗎?有意思。”言若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囑咐修二繼續關注那神秘人。修二領命,在告知少主周遭都已經安排好,悄然離去。
言若走進馬廄,她看到了那匹白色的駿馬。馬兒感覺到有人靠近,搖晃着腦袋,踢着馬蹄,鼻子裏噴着氣,就在要嘶鳴之際,言若探出手,撫過摸着馬兒雪白的鬃毛,傾身靠近,在馬兒的耳邊低低的耳語,馬兒似乎聽懂了言若的話,在言若的撫摸下安靜異常。拉住缰繩,言若将馬兒帶出了馬廄,一個燕子翻身。言若輕盈的翻身上馬,雙腳微微一夾,馬兒輕盈漫步,風兒吹起了她的發絲,她的笑容讓酒窩深陷。
慢慢地,言若加快了速度,享受着這月色下的飛馳。一片樹葉飛落,掃過她的臉頰,言若猛的拉緊了缰繩,讓馬兒踩着月色進入了樹林中。夾緊馬镫,馬兒飛奔了起來。她用餘光掃過四周,一股異樣,被人注視的不安,指尖開始發麻。忽然,馬兒踉跄了一下,只聽吱呀一聲,似乎絆到了枯樹枝,馬兒開始急躁起來,言若連忙飛身減輕馬兒的重量,卻落入了一個懷抱中,明黃的騎馬裝落入言若的視線裏,沒有閃躲,她抓住對方的衣襟。對方摟住言若的腰,與她一同落在馬匹上,拉住缰繩,馬兒安靜了下來。
“看來愛妃不光醫術高明,騎術也不低。”墨暨軒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言若的頭頂響起。
“請皇上贖罪,言若不該偷騎皇上的坐騎。”言若垂首交握着雙手,話語裏微微發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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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你無罪。”
“謝皇上。”言若覺得墨暨軒并不是來興師問罪她偷騎他的馬的。
“這匹馬叫赤焰,你喜歡嗎?”
“叫赤焰嗎?”言若伸手小心翼翼的撫摸着那柔順的鬃毛。
“除了朕,它不認任何主人,而你居然能駕馭它。”墨暨軒的聲音在夜色中低沉讓人心悸。
“只是…”只是因為這匹馬像極了她的流星,言若不再做聲,安靜的呆在墨暨軒的懷中。
“只是什麽?”
“只是從前跟随爹爹學了些馬術。”
“是嗎?”墨暨軒的質疑,言若并沒有太在意,入宮前的經歷,在無從考證的情況下,她說什麽都是成立的。
“愛妃似乎不喜歡梳起發髻。”墨暨軒挑起言若垂下頸後的長發,比絲綢更柔順,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似花香,也不是什麽調香,是一股讓人很舒心的味道。水綠色的絲緞挑了些發絲紮了個絲結,利落俏皮。
“臣妾不會梳發髻。”言若想搶回落在墨暨軒手中的長發,這樣被別人牽制的感覺她不喜歡。
“這個理由,朕接受。”墨暨軒仍舊沒有放手,似乎很喜歡那縷柔軟的發絲,“你和暨宇很要好?”想到今夜之事,他并不相信言若與暨宇會有什麽,只是他們之前的親厚會落人口實。
“剛剛入宮時,太後讓常常入宮請安的順親王教授一些琴棋書畫給我,而且暨宇表哥對我很好。”感覺到腰上被收緊的痛,她繼續說道:“太後還曾經問過我,是否喜歡王爺,是否願意成為順親王妃。”。
“結果呢?”墨暨軒鉗住言若小巧的下巴。
“結果我成了皇上的昭媛。”言若沒有躲開墨暨軒直視的目光,她并不懼怕什麽。晚宴上的驚心動魄,即使她沒有做好準備,她依然不怕,有太後在,她的小命就不會有危險。
“你是在責怪朕毀了你的姻緣?”
不等言若回答,墨暨軒猛的低首,吻住了那未着朱丹的唇,肆意的啃咬着,在言若痛的啓開唇瓣時,趁虛而入探入她的口中,與她小巧的舌糾纏在一起。
就在言若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墨暨軒放開了她,無法呼吸的蒼白小臉被憋的通紅。“喘氣。”墨暨軒的手指劃過她小巧的鼻。言若呼入了一口微涼的空氣,嗆的咳嗽了起來。墨暨軒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在言若耳邊低語:“不要試圖激怒朕,你不會想知道後果。”溫熱的氣息噴在言若的耳畔,墨暨軒清楚的感覺到懷中人兒的身體短暫的僵硬。
往回走的路途很短,就在墨暨軒将坐騎交給貼身侍衛時,轉身已經看不到言若的身影,墨暨軒嘴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初秋的晚風并不涼,但是昭媛娘娘向皇後娘娘告假,她得了傷寒病倒了,剩下的活動她不要出席了。本想提前回宮,可惜皇後傳話說,皇上沒有批準。沒有辦法,她只能等到秋獵結束,和衆人一道回宮。一回到宮中,言若就躲在自己的院子裏安心養病。不用晨昏定省,不用去看林香之,也不用去擔心皇帝會翻她的牌子。倒是讓太後擔心了些,送了好些補品。
“小姐,喝藥了。”小婉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藥碗走了進來。
“放着吧。”言若等小婉走後,喝了兩口苦兮兮的藥後就掉到花盆裏了,她并不着急趕快康複。
幾日呆在小院,終于有些悶了,她告訴小婉要午睡之後就悄悄的溜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