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比倫居
兩匹白馬,一白一紫兩個女子,在深秋的風中馳騁着,窈窕的身影在陽光下耀眼奪目,她們的速度極快,在路人想要看清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她們的蹤影。
白馬在比倫居前停了下來,站在大門口的白衣男子似乎已經等了許久。白衣男子身材挺拔,英俊的臉龐上冷峻剛毅。他的身邊是個紅的豔人的女子,紅色的錦緞束腰長裙讓她的腰身更顯纖細,雲逸發髻上是珍珠紅葉發冠,白玉膚,柳葉眉,小巧鼻,櫻桃口,遠遠望去猶如一朵盛開的紅蓮。他們身後侍從們有些心中好奇但依舊謹守的自己位置,有些人已經認出了從白馬上下來的白衣之人。
“少主。”白衣男子,紅衣女子迎了上前。
“修一,蘇喬,許久不見。”言若将手裏的缰繩遞給修一,修一,修二的哥哥,比倫居的左使,言若不在,比倫居都是修一在打理。
“這是映雪,相互叫名字就好。”言若将映雪正式的帶入了比倫居,她讓修一領命帶着映雪熟悉一下比倫居,自己與蘇喬往後院走去。
修一領着映雪走在比倫居裏,比倫居占地很大,在景泰山的山腳,離官道隔一個樹林,幽靜而不失人流。前院,後院,廚房,兵器庫,武場……修一事無巨細的帶着映雪熟悉着比論居。
“這是少主和蘇喬住的院子,少主吩咐,你也同住這個院子,南面的屋子都已經安置妥當了,還有什麽需要直接和我說,和蘇喬說也是一樣的。”
“謝謝。”比倫居給映雪的感覺很好,不似皇宮禁衛的冰冷。多年的訓練與心态讓映雪隐藏着情緒,但是有些疑問還是會不斷的出現。修一似乎看出她的疑問,也看出她的隐忍,說道,“能讓少主看中,親自帶入比倫居的人,必定是少主信任的人,而那個人也一定會對少主信任有加,忠心不二。”修一一雙淩厲的雙眸注視着眼前清秀的女子。映雪點點頭,能入比倫居,深得少主信任的人,少主給予他/她的幫助與恩惠一定同她的相似。
另一邊,言若與蘇喬進入比倫居的書房,蘇喬将一杯清水送到言若的面前。
“少主,你……”蘇喬的手指劃過自己的臉龐,還是忍不住想要問。
“蘇喬,出色的容貌可以吸引他人的愛慕,只是容色示人又有能恩愛多久?”言若不在意的摘下面紗,在看到蘇喬驚異的表情後,重新将面紗戴上。蘇喬心中震撼,得到消息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不一樣的感受,少主真的為了救皇帝而毀了容貌,而少主似乎并不在意。
“少主是在試探皇上?”蘇喬明白,少主有能力治好臉上的傷,可是她沒有。
言若沒有回答,只是翻着桌上的賬本,與書信。
“修二有什麽消息傳來嗎?”言若看到桌上一張藍色的信箋,那是屬于修二的顏色。
蘇喬從書桌上翻出一張畫像,遞給了言若,畫中的女子清麗的容顏,如天上的皎月,碧波的仙子,琥珀色的雙瞳清澈深邃,嘴角挂着柔和讓人迷醉的笑意,她正是從皇宮內走出來的沒有被毀去容貌的南宮言若。
“修二傳消息來說最近江湖上出現了一位絕色女子,名喚南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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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意思,蘇喬,你知道嗎?只有雙生子,而且是同卵的雙生子才會長的一模一樣,即使一模一樣,你也總能找到不一樣的地方。世上本就沒有一模一樣的東西。”說完一愣,似乎她曾經對誰也說過一樣的話。緩了緩神,言若将那畫像擱了回去,有些人似乎利用她上瘾了。
“少主,有何打算?”
“靜觀其變。”言若離開了院落,向後山走去。
後山的竹林青綠,微風浮動,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遠遠望去,滿眼的綠,心情也随之輕快起來。山腰處,雅致的竹屋前升起袅袅白煙,一藍衣的長者正在煎藥,淡淡的藥香從遠處就聞見了。
“爹。”言若快步上前,挽住了長者。
“言若……”南宮朔拍了拍女兒挽着自己的手,滿眼的笑意。
“爹,你無事就好。”看到爹爹精神不錯,言若就放心了。
“能有什麽事,聞人澤不會對爹怎樣的,不過爹知道,言若最恨的就是別人的要挾,特別是用你的親人要挾你。”南宮朔一副很了然的樣子,拉着女兒坐了下來。
“還有什麽能瞞得住爹。”
“當然有,比倫居的少主。”南宮朔笑了起來。
“爹,我不是刻意要瞞你。”言若面露愧疚。
“當你5歲開竅之時,你娘很開心,但是爹知道,言若雖然還是言若,但是她的心思并不只是孩童。”南宮朔望着前方的山峰,似乎在回憶。
“我并不想瞞爹,只是怕你們接受不來,認為是我侵占了你們女兒的身體,怕娘無法接受。”
“開始是有點接受不來,直到爹遇到安國寺的了然大師,他說人的魂魄會輾轉在不同的世界,最終會回歸到屬于它的軀體,而你只是回到屬于你的魂魄該屬于的地方。所以,言若,你就是爹娘的女兒,不管你做什麽,想要什麽,爹娘都不會阻止。”南宮朔慈愛的望着女兒,言若的如月的眼角彎了起來,她相信爹爹明白,她的存在,她創立比倫居的目的。
“為何不用爹給你制的藥膏?”南宮朔指了指言若的面紗,那特質去疤的藥膏,是他在淩峰采集了靈芝,山泉玉露,天山雪蓮,還有其他草藥才制成的。
“容顏會老,恩情易斷,這個又算的了什麽?”言若摸了摸有着疤痕的地方。
“爹想知道,是不是因為試藥之事不能原諒聞人澤,言若才答應成為皇上的昭媛嗎?”想起在沖玄島上,言若與聞人澤融洽的相處。
“試藥之事并不是他的安排,沒有什麽原諒不原諒,只是發生了那些,終究會有些疙瘩,想來也不能與他再有些什麽了。只是他的執着是我無法忽視的,而讓他死心的辦法是我嫁與他人,一個他無法比拟的人。”
“我的女兒還真是狠心。”雖然這麽說,南宮朔還是表現出贊賞的神情。
藥已然沸騰,言若小心的倒出湯藥,她知道爹爹的咳疾犯了。
“子謙呢?你為了爹離開皇宮,似乎不打算回去了。”子謙,那是墨暨軒的表字,很少人知道,看來,爹爹入宮為她診治毒傷的時候,與墨暨軒處的不錯。言若笑了笑,吹去湯碗上不斷冒出的熱氣。“爹,你該知道,女兒最羨慕的是爹娘的情意。”
“為了讓聞人澤死心嫁給子謙,言若你又何苦?”南宮朔有些不明白了。
“身不由己而已。”有些原因,言若覺得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哎,不過爹還是覺得子謙挺好,言若不要太推拒他了。”當将言若按妻子的遺願送回她外公家時,也就是認同了她外公會為她擇婿的事情。只是沒想到言若嫁的是帝王,言若沒有即時通知他,是怕他知道她成了別人的妾傷心。可是他知道女兒的能力,沒有人可以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可是他看的出皇上對言若的真情,在言若昏迷的時候的真情流露,細心呵護,還有對他的承諾。他真的希望言若能真的明白皇上的心意。
“也許吧。”言若捧着臉望着天空發呆,猶如小時候跟着爹在外行醫時的樣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風兒吹竹屋上挂着的鈴铛,清脆叮鈴叮鈴的響聲飄往天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