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裝醉
慶祝見家長的聚餐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才堪堪結束， 六個成年人又瘋又鬧， 把客廳糟蹋的猶如龍卷風過境， 就這樣，分別的時候姜跡妍還意猶未盡的，恨不得high通宵。
喝交杯酒的時候方艾還保持着一絲清醒，姜跡妍看熱鬧不嫌事大，被她們兩個人轟轟烈烈的舉動刺激得熱血沸騰， 後半場一直在灌方艾酒。
方艾樂暈了，跟個傻子似的竟然來者不拒， 喝酒像喝白開水， 一杯接一杯，最後不負姜跡妍所望喝得東倒西歪。不省人事。
姜跡妍也醉倒了， 康齊留下來照顧她。剩下的兩個大學同學只喝了幾杯， 都很清醒，互相道別後離開。
雲冉背着方艾上車，方艾很輕，尖下巴隔着薄薄一層布料抵在她肩膀處，有點硌人。太瘦了， 她捏了捏方艾的臉。
從姜跡妍家出來到樓下的停車場，雲冉背着個人卻走得臉不紅氣不喘。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雲冉輕車熟路地将車開到方艾家樓下， 從方艾口袋裏摸出鑰匙打開門，等候在門邊的俊寶迫不及待地跑上前汪汪叫。
方艾今天出門上班前把它的食盆填得半滿，俊寶體型大胃口也大， 那些狗糧只夠一頓。方艾在外面浪到現在才回來，然而它的肚子早就餓扁了。
雲冉暫時将方艾放置到沙發上，然後給俊寶的食盆重新填上，怕喂多了撐着俊寶，只放了一半。
方艾被俊寶的叫聲吵醒了，酒精作用下的大腦像是被浸泡在水裏，昏昏沉沉的，勉強掙開眼睛，視線一片朦胧。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有人抱起她走進浴室，熟悉的氣息令她立刻便猜到了眼前模糊的人影是誰。
是雲冉，她老婆。
方艾無意識地發出一連串奇怪音調的低笑，朝模糊的人影努力靠近，雲冉拍了拍懷裏亂動的人的腦袋。
浴室很寬敞，靠牆的地方甚至有一個豪華的大浴缸，可見房屋的主人很會享受生活。雲冉将醉醺醺的方艾輕輕放在一邊，等浴缸裏的水溫調到正好後，便開始脫方艾的衣服。
一個成年女性哪怕再瘦，少說也得有八、九十斤，雲冉卻輕而易舉地就将人抱起來放入水中，細瘦的胳膊鼓起一層薄薄的肌肉。
女性的肌肉與男性的不同，女性再有力氣也不會達到男性那樣肌肉虬結的視覺效果，所以即便在使力，雲冉胳膊的線條任然優美而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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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的方艾和生病了的方艾一樣乖巧，讓擡胳膊就擡胳膊，讓屈膝就屈膝，倒是給雲冉省了不少事。
她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浴缸外，拿着方艾的毛巾給對方簡單地擦拭身體。透明的水什麽都遮不住，雲冉覺得浴室有些悶熱，擦完脖子毛巾漸漸向下，不可避免地經過了胸部。
繞着左半球畫一個弧形，再來到右半球畫一個圓。
氤氲的熱氣中，雲冉的臉頰難以察覺地紅了一層。
原本眯着眼睛靠在浴缸邊上的方艾猛然坐了起來。雲冉難得反應慢了半拍，被濺了一身水，她略顯狼狽地抹了把臉，帶着疑問試探道：“你醒了？”
方艾直勾勾地盯着雲冉，眼珠子一動不動，看起來更像是在撒酒瘋。她挺了挺胸，理直氣壯地譴責雲冉：“你摸我！占我便宜！”
“不行，我要占回來。”
雲冉只覺得胸前一熱，那塊衣服迅速被方艾手上的水珠浸濕，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腦袋裏有什麽東西炸開，雲冉晃神了一瞬，緊接着嘴唇就被堵住了。
舌頭交纏發出暧昧的水聲，空氣不斷升溫，雲冉耳邊全是激烈的心跳聲，渾身的血氣都在往上湧，意亂情迷間感覺那只滾燙的手扒住了她的褲子邊緣。
雲冉一驚，條件反射地推開了正在糾纏着的人。
後腦勺磕到了瓷磚，方艾怔怔地望着雲冉落荒而逃的背影，半響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胎記。
是不是她裝醉意欲圖謀不軌被雲冉發現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從浴室出來，兩個人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雲冉在鋪床，方艾擦好頭發，掀開被子鑽進去。
盡管她們并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這次的感覺卻非比尋常。黑暗中方艾在被子裏摸索到雲冉的手，閉着眼睛輕輕勾住對方的小拇指。
雲冉翻了個身，和方艾面對面。其實浴室裏她推完方艾就後悔了，但是木已成舟，再解釋反而顯得更突兀更尴尬。
好在方艾并未生氣，雲冉悄悄地松了口氣，任由方艾勾住她的手指，在方艾臉上印下輕柔的一吻：“晚安。”
方艾輕聲道：“晚安。”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萬籁俱寂，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
不一會兒卧室裏只能聽見有規律的呼吸聲。半夜雲冉被震動的手機吵醒，來電人是冷絲蔓，她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四十三分。
蹑手蹑腳地下床走出卧室，電話剛一接通，恐懼而焦急的情緒便清晰地透過手機傳播過來。
“雲冉，救我，救我……”
雲冉冷靜道：“別怕，你在哪？”
清冷的聲線仿佛自帶安撫功效，冷絲蔓稍微鎮定了些，把地址報給雲冉。
“我現在就過去，你保護好自己。”時間緊迫，雲冉來不及細問，飛速脫掉睡衣換上衣服。
方艾睡得正香甜，雲冉猶豫了一下，舍不得叫醒她，抓起車鑰匙出了門。
黑色轎車穿梭于濃重的夜色中，一個利落的甩尾，車子精準地沖進小巷，最後停在空地上。
這裏是某娛樂會所的後巷，雲冉從車上下來，用一秒鐘觀察完地勢，然後當機立斷爬上去。
窗臺與水管之間隔着一段距離，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冷絲蔓趴在四樓的窗戶上，心驚膽戰地朝外張望。雲冉身輕如燕，雙腳用力一蹬，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雙手穩穩地扒住窗臺。
冷絲蔓驚魂未定，顫抖着手想幫雲冉一把。
雲冉揮揮手示意她別幫倒忙，一個前空翻，安全落入室內。
她問冷絲蔓：“那個想喂你鴉|片的人呢？”
“在床下面，我當時太慌張，用煙灰缸把他打暈了，腦袋出了好多血，我把他藏在床底下。”冷絲蔓吓得臉都白了，說話還有點颠三倒四。
她從小家境優渥，一直被家裏人呵護着長大，哪裏經歷過這種事。
雲冉有點意外，聽電話裏的描述她還以為冷絲蔓正在被人欺負，不過人沒事就好。
“那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冷絲蔓六神無主地胡亂點頭，慘白着一張臉自言自語道：“走廊外面都是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