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個男人
如果連做|愛的過程中你的伴侶的胎記都不曾發紅發燙過, 那麽最大的可能只有兩種——一,你這個所謂的伴侶其實并不愛你, 她連做|愛期間都不會為你心跳加速;二, 你的伴侶有病。
拜這個世界的胎記獨有的功能和所代表的特殊含義所賜, 哪怕對風氣開放的現代人來說,胎記也算是每個人較為私密的部位, 它的私密程度簡直不亞于女性上面的兩團肉或者男性下面的那團肉。
所以胎記一輩子不能發紅發燙的恐怖程度不亞于患有性功能障礙,在大衆觀念裏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并且不可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事情。
如果雲冉真的得了這種病,那之前她裝醉那次雲冉明明也有感覺卻突兀地推開她就有了很好的解釋。
二十一世紀醫學水平與科技一樣發達, 但這并不意味着人類能夠徹底阻止基因缺陷和病毒變異的發生。胎記無法正常表達心動的人都是天生的,呱呱落地時便會被醫院檢查出來。以如今的先進醫療手段, 治療這種疾病已經不再是難題。
但那是對種族平等的現代社會而言,雲冉出生的時候殘酷而陰暗的奴隸制依然存在, 小紅帽人種還是大灰狼人種的奴隸, 醫院是不屑為小紅帽人種的嬰兒全面檢查身體健康的。
一時間無數問題盤旋在方艾腦海中:雲冉知道自己有病嗎?這種病不能拖,年齡越大手術的風險也就越大,她是不是應該将這件事告訴雲冉?可是萬一雲冉知道呢?說不定雲冉一直在偷偷地存錢準備手術,不告訴她也是因為好面子,她要是貿然開口, 那不等于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她越想眉頭就皺得越緊, 始終拿不定主意,渾然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知道你的胎記不會對我發燙後我是什麽感受?”冷絲蔓低聲重複了一遍方艾的問話,皮笑肉不笑道, “你怎麽好意思問我這種話?”
方艾一個激靈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她也覺得自己太不厚道,都分手好幾年了,還要問人家你在得知我從未對你動心後是什麽感受,這不是存心給人找不痛快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唉,算了,我也是因為雲冉的事情才一時糊塗,你就當我沒問過吧。”
冷絲蔓幾乎是立刻擔憂道:“雲冉怎麽了?”
“沒什麽,她最近熬夜趕拍戲進度,我有點擔心她的身體。”
這借口與問題簡直堪稱驢頭不對馬嘴,但是冷絲蔓關心則亂,偏偏沒有發現。
她一下子攢緊手中裝滿藥的袋子:“你不是說她沒有生病嗎?”
“我沒有說她生病啊。”方艾無辜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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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艾确實沒說,是冷絲蔓聯系她凝重的神色,下意識覺得雲冉病重了。
“是沒有說……你剛剛不是想知道我聽到你說你的胎記對我從沒發燙過時的感受嗎?”她看到方艾欲言又止的樣子,反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幹嘛一副欠我錢的表情,都過去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這個問題根本傷害不到我。”
“我那個時候的感受是恨不得掐死你,當然,現在無論回想多少遍都沒有感覺了。”
恨不得掐死她是出于憤怒,而且憤怒的成份大于悲傷的成份。這說明冷絲蔓在潛意識裏将自己放在了被欺騙的受害者位置上,除此以外或許還有點她自己都沒發覺的自私——既然我在這段感情裏付出了,那我就應該得到回報,如果沒有得到,那一定是你的錯。
方艾不禁回憶起昨晚發現雲冉胎記一直是灰色時的場景。高|潮的餘|韻過去後方艾緊緊地抱着雲冉,整個人深陷在淩亂不堪的床單中。懷裏的雲冉眼神迷離,很快睡着了,方艾卻很清醒。
心裏很悶可是不痛。她幾乎是毫不猶豫道地相信雲冉必定有什麽難言之隐,沒有必要去懷疑,因為她喜歡雲冉,也願意信任雲冉。
感情這種東西就像是路邊的大樹,包容和信任就是它的根,能被飓風刮倒不是因為樹幹不夠粗壯,而是因為根紮得不夠深。
——
雲冉給俊寶的食盆裏裝了點水,然後帶上鑰匙和手機出門。方艾去姜跡妍家還香水了,她一個人留在家裏看電影也沒意思,不如去超市買點吃的,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俊寶聽到開門的動靜立馬跑過去,堵着門不讓雲冉走,怎麽趕都沒用。雲冉沒辦法,只好找出狗鏈,帶上俊寶一起出門。
附近就有一家大型連鎖超市,雲冉戴着墨鏡和帽子,一手牽着俊寶慢悠悠地沿街步行。
俊寶走到一半突然不走了,沖着一個人影汪汪大叫。街道拐角有個衣衫破爛的男人在翻垃圾桶,似乎是被狗叫吵得不耐煩,兇惡地轉過頭對俊寶怒吼了一聲。
只一眼雲冉就看清了那個男人的長相,瞬間如墜冰窖,手腳冰涼,僵立在原地。
……不會錯的,這張臉……她死都不會忘記,就是這張臉,就是這個男人,害死了她無辜的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月經痛得死去活來,努力寫了,可是只有這麽點字,今天不想熬夜了,就暫時發上來,
痛經作者需要你們的關愛,下午補習班上課我都不記得老師說了啥,吃了布洛芬為什麽沒有用我在說什麽
總之謝謝大家,鞠躬,錯別字也沒改,明天吧,明天晚上照常更新_(:3J∠)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