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皇太後有請
“花閣主,太後有請。”年方三十的公公一襲青色蟒袍,黑色的瞳孔掩藏在昏暗的光線下,手裏捏着一柄銀白色的拂塵,那雙暴露在寬大袖口外的雙手,白皙而柔嫩,好似一雙大家閨秀的纖纖玉手。
“我去去就來。”花九堇轉身對窩在軟塌裏的幾位部下懶懶地招了招手,纖細挺拔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幾人的眼中。
“請。”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塵,靜立在菱格檀木的內門前,彎腰含胸的姿勢讓他看起來好似一具走失靈魂的傀儡。
花九堇從靠近皇太後的宮殿開始,渾身就不舒服,在皇太後的手下做事已經有…想想,得從十歲的時候就跟在皇太後身邊了吧,到現在二十歲,已經十年了啊。
皇太後的寝宮也不是頭一次來了,可渾身那種排斥與不舒服的感覺十年來從未消退過。
可能排斥的不是這些數十年不變的事物,而是那個人吧。
“花閣主,別磨蹭了。讓太後久等可就不好了。”耳邊突然的聲音一下子把花九堇震出了游離的思緒。
花九堇推開門,撲面而來一股奢靡甜膩的香味。
傍晚的時間,空間裏一片渾濁暗沉的光線,走近屋內,光線更是黑暗混沌。
大紅的紗簾,熒光的珍珠幕簾,詭異的顏色刺激着花九堇的眼球。
花九堇站在原地,猶如第一次進入皇太後的寝宮一般的手足無措,這麽些年,一直都沒有變。
“站在那幹什麽?過來。”一道帶着低低沙啞的嗓音從大紅如血的紗簾後傳出來。
那是一道分外成熟性感的女性嗓音,可是其中帶着的沙啞又讓人毛骨悚然。
花九堇邁步走到紅色紗簾的前面,一條雪白而修長的手臂從中突然地伸出來,尖銳而鮮紅的指甲仿佛怪物暴漲的利刃,泛着陰冷的光澤,柔軟無骨的手臂好似糾纏食人的游蛇,緊緊纏上花九堇纖細的脖頸,将花九堇一把拉入簾賬內。
花九堇壓倒在一具柔軟而富有彈性的纖長軀體上,那雙冰冷而修長的雙手在自己的臉上流連着,撫觸着。
她狹長而尖銳的指甲好似鋒利的匕首,時不時地滑過花九堇的面孔,臉頰上的絨毛瞬間顫栗着。
Advertisement
冰冷的雙手托起花九堇的雙頰,一張更加冰冷的嘴唇輕輕地觸碰上了花九堇的唇瓣。
冰冷的觸感好似要讓花九堇凍傷,花九堇條件反射性地想轉頭躲開,可扶着她雙頰的雙手緊緊地固定着花九堇的頭部,不讓她逃離。
冰冷而柔軟的異物鑽進花九堇的口腔,好似一條冰冷的細蛇游動絞纏在嘴中。
這種惡心的感覺持續了一刻鐘,對方才将靈活的軟舌從花九堇的口中退出,自顧享受得舔着大紅的唇瓣。
白皙的肌膚映襯着大紅的指甲,讓這只手看起來好似厲鬼的魔爪,這只駭人的手順着花九堇的臉龐一直撫摸到她的頭頂,修長的五指容納着花九堇的整個頭頂,然後用力推拒着讓她低頭。
花九堇無法拒絕得低下頭去,雙手撩起那刺眼的大紅色的裙裾下擺,認命地低下頭去。
身着大紅色裙裾的女人躺在柔軟而馨香的床鋪上,迷幻的快感暈染開在她漆黑如墨的瞳孔裏,一手緊緊壓着身下的黑色頭顱,一手緊緊揪着紅色絲綢的床單。
女人微蹙着細致的眉目,紅色魅惑的唇瓣微微張着,柔軟而冰冷的氣息從她的張阖着的唇瓣間時急時緩的呼出。
半個時辰之後,一切歸于平靜。
花九堇坐在床榻的邊緣,嘴唇上覆着一層透明的液體。
躺在床鋪裏的女人,修長雪白而富有彈性的雙腿誘惑地暴露在空氣中,裙裾下擺被撩在腰間,泛着晶瑩的部位隐藏在混沌模糊的光線裏。
躺在床上的女人擡起她雪白而晶瑩的足瓣,腳尖惡劣地去抵觸花九堇濕潤的唇瓣。
花九堇偏頭想躲開,可那雪白的足瓣突然發火似得一腳踹在了花九堇的面頰上。
火辣辣地疼。
花九堇的面部線條瞬間緊繃起來,好似醞釀着巨大的怒火。
“咯咯咯……”女人沙啞的笑聲放肆得回響在整個安靜的空間裏。
“怎麽?生氣了?誰允許你拒絕本宮的!?恩?這是懲罰。”女人嬌笑着。
花九堇隐忍着,不敢開口抱怨,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給予的,包括自己的性命,因此花九堇不敢反抗她,只要是她的意願,自己怎麽都得遵從。
女人把修長白皙的雙腿并在一起,架在花九堇的雙腿上,“幫本宮揉揉,小腿酸。”
花九堇将修長的十指放上眼前的雙腿上,入手柔嫩細滑,冰涼舒爽,好似精心打磨過的一塊璞玉。
“秦明日辰。”皇太後舒适地躺在床鋪上,享受着花九堇的服侍,染血般的唇瓣吐出四個字,然後停頓一下。
“恩。”花九堇知道太後召喚自己的正事要來了,‘秦明日辰’,這個人她是知曉的。
“差不多一個星期前吧,秦員外家的大小姐秦煙染大婚,各路大臣都去參加了喜宴。但是…流尚書——流尚燼,那個才上任一個月,異常年輕也分外俊美的那位尚書在秦家大小姐的婚宴之後便消失了…到現在已經一個星期了,一直沒有他的行蹤……”
“太後的意思是,流尚書的失蹤與這個秦員外有關系?”花九堇側過頭,看見皇太後撩到腰間的裙裾,伸手把裙擺整理好,遮住暴露在空氣裏的下、體。
“咯咯咯……”花九堇的這個動作顯然讓皇太後很是受用,她‘咯咯’地笑起來,帶着略微沙啞的女性嗓音仿佛催魂魔咒一般的蠱惑人心。
“也不一定是秦員外,可能是秦府的任何一個人,也可能是全部……再之前竹員外——竹荭家的大小姐在拜訪了秦員外家的大小姐後,在回來的路上突然消失了,到現在不論是屍體還是其他也一樣都還沒找到。這竹家小姐到底是在回家途中消失的還是在秦府的時候便出事了,這也只有秦府心裏有數了。總之,在這秦府出現在京城之後,京城的千金大小姐甚至一些年輕的有為青年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這個事情你去查一下。”皇太後收起一雙修長雪白的雙腿,側身蜷縮在爽滑的絲被裏,她蜷縮的姿勢特別的奇怪,膝蓋彎曲,小腿緊緊貼着大腿,大腿又靠着肩膀,雙手伸展抱着膝蓋,好似一條盤起巨大身軀的美人蛇。
“好的,我明日便着手調查。”花九堇站起身。
“你自己也小心點。”皇太後閉上了雙眼,夢呓般的囑咐輕輕地飄入花九堇的耳中。
“好的。”
回到邢番閣,地上是各種的酒罐子,衣服,兵器,矮桌上是各種的果皮零嘴,軟塌上躺着七斜八歪的屬下。
邢番閣的軍紀當真如傳言般的松散,糜、爛。
花九堇踢開腳邊的各種酒罐子,落腳,“司文,跟我走一趟。”
“去哪?”軟榻上一道黑色長發的身影懶懶地爬起來,在難以落腳的房間裏竄到花九堇面前。
“秦府。”
“啊?這個點拜訪秦府?”年輕男子撩起眼前散落的烏黑長發于腦後,驚訝地睜大了迷蒙的淡金色眸子。
“不是你想的‘拜訪’,懂麽?”花九堇伸出一根纖長的手指,若有所示地憑空點着。
“哦——懂了懂了——看來又有好玩的啦。”被稱作‘司文’的男子直起腰,瞬間高了身材修長的花九堇一個頭的高度。
“走。”
官道上,早已空寂一片,沒有百姓還在這個時辰在外行走,只有一家家客棧門前的大紅燈籠照射出氤氲的模糊光線,仿佛巨獸的兩只猩紅的瞳孔。
秦府,三進的大四合院彰顯着秦家主人非富即貴的身份。
金黃色的月牙隐藏在淡薄的雲彩下,皎潔的月光從層層疊疊的雲層後面擴散開一層模糊的光暈。
秦府,毫無一點的燈光,朱弘的大門緊緊閉合着,門前的兩盞橢圓形的燈籠從上方的通氣孔裏徐徐升起白色的煙霧。
花九堇輕輕伸出白皙的手指觸碰油紙的燈罩,還是熱的,才剛熄滅不久。
花九堇與杉山司文對望了一眼,兩人幾乎同時踮起腳尖,膝蓋彎曲,身體下伏,轉瞬間,兩道修長的身影便高高地躍上秦府的圍牆上。
修長的雙臂伸展于空中平衡着軀體,兩人同時輕輕地落于地面,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整個秦府在這個時辰沒有一絲的燈光,即便是平民都不會這麽早入睡,更何況是如此富裕的豪權之家。
作者有話要說:
呃呃呃,為了放松而作的短篇集錦,放松,放松,放松,重要的事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