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僞更）

抱着夢寐以求的她的身體，東永培覺得像是在做夢。感官變得遲鈍，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遙遠。他好像又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去往另一個世界。

腦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抓住她，不要放手。

猶如得到啓示一般，他一下清醒過來，收緊手臂，把她箍在懷裏。

“永培你快放開，我喘不過氣了。”

聽見她略帶痛苦的聲音，他慌忙松開手，拉開距離，看着她的臉，向她道歉：“對不起，我剛才太用力了，弄疼你了吧？”說着伸手在她背上摩挲，安撫她。

他這動作讓Kristin覺得像是在撫摸小動物，她忍不住推開他，笑着說：“我不是你養的小貓小狗，不要這樣摸我。”

因為受疼，她眼中水汽未散，此時突然綻開的笑容，在他看來如同清晨帶着露水開放的紅薔薇。飽滿鮮豔的嘴唇，像是誘人的花瓣，勾起人采摘的欲望。

他盯着她的嘴唇，喉嚨有點發幹，放在她背後的手慢慢移向她的後腦。她好像察覺到他的意圖，微微喘息着，半閉上眼，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

她的眼睫毛濃密翹長，随着眼睛的轉動，睫毛輕輕振動，如同即将展翅的蝴蝶。她好像有點不安，等了一會兒，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

東永培只覺得腦中轟地一聲，頓時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一低頭，準确地攫住那兩片誘人犯罪的花瓣。他聽見她“嗚”地一聲，身體向後退去，他一手托住她後腦，一手箍住她的腰，把她牢牢固定在他懷中，含住她的唇瓣輕輕吮吸，動作溫柔而又耐心。

漸漸地，她不再掙紮，松開抓着她手臂的手，勾住他的脖子。

東永培一愣，她這是在告訴她，他得到許可了嗎？

這念頭讓他心中像是着了火，不知道該怎麽發洩，本能地伸出舌頭向她口中探去。

Kristin正在小心配合他并注意自己身體的反應，口中卻突然多了個柔軟的東西，她來不及想，叫了一聲“不”，用力一擺頭，掙開他。

看着他愕然的樣子，她立刻清醒過來，急忙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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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說了這一句，接下來她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該怎麽跟他解釋自己的反應？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有接吻恐懼症？這太可笑了，聽起來倒像是借口。

她垂下頭，不敢正眼看他，卻聽見他說：“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對不起，我太魯莽了。”他伸手捧起她的臉，說：“吓到你了，對不起。”

Kristin擡眼看他，他像往常一樣，很平靜也很認真。

這麽說他沒有嫌棄她剛才的反應？

暖意和歉意同時向她湧來，她深吸一口氣，說：“永培，我——”

還沒說完，就聽見他說：“沒關系的，以後，我們之間由你來掌握尺度。”

Kristin被他打斷，聽到這提議，瞪起大眼睛。

東永培繼續說：“擁抱也好，接吻也好，別的什麽也好，都由你作主。”

別的什麽？

Kristin覺得自己又被調戲了，她咬住嘴唇，拿掉他放在她臉上的手，說：“如果由我作主，第一條規矩就是管住你的手，不要亂動亂放。”

東永培反手握住她的手，笑着說：“不要生氣，我是說真的。相比起我的快樂，你的感受更重要。我們之間，你永遠是第一位的。”

很奇怪，他明明說的是戀人之間身體接觸的事，可是聽起來卻如同誓言一樣，讓人感動，讓人心動。

Kristin抓住他的手，放在他左胸口，看着他的眼，說：“你讓我覺得我已經得到了它。”

東永培把自己另一只手疊放在她手上，說：“我的心，我的身體，全都屬于你，I’m yours，希望你能收下。”

Kristin摟住他的脖子，笑着說：“我想不到拒絕的理由，那麽，我就收下了。今天的幸運排行榜上，我一定是NO.1。”

“錯了，我才是第一名。”東永培抱住她，笑着糾正她。

“你是第二名，我是第一名。”Kristin不肯相讓。為了阻止他反駁，她從他身上跳起來，雙腿一下子纏住他的腰，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說：“不許跟我争，你說過的，You are mine，連你都是我的，你拿什麽跟我争？”

東永培抱着她，聽着她霸道的話，只覺得心中的甜蜜濃得化不開。

他說：“好，好，你是NO.1，我不跟你争。”

他找個地方坐下，和她面對面，撩起她臉側的頭發，說：“我記得你沒有耳洞。”

“我怕疼，還嫌麻煩，就沒打耳洞。怎麽你不喜歡嗎？”

“不是，我喜歡，你不管怎樣我都喜歡。只不過，你說怕疼，小時候練武不會覺得疼嗎？”

“疼啊，不過每次回去只要說疼，爸爸就會給一顆棉花糖吃，作為補償。”

“原來你小時候喜歡吃棉花糖，現在還喜歡嗎？”

“喜歡，又軟又甜，我想應該會喜歡一輩子。”

“怎麽辦，我好像嫉妒那個叫棉花糖的家夥了。”東永培故作苦惱狀。

Kristin笑起來，她覺得他這樣子很可愛。

“你不必嫉妒它，因為——”她像變戲法似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你現在就可以吃掉它。”

她撕掉包裝，拿在手上，對他說：“張開嘴，它就是你的了。”

“我開玩笑的，還是你吃吧。”東永培不想跟她搶。

“這樣吧，我們一起吃。”Kristin把糖放在嘴裏，咬在中間，湊到他面前。

看着露在外面的半塊糖，東永培有點臉紅。他雖然沒經驗，可是這種情侶游戲他還是懂的。

不過，既然說了由她作主，那就來吧。

他張嘴咬住另半邊，還沒用力就覺得那糖已經在口中化開，同時嘴唇碰到一個更柔軟的東西。他想後撤，卻被她一下咬住。他定在那裏，任她親吻，不敢再伸舌頭。

Kristin覺得自己成了接吻魚。他的嘴唇薄而軟，唇齒之間還留着棉花糖的甜味，讓她想更深地進入和探索，只是他不肯開口，讓她無功而返。

大概是剛才自己的本能反應讓他有了顧慮吧？Kristin這樣想着，轉移目标，下移到他下巴、脖子。剛咬上，就聽見他喘息着說：“不要。”

Kristin擡起頭，問：“怎麽了？很疼嗎？”她剛才輕輕咬了他一下，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

東永培覺得有點丢臉，可是即使再世為人，身體裏對這件事的恐懼也不是那麽容易克服的，而且這裏也不是合适的地點。

“沒有。”他定下神，解釋說：“這裏是武術學校，下次約會我們去你家好嗎？”

Kristin聽明白他的話，松開手，笑着說：“好，今天就到這兒吧。”她正要起身，東永培攬住她，說：“忘了還要送你一件禮物。”

“禮物？”Kristin想了一會兒，問：“補送我的生日禮物？”

“是的。”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梳子，“以後用這把黃楊木梳子梳頭，至龍送的那把，給長輩用吧。”

Kristin接過來看了看，說：“至龍送的那把放在洛杉矶家裏了，所以，謝謝你‘及時’送我一把梳子。”

這是Kristin第一次領教東永培的占有欲，她慶幸沒帶那梳子來。這應該會讓他心情好一點吧。

果然，東永培很高興：“試試看好不好用，如果不好用，我再買一把。”

他從她手上拿過梳子，輕輕替她梳理頭發。

她微低着頭，垂下眼。他專注的樣子看在她眼裏，讓她想撲倒他，可是時間地點都不對。

正在盤算，聽見他問：“在想下次約會的事嗎？”

“嗯？”Kristin醒過神，一把抱住他，故意撅起嘴，欺身向前，逗他說：“是啊，要繼續今天沒做完的事，下次不許叫停。”

不知怎的，他沒有經驗又強作鎮定的樣子反倒激起她的征服欲，雖然她也同樣沒有經驗。

東永培笑着向後躲着她。跟她一樣，他也開始期待下次的約會。

※※※

約會的時間很短，等待約會的時間很長。

東永培現在深刻體會到這一點。剛分別就開始想念，而時間像是停止了，明天似乎永遠都不會到來。

回到宿舍，大誠還沒回來。他去至龍的房間，勝勵也沒回來，只有至龍一個人。勝勵現在正和大誠忙着排練音樂劇《Shouting》，每天都很晚才回宿舍。

權至龍正在找鞋子，身上也穿得整整齊齊，東永培見狀問道：“至龍你要出去嗎？”

“嗯，約會。”權至龍坐在床上換鞋，簡短回答道。

“有機會我們來個四人約會怎麽樣？”東永培向權至龍提議，“記得我們做練習生的時候曾經有過這樣的約定。”

“啊，想起來了。”權至龍咬着嘴唇想了下，突然兩眼放光，問道：“永培你交到女朋友了？什麽時候的事？”

權至龍很激動，這不能怪他，實在是東永培在這件事上太讓人捉急了。忙內勝勵都談過好幾次戀愛了，東永培22歲還沒有正兒八經交女朋友，連社長都發愁，希望他趕緊談個戀愛。放眼韓國歌謠界，能讓偶像藝人的老板操這種心、起這種念頭的，恐怕只有東永培一個人。

以東永培沉穩的個性，他願意主動提這件事，一定是已經有眉目了。

“剛剛發生的事。”東永培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像是在做夢一樣，那感覺我說不出，就是，跟她在一起會覺得天堂也不過如此。”

權至龍看着沉醉在幸福中的東永培，既吃驚又好笑。第一次戀愛的時候都是傻乎乎的，自己當年也是這樣吧？看見現在的他就像看見當年的自己，有點感慨還有點羨慕。

“她叫什麽？長什麽樣？我認識嗎？”權至龍一連三問。

東永培從美夢中醒過來，想了想，決定暫不公開：“秘密，等四人約會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權至龍沒有得到答案，不死心：“你搞什麽？神神秘秘的，不會是怕吓到我吧？放心，我承受能力很強的。”

權至龍用上了激将法，不過東永培只是笑笑，對他的猜測不予評價，丢下一句：“這次我學徐泰志前輩，走神秘主義路線。”就走了出去。

徐泰志今年複出歌壇，發行第8張專輯。為宣傳專輯上了一些節目，可是他連自己在首爾的住址都不肯公開，更別說家庭、感情的事了。由于他一貫的低調作風，在韓國成了“神秘主義”的代表人物。

東永培用前輩作比把這件事搪塞過去，權至龍也沒太在意。現在不說也沒關系，反正他早晚都會知道。

※※※

大誠這晚回去的時候發現東永培已經睡了，洗完澡他也躺下休息。排練辛苦，他幾乎是剛沾上枕頭就昏睡過去。

“大誠醒醒，大誠快醒醒。”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叫他，不用看他就知道肯定是東永培。

他一動不動，困得睜不開眼，含糊道：“哥怎麽了？你怎麽不睡？”

“哥睡了，可是睡不着，你陪哥聊聊天吧。”

“聊什麽？”大誠對這個哥哥的這個習慣早就習慣了，他閉着眼，打算邊睡邊陪他“聊天”。

“哥戀愛了，心裏太高興，所以——”

東永培想着措辭，正要繼續說下去，床上的大誠愣了一秒，騰地坐起身，問道：“哥有女朋友了？我有嫂子了？”

聽到東永培戀愛後，大誠激動的反應跟隊長權至龍如出一轍。原因無他，就是因為東永培是BIG 棒裏的戀愛困難戶，不用說社長和哥哥們，連他這個做弟弟的，也會偶爾替他發愁。

他聽說東永培戀愛後立刻把這件事跟“嫂子”聯系起來，是因為三個哥哥中，大哥崔勝玄出道後擔心自己的藝人身份不能給對方承諾而暫不談戀愛，所以他沒機會叫。隊長倒是沒斷過交女朋友，但是換得快，像是露水姻緣，他不敢亂叫。

東永培不同，他很難開始一段戀愛，一旦開始就會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他可以放心叫對方“嫂子”。

東永培被大誠的反應弄得一愣，随即大力拍着大誠的肩，贊賞道：“嗯，哥有女朋友了，你有嫂子了。”

大誠吃疼地皺皺眉，一邊躲一邊問道：“長得怎麽樣？是不是很漂亮？”

大誠沒來由地覺得愛上永培哥的應該是既漂亮又善良的女孩。

“她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女人，見了她你就知道仙女應該長什麽樣了。”東永培不知道該怎麽向弟弟描述她，他也忘了大誠其實認識他女朋友。

“要不要這麽誇張？”大誠瞪大眼睛，想了想，笑着問道：“比Kristin姐姐還漂亮嗎？”

在大誠認識的人裏，算上藝人和普通人，Kristin是屬于最美的那一類。最重要的是，她既沒整形也沒微整形，是極其少見的全天然美女。東永培那樣誇自己的女朋友，加上機場和聚會時發現的苗頭，他覺得自己可能接近真相了。

果然，大誠的猜測又讓東永培先驚後喜，他伸手捏住大誠的臉，興奮地壓低聲音叫道：“大誠你太聰明了，哥服了你。”說完又提醒他：“不過以後你見了她不要亂叫，還像以前那樣叫姐姐，知道嗎？”

大誠拍掉東永培的魔爪，說：“知道了，我會替哥保密的，不過哥也得給點封口費吧。”

“你敢敲詐哥？”東永培又要動手。

大誠趕緊躲開，提具體要求：“不是錢，是想聽哥說細節，比如哥是怎麽表白成功的？我記得你以前顧慮這顧慮那的，讓我很擔心呢。”

“怎麽成功的？”東永培有點恍惚，他邊想邊說：“你說過她上次分手不愉快，很難開始一段感情，勸我主動出手。”

“我什麽時候說的，我怎麽不知道？”大誠有點暈，這種話他想過跟東永培說，不過還沒來得及說，東永培就已經成功了。

“糟了。”東永培暗叫。

這好像是前世2010年初他們拍“兩天一夜”時大誠悄悄跟他說的心裏話，可現在是2009年6月。

他重生後偶爾會有時間上的混淆，這次一放松又出毛病了。

“我記錯了，不是你說的，太高興，腦子都糊塗了。”東永培趕緊找補，回到正題，“我跟她說，她的幸福是我活着的意義，她就答應了。所以，表白這件事其實沒那麽難。”

大誠被東永培這輕描淡寫卻又爆點十足的話弄得立刻忽略了他的失言，驚叫道：“哥什麽時候成戀愛高手了？‘你的幸福是我活着的意義’，哪個女人聽了不心動啊，對Kristin姐姐這樣的美女來說，這可比說‘我愛你’更有用。”

“啊——”大誠正在感嘆，突然聽見一聲大叫，然後看見一臉懊惱的東永培。

“大誠，怎麽辦？我竟然忘了跟她說‘我愛你’。雖然很老套，可是這是必須有的啊，下次得找機會跟她這說這句話。大誠你覺得用韓語說好還是用英語說比較好？……”

大誠無語地看着突然犯二的東永培，有點同情即将被二貝哥折磨的Kristin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一個視頻《兩個男人的旅行》，李準基做主持，訪問徐太志的節目，有興趣的親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