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正文完結

字跡很熟悉, 是她刻在腦海中永遠揮之不去的印記。

那是——

三哥哥的筆跡。

這裏為何會有三哥哥寫的書信?

好奇心驅使下, 溫月華打開了信箋。

信是寫給程三的, 寥寥數語。

——把該處理的人, 都處理了, 一個不留。

落款是:陸雲風。

溫月華身體一顫,情不自禁的倚靠在案幾上, 盯着最後那三個字,久久未回神。

這、這到底怎麽回事?

三哥哥?

陸雲風?

心中似乎有一個想法生成, 但是又立馬否定,不會的,不會的。

他不可能是他??

他若真的是他,又豈會如此待她。

她呆若木雞的思索了好久, 把所有過往都細想了一遍,可是思緒似乎更加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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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她要見他, 立刻、馬上。

拿着信瘋一般跑出去,在門口撞上前來報喜的程二。

“夫人, 我們殿下現在是太子了。聖旨馬上到。”

說話間, 聖旨還真就到了。

溫月華此時想離開,好像已經晚了,把信塞袖子裏, 随所有人一起到院中,伏身跪在地上。

陸雲風是随着傳旨的公公一起來的,他跪在最前端的位置。

“奉天承運, 皇帝诏曰,三皇子陸雲風天資聰慧,得天庇佑,今冊封為太子……領旨,謝恩。”

“謝聖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陸雲風接過聖旨,着人把公公帶下去領旨,回眸間無意中看到跪在地上的身影,笑着走過去。

彎腰,伸手。

溫月華微愣,把手放到他掌中。

相攜離開。

進了書房,溫月華把房門關上,不待他說什麽,率先開口,“這是什麽?”

她把信取出,遞到他面前。

陸雲風眸色微暗,“你知道了?”

他想着要和她解釋信上的內容。

溫月華:“你到底是誰?”

陸雲風:“我當然是我。”

他原本以為她憤怒的是書信上的內容,看樣子并非如初。

溫月華:“那你告訴我,你是誰?這信上的字跡又作何解釋?”

直到此時,陸雲風終于明白,她在意的是什麽。

他伸手去拉她,“你看出來了?”

溫月華側身閃開,“倘若我不問,你是否沒打算告知?”

這點有些冤枉他了,他一直想找個合适的機會把所有一切都告知她。

告知他對她的情誼。

不是作為陸雲風,而是——

三哥哥。

陸雲風不顧她掙紮,拉上她的手,“來,你坐下,我慢慢講與你聽。”

“我被奸人陷害,流露塞外,四面楚歌,根本不知何人是敵?何人是友?為了活着,除了勤加學武以外,我還練就了兩種筆跡,同你書信是一般都是左手書寫。”

“那日收到你書信時,正在戰場之上,我知你情誼,遂回信,要你等我。”

“等你?”溫月華眉峰一蹙,“難道不是告知我,從今以後各不相幹嗎?”

陸雲風:“我怎會如此對你。”

溫月華止不住的心顫,“那你對我……”

陸雲風目光灼灼地凝視着她,“不管是三哥哥,還是陸雲風,我只心悅你。我的心裏只有你。”

溫月華眼底浮上淚水。

陸雲風把她摟懷裏,“華兒,我愛你,今生只願娶你為妻。這麽晚認出是,是我不對。別氣我可好……”

随着他的告白,溫月華泣不成聲,埋在他胸前哭了好久。

前世的委屈、失望、心痛。

這世的失而複得。

她似是引來了長江水,生生哭了一盞茶的時間。

陸雲風聽着她的哭聲,心也跟着碎了,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纏綿。

悱恻。

他從輕吻漸漸到深吻,手臂束緊,似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裏。

窗外陽光晃動,風景誘人。但終不及屋內的迤逦景象。

“別哭。”陸雲風邊哄邊親,唇移到她的淚痣上,後又滑落到她耳際。

張嘴含住紅潤的耳垂。

肆意撩撥。

溫月華身體一點點軟下來,手無意識地抓牢他的胳膊,嬌羞道:“不……可,三哥哥。”

久違的三哥哥,喚回了陸雲風的理智,他長嘆一聲,“好,那我便等到洞房花燭夜。”

太子大婚與皇子又不同,要求更為繁瑣,每一道程序走下來,都要折騰一個月。

陸雲風親自去了內務府,着令各司加緊去辦。得了命令的各司掌首,半分不敢耽擱。

安排的如火如荼。

祥雲府忙碌着,丞相府也沒閑着,以前是皇子娶妻,現在是太子迎娶太子妃。

陪嫁禮單更是馬虎不得。

溫增海這些年也備了許多的田産,除了那些明面上的東西,他把田産悉數做了陪嫁。

溫月華也沒閑着,身為太子妃,第一個要學的便是宮中禮儀,好在她頭腦聰明,過目不忘,嬷嬷教得那些,早早便學妥。

剩下的便是靜待婚期的到來。

期間,麗妃着人送來了布匹、首飾,可見對新嫁娘喜歡的不得了。

陸雲風也是幾箱子幾箱子的往清雅苑送,但凡能想到的悉數搬進了清雅苑。

入夜,他悄悄進了清雅苑,看着未滅的燭光,臉上揚起笑。片刻後,推門走進去。

溫月華正看書,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落在了他懷裏。一個旋身,她被壓在了美人榻上。

“可有想我?”陸雲風問道。

溫月華推了推他,羞紅臉道:“不想。”

陸雲風手掌微移,“真的?”

溫月華受不住,顫音道:“假的。”

陸雲風看着她嬌豔欲滴的紅唇,在上面輕輕啄了一下,拉開距離,啧啧兩聲,“新嫁娘好漂亮。”

溫月華牟含春水的睇向他,羞的當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雲風伸手撫上她的臉,一點一點下移,最後停留在她衣領處,琢磨着是扯開看個夠,還是君子似的把她裹起來。

幾經盤橫,最終還是——

把人放開。

他順手拉起溫月華,“累嗎?”

溫月華搖頭,“不累。”

想起什麽,紅着臉說道:“你等我一下。”

推門出去,片刻後折返,手裏端着一碗參湯。

陸雲風:“給我的?”

溫月華點頭,“嗯,快喝了。”

這湯是她看着親自配的,她還記得,民間流傳三皇子不舉之事,雖說她不甚在意。

但到底是要成為君王的人,怎能沒有子嗣。

這樣想着,便也顧不得羞人,親自抓藥熬制。

陸雲風不疑有它,把湯藥喝完,頓覺身體一陣莫名的灼熱。怕做了有失身份的事,也怕唐突了她,沒待多久,便以有公務為由離開了。

溫月華知曉這兩日他會更加忙碌,便讓琉璃把藥送到了他府上,叮囑程二一定要看着他喝完。

程二看着黑乎乎的湯藥,蹙眉問:“我們殿下身子好着呢,為何要喝湯藥?”

琉璃白了他一下,“小姐說需要就是需要,你且聽令就行。”

程二就怕琉璃發怒,連忙安撫:“好好,喝喝。”

他乖乖把湯藥送去了書房,看着陸雲風喝下。

趕巧了,他書房裏有一位懂醫術的訪客,拿起碗特意聞了聞,随後笑得一臉別有深意。

等人都走了,訪客道:“殿下,身子不适?”

陸雲風打開布防圖,頭也未擡,“不曾。”、

“那為何喝這些?”

陸雲風:“是太子妃心疼我,特意熬制。”

訪客淡笑:“殿下知曉它有何用?”

陸雲風擡眸看他,“何用?”

訪客:“治療不舉之藥。”

陸雲風:“……”

兩日後,太子大婚,從前一日開始忙碌,一直忙碌到晚膳後,陸雲風也喝了些許的酒。

回到房間時,步子有些不穩。

溫月華端坐在床上,聽到聲音,心也跟着緊了一下。

琉璃和琉蘇一同作揖道:“參見殿下。”

陸雲風走進來,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喝完合卺酒,擺了擺手。

所有人作揖,退了出去。

陸雲風走到床榻前,拿起秤杆,挑開蓋頭。

溫月華嬌羞的低着頭,水漾眸子裏放着光。

陸雲風坐到她身側,執起她的下巴,鳳冠都未來得及取,便把人壓在了床上。

細密的吻接踵而至,從她臉上游走到脖頸處,伸手扯下她的嫁衣,亵衣,露出着了紅肚兜的身子。

肌如凝滞。

白皙勝雪。

他低頭湊了上去,意亂情迷間道:“給我脫衣。”

溫月華顫抖着手,撫上他的錦袍,嬌羞間想的是,他可以了?

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他伸手撩下紅色帷帳,遮擋住一室绮麗的風光。

溫月華緊張的快要虛脫,心裏小鹿撞飛,顫顫巍巍道:“你、你不是……”

她想說的是,你不是不可以嗎?

陸雲風垂眸,一寸寸掃過她的身子,眸光帶火,似是要把她點燃。

溫月華嬌羞的藏在錦被裏,“別、別看。”

陸雲風眸底情欲閃動,聲音輕柔,“乖,松手。”

錦被滑落到地上,她毫無遮擋地呈現在他眼前,像是一株待人採颉的花朵。

陸雲風眸色漸沉,再也克制不住,摘下了這朵清雅之花。

嗚咽聲,輕/吟聲,斷斷續續傳來。

溫月華被折騰了好久,身上到處是他留下的痕跡,絢麗,迷人。

陸雲風不知餍足的糾纏着,一直到了四更天。

溫月華全身酸痛的睨向白色錦帕上的紅色印記,咬咬唇:到底是誰造謠說陸雲風不舉的!簡直是放屁!

哦,她的腿。

她的腰。

她的胳膊。

陸雲風躺在她身側,見她滿臉羞紅的樣子,輕笑出聲:“不知娘子可還滿意?”

溫月華:“……”

實力還挺強。

陸雲風:“為夫以後會努力的。”

溫月華:“……”

別,你饒了我吧。

陸雲風:“至于那些湯藥,我看就免了吧。”

溫月華扯過枕頭蓋住頭,一臉嬌羞地說不出話來。

後來——

陸雲風為了驗證他所說非虛,夜夜纏着她笙歌,不到三更天,從不會停下來。

府裏下人見狀,私底下說,太子真是愛死了太子妃。

說的人多了,消息流傳出去,一時間整個帝京都知曉,太子愛太子妃的緊,夜夜寵幸。

原本想着給太子府送美姬的大臣,紛紛觀望,實不敢相信,太子會只寵幸一人。

直到他們受邀,太子府小酌,席間太子妃不小心劃傷手指,太子急切間抱起人便往屋裏走。

呆若木雞的衆大臣:“……”

太子妃傷的不是手嗎?

腳又沒傷。

何須抱着走。

不懂,不懂。

等了半盞茶,太子偕同太子妃一起出來,太子妃臉色緋紅,雙唇微腫。

衆人明了,看來傳言當真屬實。

太子确實是愛死了太子妃。

之後再也無人敢提議給太子送美姬。

溫月華成了陸雲風的獨寵。

史上絕無僅有的一例。

那日雲雨歇息後,溫月華纏着陸雲風問:“你喜歡我多久了?”

陸雲風把人抱懷裏,“不久,也就兩世。”

他曾發過誓,要愛她生生世世,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輩子……

都只愛她。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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