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紅樓(30)

新奶奶進門第三天就給內院的嬷嬷們一個好大的下馬威。

這件事不出兩個時辰, 就傳遍了整個巡鹽禦史府, 前院的那些管事們頓時人人自危,不由得想要去尋找一下林管家,想要得個準信,到底奶奶的手會不會伸到前院來。

林管家高深莫測的捋捋胡子:“會不會插手前院我不知曉,但是有件事我倒是清楚的很。”

“老管家您說。”得到信兒的賀老二連忙給林管家的煙袋點了煙,臉上挂滿了谄媚的笑。

“你們吶, 都把屁股給我擦擦幹淨,奶奶身邊的兩個嬷嬷,以前可是在貴妃娘娘宮裏當差的, 貴妃娘娘疼咱們奶奶, 才特意把身邊兒貼身的嬷嬷送來給奶奶。”林管家吐了口煙, 眯着眼從煙霧中看向賀老二那張臉:“針線房的小娘子, 你日後莫要再肖想了,否則的話, 恐怕老爺都保不住你。”

賀老二頓時脖子一縮。

眼珠子轉了轉:“瞧老管家說的, 那小娘子自己貼上門來, 豈有不弄的道理?”

“你可是成了親的人,家中妻兒老小, 可莫要走錯了路。”

提到家中的妻子, 賀老二就忍不住露出厭惡的神色來。

他現在的妻子可是先太太身邊兒的貼身丫鬟, 長得一般卻脾氣很大,先太太沒去前在家裏很是得勢,那時候想着攀上太太身邊的丫鬟, 日後也能得個好差事,也就不在乎包容這一點,誰能想到先太太是個沒福的,就這麽去了,他對這個妻子立刻就沒了耐心,針線房的小娘子顏色好,性子也溫柔,他只嘗了一回,就忍不住的和她勾搭了起來。

誰曾想着新奶奶身邊都是能人,一眼就看穿了什麽,将那小美人給踢出了林府。

小美人哭哭啼啼的找來了,他這個做男人的,怎麽能不幫着問兩句呢。

沒想到卻被警告了一番。

賀賀老二垂頭喪氣的回去跟小娘子說他也無能為力,小娘子哭哭啼啼的走了。

沒曾想,才過了不到幾天,那小娘子又找來了。

“賀爺,我,我有了身孕了。”小裴氏手指不停的攪着衣服的下擺,淚眼朦胧,滿是幽怨的看向賀老二。

賀老二頓時兩腿一顫:“身,身孕?我的?”

“我都三個月沒回家了,家裏那個身子骨弱的莫說子嗣了,連我的身子都上不來,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若你不信我,我便死了算了。”說着,小裴氏捂住臉哭了起來。

小裴氏年輕貌美,此時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身上穿着素色的褂子,襯托的身段更加窈窕,和賀老二家中長相平凡的妻子比起來,更添風情。

此時見她落淚,賀老二頓時心疼了起來。

他想着家裏的妻子,以前仗着先太太在家中耀武揚威,後來仿佛受了詛咒似的,先太太和她身邊的幾個大丫鬟都只生了女兒,到現在連個兒子都沒有,而小裴氏肚子裏懷的……

賀老二咬咬牙:“我本來還想着求老爺一個恩典讓你重新回針線房呢,不過如今你懷着我的兒子,我肯定不能讓你這麽累了,我去東關街那邊給你賃個小院子,你先住在那裏安胎,待我回去将家裏的母老虎給搞定了,再迎你回家。”

小裴氏一聽還有機會去針線房,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後悔。

但是想到家中姐姐的下場,又哆嗦了一場,忙不疊的點頭:“好,賀哥,我就知道你疼我。”

“你伺候的好,我不疼你疼誰?”賀老二十分放浪的伸手捏了她軟綿綿的胸脯一把。

小裴氏頓時紅着臉避開。

賀老二一想到小裴氏肚子裏的孩子就激動,當日下午就從牙行那裏在東關街找了個一進的小院,讓小裴氏搬了進去,小裴氏看着這院子,又看向準備離開的賀老二,連忙慌張的說道:“賀哥你要走?”

“我得回家去,不然鬧起來反而不好。”

“可是我害怕……”

賀老二看着小裴氏蒼白的臉,不由得有些頭疼:“明日給你送個小丫鬟來伺候你。”

“小丫鬟懂什麽啊。”小裴氏下意識的反駁,随即又看到賀老二臉上浮現的不悅,連忙解釋道:“我有個姐姐前些日子遭了難,啞了嗓子,被婆家厭棄,倒不如讓她來伺候我,一來她生過孩子有經驗,二來她不能說話,口風也緊。”

“行,你自己看着辦吧,你就是這家裏的奶奶,這家你來當家。”不用煩神的賀老二自然願意說兩句好話。

果不其然,小裴氏臉頰紅紅的,腰板子倒是正了不少。

賀老二又摸摸她的肚子:“好好給爺生個兒子,日後少不了你的好日子過。”

小裴氏順勢靠在他懷裏:“爺,日後你就是我當家的了。”

賀老二走了,一連三日都不曾來這處院子,小裴氏也不着急,她手裏還有賀老二臨走前給的二十兩銀子,她先差人給家裏透了口風,第二日,一個穿着清布裙子的女人敲響了小院的門。

“二姐,你可來了。”小裴氏打開門就把女人拉了進來。

女人擡頭,蒼白的臉,憔悴極了。

若林嬷嬷在這就能認出,這女人便是前些日子被灌了啞藥遣回家的乳娘裴氏。

裴氏看見自家妹妹嬌妍的臉,忍不住的伸手抱住妹妹,痛哭流涕,可偏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二姐你別哭,姐夫到底怎麽說的,他還不願讓你歸家麽?”

裴氏搖搖頭。

小裴氏頓時咬牙切齒:“真是沒心肝的東西,當初要不是你去府裏做乳娘,哪有他如今的好日子過。”

裴氏頓時垂眸,她如今也是後悔無比,當初怎麽就鬼迷心竅的想要撺掇先太太的陪房和老爺鬧呢。

現在想來,不過是高估了大姐兒在老爺心目中的地位罷了。

果然世間男子皆薄情。

“二姐莫怕,等日後我生下賀爺的兒子,一定讓賀爺去幫你把兒子要回來。”

裴氏眼睛圓睜,一把抓住小裴氏的手臂,她還能将兒子要回來麽?

“你且看着吧,我這一胎,一定是兒子。”

小裴氏自得的勾唇。

她可是早就打聽清楚了,賀爺家裏的母老虎,到現在只生了個丫頭。

***

林如海跟着司蠻身後動了幾日,明顯感覺自己這幾天精神好了不少。

在忙碌之餘,也有空關注後院的情況了。

他知司蠻從小在蟠香寺長大,會看書念經,但是執掌中饋卻沒有人教導過,所以很是擔心。

聽到這幾日司蠻雷厲風行的将後院的事情擺平,還将賬目都和各位管事對了,嘴角不由得上揚,哪怕明知道是幾個嬷嬷在旁邊幫襯着,心裏頭也不由自主的湧出幾分自豪來。

知人善用也是個本事不是?

于是他吩咐林三:“讓廚房上道軟兜鳝魚,奶奶昨日吃了不少,可見是喜歡吃的。”

“是,老爺。”林三立刻退下往廚房跑去了。

晚上回來的時候,林如海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好心情。

這會兒司蠻恰好讓林嬷嬷帶了小黛玉過來,讓谷雨和立夏牽着她的兩只小手,帶着她在屋子裏學着邁步,小黛玉好似從來沒這麽玩過,興奮的時不時的發出尖叫聲。

司蠻學着前世裏的那些媽媽,手裏拿着撥浪鼓,彎着腰一邊搖一邊往後退:“寶寶快過來,過來姨姨就給你玩。”下意識的學着孩子說話,脆脆的聲音聽着格外的甜美。

林如海剛到院子裏就聽見裏面的熱鬧。

小黛玉兩只小手攥的緊緊的,又想玩又害怕的表情很是好笑,而且這孩子長得漂亮,微蹙着眉頭的表情讓司蠻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她吐了吐舌頭:“寶寶膽小鬼,都不敢自己走路,略略略。”

小黛玉頓時氣了。

就算是個寶寶,她也是個有脾氣的寶寶好麽!

恨恨的扔開谷雨和立夏的手,提着一股氣,撅着屁股,一步兩步,先試探的走了兩步,當發現不會摔跤後,才眼睛一亮,一鼓作氣的朝着司蠻懷裏沖了過去。

司蠻張開雙臂,一把将小黛玉抱進懷裏,自己卻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哎喲喲,寶寶力氣好大呀,把姨姨胸口都撞疼了。”

林如海聽到屋裏的聲音臉色頓時一變,擡腳就沖了進去,看見司蠻坐在地上連忙伸手從後面将她抱了起來,司蠻有些懵,下意識的收緊雙臂,小黛玉也跟着被抱了起來。

司蠻驚恐回頭:“……”

小黛玉也歪頭看向林如海:“……”

兩張臉上露出相同的茫然表情來。

林如海頓時有些尴尬,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連忙松開手,扶穩了司蠻:“夫人,你沒事吧。”

司蠻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如海:“夫君以為我欺負了玉兒?”

“不是。”林如海立刻搖頭,他是真沒這麽想:“我看見你摔了。”

司蠻抿嘴笑了笑:“所以趕緊的進來扶我?”

那哪裏是扶啊,可是很豪邁的一抱。

司蠻覺着,就林如海這運動量,恐怕明天不僅肌肉酸痛,恐怕也有用力過猛的酸疼了。

“咳,我讓廚房做了軟兜鳝魚,昨兒個見你用的多些,想必是喜歡的。”林如海耳根紅紅的轉移話題。

司蠻瞥了眼他的耳根,彎了彎嘴角:“嗯。”

此時懷裏的小黛玉不甘寂寞,瞪圓了眼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揉司蠻的心口,顯然還惦記着剛剛撞痛司蠻胸口的事呢:“噗噗噗~~不~噗……”

不會說話的小黛玉噴了司蠻一臉的口水。

司蠻伸手掐住她胖乎乎的小臉蛋:“你口水怎麽這麽多呢?難不成要長牙了?”

小黛玉瞪大了雙眼,擡起小手捂住嘴巴。

“髒兮兮的髒丫頭。”司蠻捏着她鼻子晃了晃,見她嘴一撇仿佛要哭,才讪讪的收回手。

小孩子真是不經逗啊。

“讓嬷嬷将她抱下去吧。”林如海看向旁邊的丫鬟,雲挑連忙從司蠻懷裏将小黛玉抱走,将空間留給這對新婚夫婦。

司蠻看了眼林如海,沒說話,轉身走到羅漢床邊坐下,床上的矮幾上面還有賬本。

顯然,在林黛玉來之前,司蠻正在看賬本呢。

這會兒林如海坐在矮幾的另一端,司蠻讓人将賬本搬了下去,又讓人上了棋盤:“離晚膳還有一會兒,夫君下棋麽?”

“好。”林如海欣然同意。

兩個人很快坐定,開始下棋,林如海本就棋力不弱,司蠻就不行了,原主雖然棋力不低,但是并不代表司蠻就能完全接收,所以現在處于一種偶然一步棋走的非常漂亮,其餘時間都很水的狀态。

一連幾盤,司蠻都輸的很慘。

“算了,不下了。”司蠻有點生氣,端起旁邊的茶碗喝了兩口茶。

林如海收拾棋子,笑看着司蠻氣呼呼的樣子。

司蠻瞥了他一眼,下了榻就張羅着擺飯,林如海收拾好棋子,自顧自的端着茶碗,看着司蠻忙忙碌碌的身影,等到飯擺好了,才施施然的下了榻,坐到了桌子邊。

一整個晚膳間,司蠻都沒和林如海說話。

林如海也不惱,他夾菜給司蠻,司蠻也吃了,他見司蠻一口一口,認真地吃着飯,心情就更好了。

等沐浴後上了床。

帳子一罩,林如海将司蠻抱在懷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捋着她的頭發:“還在生氣?”

“哼。”司蠻聞言,想要轉身背對着林如海,卻被林如海一把抱住,強迫她不許動。

司蠻咬咬牙,幹脆咬他的扣子。

林如海只覺胸口傳來的溫潤濕糯讓他背脊發麻,身體一下子熱了起來。

司蠻的身子微僵,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麽。

林如海低頭,将臉埋在她的肩窩:“一直以為我不是個重欲的人。”

沒想到,現在的身子卻這麽敏感,只一個小動作,就讓他丢盔棄甲。

他去尋懷中人的唇,然後印了上去。

早晨跑步,白日辦公,他早就累了,可偏偏身體卻很精神,本想休息一日修身養性,看來現在是不行了。

林如海以前從不覺得床笫事有多麽快活。

賈敏從小作為貴女培養長大,行走坐卧都很符合貴女的典範,所以在床上也很有規矩,林如海以前沒覺得哪裏不對,可自從和司蠻在一起後……林老爺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司蠻是個很忠于自己身體感受的人,舒坦了哼哼唧唧,不舒坦了,就揮舞着小拳頭錘他。

完事後,看着身邊熟睡的妻子。

林老爺突然覺得自己也只是一個凡俗的男人,更喜歡這人間的煙火氣,曾經作為靈魂在天地間飄飄蕩蕩,仿佛在這一刻轟然落地,終于踏實了下來。

帶着這樣的感想,林如海睡着了。

一夜無夢。

第二日天還沒亮,再次從睡懵的狀态被喊醒了,只見自己的新婚妻子精神滿滿的穿着褐衣站在床邊看着自己:“夫君,該起來鍛煉了。”

林如海攏着被子坐着,甚至有些悲憤。

他昨夜是不夠努力麽?為什麽她還能如此精神!

林如海四肢酸痛的厲害,跑起來比前幾日還要難受,好在司蠻體貼他,跑到最後拉着他的手往前挪,硬是跑了七八圈才回來,出了身汗,林如海覺得很痛快,可四肢都不像自己的了,就連走路都有些怪異。

于是早早在書房等候的黃竹生和白勁松,就看見那個清隽如松的林大人腳步蹒跚的進了書房。

兩個人下意識的對視一眼。

這新夫人……有點猛啊。

“阿嚏——”司蠻打了個噴嚏。

她連忙揉揉鼻子。

“奶奶可是涼着了?”雲挑關心的問道:“雖說天氣已經炎熱了,可早晚還是涼的,奶奶早起只穿褐衣有些涼了,該加件罩衣才是。”

“沒事,估摸着誰念叨我呢。”司蠻咧開嘴笑了笑。

林如海走時四肢僵硬的很,估摸着正在心裏腹诽她呢,她只打一個噴嚏都算好了。

林如海也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一打眼,就看見黃竹生和白勁松兩個人的臉色不對,随即一想,就知道這兩人想錯了,可又不好解釋,一時間場面有點尴尬。

“咳咳,林大人,前兒個趙老四來找我了。”黃竹生輕咳一聲,轉移話題:“他說他以前是豬油蒙了心,如今也知道自己有不當之處,只望大人能原諒介個。”

林如海挑了挑眉尾。

原諒?

原諒是不可能原諒的,他都記在心底的小本子上呢。

猶記得前世他原諒了趙老四,讓趙老四補上鹽稅,結果趙老四暗地裏投靠了二皇子,謊報了鹽量,抽了三成的稅給了二皇子,後來更是成了二皇子的錢袋子,他更是因為查到了這條線,被投了毒。

“避稅之事,可不是我一句原諒就能解決的,此事已然上達天聽,我已不能左右了。”

林如海的話很直白,意思就是趙老四完了。

黃竹生和白勁松對視一眼。

他們其實也不喜歡趙老四,但是這麽些年他們鬥智鬥勇已經習慣了,沒有了趙老四肯定還要來其它人,除非他們能将趙老四手下的鹽引都吃下來,可鹽引一動,揚州城勢必也要動蕩一番,他們可沒把握在這動蕩中安然無恙。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讓趙老四繼續拿着鹽引。

可很顯然,林如海不願意。

林如海眼看着他們臉色變了,也不着急,端起茶杯喝茶,等着他們開口。

“大人,這鹽引……”白勁松率先開口:“只怕趙老四不願意還啊。”

“說到這鹽引,我已經禀明聖上,明年年初統一更換,舊鹽引全部作廢,你們回去将原來的鹽引準備好了,等明年新鹽引到了,就拿來更換。”林如海直接堵住了白勁松的嘴。

白勁松這下子可算知道林如海的決心了。

“趙老四和金陵薛家有點關系,大人若真想從趙老四手裏收回鹽引,金陵那邊不可不防。”

林如海聞言眯了眯眼睛。

這倒是他以前不知道的。

趙老四是二皇子的錢袋子,可薛家可是真真實實的太子黨,薛家新上的家主是薛蟠和薛寶釵的父親,他這人相當衷心,在太子謀反的前夕,家裏就準備好了金絲楠木的棺材,就想着若是太子不成事死了,他能給太子做個收屍人。

“此事我已經知道了。”

林如海點點頭,端茶送客,黃竹生和白勁松得了個準信,心神不定的起身告辭了。

“老爺,午膳是在前頭用,還是回正院去?”

“回正院。”

林老爺覺得很有必要回去和司蠻算算賬。

正院裏,司蠻正在安慰林嬷嬷。

林嬷嬷不停的抹眼淚:“怎麽就得了那麽個病呢?”

“莫要傷心了,年紀大了,再加上年輕時勞累很了,什麽病都是可能的。”

“那可是痨病啊。”

林嬷嬷說着,眨巴了下眼睛,眼淚又成串的落了下來:“她命不好,找了個男人也不疼她,自己帶着個二房去了莊子上做事,只把她一個人扔在府裏,如今她又病了,也不曉得接下來可怎麽活。”

林嬷嬷說的是前幾天那個給了二十兩回去看病的老嬷嬷。

“她無兒無女麽?”

“只有一個女兒,嫁的府裏鋪子上的掌櫃,去年的時候,老爺派去姑蘇開店去了。”林嬷嬷越說越唏噓:“那二房倒是一連生了三個小子,也不是她不能生,只是那男人更喜歡二房罷了。”

司蠻也不由得抿唇。

“奶奶,她只是身子骨不好,簡單的活還是能做的,您看……”

“嬷嬷。”司蠻連忙打斷了林嬷嬷的話:“不瞞你說,她那個病,我瞧着不是個好的,瞳仁黃疸,很可能是肝上的毛病,你要知道,那毛病可是傳染人的……”

林嬷嬷聞言,頓時臉都白了。

“也幸好她男人不稀罕她,那病也是忌房事的,否則的話,怕是早沒命了。”

“傳,傳染?”林嬷嬷吓得都有些結巴了:“不,不會是疫病吧。”

“不是,是慢性病,不至于到疫病的程度,但只要是病都不是好的。”司蠻也不是吓林嬷嬷,現在沒有肝病疫苗,一旦有人得了肝病,想傳染真的太容易了。

林嬷嬷心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林如海恰好聽到這段對話,臉色嚴肅的走進來:“趕緊讓人給她周圍的人查一查,可有人染病了。”

“好,好,老爺,老奴現在就去查。”林嬷嬷心神慌亂的連忙走了。

林如海黑着臉坐到司蠻的旁邊,心裏也是一陣亂,他不停的想着,上輩子林黛玉最後因為肺病去世,是否也是因為早就染上了病而不自知,最後硬生生的拖死的。

突然手背被一片溫熱撫上。

林如海側過頭,就與一雙滿是擔憂的眼睛對上。

“老爺莫怕,這病不在一個碗裏吃飯的話,也不容易傳染上。”

司蠻的安慰讓林如海不由得勾起唇角,他伸手,将司蠻拉進懷裏,将臉埋在她柔軟的肩窩,他內心深深的懊悔和此時的慶幸交織,慶幸有司蠻,他才能發現這種潛藏的病,規避了未來可能發生的危險。

真好啊……

好像從遇見司蠻開始,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白勁松和黃竹生:新夫人強悍如斯,林大人都腿軟了啊!

————————————————————————————

求收藏,求撒花,麽麽噠(づ ̄ 3 ̄)づ

————————————————————————

發現大家對我的預收很感興趣,所以我再放一波預收。

預收文《在年代文裏當極品》作者:翟佰裏 求預收麽麽噠(づ ̄? ̄)づ

京市的茶樓裏,蘇錦繡正在相親。

對面的男人,三十歲,技術工人,喪偶,有一子,三歲。

蘇錦繡:“我下鄉的時候,大冬天的挖河泥,傷了身子,生不了孩子了。”

“而且我這人性子獨,不是自己親生的,我肯定沒什麽好臉,不至于打罵,但肯定有好東西先緊着自己。”

隔着一張竹籬笆的鄰座,宋清華也在相親。

對面的女人,二十三歲,醫院護士,未婚,家庭關系複雜。

宋清華:“我下放的時候,住在牛棚裏,環境惡劣,熬壞了身子骨,恐怕有礙子嗣。”

“這些年遭遇過太多事兒,對人不太信任,你家裏的那些親戚朋友,能不來往就不來往吧,當然,養親戚家孩子更不可能,我讨厭小孩兒。”

聽到隔壁傳來如此喪(gan)心(de)病(piao)狂(liang)的發言。

二人轉頭,對視一眼。

火花四濺——

确認過眼神,是可以當‘戰友’的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