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紅樓(43)

宗瑾是真心覺得這法子不錯, 他自己有親身體會。

這麽大的傷口若是以前的話, 他恐怕現在還只能躺在床上呢,哪裏像現在,都能起來走兩步了, 雖說拆線的時候受罪了點, 但就那幾個小針眼和那麽大的傷口比起來, 實在不值得一提。

林如海點點頭:“我回去問問夫人。”

他也沒拍胸脯的打包票。

“好。”宗瑾點點頭,他捂着胸口咧開嘴笑:“這法子若是教給軍醫的話, 日後戰場上也能盡量的保證将士們的性命了。”

林如海回憶那日司蠻的一舉一動, 不由得蹙眉:“只是那日用了不少藥酒,若真的要教給軍醫的話,烈酒就得想法子存好了。”畢竟當兵的多數都好酒,林如海還真怕有人跑到軍醫那裏偷酒喝。

“這确實是個問題, 不過暫且先将法子學到手, 其他的再說。”宗瑾十分光棍的一攤手, 胸口的刺痛已經漸漸消失, 杜神醫又來給他換了藥, 他緩緩的坐起身來, 發現傷口真的不會裂開後,又嘗試着站起來走了兩步。

一切正常。

宗瑾頓時興奮的看向林如海:“你瞧,本王真的能起身了。”

林如海也跟着笑:“殿下可莫要亂動,雖說傷口好了,但是到底傷情嚴重,還得好好将養, 補補身子才行。”

“那感情好,正好讓廚房裏給太太做的膳食多做一份,端過來給殿下吃就好。”杜神醫本就是灑脫的性子,面對三皇子也不會誠惶誠恐,這會兒居然還能開玩笑。

宗瑾的面色一僵:“那都是婦人吃的補品……”

“那些都是補氣血的,殿下也是氣血虛的厲害,吃了正對症。”

宗瑾沒話說了。

當天晚上就得到了一碗阿膠豬心湯,吃了不僅補血養精,還能美容養顏。

宗瑾看着補湯很是無語,服侍他的侍衛也忍不住的彎了彎嘴角,難得看見主子爺吃癟,他們怎麽就那麽高興呢?這可絕對不是幸災樂禍。

回去林如海問司蠻,司蠻自然是願意的。

“以前因為沒人受傷,也就沒想過這個事,若這個法子真的能幫到人,也是件好事了。”司蠻側着身,旁邊躺的是那對小兄弟:“只是那日用藥酒本就是權宜之計,若真的運用到戰場上去,可不能用藥酒呢。”

司蠻想到那日給三皇子縫傷口還有些心有餘悸。

畢竟藥酒這東西雖說喝了确實對身體好,但是對傷口就沒那麽友好了,裏面藥材多,雜質自然也多,說不得裏面什麽成分就能引起感染,其實最好的是酒精,可司蠻不會做,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烈酒了。

“烈酒之事你無需擔憂,總歸有法子的。”

林如海是文官,對武将之事了解的不多,但是武将們都好酒,若真有個法子能保住将士們的性命,恐怕那些武将會忙不疊的将自己珍藏的好酒拿出來。

因為司蠻坐月子,房間裏很是暖和。

兩個小娃娃剛睡醒吃了奶,尿布也換了,這會讓脫的只剩下一件中衣,真是快活的時候,攥着小拳頭就開始蹬小腳,司蠻張開手掌,托着大兒子的兩只小腳,擋着不讓蹬。

別看是個沒滿月的小娃娃,卻是個犟脾氣,不讓蹬?開什麽玩笑,小爺就是要蹬。

不一會兒,蹬的臉都紅了。

司蠻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林如海坐在床外屏風後的官帽椅上看書,聽見床裏傳來笑聲,連忙問道:“笑什麽呢?”

“大哥兒的脾氣犟得很,不讓他踢腳,他非要踢。”

林如海聽着頓時心癢癢的,想要進去又想到自己從外面回來也沒換衣裳,頓時有些郁悶。

“夫君給孩子們的名字取好了麽?”

司蠻透着帳子都能看見林如海在外面轉來轉去的身影,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連忙轉移了話題,果然,林如海的思路一下子就被帶歪了。

他有些興奮:“取了,大哥兒叫林瑧,二哥兒叫林珒,都是玉名。”

司蠻:“……”

這林如海還真是喜歡玉呢。

“怎麽……你不喜歡麽?”林如海沒聽到司蠻的回應,不由得有些忐忑,腦筋開始飛速轉動,突然想到剛走了沒幾天的賈琏,不由得一愣。

難不成是看孩子的名字同賈琏相似,所以……不高興了?

連忙解釋道:“咱們林家按排序來說,這一輩兒該是從‘言’旁,但我這私心裏,更希望他們既能璞玉渾金,也能白玉無瑕。”

林如海是個讀書人,他想要自己的兒子保持質樸的本質同時,還能成為一個人人稱頌的端方君子。

“若是姑蘇那邊說起來……”

畢竟沒想過分宗,擅自改了老祖宗定下的輩分,對姑蘇宗家的人來說,估摸着心裏邊不會太舒坦。

“等以後取字的時候将輩分加進去就是了。”林如海對這個頗有些不以為然。

他本來就是個任性的人。

上輩子能做出将全副家産送給女兒做嫁妝,這輩子自然也能改名字。

“那就叫林瑧和林珒。”說着,司蠻就忍不住笑開了,她拍拍小兒子的小屁股:“珒哥兒,瑧哥兒,叫起來怪好聽的。”

聽到司蠻這樣說,林如海也不由得得意了起來:“老爺取的名字哪有不好聽的?”

已經完全将之前的忐忑給忘了。

說話間,小黛玉過來了。

遠遠的就聽見小鈴铛的聲音,小黛玉披着粉色繡金桔的披風從院裏跑進了正堂,進了屋子解開披風,露出裏面淡青色的衣裳,三年母孝未過,她如今只能穿素淡的,不過小布靴子上卻是花了心思的,繡的是小花貓玩繡球,入了冬後,原本曬黑的皮子也給捂白了,一雙眼睛極為靈動。

一進門就興奮的大喊一聲:“娘,我來看弟弟們了。”

說着,将手裏的鈴鼓往雲挑懷裏一扔,‘咚咚咚’的就往房裏跑,誰曾想一進門就看見林如海坐在靠窗的管帽椅上看着自己,腳步頓時一頓,舉止一下子文雅了起來:“老爺。”

聽到小黛玉親親熱熱的喊司蠻‘娘’,到了自己這裏卻是‘老爺’,林如海心裏頭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能讓小黛玉與自己這麽親親熱熱的,可見司蠻的那顆真心,林如海自是感激不盡,畢竟好壞他看在眼裏,多少繼母嗟磨前頭的孩子,司蠻對黛玉卻是真的好。

“從外面進來一身寒氣,快來烤烤火,可莫要凍着你娘。”

小黛玉聽話的走過去烤火,烤暖了身子才繞過屏風進了千工床,那副自在樣看的林如海都有些眼紅。

小黛玉踩在羊皮毯子上,似乎怕吵醒了弟弟,走路特別輕,可縱使如此,頭上的小鈴铛還是發出清脆的聲音,她懊惱的舉起小胖手捂住鈴铛。

“別怕,弟弟們正醒着呢。”

小黛玉這才松了手,爬到床沿上看着弟弟們。

睡在外邊的林瑧仿佛感覺到了大姐姐的存在,轉過腦袋,對着小黛玉吧唧着嘴。

“娘,弟弟餓了。”

“沒有,他在和你玩呢。”

“真的嗎?”小黛玉驚奇極了,她仰頭看向司蠻一本正經的說道:“林嬷嬷說,弟弟現在還小呢,還不能和玉兒玩。”

司蠻頓時被她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玉兒真是個聰明的小寶寶。”

“玉兒不是寶寶。”

小黛玉不滿的嘟嘴:“玉兒是姐姐,寶寶是弟弟。”

“好叭……”司蠻認真的點點頭:“接受玉兒的意見,以後小寶寶就是弟弟們了。”

小黛玉這才滿意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放在林瑧張開的小手掌上,小手掌立刻就将小黛玉的手指包的緊緊的,小黛玉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動都不敢動:“娘,弟弟的手好軟。”

“玉兒小時候的手也好軟。”

司蠻輕輕的将手放到小黛玉腦袋上,頗有些懷念的說道:“想當初頭一回見到玉兒,玉兒也被丫鬟抱在懷裏,那時候的玉兒也小小的,軟軟的,後來我抱到了玉兒,只覺得玉兒全身都是軟的,那時候娘感覺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了,生怕把玉兒給勒疼了。”

小黛玉不明所以的看着司蠻。

“娘生弟弟的時候玉兒聽見娘很疼的哭了。”

她抽回手,托着腮,一臉茫然:“娘生玉兒的時候也這麽疼麽?”

司蠻頓時愣住。

坐在外面正舉杯準備喝茶的林如海也愣住了。

這是……誤會了?

司蠻抿了抿唇,看着那雙無比澄澈的眼睛,到底沒舍得說出什麽讓小黛玉傷心的話,而是是是而非的來了一句:“自然是疼的,只是玉兒是個乖巧的孩子,一定沒有兩個弟弟磨人,舍不得娘辛苦。”

小黛玉頓時笑了,得意洋洋的揚起下巴:“那是,玉兒可是最聽話的。”

她低下頭來對着兩個弟弟撅撅嘴巴:“以後玉兒一定告訴弟弟們,娘生弟弟有多疼,讓弟弟們多多孝順娘。”

司蠻頓時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當下也不顧嫌棄自己坐月子坐的一身味兒,湊過去對着小黛玉的臉頰就‘吧唧’親了一口,小黛玉也學着司蠻的樣子,轉過頭對着她的臉也親了一口。

司蠻摟着小黛玉直笑。

而小黛玉則是蹭了蹭司蠻的胸脯,耳根都有些紅了。

娘身上真的好香,也好軟。

坐在屏風外的林如海慢慢的将茶杯放下,緩緩的籲出一口氣來,剛才司蠻的回答他也聽見了,他自然知道司蠻那樣回答的目的為何,他聽了也不由動容。

想到前世裏黛玉因為賈敏的死而流的那些淚,剛剛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希望司蠻能将這事兒給認下來,讓黛玉一輩子都以為自己是司蠻親生的才好。

可那一瞬間的念頭很快就消失了。

賈敏為了這個孩子曾經九死一生,他不該這樣想,那是對賈敏的不敬。

晚上的時候,小黛玉陪着林如海用膳,因為司蠻總是讓小黛玉自己用膳的緣故,如今黛玉用勺子用的極好,将碗裏吃的幹幹淨淨的,雖說偶爾會掉在身上,但因為司蠻讓針線房做了圍兜,吃飯的時候穿上就行。

因為白回來了,現在的小黛玉看起來玉雪可愛,尤其一雙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活力。

林如海猶記得前世裏,自己女兒這雙眼睛裏總是霧氣蒙蒙的,眉頭似蹙非蹙,仿佛盛滿了憂郁,是個讓人看了就不由自主産生憐惜之情的纖弱少女,如今這樣的神情,前世是一次也沒見過。

“這些日子還跟着你仲哥哥去練武了?”林如海給女兒舀了一勺湯,聲音輕柔的問。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跟着杜仲去了武場後,小黛玉對練武就産生了很大的興趣,從夏天到入冬,她是每日都去,也不覺得累,雖說武師父沒有正兒八經的教,但是跟着後面也學了不少花拳繡腿。

小黛玉迷之自信得點點頭:“嗯,仲哥哥都沒我打的好。”

林如海:“……”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自己的女兒居然還是個自戀的。

“不過師父不教我。”小黛玉垂下眼睑,有些不滿的嘟起嘴巴。

“你還小呢。”

林如海吃了口菜:“練狠了容易傷身子,等你到了你仲哥哥這麽大的時候,就能練武了。”

“真的?”小黛玉眼睛頓時亮了。

“嗯。”

林如海點點頭,只是他沒說的是,翻了年杜仲就七歲了,日後黛玉怕是和杜仲見不上面了。

吃完了飯,雲挑抱着小黛玉回了東廂房,林如海則是獨自一人躺在西暖閣裏,他倒是想躺回那張千工床呢,可惜幾個嬷嬷嚴防死守的,非不讓,好似他是多急色似的,上了床就會強要了司蠻。

日子這麽一天天的過,等河水結了冰,也就到了兩個孩子滿月的那一天了。

司蠻洗了個痛快澡,換上新衣裳,神清氣爽的出了門。

身後的兩個孩子都包着大紅襁褓被辛嬷嬷和陳嬷嬷抱在懷裏,他們生出來時就白淨,奶水也養人,如今更是胖乎乎的漂亮的緊。

兩個孩子的奶娘選的是府裏陪房吳嬷嬷的兒媳婦,她剛生了小兒子,比雙胞胎恰好大一個月。

前頭林如海正在招待這些同僚還有揚州的那些鹽商們,只将孩子抱去看了一眼就抱回來了,回來後司蠻就抱着孩子去了花廳,那裏是女眷的席。

揚州知府錢家這次也來人了,是二夫人王氏。

她見司蠻一進門,連忙就打招呼:“這寒冬臘月的,老太太前些日子受了寒,咳嗽的正厲害,長嫂身子骨也一直不大好,所以才讓媳婦代替她來恭賀林大人添丁之喜。”

說着,她将身後的兩個女孩拉出來:“這是明月,林夫人是見過的,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兒沁月。”

司蠻自然是見過錢明月和錢沁月的,只是王氏不知道罷了。

錢沁月擡眼就看見司蠻眼中的了然,不由得臉色白了白,連忙低頭行禮,與之前的靈動大不相同。

“确實是見過的。”

司蠻拉過明月的手,頓時笑了開來:“明月很是貞靜,我很是喜歡。”

對于錢沁月,司蠻沒說不好,卻也沒搭理她。

她不僅是巡鹽禦史夫人也是清陽縣主,她不想搭理誰自然就可以不搭理誰,她之所以搭理王氏也是看在錢知府的面上,不然的話,王氏一個小小的平民之妻,她完全可以無視之。

錢明月被拉着手,低頭娴靜的笑了笑。

司蠻拍拍她的手背:“我們家老爺聽說你母親病的起不來身子,特意托人去京城玄清觀求了平安福,等回去的時候給你娘帶上,那可是玄清道長親手做的平安福。”

錢明月頓時表露出感動來:“林大人有心了。”

“瞧你這孩子說的,你母親是我們家老爺恩師的女兒,自然也是咱們老爺的妹子了。”

司蠻拉着錢明月往花廳裏面走。

等坐定後,錢明月才看見辛嬷嬷與陳嬷嬷懷裏的兩個孩子,不由得眼睛亮了亮:“這就是兩位弟弟了吧,長得可真是漂亮。”

“這是瑧哥兒,是哥哥,這是珒哥兒,是弟弟。”

“珒哥兒還有個觀音痣。”

錢明月越看越喜愛,忍不住的伸手去摸了摸襁褓,她倒是想摸孩子的手的,但是因為太小了,又有些不敢。

司蠻也沒多言說什麽,王氏也感受到了司蠻對錢沁月的不喜,她倒沒想着自己的事情敗露,而是覺得一定是錢沁月做了什麽,讓司蠻知道了。

她回頭橫了一眼女兒,低聲問道:“你做了什麽?”

錢沁月頓時臉色更白了。

她有些驚恐的擡頭看了王氏一眼,又低下頭去:“上次錢明月及笄,縣主和祖母說話的時候,我氣不過……進去了。”說道最後,聲音幾不可聞。

“你可真是……”王氏一聽氣壞了,低聲咒罵一聲:“驢腦子。”

錢沁月被罵的眼淚都要掉了。

“不許哭,你還有臉哭?”王氏看着她這副樣子就來氣:“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哭哭啼啼的,你是生怕人家不讨厭你吧。”

錢沁月連忙擦幹了眼淚。

王氏心裏氣的疼,愈發覺得這女兒就是來讨債的,平日裏掐酸要強,如今到了外邊卻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再想想錢明月那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只恨自己不是錢明封的嫡妻,而是什麽該死的二夫人。

錢沁月被罵了一通,有些落寞的跟着王氏身後進了花廳,

那些鹽商的夫人一個接一個的來了,錢沁月跟在王氏身後,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司蠻帶着錢明月在身邊,聽着那些鹽商夫人們對錢明月那谄媚的笑容和虛僞的恭維,只覺得心髒一抽一抽的疼。

都是錢明封的女兒,她們一個光鮮亮麗的受到別人的尊敬,一個卻只能如同暗處的老鼠,見不得光。

錢沁月從未感受過如此大的落差。

以前揚州的那些夫人,哪個看見她時不時一臉恭維,因為她娘是錢家的當家夫人,可此刻錢沁月才發覺,原來那樣的生活是那樣的虛幻,只要別人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将她打回原形。

錢明月倒沒那麽多小心思。

她只是覺得司蠻讓她格外的想要親近,她想着,可能是因為林大人是外祖父的學生的緣故吧。

和那些夫人寒暄了好一會兒,司蠻有些累了,便起身帶着錢明月回了正院,将花廳交給幾個嬷嬷,作為縣主,這些鹽商夫人還不足以讓她花半天的時間親自來陪。

“我這兒除了我就沒別人了,你平日裏若是沒處走,便到我這兒來玩。”

錢明月腼腆的笑笑。

她在別人面前做的來端莊的樣子,在司蠻面前卻會露出本性來。

“太太也這樣說,她說難得縣主看重我,讓我多多孝敬縣主。”

說道嚴氏,司蠻就想起那個病入膏肓的女人。

猶記得那日見面時,嚴氏那突兀的想要伸手觸摸她臉頰的舉動,那時她還不明所以,如今想來,恐怕是嚴氏已經看出來,她和密嫔長得很像了。

如今又讓錢明月來孝敬她……

司蠻嘆了口氣。

嚴氏這一輩子,被錢明封害的太苦了。

“娘——”

就在兩人沉默時,門外傳來小黛玉的小奶音,兩人不約而同的往門外看去,就看見小黛玉手裏抱着喜翠養的貍花貓,飛速的跑了進來:“娘,玉兒把貓貓帶來給弟弟玩了。”

貍花貓喜翠養的格外精心,這也導致貍花貓的體重飙升,如今已經是一只胖梨花了。

它此刻被小黛玉的小爪子勒着,也不生氣,就這麽板着一張臉,見到司蠻懶洋洋的‘喵’了一聲。

“弟弟呢?”小黛玉一進門就到處找雙胞胎。

“他們被乳娘抱下去喂奶了。”

司蠻連忙從小黛玉懷裏将貍花貓接過來放在地上,又抽了帕子給小黛玉擦汗,許是跑的急了,小黛玉額頭上都有些汗濕了:“你慢點跑,瞧現在,渾身是汗,若是着涼了可怎麽好?”

“對不起嘛。”

說着,小黛玉的目光就落到錢明月身上,家裏少有生人來,小黛玉也不覺得害羞,只覺得好奇極了。

“這是錢家姐姐。”

“錢姐姐好。”小黛玉一點也不怯場的喊道。

反倒是錢明月有些羞赫的低下頭:“妹妹好。”

小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小屁股:“我剛剛和仲哥哥在演武場踢蹴鞠來着。”

“你這麽個小人兒還會蹴鞠?”司蠻點了點她的小鼻子。

小黛玉頓時不樂意了:“玉兒踢的可好了,仲哥哥都接不住呢。”

那是因為你踢的角度不對!

司蠻不用想都知道這一場蹴鞠必定很是慘烈,純粹是杜仲逗着她玩呢。

“行吧。”

司蠻嘆了口氣:“雲挑去給姐兒換上我房裏的那套衣服。”

“是娘給玉兒做的新衣服?”小黛玉立刻眼睛亮了。

“嗯。”

“和娘的衣服一樣的麽?”

小黛玉又問道,這下子司蠻搖頭了,她今天的衣服色彩很是豔麗,但是小黛玉母孝未過,可不能穿這樣的顏色,見小黛玉有些不高興了,連忙安撫:“是娘親自畫的花樣。”

小黛玉頓時又高興了。

被雲挑牽着進了屋子,不一會兒就換了衣裳出來,就連頭發都重新梳了,小鈴铛也換成了小葫蘆形狀的。

“娘。”小黛玉又從裏面沖了出來,她換了一身小裙子,素色的裙擺上繡的黑白的卡通熊貓,熊貓懷裏還抱着青翠欲滴的小竹子,她指着熊貓問:“娘,這是什麽?”

“這是食鐵獸。”司蠻捂着嘴笑了笑:“又名熊貓,最愛吃的是竹筍,據說當年是蚩尤的坐騎。”

林黛玉稀罕的不停的看着自己的裙子:“玉兒沒見過。”

“它多生存與蜀中一帶。”

司蠻又給小黛玉理了理腰帶:“玉兒喜歡麽?”

“喜歡。”

錢明月看着這對母女的互動,再想想家中尚未能起身的母親,心底不由得悵然。

過了好一會兒,錢明月起身告辭回前頭的花廳。

出了正院,錢明月帶着嬷嬷丫鬟沒走多遠就見兩個男人的身影朝着一處院落走去,雖不知那兩人是誰,卻也知道她若是再站着就要和人撞個正着了,連忙帶着丫鬟小厮躲到旁邊的一處假山後面。

卻不想,很快聽見有人交談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司蠻:我要把可愛元素裝點在每一個兒女身上!

佰裏:啊~~小黛玉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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