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都把人睡了, 蕭言總得給他個名分。

阿離是奴隸身份, 想要脫離奴籍不算難,但想要脫離奴籍以後嫁給她做正君那就不容易了,除非得有大功。

蕭言托腮看着在帳篷裏打掃清洗忙個不停的阿離,心說就他那細胳膊細腿的,在樊城這種邊陲之地,想要立功可不容易。

上戰場那就是炮灰, 活不過兩個喘息。難道要靠他洗衣服立功?

蕭言笑, 眼裏染上笑意, 還不是得靠她給小甜離攢軍功?

蕭言坐直身子,擡手将阿離招過來, 等他靠近時, 伸手攬着他的脖子借力半站起來, 一手捏着他後頸一手撐着面前書案,偏頭往上吻他唇瓣。

裹進嘴裏細細的品那薄唇,越吻呼吸越沉重。

阿離愣怔的拿着抹布,被親的暈暈乎乎,連眼睛都忘了閉上。

他到現在都沒習慣蕭言随時随地的親吻觸摸。

阿離以為只有在床上才會做這事,下了床蕭言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将軍, 自己是個頂着別人名字的奴隸。兩人身份天壤之別,阿離怎敢奢求她對自己親近?

可搭在脖子上的手溫熱幹燥,阿離瞬間就跟個被咬住後脖頸的貓崽子似的,一下子就老實了,乖乖任由她欺負。

蕭言額頭抵着阿離額頭, 心髒跳動劇烈,是心悸動.情的感覺。

怎麽辦,還吃不夠了。

蕭言手指輕抹阿離嘴角水痕,眸光溫柔,聲音滿足帶笑,“為你戰死我都願意。”

阿離長睫煽動,心裏說不出是何滋味,剛才還甜蜜的嘴裏頓時苦澀起來,只低頭悶聲道,“奴希望将軍好好活着。”

“叫妻主。”蕭言捏捏他後脖頸,語氣不滿,都跟誰學的自稱起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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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開阿離,擡手整理衣服擡腳要往外走,“我去校場看看。”

蕭言也想天天過着“離與将軍解戰袍,芙蓉帳暖度春宵”的日子,但這樣阿離在別人眼裏就永遠是個奴隸是她發洩的玩物,得不到絲毫尊重,阿離也永遠會是這幅自卑怯懦不敢擡頭跟她對視的樣子。

蕭言心中嘆息,對于坐賈行商她擅長,勉強當個皇帝理理朝政也行,總歸都跟經濟領域能挂上鈎,可真槍實彈的帶兵打仗她可從來沒幹過。

專業不對口,蕭言愁成狗。

近期開春播種,兩軍休戰,這是默認的規矩,畢竟都要休養生息。

可哪怕休戰,将士們也不敢懈怠。

樊城是大楚的最後屏障,越過這座城,身後就是大楚的疆土腹地,那裏全是手無縛雞之力卻對她們崇拜敬畏的百姓,這群人裏有她們想要守護的親人朋友跟同胞。

将士們以身軀築牆,以血肉為盾,時刻警惕,容不得有絲毫差錯。

幾位副将早早起來,哪怕蕭言受傷不問事兒,她們也都各司其職,做着自己分內的工作。

幾人中有人站在臺上往下看,有人下去巡視矯正士兵姿勢,蕭言還沒走近就聽到振奮人心的“一、二”聲。

蕭言腳步頓在原處,眺望遠處動作整齊劃一的将士們,胸腔有情緒震蕩,熱血翻湧。

原主在別的方面可能不太行,但在行軍打仗上卻是一把好手。蕭言翻看記憶,覺得只要給自己點時間,等傷養好了她便能把原主的功夫撿起來。

蕭言在校場待了一天,衆人看到她重新振作都很高興,覺得這全是阿離的功勞。

當天膽大熱情些的副将見着阿離都會主動跟他說話,就算內斂沉悶的,見着他也會颔首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軍營裏的男子能享受到這份殊榮的,可就只有阿離一人。

阿離看的戰戰兢兢的,絲毫不明白出了什麽事,茫然無措的抱着懷裏的被褥,剛晾完就飛快的跑回營帳。

除了蕭言,他對于其他人都有莫名的戒備。

日子這般過了大半個月,蕭言身上的傷也養的七七八八。

這期間“擄走”青司的人一直在跟蕭言“溝通”,暗示她青司現在過得很是不好,甚至搞了封帶血的信。

蕭言心說青司過得不好……跟她有什麽關系????

她這邊忽然不在意了,倒是打的大商那邊措手不及。

青司坐在營帳裏主位上,精致的臉蛋陰沉如水。前兩天他才胸有成竹的說坐等蕭言交出樊城防禦點叛國投誠。

當時還有部下調侃蕭言對他家狗般癡迷忠心,等她來大商後可否考慮考慮将她收入皇子府?

堂堂敵國将軍,被他用計俘虜囚禁于皇子府中,想想就帶感。

青司那時卻神色睥睨,輕啓紅唇語氣輕蔑,說,她不配。

這種蠢豬似的人,他要多少沒有?

結果今天就被啪啪打臉,原本對他要死要活的人突然就不在乎他了。

這是失憶了嗎?

還是自己在她心中分量到底不如樊城?

第二種猜測讓青司臉色難看,他犧牲色相竟沒能徹底拿下蕭言?這對青司來說是天大的恥辱跟失敗!

“查!”青司指尖掐着身下虎皮椅子的把手,指關節繃的發白,“看看到底是哪裏出了纰漏。”

青司好強,做事極少失手。母皇說這次若是拿不下蕭言,大商只能跟楚國低頭求和。常年征戰,國力損耗嚴重,大商如今已是勉強支撐。

低頭求和就得拿出誠懇的态度,商國皇帝的意思是送青司過來和親。

想到戰敗後的下場,青司眼神陰翳。他雖是男子身,自幼卻沒輸給過幾個皇姐,因騎射功夫最強,甚至被尊稱為商國神射手。

如此優秀的他戰敗後卻要被當成貨物送去讨好敵人?這種屈辱青司沒辦法忍受。

他此次過來,結局只有兩種,或勝,或死!

青司是何感受蕭言不知道,她最近一直泡在校場裏讓副将給她喂招。

蕭言平時動手喜歡肉搏,如今突然摸槍有些不習慣。好在身體有記憶,她跟這把銀槍磨合的還算不錯。

又是大汗淋漓的一天。

副将說近期邊境怕是不會太平。和平期臨近結束的時候,是最容易出事的時候。

蕭言若有所思,讓人加強巡邏,無事莫要出城。

她擦汗回去,一身臭味。

蕭言擡腳進營帳前,低頭揪着自己衣襟輕嗅,又擡胳膊左右聞聞,那味道險些将自己當場送走。

她惦記着洗澡,掀開簾子進去。

這、這是她住的地方?

蕭言驚的睜大眼睛,往後退了半步重新進來,眼睛裝飾跟剛才沒有絲毫變化,她這才敢相信。

營帳內簡直煥然一新,入目無不清爽幹淨。

能洗漱的阿離全都拆開刷洗了,都曬的也都拿出去見了太陽,桌子板凳擦洗的幹幹淨淨擺放整齊,上面還泡了壺茶,氤氲熱氣袅袅往上,清香入鼻,純正清馥,甚有韻味。

她這是,買了個田螺回來吧?

蕭言站在營帳門口,覺得臭烘烘的自己跟這幹淨整潔的帳子格格不入。

蕭言脫掉外衫搭在小臂上,幻視一圈沒看見阿離,不由四處找他。

阿離在外頭跟人學做飯,聽見蕭言的聲音才回來,手裏捧着湯碗,低頭輕聲說,“将軍。”

阿離今日一身嫩.綠,清爽好看,為了搭配衣服,頭上束發的絲帶用的也是這個顏色。

他垂眸斂眉,彎腰伸手将湯碗放下,衣袖卷到手肘處,露出兩條白皙清瘦的小臂。

蕭言看的心猿意馬,尤其是阿離腰上系着素色圍裙,将那腰身束的盈盈一握,襯的身後那裏的兩塊肉又挺又翹。

這身男仆裝簡直太适合做那事了。

比如将身上衣服盡數脫掉,只在腰間系上這個圍裙……

等蕭言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将阿離拉到了懷裏,手搭在他腰側,指尖在圍裙系帶邊游走。

她低頭在阿離脖頸裏深深嗅了一口,香甜誘人。

阿離呼吸沉沉,頭低着,耳朵紅的厲害,已經做好準備被她索取親吻的準備。

誰知道蕭言卻放開他……

阿離怔怔的看着蕭言轉身去洗手的背影,有片刻的功夫竟忘了呼吸,腦子裏一片空白,剛才臉上湧上來的血色慢慢褪去。

怎麽、怎麽就不做了?

平時蕭言回來就會抱他親他,今日阿離還特意換了新衣服,她卻沒繼續。

阿離低着頭,手指攥緊,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兩人已經日日夜夜了快一個月,蕭言是不是厭煩疲倦了?

那,那她會帶別的長的更像青司的人回來嗎?

阿離臉色刷白,心裏密密麻麻的疼,疼的呼吸困難鼻尖發酸。

其實蕭言一身臭汗,就是想待會兒先洗個澡再美美的享用她香噴噴的小男仆。

畢竟這身味道太破壞氣氛了。

阿離今天換了新衣服連身上都香香的,顯然是特意打扮過,而且人剛從竈房出來卻沒沾染油煙味,肯定是小心維持了。

這樣的大餐,怎麽能吃的太随便?

蕭言彎腰洗手,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走過來,正要轉身說話就被人從背後輕輕抱住。

對方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的虛環着她的腰,整個人抖的厲害,卻慢慢将前身貼上她的後背,兩條手臂慢慢收緊束住她勁瘦的腰身,待兩人之間再無距離後,才低聲輕問,“将軍怎麽不要奴了?”

這是阿離頭回主動,是因為她今天回來沒碰他!

蕭言頭皮發麻脊背僵直,小腹瞬間緊繃起來,呼吸沉沉,滿腦子的:

艹艹艹!!!!

作者有話要說:  蕭言:我四個小時長的胡蘿蔔請求出戰

二更來了二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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