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 柴火撿好了, 難的是怎麽生火。這兒沒有火種也沒有火折子,難不成要鑽木取火?

蕭言盯着懷裏的白兔子,白兔子怒目瞪着她,一人一兔對望片刻,蕭言突然喊了句,“師尊。”

阿離紅眸驟縮, 猛的顫栗, 兔耳朵都豎了起來!

莫非自己這身份被孽徒看破了?

蕭言嘆息一聲, 捏着兔子的耳朵摩挲,自言自語繼續道, “師尊, 你怕是想要餓死我。”

“……”阿離穆然松了口氣, 支棱起來的耳朵瞬間趴軟下來,抿在腦袋後面。

他昂頭看看頭頂的梨樹,再看看還未辟谷想吃肉想到眼睛泛綠的蕭言,頓時明白是自己大意了,竟忘了蕭言還是個人。

阿離心生愧疚,對蕭言的放肆行為原諒了幾分, 伸出肉爪在她手背上安撫性的拍了拍,示意會找人給她送飯來的。

再作孽的徒弟,也是自己剛認下的,對她總得比對旁人多寬容兩分。畢竟還指望她守護缥缈山呢。

蕭言垂眸看着主動親近自己的葷菜,啧了聲, 目光掙紮不已,最終還是于心不忍的将它放在地上,“算了算了,養養再吃吧。”

她見兔子蹲在地上不動彈,就伸手戳着他的屁.股往前推了一把。

再不走她可就改主意了?

阿離又被人摸了把屁.股,酥麻的感覺順着脊椎一路攀爬到頭頂,快到攔都攔不住,刺激的他抖了個激靈,耳朵瞬間豎了起來。

從小到大,還沒人這麽摸過他呢!

阿離覺得被冒犯了,氣的扭頭張口朝着蕭言的虎口咬下去,不疼卻留有兩顆深深的牙印,算是警告。

蕭言輕嘶着抽回手,見沒破皮才笑着薅了把兔子的長耳朵,見他鼻翼翕動情緒激動,納罕的問,“怎麽,到發.情期了,碰都碰不得?”

Advertisement

聽聞兔子一年到頭總在發.情期,被人用手多次撫摸脊背還會出現假孕的現象,就是不知道面前這只葷菜是雄的是雌的?

蕭言盯着阿離看,阿離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蕭言,他從未想過會有人把那三個字按在自己身上,他覺得耳朵受到了侮辱,氣的差點猛兔張嘴吃了蕭言!

自己修行數百年,早已脫離世俗情.欲,怎麽可能跟山下那沒開靈智的兔子一樣說發.情就發.情?

蕭言見葷菜生氣了,立馬試探性的伸手安撫,“乖,我開玩笑的,你長的那麽漂亮,肯定跟別的兔子不一樣。”

阿離睜着紅眼睛瞪她。

蕭言笑着架起兔子的前爪将他提溜起來,朝他鼻尖麻痹性的輕輕親了一口,趁阿離兩眼發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将它舉過頭頂,目光朝他那處看去。

“呦,雄的。”蕭言尾音拉長,聲音揶揄。

“?!”阿離回神,紅眼睛略微下瞥就看到蕭言視線跟自己毛肚皮持平,還饒有興趣的往下看。

阿離頓時氣血上湧惱羞成怒,飛起一腳踹在蕭言臉上,頭都沒回的蹦跶走了,長耳朵紅的發燙,三瓣嘴氣的發抖。

這個欺師滅祖的玩意!餓死算了!

蕭言摸着被蹬出幾道紅痕的臉,還挺驚詫的。

就只兔子,還懂得害羞?

真是萬物皆有靈性啊。

蕭言略有疑惑卻沒多想,她實在沒辦法把這只大自然的快.槍手跟自己那個清清冷冷目露淡漠,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離師尊聯系到一起。

就他那清冷禁欲的氣質,就跟棵挺立的梨樹似的,怎麽可能是只動辄就擡腳蹬她臉的淫.兔子?

蕭言正要再次躺下節省體力,餘光就瞥見遠處有人禦劍而來,離她幾步遠的時候停下來,身形輕盈的從半空躍下,紫衣翩翩,朝她走來。

“師妹。”來者是三長老的首徒,叫做紫漣,負責山中雜事。

蕭言從地上起來,跟她抱拳行禮,略微有些疑惑,“師姐怎麽來了?”

“來給你送吃的。”紫漣提起手中的食盒,目露愧疚,略帶歉意的說道,“小師叔的元離山向來只有他一人,連個清掃伺候的都沒有,他又早已辟谷,以至于我們都忘了元離山上的師妹你還要食五谷。”

紫漣昂頭看着頭頂結滿梨子的樹,笑着說,“得虧它結果了,否則可真苦了師妹。”

紫漣說着将手裏的食盒遞給蕭言,“不過再等兩日這梨子就會掉落,随後重新開花,指着它果腹怕是要餓死。”

她說的話蕭言根本沒往耳朵裏聽,她盤腿坐在草甸上打開食盒,一共三層,葷素搭配營養均衡,蓋子剛打開香味就飄了出來。

蕭言都快感動哭了,還沒動筷子口水就要先流出來。

紫漣坐在一旁看她,見她吃的狼吞虎咽心裏越發愧疚,柔聲說道,“以後每日三餐都會專門有人送來,除此之外師妹有什麽想吃的或者有什麽需要的,盡可同我說。小師叔頭回收徒不懂這些,因此掌門叮囑我對師妹要多照顧些。”

蕭言想起什麽,吞咽下嘴裏的飯菜,指着自己的臉說道,“要不先來瓶祛傷藥吧。”

萬一破相了阿離見了不喜歡可怎麽辦。

蕭言廢柴廢的明明白白,正經修行不行,她還可以以色侍師尊,只要是床上的那檔子事,什麽姿勢她都擅長。

她臉上的紅痕紫漣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只是沒來得及開口問,如今聽她自己提起,才試探性的說道,“你這是,自己撓的?”

“不是,是兔子蹬的。”蕭言搖頭咋舌,“那兔子忒兇,我就觀它是雌是雄,它上來就伸腳踹我。”

“……”有點槽多無口。

紫漣沉吟片刻,目露狐疑的看着蕭言,語氣擔憂,伸手就要給她把脈,“師妹,你莫不是餓出幻覺了吧?”

她笑,“雖說元離山上靈氣充裕,可在你來之前,這裏除了小師叔外沒有半只活物,因為他不喜旁物擾他清淨,這是缥缈山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至于為什麽沒在山上養其他動物,主要是阿離本身就非人族,他怕被發現身份,向來獨居于此。

那自己剛才看見的那只兔子?

蕭言捧着碗,聞言停下筷子,扭頭看向紫漣,眼睛緩緩睜大。

山上沒有兔子,只有阿離。

蕭言手一顫,飯碗掉在身前的草甸上,她捏着筷子吞咽口水,得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只雄兔子,莫非就是阿離的原型!!!!

嗷嗷嗷!!!要死了!她剛才幹了什麽???

蕭言如遭雷劈,眸光晃動,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指尖發顫。

她才用這雙不知好歹的手揪過阿離的耳朵,還将他提溜了起來,說要紅燒兔頭,孜然兔肉……

蕭言就說那只兔子怎麽長得那麽好看,那特麽是她夫郎,怎麽可能長得醜了!

蕭言心說,要不這手剁了吧,待會兒紅燒了端過去給阿離賠罪?

可再想想自己後來做的事情,蕭言就覺得只剁一只手怕是不夠,她原型得是只八爪魚才夠彌補自己剛才作的死。

她怎麽會一時好奇,就看了阿離那裏呢?

蕭言往後仰倒,生無可戀。

先埋了吧,等百年後阿離氣消了再挖出來……

怪不得兔子伸腿踹她,阿離沒當場咬死自己都是客氣了。

紫漣見蕭言呆若木雞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由伸手在她眼前晃悠兩下,“師妹?”

她略微不解,“這飯菜也沒毒啊。”

蕭言心說有毒的是我……

紫漣見蕭言目光幽幽,不由笑了,“我觀你脈象平和并無異常,不存在走火入魔出現幻影的可能,那只能是你餓糊塗了,自己撓了自己的臉卻覺得看見了只兔子。”

阿離的身份不适合告訴旁人,蕭言有氣無力的敷衍道,“可能是我餓糊塗了。”

紫漣等蕭言吃完飯,便給她臉上用了藥,那藥效果顯著,剛塗上去紅痕就消失了。

她帶着空蕩的食盒禦劍離開,說蕭言要是有事直接找她就好。

蕭言等人走了,才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滾動。

她的大甜梨,變成了小兔子。

從水多汁甜變成了快.槍.手。

這特麽誰頂得住!

蕭言還記得動物世界裏怎麽介紹的來着?公兔子常年處于發.情期。

……果真她拿的還是海棠劇本對吧?不然多對不起阿離的原型設定!

蕭言浮想聯翩,已經從解師尊衣襟想到了揉師尊尾巴,甚至想到了會被和諧的用原型做。

等她掌握了化形技術後,豈不是也能變成兔子形狀?想想就好刺激!

——正道不需要我,我想去海棠施展拳腳!

蕭言已經從剛才的賠罪狀态中清醒過來,現在想的全是兔子的各種“吃”法。

她手指輕攥,心裏止不住的癢。

只是阿離在自己面前其實已經掉馬這一事該不該告訴他呢?

若是說了,以阿離面上維持的清冷形象,怕是會惱羞成怒把她扔下山。若是不說,自己豈不是逮着機會就能揉一把兔子?

蕭言左右為難,心說真是好難抉擇啊~

今日本該是阿離給的三日之期的最後一天,他卻遲遲沒來,想必是暫時覺得不好意思再看見她。

兔子不過來蕭言就過去。

如今吃飽了力氣足,蕭言終于離開這棵梨樹,朝元離山深處探入。

說是山,其實就是塊平地。眺目遠望,除了樹就只剩下一個小竹屋,簡簡單單的一層,什麽花哨模樣都沒有。

蕭言剛靠近,阿離就知道她來了,頓時眉頭擰的死緊,耳朵尖微微泛紅,顯然還沒從被孽徒輕薄的事實中走出來。

他心思微動,不知道以人形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蕭言,索性又逃避似的變回兔子。

阿離揣着前爪趴在床上,支棱着耳朵看着那個擡腳進屋的人,佯裝自己就是只普普通通的白兔子。

蕭言一眼就看見床上那個雪團子,壓下心中激動,步子随意的朝床邊走過去。

趁阿離不注意,蕭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那他抄起來揣懷裏,笑的蕩漾,“原來是師尊養的兔子啊,既然他不在,我就先替他抱養兩天吧。”

阿離,“……”大可不必。

作者有話要說:  蕭言:正道限制了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