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唇瓣微麻, 上頭還停留着被碾摩過的觸感。阿離怔怔的看着蕭言消失的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長睫才輕微顫動緩緩垂眸落下。

被強吻都沒抵過自己徒弟是魔更讓阿離上心。

今日白依告訴蕭言村莊被襲擊的時候,阿離就在她懷裏,自然将事情聽了一清二楚。

蕭言的身份跟魔族行兇撞在一起,阿離免不得會多想。

不是懷疑蕭言,畢竟這兩天她怕自己跑了,可謂是片刻不離的守着, 根本沒時間分身去做別的, 而是擔心有人因為這事針對蕭言。

行兇殺人定然跟她沒關系, 阿離相信蕭言無辜,可旁人并不會, 自己若是站出來證蕭言清白, 她們甚至會覺得是他這個做師尊的在徇私庇護孽徒, 到時候怕是會連累缥缈山跟整個修仙界為敵。

蕭言正是想到這個,才順着他的氣話直接出了山門,免得他為難。

說是孽徒,自己未曾替她做過什麽,蕭言倒是替他想的周全。

可若是真聽了她的,蕭言将會被缥缈山所舍棄, 再被魔族針對,到時候腹背受敵,她在這世間便徹底沒了容身之處。

這事,說不得。

阿離指尖攥緊又松開,閉上眼睛感知缥缈山上下, 剛才在他面前一閃而逝的魔族氣息并未再次出現,蕭言已經離開山門。

這下更是尋不見了。

阿離眉頭擰起,心微微提了起來。

魔族對于同類的氣息最是熟悉。蕭言來到被襲過的村莊時,這裏血氣氤氲濃郁,遲遲都未散去。

她一身暗紅衣袍,随風揚起,幾乎溶于這片血夜中。

夜幕降臨,天空被厚重的烏雲遮蓋,見不得半絲光亮。蟄伏于黑夜中的猩紅眼睛驀然睜開,直直的盯着蕭言所在的位置,黑暗對它們的視力沒有絲毫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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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魔族身子隐匿于黑暗中,遠遠看去只有猩紅眼睛在四處游走晃動,像沒人提着的紅燈籠,看着還挺瘆人的。

明日一早,缥缈山弟子就會下山查看魔族蹤跡,最簡單的方法莫過于從這片村子尋起,若是大意碰到了這些留守于此的魔族,怕是會不甚喪命。

蕭言束起袖筒,擡腳往深處走。

那群眼睛聚集過去,朝她腦袋張開血盆大嘴,臭味滔天。

蕭言運氣凝聚成刀,屠魔的感覺像是在玩切西瓜游戲,沉迷其中的感覺讓她略微有些迷失自我。

體內血液翻騰如沸水,眼前是濃郁的紅色,蕭言魔族血性被激發出來,身上屬于魔族的特征顯露出來。

身後偌大羽翼張開,頭頂長出尖銳的角,嘴裏左右兩顆牙齒尖尖。

入目所見全是血,綠油油的流了滿地,長靴踩在上面發出粘膩的“噗嗤”聲,蕭言托着刀往前走,身後魔族的屍體堆積成了一座山。

不管對方是何陰謀詭計,用實力碾壓過去,直接團滅就是。

村子周圍的魔族已經被清掃幹淨,蕭言一夜未睡卻不覺得有絲毫疲倦。她攥緊手中長刀,不知疲憊的往前走,隐隐有失控跡象。

天色漸明,頭頂雲層慢慢散去,清晨小風吹來,帶來股清淡的梨花香味。

蕭言腳步微頓,握緊的手指慢慢松開,那把嗜殺的滴血長刀瞬間消散。

蕭言眨巴眼睛,深深嗅着那股清淡的梨花香味,嘴角沒忍住勾起笑意。

是阿離。

山下已經秋季,除了元離山上那個不符合四季規律的地方,天底下沒有哪棵梨樹現在還在開花。

阿離在喚她回去。

蕭言笑,看來他就是光嘴上斥罵兩句孽徒,其實卻一刻都離不開自己。

真是個粘人的兔子離。

蕭言翅膀煽動,眸中血色淡去慢慢恢複如常,朝元離山的方向飛快掠去。

阿離就像根繩,總能在蕭言失控前攔住她,使得她不會在這些世界裏迷失自我。

阿離站在大梨樹下面,收回覆在樹身上的手掌,靈氣從他指縫間消散。

本該簇簇雪白的梨樹,如今上頭梨花稀疏,大部分花瓣全都随着清風從元離山往山下賣力飄去。

他收起元離山的法陣,蕭言飛上來,跟他擱了幾步相望。

阿離身着淡青色衣袍面容平靜的立于樹下,纖細腰身被根白色綢帶束起,随風飄動,衣襟依舊一絲不茍疊壓到脖頸處,禁欲的讓人心尖發癢。

蕭言體內血液滾燙,呼吸沉沉,眼睛紅了一瞬。

她都能聞着阿離身上的冷香氣息,剛才嗜殺的感覺還未徹底散去又被阿離重新喚醒,激的蕭言指尖輕顫,忍不住想上去用自己鋒利的指甲去撕碎阿離的衣服。

阿離感受到蕭言氣息不穩,上前幾步想将手搭在她腕上。

送上門的兔子,哪有客氣的道理?

蕭言毫不猶豫的伸手抱住阿離的細腰,瞬間拉近兩人間的距離,臉埋在他的脖頸間深深嗅聞。

阿離眉頭擰緊,只覺得蕭言呼吸出來的氣息炙熱,燙的他皮膚顫栗泛起大片粉紅。

“沒傷着吧?”他垂眸輕聲問,目光落在蕭言身後的兩只大翅膀上,離的這麽近,卻只能隐隐看見兩個輪廓。

蕭言閉上眼睛,勾唇輕笑,“體內魔血滾燙,若是無法及時緩解,我怕是會徹底入魔。”

她尖尖的指甲克制的勾着阿離背後的腰帶,盡量不傷着他,低聲細語,唇瓣若即若離的輕觸他微涼的耳垂,目光幽深,“師尊願不願意以身飼魔,救我一回?”

怎麽救,自然是雙.修。

唯有雙.修才能以魔血不排斥的方式将阿離的氣息導入蕭言體內,幫她梳理緩解。

阿離眉頭擰的死緊,耳廓卻止不住的泛紅發燙。他嗅着蕭言身上的血腥味,不知道她傷的如何,心頭發緊,格外猶豫掙紮。

剛才見她振翅飛來的時候,阿離心頭其實松了口氣。

他生就與人疏離,蕭言是少有的死皮賴臉貼上來輕薄非禮他的。就這麽個孽徒,他竟挂念上了。

阿離手指輕輕摁在蕭言手腕上,那只手在他腰線處過火游走,惹的他氣息不穩。

對于修仙者來說,有時候雙修無關乎情愛,而是為了提升修行而組成的固定搭檔,平時各過各的,只有修為停滞時才修,這種被稱為道侶。

蕭言想做他的道侶。

果真是,不乖。

阿離手指收緊,擡眸道,“我可以救你。”

他後面肯定還有條件,但蕭言就聽見“可以”二字,頓時氣息炙熱,手掌抵着阿離後腰,将兩人貼合的更近,隔靴搔癢似的低頭吻他耳根。

她滾燙霸道的氣息包裹而來,燙的阿離呼吸沉沉,下意識的偏頭躲開,穩住心神說道,“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他可以将身上靈氣渡給蕭言,雖說沒雙修效果好,但多少有用。

阿離覺得自己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與其浪費這一身靈氣,不如盡數渡給蕭言,由她隐匿魔族身份幫他守護缥缈山。

蕭言手掌順着阿離脊椎下滑,搭在他尾巴骨處,用力揉捏一把,啞然失笑,“你是兔子時我連那處都看過,你人形時我也吻過,咱們離雙修只差一步,為何舍近求遠?”

阿離聞言沒繃住臉色直接扭頭瞪她,可又覺得蕭言說的還挺對。他身上哪一塊是當兔子時蕭言沒摸過的?

但是兔子形态與人形又不同。

蕭言咬阿離耳垂,将聲音渡入他耳朵裏,“你是人是兔我都喜歡。”

她将人打橫抱起鼓動翅膀往竹屋飛去,低聲道,“我知道你兔子本能如此,但你我都是頭次,盡量別那麽快。”

“……”

這是什麽意思?

蕭言忍了許久,今日終于能借着雙修的機會名正言順的睡阿離,她豈會輕易放過?

阿離就是變成只兔子,蕭言也有法子。

仰面被摁在床板上,阿離才覺得自己跟蕭言的姿勢不太像正經雙修。修行多數講究平心靜氣,而自己卻被她撩撥的呼吸沉沉,肌膚滾燙。

阿離這才猛的回神,蕭言壓根就沒想過雙修療傷,她就是單純的貪.歡想睡他!

可都到這時候了,反悔也來不及了。

蕭言張開翅膀,将兩人籠罩起來。

她壓着阿離,要了數次。

到底是成精的兔子,比沒開靈智的時間要長。

阿離累到靈氣維持不住,先是頭頂的耳朵冒了出來,被蕭言捏在手裏把玩,随後是身後的尾巴……

蕭言眸光晶亮,這手感可比單純的揉兔子要舒服。她笑,“還是師尊會玩。”

阿離臉色緋紅,聽到這話連身體都跟着滾燙起來,惱羞成怒的直接變回原形,軟着耳朵跟尾巴趴在床上。

玩兔子去吧!

蕭言絲毫沒覺得壞了氣氛,反而捏阿離的尾巴,挑眉問,“你想用原形做?”

語氣竟躍躍欲試?

阿離琉璃紅眸驚詫的盯着蕭言,沒想到她真的想玩兔子!如今魔族都這個德行嗎?

腹诽歸腹诽,阿離擰眉又變了回來。都修成人形了,輕易不好意思再用獸形做那事。

蕭言壓着阿離吃了個夠,才開始雙修。

她這做法像是饑餓中的人逮着飯菜先填飽肚子,等餍足了才有心情慢條斯理的品嘗其中誘人滋味。

阿離這麽一想,越發覺得自己就是盤兔肉。

兩人“療傷”的時候,山下魔族被人一夜屠光的事情已經傳到了掌門那裏。

看着弟子收集而來的梨花瓣,掌門捏起來輕嗅,“是元離山的那棵梨樹。”

只是這說的好好的讓弟子下山磨煉的,怎麽小師弟突然就出手屠魔了呢?

想來想去,掌門只能将事情歸結于清離師弟舍不得愛徒蕭言下山,這才親自動手解決了這事。

不愧是缥缈山的支柱,真是個屠魔小能手。

掌門自我感慨,清離師弟為了徒弟實在是付出了太多,難得為這師徒情深感動了一把。看來師弟只是性子冷不善于表達罷了,其實還是喜歡自家徒弟的。

她這話若是被阿離聽見,怕是能氣出原形。

屠魔這事他暫且不說,但他的确為了徒弟付出了太多,如今躺在床上,當真是一滴都沒了。

修行者情欲本就寡淡,再加上阿離頭回做這事,感覺只是尚可。直到這次雙修引來了阿離數百年來,兔生的頭回發.情期……

阿離一頭栽在床上,險些撅死過去。

滿腦子想的都是,晚、節、不、保!

作者有話要說:  蕭言:(笑容蕩漾打開食譜)讓我先看看兔子的108種食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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