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原主‘蕭言’是陳家收養的女兒, 陳家妻夫就只有一個兒子, 還有些性格障礙,天生內向孤僻。

陳夫郎孕期因跟陳家老爺子不對付受了憋屈,導致兒子出生後天生不愛說話,連剛落地時哭的都不多。

一兩歲的時候別的孩童都愛哭愛笑,愛唧唧喳喳的鹦鹉學舌,唯有陳離只是睜着雙黑黝黝的小鹿眼睛, 不笑也不喊人。

比起那些翻牆打滾撒潑耍混的熊孩子, 陳離乖巧的過于異常, 他不哭不鬧該吃該喝,但不活潑不與人玩耍交流。

陳家兩口子愁的不行, 帶着他看過許多大夫, 都說是孩子孕期發育不足天生如此, 以後好好愛護莫要處處緊逼,說不定随着年齡的增長能靈動一二,但就別指望他跟尋常孩子似的活潑開朗了。

陳母因父親的原因,本就對陳父心生有愧,哪怕知道夫郎生完陳離後傷了身體底子不能有孕,也沒想過納個側室傳宗接代, 如今見到兒子這個樣子,她更是絕了別的心思,一心待這父子倆好。

可陳家家業在那兒,妻夫兩人總有一天也會離開,到時候陳離怎麽辦?家業怎麽辦?

陳家兩口子思來想去, 決定收養個女兒回來,表面上是當做養女,實際上卻是給陳離提前找個童養妻,等兩人長大就完婚。

他們覺得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到時候把家業跟陳離交給她也放心。

而‘蕭言’就是那個被收養的孩子,她可不是善良天真的小白兔,她是心思陰翳的毒蛇。

‘蕭言’來到陳家時才四五歲,一般這個年齡的孩子還不甚記事,她原生家庭因家裏女兒多養不起,就索性把她賣了出去。

都是女兒,就因為她占了個二字,就被舍棄了。對于老大,那是長女,對家裏的意義不同,對于老三,那是幺女,是雙親的心頭肉,唯有中間的‘蕭言’不上不下最是尴尬。

說是被陳家收養,其實是被賣到陳家,她從那時就心裏陰翳,對這個世界都懷有敵意。

‘蕭言’在陳家妻夫面前裝成白兔,對陳離格外的好,等離開陳家妻夫的面,她臉就沉了下來,眼底幽深晦暗。

陳離對情緒最是敏感,能感覺到‘蕭言’對自己的好是僞裝的,向來躲着她,不愛同她相處。

陳家妻夫只當陳離的異樣是拒絕接觸陌生人,并不覺得有什麽反常,甚至還總會不着痕跡的告訴陳離‘蕭言’有多好,企圖培養兩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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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陳離對‘蕭言’退避三舍,可在陳家妻夫的疼愛下,他這些年表情還真就生動了許多,開心會勾嘴角,為難不安會抿嘴巴用手搓衣服,難過會掉眼淚,除了沒那麽活潑多話,其餘的倒是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別了。

陳家妻夫很高興看到陳離的變化,也慢慢覺得兒子除了‘蕭言’甚至可以考慮嫁給別人,畢竟他對這個童養妻不親近,兩口子也不想勉強。

哪怕養只小貓,這麽些年了也得有些感情吧?但陳離就硬是沒跟‘蕭言’擦出愛情的小火苗,瞧着這個情況,等他們兩人将來壽終正寝也熬不到愛情的大游輪。

‘蕭言’許是感覺到了兩人的打算,但在她多想之前,陳家妻夫就表示過,不管她跟陳離如何,這家業的大半都留給‘蕭言’,只要她在兩人百年後護着陳離不被人欺負就行。

就這般本來還算和諧融洽的四口之家,四年前出了變數,出嫁多年的陳家小舅陳吟回來了。

陳吟跟妻家感情不合,妻家老爺子總說陳吟偷人,日日同他打罵,這事在他妻家那邊鬧的動靜很大,被人看了無數熱鬧。

對此陳吟委屈極了,他否認自己偷人,只說那老爺子挑他毛病,怪他成親多年依舊沒有生養,起了別的心思,這才苛責為難他。

陳父吃過自家老爺子的虧,以己度人當真信了陳吟的話,得知他收拾細軟來投奔就接納了他。兩人處的跟親兄弟似的,陳吟在陳家吃住自然一應俱全,樣樣都是最好的。

陳吟對于陳母收養個女兒的事情不太贊同,不是為了陳離考慮,而是為了他自己吃白食着想。

以前他不在陳家,這邊如何他不多問,如今陳吟回來了,免不得要為自己謀劃。

但還沒等他謀劃好呢,陳家妻夫就出了意外,也就是三年前的事兒。

兩人走的太突然,陳吟懷疑過‘蕭言’,‘蕭言’懷疑過陳吟,可彼此都沒證據,便維持着表面的友好相處。

‘蕭言’沒拿陳吟當過正經長輩,陳吟在自己約女人回來被‘蕭言’看見過後也沒拿她當個晚輩。

兩人都對陳家家財有想法,陳吟怕将來陳離嫁出去後‘蕭言’把他趕出去,直接就做主将陳離嫁給了‘蕭言’,如此他就能以長輩的身份繼續留在陳府。

‘蕭言’惦記家財,也就娶了陳離,她娶他并不為了睡覺,就只單純為了錢。

三年孝期結束,陳吟挑了個吉利日子,讓兩人完婚。

‘蕭言’對陳離沒有感情,不代表對着個長相好看的男子沒有那方面的沖動。她成親的前一晚想“抱”陳離,毫不意外被拒絕了。

‘蕭言’當時飲了酒,毫無耐心之下竟出手打了他一頓,除了臉上,陳離身上看不見的地方都有傷痕。

她頭回下手打的不重,但對個柔弱沒有抵抗力的男子施暴,竟讓這個禽獸覺得痛快愉悅,像是活了十幾年終于找到一件能發洩出氣的樂事似的。

這是她第一次對陳離動手。

兩人成親那晚,‘蕭言’跟狐朋狗友喝的爛醉,連洞房都沒洞,進了屋晃晃悠悠的直接醉倒在地上,就這麽睡在了一夜。

她第二日醒來怪陳離沒有服侍她睡覺,直接将陳離從被窩裏拖出來,拿起挂在牆上當裝飾的馬鞭要打他。

陳離昨天的傷還疼着呢,被拖到地上的時候又疼又冷,他見‘蕭言’又要動手,下意識抱起床上的手爐,趁着‘蕭言’沒注意砸了她一下。

‘蕭言’暈倒後,陳離慌忙往外跑,結果自己腳踩空臺階頭磕在青石板上摔死了。

書最後,陳吟一口咬定是‘蕭言’打死了陳離,将她扭送官府花了金錢走了關系判她死刑,如此,陳府家財自然落到了他的手裏。

陳離死後還沒一個月,陳吟這個當舅舅的就開始夜夜笙歌,衆人都知道他并非是為了外甥報仇而是純屬為了自己,奈何陳家人都絕了,也沒別的辦法。

如今蕭言正好穿到兩人成親後的第二天早上,她拿着馬鞭要打陳離卻被他一手爐砸頭的時候。

因為蕭言沒暈倒,陳離就沒跑出去,而是下意識鑽到了桌子底下,抱着手爐瑟瑟發抖。

看完原劇情的蕭言拿着馬鞭的那只手攥的死緊,指關節繃的發白,手背青筋畢露。

艹艹艹!!!!!!!!

她有成千上萬句髒話想罵原主,甚至想将她挫骨揚灰!

不管內心多陰暗痛苦,她怎麽能朝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出手?這就是家暴,就該原地釘死,這輩子都不值得被原諒!

蕭言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本就混沌發沉的腦子更不清晰,在對原主的盛怒之下沒忍住擡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聲,蕭言力氣用的大,打完疼的自己龇牙咧嘴。

臉上火辣辣的跟針紮了似的,被疼痛刺激到的蕭言徹底清醒,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原主做的事情,不能算在她頭上啊!她這特麽打的是她自己啊!

“……”蕭言捂着臉看着縮在桌子底下的阿離,心喊冤枉。

這個生來就有些自閉症傾向的少年,前幾年好不容易被陳家妻夫養的鮮活了些,這三年又被‘蕭言’跟陳吟糟蹋回去了。

蕭言還記得原書中陳離昨晚挨打的時候去找過陳吟,那個賤東西卻跟陳離說男女之間的事情怎麽可能不疼呢?

他明知道阿離是被‘蕭言’打了,還硬是将這種暴虐歸于男女間的小情.趣?!!!!

陳吟又不是沒出過閣不懂那些,他分明就是不在乎想當個睜眼瞎!

蕭言氣的将馬鞭狠狠地擲在地上,這些個狗東西,都沒有心!

她的動靜驚到了陳離,他本就繃緊的心弦吓的直接斷掉,軟軟的倒在地上暈了過去,頭正好磕在桌子腿上。

蕭言将阿離從桌子底下輕手輕腳的抱出來,見他被磕傷的地方不紅又不腫,這才松了口氣。

對于蕭言來說,阿離現在暈倒比清醒更好。

她想着阿離身上的傷,不由伸手解開他身上的中衣帶子仔細查看。

蕭言覺得兩人都是老妻老夫了,自己就看個傷應該沒什麽感覺,奈何手摸到阿離略帶肉感的臉蛋時,還是沒忍住心癢的多摩挲了兩把。

這次的阿離比以往都要略微胖些,不多,是恰到好處的胖而不膩,像剝了殼的荔枝,瑩潤飽滿。

也許內心所有的痛苦都安放在吃上了,使得這張慣來清瘦的臉蛋竟能捏出肉肉。

蕭言難受了好半天,現在總算在阿離的小肉臉上找到了安慰跟寄托。

胖乎乎的好,胖乎乎的身體好,胖乎乎的手感好。

皮薄肉多的梨子,咬起來更清脆可口汁水香甜。

蕭言伸手去解衣帶,阿離皮膚嫩沒遭過罪,被原主打了後舊傷加上今天被拖下床的新傷,幾乎布滿全身。

蕭言臉色陰沉如水,心跟刀剜了一樣,疼的直滴血,邊檢查傷痕邊唾罵原主畜生。

她就不是個東西!

她連人渣都算不上,她就是個人酥!

她哪怕是書中的紙片人也不配活過兩個喘息!

自己這都是什麽命,淨穿在這種狗東西身上。

蕭言呼吸沉沉,等檢查完的時候自己已是滿頭大汗。好在這些傷痕就看起來嚴重,其實都是些淤痕,并無大礙。

否則她今天怕是得自斷雙臂才能解氣!

蕭言翻箱倒櫃找出藥箱,處理完自己頭上的傷口後,又拿出類似于紅花油類能活血化瘀的藥水,倒在手上給阿離推搓吸收。

床上原本暈睡的人被她搓醒了,小鹿似的黝黑瞳仁顫了下,裏頭是滿滿的驚慌害怕,吓的直接往床裏一翻,抱着身子縮在床角裏,臉埋在膝蓋中不敢看蕭言。

仿佛只要他看不見,這個人就不存在一樣。

大冬天,他就穿着中衣,衣帶剛才還被解開了。蕭言單膝跪在床板上,将被子抖開披在他身上,在他戰戰栗栗中将人仔細裹好。

阿離身子僵硬挺直,呼吸有進無出,吓的眼睛睜圓,更像只受驚的鹿了。

等蕭言裹完,阿離脖子立馬縮進被子裏,過了好半響才終于敢露出半截臉偷偷擡眸看她。

見蕭言眉眼間沒有暴虐的陰翳之氣,反而眸光溫暖如春,阿離心尖輕顫,眼裏有水光波動,長睫撲煽,帶着鼻音哭腔悶悶的說她,“壞蛋。”

聲音委屈至極。

蕭言呼吸凝滞,胸口悶疼,手指忍不住去撫他泛紅的眼尾,心被他掉下來的眼淚砸的稀巴爛,疼的差點原地暴斃!

嘤,他怎麽能,哭的這麽軟啊。

作者有話要說:  蕭言:(瘋狂扭動)都哭到了我心尖尖上!

來了來了你們要的寵的長在身上誰都不信任只依賴蕭言的小肉離來了!!!!!

都快六月份了,再過幾個月四舍五入就快八月十五了,提前給大家推薦一塊月餅作者—————

馬月餅的《休夫(女尊)》可以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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