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回去的時候是司機開車, 蕭言跟沈離并肩坐在後排, 肩膀擦着肩膀,小腿挨着小腿。
那麽寬敞的車那麽大的後排座椅,兩人卻不怕熱的擠在一起,誰都沒有刻意往旁邊挪動将中間距離空出來。
身旁人源源不斷的熱意隔着單薄的褲子傳過來,沈離被燙的心尖顫栗,緊張的腰背挺直, 小腿肚子都繃的發酸, 呼吸促促, 不自在的側頭往車窗外看。
天色已黑,蕭言容貌姣好的側臉映在車窗上, 眉眼專注甚是認真。她腿上放着筆記本電腦, 十指翻飛按着鍵盤, 依舊在處理公務。
沈離癡迷的看着她,跟以前一樣,但凡只要有蕭言在的場合,沈離的目光就沒落在過別人別物上。
敲鍵盤的那雙手骨節分明骨肉勻稱,修長又漂亮,聽說還敲過鋼琴。
這樣的手若是輕輕敲在身上, 骨頭怕是都要酥了吧。
剛才那份離職報告還在沈離手裏,蕭言怎麽要他都沒給,還藏到了身後,此時正好被他動作随意自然的擱在大腿上,好巧不巧的将能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沈離臉蛋微紅, 覺得自己這血氣方剛的年紀,得理解。
蕭言分神側眸去看沈離,能感覺到他的緊繃。
雖說兩人在書中經歷了那麽多世界,但在現實生活中卻沒有過半分越界的舉動。
他們現在的關系就跟對曾經相愛卻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分開的妻夫似的,如今重新相遇破鏡重圓,相處起來既熟悉又陌生。
兩人之間像是隔着層朦胧的砂紙,暧昧不清,等着被其中一個主動戳破。
蕭言停下按鍵盤的手指,試探着輕聲喊他,“阿離?”
沈離像是被這兩個字給燙到了似的,整個人都微不可察的抖了下,随後臉頰緋紅,藏在眼鏡後面的長睫顫動落下,雙手死死摁着腿上的辭職報告,低低的應了聲,“嗯。”
聲線聽起來有股繃緊後的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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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言被這性感低啞的聲音撩的心尖發癢手指收攏攥起。這樣的人,很難讓人清心寡欲啊。
蕭言後悔了,約沈離回家喝什麽茶?就應該喝酒,她家裏收藏了那麽些的紅酒,不喂進沈離嘴裏簡直就是浪費!
想想那場景——
纖塵不染的白色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裏頭漂亮微凹的鎖骨若隐若現,他仰頭眯眼,長睫垂落,動作慢條斯理的抿着杯中紅酒。
薄唇染上緋紅,修長脖頸上的精致喉結随着吞咽動作上下緩慢滑動……
沈離摘下斯文眼睛後的妖冶妩媚模樣,光想想就讓人覺得上頭。
蕭言目光幽深,呼吸發緊,覺得自己若是再想下去,怕是會忍不住半路就将人吞了。
司機師傅的車還堵在路上,蕭言腦子裏的那輛都已經一百八十碼的飙上了高速,紅酒play被她在顱內玩出了各種新花樣。
她只喊個名字就停下,話題還沒開頭就已經結束了。
沈離繃着心弦還在等蕭言的下文呢,誰知道她竟轉頭又手指更快的敲起了鍵盤。
……那鍵盤,當真比他有意思。
沈離垂下眼睫,剛才心裏的那股邪火慢慢消散,目光黯淡的側眸看向窗外,這次看的卻是這個城市車水馬龍的燈火了。
蕭言沒回郊外的別墅,實在是離的太遠,她将沈離帶去自己在市區那套常住的房子裏。
已經晚上九點半,兩人默契的誰都沒提時間。
蕭言請沈離進屋,自己落後他一步轉身關門,同時伸手将玄關處暧昧柔黃的暖光燈打開。
蕭言單身獨居,從玄關處就能看出來,鞋架上連雙給客人備用的拖鞋都沒有。
沈離心頭狂跳,激動的指尖輕顫,一掃剛才的落寞難受。
他喉嚨發緊,心說自己肯定是第一個被她帶上門的男子!哪怕事先查過了蕭言的私生活,那也沒有親眼驗證更讓人開心。
只是沒有拖鞋,他怎麽穿?
要是光腳的話,那方面的暗示是不是太明顯了?
沈離想東想西,歪頭看着鞋架站在原地,竟有些傻氣。
蕭言整個人放松的抱懷倚靠在身後的門上,含笑看向站在自己面前局促忐忑的沈離,見他躊躇不前,不由低笑出聲,“怎麽不進去?”
她目光落在沈離腰上,那細腰就那麽一小把,看的人蠢蠢欲動,總想伸手去丈量握住。
蕭言雖說是個流氓人,但不幹我情你不願的流氓事,她輕聲問,“樓下司機還沒走,這個時候若是後悔,我還可以送你回去。”
後悔?
沈離等了不知道多久的機會好不容易送上門了,怎麽可能會後悔?
先前蕭言問他走心還是走腎的時候,沈離就已經在回想自己早上穿的內褲是什麽顏色的了,合不合她審美。
他醉酒不醉茶,進門前還在想要不試着裝醉留下來?
今晚身子都不打算要了,臉皮還要它作甚!
沈離喜歡蕭言都已經垂涎到就差親自送套了,現在你跟他說可以後悔?
繃着那點沈家人最後的自尊,沈離喉嚨發緊,轉身看她,輕聲說,“蕭總,鞋?”
走是不可能走的,都進屋了,不留下點什麽沈離雙腳今天就長在這兒了!
蕭言挑眉,咂摸着“蕭總”這兩個字,随即松開雙臂擡腳直接越過他往客廳走,燈都沒開,“不用換,進來就是。”
她邊翻找茶具,邊問沈離,“你喜歡喝什麽茶?”
沈離就不是來喝茶的,他以為進來就會辦正事呢,如今卻被蕭言問的一怔,吶吶道,“都,都可以。”
蕭言點頭,卷起袖子去了洗手間。
沈離看的兩眼發直長睫煽動,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要、要先洗澡嗎?
那他呢?
其實沈離就平時自己臆想的厲害,除了書中那些,現實中真刀實槍的還沒有過,不由得緊張。
直到他看見蕭言提了壺清水出來煮茶。
“……”
沈離默默的抿唇看她,心裏仿佛狂奔而過上千只羊駝,整個人期待過高又驟然跌落,突然無欲無求起來。
誰家燒茶水要去洗手間裏接?!!!
我看她就是不想日我!
沈離篤定極了,覺得自己的穿書系統對蕭言完全沒用。她就是個直女,帶人回家了都不知道積極主動點,怪不得單身這麽多年。
也就自己執着,非盯着她這個沒有縫的蛋死磕!
沈離都想自暴自棄的轉身離開了,可等蕭言拿瓶牛奶朝自己走來的時候,又不争氣的站在原地。
……誰讓他就喜歡這個沒縫的蛋呢。
“就這一瓶了,空腹喝茶傷胃,先喝點別的。”蕭言将牛奶擰開蓋子遞給沈離,垂眸問他,“要不要先吃點什麽?”
運動消耗體力,就沈離這小身板,怕是接不住單身多年的自己。
沈離攥着那瓶奶微微搖頭,垂眸打開蓋子,抿了一口。
他看着牛奶,頭低着,想問蕭言到底是什麽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做之前先來套虛僞的客套,不用憐惜他,他可以直奔主題的。
沈離脖頸彎下,烏黑碎發從架在挺翹鼻梁上的金絲細框眼鏡上掃過,二十出頭的人,眉眼卻幹淨純粹的跟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似的。
客廳裏明亮晃眼的大燈并沒有打開,就借着落地窗外的燈光跟玄關處的暖黃小燈映着,朦胧昏暗光線下,沈離身形更顯纖細羸弱,讓人心生憐惜。
他低頭垂眸,臉上表情隐在暗處,蕭言目光只能落在他的眼鏡框上。
目光往下,便是沈離那領口解開一顆扣子的白色襯衫,從蕭言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白皙的膚色,在這暧昧光線下,引人遐想非非。
蕭言呼吸有些緊,不想再等了,低聲問,“甜嗎?”
沈離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我能嘗嘗嗎?”蕭言手指托起沈離的下巴擡起他的臉,話音剛落就偏頭朝那張帶着奶味的薄唇吻上去。
她本來想再逗逗他,誰讓沈離一口一個疏離至極的“蕭總”。現在蕭言卻覺得自己不是在逗他,而是在為難自己。
他不改口,她在床上慢慢教他就是,何必浪費這大好的光陰?實在不行,家裏除了床還有沙發陽臺落地窗,只要時間久,沈離總能學會喊別的。
氣喘籲籲的一吻下來,沈離眼尾都紅了。斯文悶騷的眼鏡架在鼻梁上,竟有種別樣的禁欲妩媚,勾的蕭言小腹繃緊,伸手給他摘了。
沈離有些近視,眼鏡被摘後不适應的眨巴眼睛,昂頭不解的看她。
“礙事。”蕭言拇指撫着沈離微紅的眼尾,兩只手将他的扣子解開,低聲說,“我們聊聊稱呼的問題。”
扣子才被解到第三顆,沈離呼吸就亂了,他視線亂飄,不敢低頭看自己褲子。
這麽有禮貌的客人,怕是讓蕭言見笑了。
蕭言問,“你該叫我什麽?”
沈離頭鐵,明知道蕭言想讓他喊句好聽的,卻故意似的,試探着喊,“蕭總?”
蕭言覺得他這就是求日!
“阿離,你下次裝無辜的時候,”蕭言目光往下掃了一眼,眼裏笑意陡然濃郁,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低頭在他耳邊用氣音說,“記得壓.槍。”
沈離臉蛋瞬間爆紅,怕她再說出讓自己無地自容的話,伸手捧着蕭言的臉,閉上眼睛視死如歸的仰頭吻上去。
這人,好歹給他留點面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阿離:我都沒臉來見晉江父老了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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